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上校老頭神色一暗,深深地爲自己效勞一輩子的帝國擔憂。
看看人家一個部落少主,等同帝國顯赫貴族的繼承人,居然遠離家族來到邊境參戰,而且毫無畏懼,熱血沸騰的面對敵人。
而帝國那些當代青貴呢?跑馬、嗜酒、爭風喝醋、打架鬥毆,盡幹些擾亂民心的事情。
這樣下去,帝國遲早會被其他勢力吞併的!
“叔叔,這次戰鬥交給侄兒好嗎?”猛雷向唐風請求道。
唐風含笑點頭。
雖說自他成爲山嶽團長後,就是脫離了原來的部落,屬於整個山越族,原來的部落名字也被放棄。但是部落的血脈卻依舊存在,而且以往的山嶽團長也或多或少關照自己出身的部落,自己當然不能避免。
現在看到自己的子侄如此風範,唐風還是很欣慰的。
獲得同意的猛雷立刻吼道:“讓這些帝國人知道我們山越族的勇猛,單對單和他們決鬥,勝利者我們就讓他們離開,以展示我們山越族寬闊的胸襟!”
“是!”
圍住老頭上校的山匪立刻一聲大喝,然後迅速的空出一個大圈,兵刃也都收了起來。
對應着第五聯隊殘存的人數,連同猛雷在內,周圍的山匪中齊刷刷的走出上百名的壯漢。
這些壯漢很自然把老頭上校讓給了猛雷,他們各自挑選一個第五聯隊士兵,面對面的站好。
第五聯隊的士兵也知道這是獲得生機,或者說是拉個敵人下水的機會,他們還沒有蠢到趁機突圍。
自己這百來人衝破上萬人的圍困,簡直就是笑話,而且這樣還會讓敵人嘲笑自己的軟弱。既然這樣,那還不如儘自己能力展現帝國軍的威風吧。
猛雷提刀走到老頭上校跟前,大大咧咧的說道:“老頭,別怪我欺負你,誰叫你這老傢伙六十多歲了還能舉刀衝鋒。”
上校老頭微微一笑:“哼,小傢伙,別小瞧了老人,等下被我一刀砍死別怨我沒提醒你。”
“哼,老傢伙,你口舌還是滿有一套的。我也懶得和你多說!看刀!”猛雷舉刀就砍。
而老頭上校知道自己體力無法和年輕人相比,沒有和他硬碰,只是刀鋒一轉,待猛雷的刀勢被老頭引得一側,老頭趁勢拖刀翻轉而上,削向猛雷的胸口。
猛雷立刻手肘一收,用刀柄磕向老頭的刀鋒,噹的一聲,兩人迅速分開。
覺得後背出了一身冷汗的猛雷忍不住說道:“老頭你夠陰險的,知道力氣不如我,就跟我比刀勢。”
“嘿,小傢伙,你也有一套啊,不過這可不是什麼刀勢,我在戰場廝殺了數十年,早就忘了固定的刀勢了。再來!”老頭一笑,再次揮刀而上。
“來就來!少爺我還怕你這個糟老頭?”猛雷也不甘示弱的猛撲上來。
只有在旁觀戰的唐風聽到老頭的話後,眉頭一挑,上前一步,專注的觀看起來。
不同於猛雷這邊拼殺個不停的戰鬥,其他上百隊廝殺,都是一命抵一命的,所以戰鬥很快結束。
能夠倖存下來的第五聯隊士兵確實強悍,獲勝的居然足有七八十人。
在場的山匪們臉色都很難看,但由於這是公平的決鬥,所以並沒有爲難那些倖存者,反而是按照約定讓開一條路。
士兵們互相看了看,五名士兵向通道快速跑去,在這五名士兵身影消失後,其他士兵不但沒有繼續離開,反而上前一步向四周喊道:“誰向我們挑戰?”
