幽靜的夜晚,夜風吹在人的身上粘粘的。不是別的,因爲苞米地裡的苞米杆上面有一層淺淺的絨毛,容貌隨着風飄落在皮膚上的時候,就會癢癢的不自禁的開始流汗,流汗多了也就自然的粘粘的。而此時傅劍剛抽出洛陽鏟,打開狼眼手電仔細的觀察洛陽鏟帶上來的泥土。
一邊把泥土攤開,一邊仔細的研究的傅劍無聊的和蟒老七聊着:“我說蟒七爺,罈子都抱回來了,你說那罈子上面帶着邪氣,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還發財了什麼的,帶着邪氣的話咱們會不會被那邪氣給沾上啊?再有就是那玩意要是真帶着邪氣的話怎麼出手啊?”
蟒老七此時此刻像極了孟祥龍,沉吟着蹲在地上,也在幫助傅劍開始劃拉地下的泥土,然後沉吟了一下說道:“具體是怎麼回事我不知道,但是這種罈子絕對不是中土的東西,也不是東北薩滿教的東西。很像是日本的東西,應該是日本人弄來的,結果戰敗了之後來不及帶走留下來的。據我所知,歐洲人不論是裝水還是酒什麼的液態的東西,都習慣用木桶什麼的,絕對不會用罈子這類亞洲人專用的東西……”
金闓勛此時也分不清到底是孟祥龍還是蟒老七了,趕忙問道:“你到底是孟哥還是蟒七爺啊?怎麼十足的孟哥的語氣和表情啊?”
白了金闓勛一眼的蟒老七解釋道:“現在是我本人,蟒七爺說他累了,現在全交給咱們了,等到了哈爾濱以後他再出來。其實我被附身的時候,完全都是清醒的,所有發生的一切我都能感知到。但是就是根本沒辦法控制住自己,就像是看着你們發生的事情一樣。”
聽到了孟祥龍的遭遇,還是牛強的年紀大,比較開事,直接扔過來一根菸和一個不鏽鋼的軍用酒壺說道:“話說我先去放風,你們一邊聊一邊幹活。捎帶腳老孟你整點先壓壓驚,等這邊咱們完事了,回哈爾濱的時候咱們再細說……”
孟祥龍把香菸別在耳朵的後面,擰開了不鏽鋼軍用小酒壺就狠狠地喝了一口,辛辣的五十六度牛欄山二鍋頭的酒液順着食道滑落在胃中。那種刺激的感覺刺激着孟祥龍感覺到了自己的存在感,然後點點頭的說道:“嗯,注意點周圍,有情況就趕緊打信號……”
金闓勛趕緊上前問道:“那孟哥你能感應到蟒七爺感應到的寶藏嗎?”話裡話外的意思也就是說,如果孟祥龍能感應到的話,那麼隨時可以一腳踢開蟒老七,然後這邊就可以自己尋寶了。
但是孟祥龍的回答卻十分的讓金闓勛失望,只聽孟祥龍回答道:“我感覺不到,因爲這樣很是消耗法力的,而蟒七爺也因爲消耗了過多的法力,導致他必須要閉關靜養兩天左右。他現在肉身被毀,雖然可以用我的肉身來修煉,但是這樣事倍功半。所以……”
而傅劍此時明顯是眼瞅着寶藏就要被起出來了,也就更加的賣力了,連搭話都不搭話了。直接就是把洛陽鏟又旋轉着打了下去,一路暢通無阻的就直接又帶上來一下子地下的土。然後又開始仔細的扒拉着地上的土,用狼眼手電仔細的照着,仔細的翻找着。
而喝了一口牛欄山二鍋頭的孟祥龍明顯放開了狀態,也加入了一起翻找的隊伍,只扔下金闓勛一個人在一旁,這時候金闓勛看着大概劃出來的十米方圓的地帶,皺着濃眉的思考了起來。方圓十米明顯只是一個說法,那麼寶藏到底是一個箱子還是很多的東西呢?估計在傅劍下了兩鏟之後,並沒有帶上來什麼的情況下,那麼就說明寶藏並不是很多。而現在蟒七爺還進入了恢復階段,眼下根本沒有人知道寶藏的具體位置和具體的大小的情況下,就這麼盲目的下鏟明顯是不明智的。
所以金闓勛熄滅了手中的菸蒂,說道:“哥幾個,現在先別忙着幹活,咱們先說說到底這個寶藏能有多大,如果是謝文東早年藏的寶藏來說,會在裡面放一些什麼?而除了謝文東本人以外還有誰知道東西放在哪了?再就是在那個年代來說,來埋藏寶藏的人有多少?謝文東明顯是一個誰也信不過的人,從各種資料上來看,謝文東的疑心病應該很重。那麼他把寶藏埋在這裡的話,那麼用什麼交通工具?寶藏的大小也就能推斷的差不多了。然後咱們就可以按照寶藏的大小作爲間距下鏟,就等於省下來很多的力量,更加的效率……”