本來還一臉鄙視那五個逃走士兵的山匪,現在一聽這話就明白怎麼回事了,這些人已經決定戰死在這裡,而那五名士兵是派回去通報情況的。
山匪們肅然起敬,沒有怎麼商議,又走出了一批和倖存士兵人數相等的山匪。
第二輪比試結束,倖存士兵剩下四十來人,他們喘口氣後,昂首挺胸的繼續挑戰。山匪也再次派出人手。
單看外表,就可以知道山匪派出的人越來越強,第三輪結束後,倖存士兵的數量急劇下降,只有不到十人存活。
看到這幾個傷痕累累的士兵依然挺胸大吼:“誰向我們挑戰?”山匪們沉默了,誰都能明白,這幾個士兵已經撐不下去了,相信隨便一個人都能把他們擊倒。
就在沒有一個山匪願意出來撿便宜的時候,猛雷這邊也分出了勝負。
依仗身體強壯的猛雷,找到一個機會,快速的一刀刺進了老頭上校的肚子。
本來用刀作戰應該是削掉對方的腦袋,但不知道爲什麼,在下手的時候,猛雷下意識的改劈爲刺。
老頭上校看了一下肚子上的刀,衝猛雷笑了笑:“小傢伙,如果我年輕十歲,我早就砍下你的腦袋了。”
滿身傷痕的猛雷點點頭:“這個我承認。老頭,你的家人在哪裡?我會派人把你屍身送回去的。”
“不用了,帝國軍人的習慣是哪死哪埋。”老頭說到這,回頭看了一下自己的手下,笑了笑,合上眼,身體一軟倒下了。
殘存的幾個士兵,立刻跪在地上喊道:“長官稍等!”然後毫不遲疑的抽刀自刎倒地。
看到這悲壯的一幕,山匪們全都愣愣的沒有說話,好一會兒才響起了一陣的嘆息聲。
“叔叔,侄兒無能,花費了這麼長的工夫才幹掉這個老頭,請叔叔責罰。”猛雷向唐風請罪。
唐風搖搖頭笑道:“你做的很好,對方雖然年紀老了,但依然是個勇猛之士,值得我們敬佩,不要割取他們的腦袋,厚葬。”
“是,我們山越族最是佩服如此猛士,一定會厚葬的。”猛雷點頭說道。
隨着令下,山匪們開始打掃戰場,叔侄倆站在高處靜靜的看着。好一會兒,猛雷突然問道:“叔叔,帝國邊疆部隊都是如此剛烈勇猛的嗎?”
唐風瞟了猛雷一眼問道:“你害怕了?”
猛雷頓了一下,點點頭說道:“是的,雖然侄兒不願意承認,但侄兒確實怕再遇到這樣剛烈勇猛的帝國部隊。”
唐風嘆口氣:“是啊,帝國是如此的龐大,軍隊是如此的衆多,不怕打擊你,帝國軍的數量幾乎是我們總人口的五分之一。而這些帝國軍的數量對帝國人口來說,只是滄海一粟。”
猛雷無語。
他身爲部落少主,還是知道這些情況的。想到帝國以億爲單位計算的人口,頭皮就會發麻,自己山越族所有部落加起來的人口,還不如帝國的零頭,如果不是佔有地利,恐怕早就被帝國吞併了。
其實看看地圖就可以知道,毗鄰奧特曼帝國的國家,除了維爾特自由聯盟是靠實力和帝國對峙以外,其他國家都是依靠地利,制止了帝國的擴張。
也因爲顧慮到這點,所以所有毗鄰帝國的國家才都把帝國當成最大的敵人,一有機會就會發動戰爭削弱帝國的實力。
不是大家願意招惹這個強大的敵人,而是因爲恐懼,或者應該說是有被害妄想症的緣故,才如此搶先下手的發起攻擊。
看到猛雷臉色劇變,唐風安慰道:“其實也不用如此擔憂,帝國已經開始腐朽,整個海濱省最有戰鬥力的,就是隆基的第五聯隊。
“現在第五聯隊被我們滅了,只要我們不狂妄的吞併整個海濱省,那麼膽小怕事的海濱省警備師團,只要我們再教訓他們幾次後,就會默認我們對文津郡的佔領。”
猛雷有點疑惑:“叔叔,我們要佔領整個文津郡?山林還無所謂,其他地方我們怎麼防守?而且這丟失國土的罪名,海濱省警備師團怎麼能夠承擔得起?難道......他們不會請求援軍嗎?”
唐風笑道:“援軍?呵呵,他們請不到援軍的,因爲其他部隊都需要關顧更重要的地方,只要我們不吞併整個海濱省,失去一個邊境上帝國並沒有多少控制力的郡府,他們還是能夠忍耐的。”
“其他國家要一起發動攻擊嗎?”猛雷靈光一閃問道。
唐風點頭說道:“沒錯,由於奧特曼帝國太強大了,周邊國家沒有一個盟友,全都是敵人。
“維爾特自由聯盟不用說,他們和帝國是死敵,長年累月的互相征戰,而飛牧旗盟國現在把三個帝國正規軍團吸引進了大草原,剩下的伯拉特酋長國、成思汗國都開始打帝國的主意。
“既然這樣,我們山越族盟國也不能落後,先佔點便宜再說,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夠把帝國毗鄰我們的領土給全部劃拉下來。”
猛雷驚訝的說道:“啊,這豈不是說帝國周邊所有國家都參與了行動?這麼龐大的計畫,恐怕不是一兩年能夠計畫好的吧?”
“那當然,單單和所有國家洽談就花了三年,這計畫足足準備了十年以上。不過如果不是帝國內部出了問題,這計畫只是空中樓閣而已,誰能想到帝國內部的權貴爲了權勢地位,居然能夠出賣自己的國家呢?”唐風笑道。
猛雷賊笑道:“嘿嘿,我想這些帝國權貴們肯定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以爲只要藉助我們的力量獲得權勢後,就可以用帝國軍把我們消滅甩掉,這樣他們的地位就穩固不動。
“其實他們也不想想,『引狼入室』這話是怎麼來的,到了那個時候,恐怕帝國軍早就混亂不堪、各自爲戰了,還想消滅我們?”
“你有這樣的見解很不錯,所以你要謹記,無論怎麼爭權奪利,都不能勾結外人。只要你們這些部族首領不勾結外人,無論怎麼鬧,山嶽團都是保持中立的。”唐風嚴肅地說道。
知道叔叔在點醒自己,猛雷立刻恭敬的說道:“是,侄兒記住了。”
“嗯,我們的英雄回來了,去集合隊伍準備出發吧。”唐風眺望了一下遠處說道。
猛雷順眼看了一下,發現數千名部隊擁簇一個身穿帝國軍服的人,向這邊走來。他笑了笑,開始召集部隊。
雖然文津城的暗殺事件搞得很神秘,但都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準備得再詳細、躲得再隱藏,還是會留下蛛絲馬跡的。特別是康斯一千金幣的懸賞出來後,所有的民衆都開始絞盡腦汁的思索查探線索。
還別說,本來一些習以爲常沒有注意的事情,細細思量下真還覺得有點古怪,於是有了心得的民衆,立刻找到在街上巡邏的騎兵稟報。
騎兵一得到線索,立刻招呼部隊進行圍捕,反抗的不用說,絕對是敵人,不反抗的也要拿回去仔細審查。
在金錢的魅力和民衆細查下,當天夜幕還沒有降臨,康斯的護衛隊就抓捕了上千人,不過其中卻沒有因反抗而被抓的。
這上百個明目張膽進行反抗的人,要麼奮死作戰被殺死,要麼看到情況不對立刻自殺,反正就是死個精光。
第二天,郡長府內,康斯向負責審問的威傑問道:“那些死去的人查出是什麼身分了嗎?”
威傑一臉凝重的說道:“大人,根據聯隊部留下的戶籍資料和這些人的左鄰右舍證明,這些人是文津郡土生土長的當地人。
“而且他們之間的關係又古怪又正常,其中有幾個是仇敵,是殺父奪妻毀家這樣的仇敵,還有一些有口角之爭老死不相往來的。
“其他的要麼根本不認識,要麼就是親家,還有的就是分家的兄弟,反正如果他們不反抗的話,他們就跟普通的民衆一樣,毫無特殊之處。”
一直跟在康斯身旁的奧柯爾插嘴問道:“你的意思是說,他們平時根本就不知道對方的存在?只是一個命令下達後,纔在執行時發現對方的存在?”