傅劍和孟祥龍也停下了手裡的工作,明顯金闓勛說的很對,尤其是傅劍感覺自己這一鏟那一鏟的瞎挖下去明顯不是個辦法。雖然自己的洛陽鏟組裝起來能有個十米左右的深度,但是十米左右的深度是一個人能挖出來的嗎?如果謝文東一個人來的話,想到這裡的傅劍馬上說道:“如果是謝文東一個人來的話,那麼寶藏一定不會太大,弄不好謝文東會多埋幾個,性格多疑的人一般都是狡兔三窟的。”
傅劍的話明顯是打動了金闓勛和孟祥龍,孟祥龍此時也把耳朵上的香菸摘了下來,叼上點燃了之後說道:“那會東北是亂世,四處都是鬍子,謝文東如果要是趕着驢車來埋寶藏的話,那麼明顯就是不智的。所以寶藏的箱子應該不會太大,如果我估計的不錯的話,應該是個小箱子,也就是說咱們再下鏟的話,應該是一尺一尺的間隔。這樣仔細翻查一下帶上來的土壤,也就差不多了。再就是現在沒辦法準確確定在哪,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對角線的挖,先按照一尺的間距十字的形狀挖,然後米字的形狀挖,最後再一點點的補充……”
明顯孟祥龍的辦法也是眼前最好的辦法了,傅劍剛巧挖的兩個洞都是在一條直線上,於是按照這兩個洞爲座標,一點點的挖了下去。一直到凌晨三點半左右,天空都矇矇亮的時候,也沒有一個結果。地上已經遍佈了都是洛陽鏟帶上來的泥土了,而後來大家輪流值班放哨,輪流的按照對角線的挖掘,基本上間距都保持在一尺左右,也沒有個結果。
此時累的傅劍已經和一個泥人差不多了,這個隊伍裡兩個瘦子兩個胖子,瘦子就是孟祥龍和金闓勛。就算是用洛陽鏟這樣的體力活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困難,但是胖子可就遭罪了,若不是在晚上挖掘的話,白天挖將會更遭罪。尤其是胖子愛渴愛流汗。此時傅劍和牛強都累的夠嗆了,叼着煙的坐在地上的苞米杆上喘息。
牛強也懶得說什麼了,最後把菸頭隨手的扔進一個挖出來的洞裡,吐了口氣說道:“現在天亮了,鄉下人一般四五點鐘就起來的有的是,咱們還要收拾東西的回哈爾濱。而且在這裡咱們已經呆了兩天了,再繼續在這裡紮營的話,會引起別人的懷疑的……”
聽着牛強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勸傅劍不行就收手,傅劍則不樂意了,馬上的說道:“老牛你什麼意思啊?行內的規矩是賊不走空,就算是《鬼吹燈》裡寫着的也是在東南角點燃蠟燭,蠟燭不滅的話就不走。咱們這也沒被別人抓住呢!再說現在才三點半,時間還來得及……”說着就拎着洛陽鏟又在最外邊的一個不到一尺距離的兩個洞中間下了洛陽鏟。
牛強卻說道:“不是哥哥我執迷不悟,着急的要你撤退,而是你自己算計一下,咱們在這裡把地上的地洞都填上需要多少的時間?咱們把帳篷什麼的都收拾好了又要多少時間?別忘了咱們開的是什麼車,就算上了高速咱們最多也就一百左右的時速。這車超過了一百就開始飄了,真要是後面有警車追咱們的話,很快就能超過咱們追上來。”
傅劍明顯還想再說點什麼,但是明顯的感覺到了手上的感覺不對,馬上的把話咽回了肚子。趕緊的收起了洛陽鏟,尤其是帶上來的土壤在陽光底下是刺眼的白色的時候,傅劍馬上就知道,這下挖到了石灰層了。二話不說的就抖動着一身的肥膘的跑到營地,抄起摺疊工兵鏟就跑了回來,開始對着挖開的地洞猛然的挖了起來。
而此時牛強也看到了洛陽鏟上面帶上來的白色的石灰,在這種地方明顯沒有以前的什麼遺蹟的,能帶出來石灰就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挖到了謝文東的寶藏的防水層。畢竟那個年代的人也不傻,好東西扔在地下的話很容易受潮而導致氧化的,最好的辦法就是用石灰把寶藏的周圍墊上,石灰是最好的吸潮的東西。
此時金闓勛也湊上前來觀望着,牛強趕緊說道:“闓勛,再去拿兩把工兵鏟,咱倆先把這些洞都填上,然後把莊稼都放倒了掩蓋上地洞的土質和上面的不同。咱們雙管齊下,一會弄不好就能碰上村子裡的人了,咱們動作要快……”
金闓勛此時也很給力的吼道:“大傢伙的火力支持呢?紅票,哥哥要紅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