威傑點點頭:“應該是如此,可以說,某個勢力多年以前就在文津城佈下了釘子,連釘子都不知道其他釘子存在,實在是謹慎。”
“大哥,小弟以爲,這股勢力不是本國勢力,因爲這偏僻地方,根本不值得本國勢力花費如此大的工夫,就爲了暗殺幾個軍官和士兵。
“本國勢力只要走一下門路,調派一個郡府長和聯隊長,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把文津郡納入勢力範圍,根本不用如此麻煩的。”奧柯爾說道。
“嗯,你是說安排這些釘子的人,是山越族盟國那邊的?”康斯說道。
“是的,我們這裡臨近的鄰國只有山越族盟國,除了他們對文津郡感興趣外,沒有哪個國家會把人力物力放在這裡的。”奧柯爾點頭說道。
“嗯,威傑,那抓捕的上千人找出什麼問題了嗎?他們當中還隱藏有暗殺者嗎?”康斯向威傑問道。
“大人,我們連夜審問後,除了審出幾個淫賊、盜賊、黑幫分子外,還沒有審出懷有政治目的的暗探。”威傑說道。
康斯想了一下後說道:“嗯,把那些罪犯關起來,其他人釋放回家,全城禁足令解除,把那些反抗者的屍體示衆,向民衆表示,我們已經把所
有暗殺者一網打盡處決了,並且當場獎勵提供這些人線索的民衆。”
威傑愣了一下,但立刻醒悟過來:“是,屬下遵命。”
而奧柯爾則拍起了馬屁:“大哥英明,小弟深感佩服,把這些人放回去,他們當中真正的暗殺者以爲事情結束了,肯定會有所鬆懈,只要我們嚴密監視,肯定能找到破綻的。”
對奧柯爾滔滔不絕的馬屁,康斯不以爲意,相文則一臉的不屑。不過相文很快感應到敵視的目光,一看,是奧柯爾身後那個一身紅色的侍女服打扮、模樣俏美、眉尖帶着傲意的小妞。
相文認得她,這小妞就是奧柯爾的貼身侍女,叫做什麼紅姐,是奧柯爾侍女隊的隊長。
對這個雖然俏美但還是比不上自己的小妞,相文還真是不在意,看她居然敢瞪自己,不由反瞪回去。
紅姐立刻一邊給奧柯爾按摩肩膀,一邊示威的揚揚下巴。
相文當然知道怎麼回事,不過他只是冷哼一下,自顧自專心給康斯按摩,不再理會紅姐了。感覺得勝的紅姐立刻趾高氣昂的一臉得意樣。
面對他們,看到兩人神色較量的威傑,對這種針鋒相對的事,只能無奈的搖頭。
說起來,相文和紅姐兩個本來沒有什麼矛盾,不過紅姐對這個容貌比自己還美的相文,深感威脅,因爲自己的主人時不時會偷瞧一下這傢伙。
雖然不忿,但還不敢直接和相文對抗。纔來到的時候,就看到這個身形柔弱的相文,在校場把護衛隊的士兵打得雞飛狗跳,要知道那可是數百人啊,雖然自己也練了點武藝,可相比起來,那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
明白不論容貌還是武藝都比不過,不甘心被人壓制的紅姐,就開始把目標放在比拼侍候主人的能耐上了。雖然不是同一個主人,但也能通過主人的舒服程度來表現。
一比拼,紅姐發現在這方面自己遠超相文,自家主人被自己和姐妹們侍候得舒舒服服,而相文的主人則跟苦行僧一樣。大喜過望的紅姐忍不住在相文面前賣弄。
得知情況的相文一方面是不忿,一方面是無奈,一來自己不是真正的女人,二來這文津城招募的侍女,還真是沒幾個看得過眼的,完全無法跟在飛渡半島上被自己訓練了一年的侍女相比。
不甘心康斯受苦,同樣也不甘心失敗的相文,再次違背康斯的命令,逼着威傑向飛渡半島發信,命令他們派出十名最好的侍女過來......。
所以,心中已經決定等自己的侍女到來再給紅姐好看的相文,對現在紅姐的挑釁全當沒看見。
就在這時,一個康斯親衛突然闖進來報告:“大人,第五聯隊的五名士兵在城下叫門,看他們的樣子像是負傷了。”
“快接他們進來。”康斯邊說邊站起來往外走。
奧柯爾忙跟上,誰都知道第五聯隊突然派人回來,肯定發生什麼事了。
來到城門,那五個士兵已經進了城,此刻他們正拼命的喝水。一看他們的樣子,衆人都是大吃一驚,只見這五人身上傷痕累累,臉黑髮焦,一看就是被大火燻烤過。
康斯忙問道:“怎麼回事?”
聽到聲音,五個士兵立刻一個個立正敬禮,一個勉強還能看出掛着伍長軍銜的軍人,哽咽一下。
他雙眼通紅,語氣苦澀的出聲說道:“長官,老三中校背叛,第五聯隊遇伏已經全軍覆沒,山越族盟國派出上萬部隊入侵邊境,其中有山越國的王牌山嶽團,請立刻進行戰爭準備。”
“什麼?”康斯等人全都大吃一驚,怎麼才這麼一會兒兒工夫,不但出現了老三中校當了叛徒,而且把整個第五聯隊搞得全軍覆沒的事了?
那個伍長把事情的經過詳細的訴說一遍後,帶着四個兄弟向康斯敬禮:“長官,文津城的民衆就交給您了。”
這話一出,康斯立刻感覺不對,忙問道:“等等,你們要……”
話還沒說完,就看到這五個軍人抽刀自刎,動作突然且迅速,讓四周的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那個脖子割開居然還有點氣的伍長微微一笑,用虛弱的語氣說道:“長官,這城內的暗殺,應該是老三他們這些有着山越血脈的人搞的鬼。
“本來還以爲有老二長官的存在,還能給第五聯隊留下根,真是可惜了,聯隊長的心血,第五聯隊徹底毀滅了。
“既然這樣,那我們也該追隨聯隊長而去,我們的兄弟都在下面等着呢。”說着,帶着一臉懷念神情的表情逝去。
現場一片寂靜,衆人都是無語。
康斯他們都明白本來這五個士兵是不會自殺的,只是他們一回來就詢問了護衛隊的人留守部隊的情況,沒有得到禁言令的護衛隊依實回答,讓他們知道他們期望復興第五聯隊的支柱、留守的老二中校包括所有留守兄弟都被暗殺了。
可以說整個聯隊就剩下他們五個,知道自己這樣的小兵沒有辦法重建第五聯隊,那麼既然這樣,就跟隨兄弟們去吧。
所以可以確定,就是當時制止了他們自殺,一有機會他們還是會立刻自殺的。對他們來說,聯隊就是他們的家,袍澤就是他們的親人,失去了這一切,那也沒有生存下去的希望了。
在這一刻,這些士兵根本沒有考慮到自己的家人,也許他們沒有家人,或許家人還不如袍澤親。又或許,他們只是以此來表達自己忠烈的感情而已。
在場衆人的想法不同,康斯是惋惜,相文、威傑這些康斯親衛則是崇敬,並把他們當成自己的行事的準則。
奧柯爾則是羨慕,羨慕老頭上校有這樣的手下。安達、列文這些奧柯爾的親信的心情,則有點混亂,他們不清楚自己遇到這樣的事時,會不會做出一樣的舉動。
至於護衛隊的成員則是熱血沸騰、膽戰心驚,既熱血這些正規軍的剛烈,又擔憂即將到來的戰鬥,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戰鬥中活下來。
康斯的話讓衆人清醒過來:“通知他們的親屬,把他們厚葬。騎兵立刻出城偵察敵情,徵募全城壯丁,通告全城敵軍到來的消息。全軍準備守城!”
“是!”
士兵們領命退下,消息傳達出去後,整個城池立刻沸騰起來。
“大哥,你不是帶回了五千壯丁嗎?加上您原來的五千護衛隊,立刻就是萬人部隊,再加上全城徵募的所有壯丁,弄它一萬人不成問題,這樣兩萬人守城應該沒什麼大問題的。”奧柯爾說道。
“唉,基層軍官不足啊。”康斯嘆道,說到這,康斯突然盯着奧柯爾。
奧柯爾心頭一喜,自己提出這個話題,就是想要康斯把兵分點給自己,現在機會來了。
“奧柯爾,你願意幫助我嗎?”康斯問道。
“當然,小弟願爲大哥效勞。”奧柯爾忙恭敬的說道。
“那麼幫忙組建部隊吧。”康斯說道。
這話一出,奧柯爾這邊的人都興奮不已,而康斯這邊的相文和威傑則皺眉,不過想到自己這邊就是把所有親衛下放下去,也控制不了多少部隊,多了奧柯爾這邊的親衛就比較方便了。
而且奧柯爾怎麼都是個少校,並且一直表示友好,把他扔到一邊怎麼也說不過去,想明白這些也就不吭聲了,反正有的是手段預防奧柯爾把部隊變成他的私人部隊。
康斯一行先是把等同奴隸的五千青壯召集起來,一句只要加入護衛隊就解除他們的奴隸身分,並且每月有薪金,這五千青壯立刻爭先恐後的成爲護衛隊一員。
康斯這次沒有讓他們進行伍長小隊長選舉,直接從那兩千名的輔兵當中挑選軍官。軍官下放後,軍隊框架立刻組建起來了。然後帶着這些青壯打開聯隊部的軍火倉庫,開始裝備武器。
當青壯們擁有武器在城門集結的時候,全城的壯丁也強制徵募完畢,清點一下人手,跟奧柯爾預測的一樣,近萬人。
這次那兩千輔兵就全部分散下去擔任基層軍官了。
由於庫存武器都裝備青壯了,這些壯丁只好裝備康斯帶回來的竹竿鐵頭槍,其他赤手空拳的人則只好當個搬運工。
而一直眼巴巴等着的奧柯爾等人,也在這個時候被放到壯丁隊伍中擔任中層軍官,奧柯爾則被留在康斯身邊擔任副官長。
編組完畢後,立刻開始全城搜刮守城器材,木筒、石塊、油、火把、糞水、鐵鍋、木材統統搬上城樓,城門也開始堆壘沙包。
城內鐵匠開始製作箭矢,醫館開始準備傷藥。富戶捐出大量的布匹糧食和私人兵器,城內婦人則開始準備食物和包紮的布條,反正整個城池人人出錢出力。
會如此熱心,主要是他們知道這次是山匪大舉進犯,就連平時最貪財的富戶都捨得出血,畢竟他們知道一旦讓山匪進了城,自己命都沒了,錢財就更不用說了,現在可不是小氣的時候。
在大家忙碌的時候,奧柯爾的手下安達、列文等人偷偷找上門來抱怨:“大人,那康斯真不是個東西!我們這些人雖然被任命爲聯隊長大隊長、中隊長之類的軍官,但統帥我們的卻是威傑那個小子!
“而且下面的伍長小隊長這些基層軍官,卻全是康斯護衛隊的什麼輔兵出身,符合威傑的命令還能指揮得動,一旦不合,根本指揮不動他們!”
“就是啊,大人,我們現在全部是傀儡,而您也被架空成一個什麼副官長,康斯輕而易舉的就把我們這百來人分散開來了!”
“大人啊,那些壯丁組成的部隊等同搬運工,根本就不是戰鬥部隊,康斯的直系部隊不去說,爲什麼不讓我們擔任那五千青壯的軍官?起碼他們的裝備齊全啊!康斯這樣做不是讓我們不能立功嗎?他是故意的!”
聽到手下抱怨完,奧柯爾勸解道:“諸位,相信你們也知道,現在整個城池都掌握在康斯手中,而且我們現在算是正式投入康斯麾下。
“剛加入對方,對方肯定會有戒心的,在沒有獲得對方信任的時候,我們就要絕對服從命令,徹底的盡心盡力的把事情辦好,只要康斯信任了我們,還怕沒有機會往上爬嗎?”......聽到奧柯爾說正式投入康斯麾下,所有人都是一愣,安達不滿的嘀咕起來,而列文在思考了一下後立刻說道:“大人英明,現在這個時候,正是我們正式投靠康斯的大好時機,如果錯過這個共同守城的艱苦時期,以後恐怕再沒這麼好的機會了。
“我們一定要盡最大力氣展現自己的能力,讓康斯明白,大人的手下沒有一個是窩囊廢!
“按照康斯的性格,只要他接納了我們,我們的待遇將和他的親信是一樣的,這樣對大人以後的鴻圖霸業可是非常有利的。”
奧柯爾含笑點點頭:“嗯,你們這麼想就好了。好了,既然你們已經明白,那麼立刻回去帶好自己的部隊。
“記住,不論怎麼不願意,都要服從上級的命令,如果你們有什麼想法可以和上級討論。
“我們現在和康斯的關係良好,如果是好的意見,相信他們不會拒絕考慮的。諸位,功勳地位是自己掙來的!”
“是!”
衆人恭敬的應道,就是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口服心服。
就這時,一個傳令兵跑來喊道:“奧柯爾少校,騎兵回來了,大人叫您去商議軍情。”
“是,我這就趕去。”奧柯爾客氣的應道,他可是知道這些傳令兵都是康斯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