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事不好!聯隊部的那個中校剛纔在街上被刺殺了!”
一個親衛屁股着火般地衝過來吼道,在房內閒聊着的康斯等人一聽,立刻蹦跳了起來。
康斯第一時間命令道:“騎兵立刻封鎖四處城門,並且傳令全城禁足!第一大隊監控勞工!其餘部隊以小隊編制分散上街巡邏戒嚴!”說着就抓起兵刃衝出了房門。
隨着康斯腳步的邁出,號角聲馬蹄聲口令聲立刻在這郡長府響起。
同在一府的奧柯爾,帶着幾個親衛急切地奔跑出來,還沒靠近康斯就開口大喊:“大哥發生什麼事?居然發佈緊急集合的軍令?山匪攻城了嗎?”
“中校遇刺了!”康斯隨口應了一句,翻身上馬狂奔而去。
奧柯爾有點讚賞的向安達、列文看了一眼,他顯然沒料到自己手下行事居然這麼迅速,不過卻驚訝地發現,手下臉上一副吃驚的模樣。
列文靠前來悄聲說道:“大人,我們的人手還沒有派出去呢。”
奧柯爾愣了,這豈不是說另外有一股勢力刺殺了那個中校?
到底是誰?是山匪潛伏的人員,還是說,乾脆就是想獨霸文津城的康斯派人乾的?察覺事情不受控制的奧柯爾立刻慌忙快步跟上。
雖然這個時候跑到現場可能有危險,但現在不得到第一手情報,那可能會更加危險。
來到中校遇襲的地方,幾個騎兵已經提前把場面控制住了,不過有點多此一舉,因爲四周早就沒了人影,全都跑回家去了。
看到康斯到來,騎兵立刻稟報:“大人,襲擊是從正前方的宅子射出的弩箭,我們已經搜查了宅子,裡面除了原宅子主人一家的屍體外,沒有其他痕跡。”
康斯剛想詢問什麼,後面趕上來的奧柯爾,呼吸都還沒有平穩就急切地問道:“大哥,是什麼人乾的?”
“不清楚,不過使用的是弩箭,而且是帝國軍制式箭矢,恐怕來頭不簡單。”康斯拿起一支屍體旁的箭遞過來說道。
奧柯爾愣了一愣才接過箭,仔細打量一番,這箭是無翼鐵箭,而且箭頭被加了一層金屬,和木杆箭相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他雖然看出是弩弓的專用箭,但怎麼也瞧不出是帝國軍制品,起碼街上的鐵匠花點本錢也能製出這種箭,雖然心中疑惑,不過還是一臉凝重的點着頭認可。
奧柯爾可是知道康斯是從小兵爬起來的,敢這麼說肯定是這麼回事,只是自己無法辨別而已,這麼丟人的事哪敢承認。
至於康斯說的來頭不簡單,那是誰都明白的。因爲帝國軍弩弓殺傷力大,穿着金屬盔甲也能十米內一箭射穿,屬於禁止外流的武器,除了正規軍,私人部隊不得擁有,平民百姓就更不用說了。
“大哥,會不會是山匪幹的?要知道他們和帝國軍交戰多年,劫掠幾件弩弓也不奇怪?”奧柯爾問道,在他心中,他還是下意識的認爲這次暗殺中校的事情,不是康斯搞出來的。
“這不敢確認,不過這些箭都是第一次使用的。”康斯臉色凝重的說道。
奧柯爾忍不住拿起箭支細瞧,這次他看出這箭身嶄新,箭頭撞擊的鈍口也很新,一看就知道剛產生的。
這種外面極其稀少的箭支,一般能回收的就回收,特別訓練的時候,所以只要使用,肯定會有痕跡。
聽不懂的安達不滿的嘀咕道:“這又代表什麼?”
相文瞪了安達一眼,一臉不屑的說道:“這都不明白?如果你有一把非常重要的弩弓,要使用它,你是用舊箭還是新箭?”
“哪裡會去挑選新舊,能用就行啊。”安達隨口應道。
“既然如此,爲什麼這裡的箭都是新箭呢?這就說明,要麼對方心細,專門準備了新箭,要麼對方裝備多,在這城內藏了一批沒有使用過的弩箭。”相文沒好氣地說。
“這又能說明什麼?”安達還是疑惑地摸着腦袋,搞得相文眉毛豎起來忍不住就要開罵。
不過就在這時候,數名騎兵快速從遠處策馬狂奔過來。
馬還沒完全停穩,騎兵就跳下來行禮說道:“大人,在第五街道發現三名被弩箭射殺的聯隊士兵!”
“大人,接到報案,有五名聯隊士兵被弩箭射殺於家中!”
“大人,在聯隊部守門的兩名士兵,在我們出門後遭到弩箭射殺!第一大隊已經派來一箇中隊在四處警戒調查!”
聽到這一連串的消息,衆人都傻子眼,扳着手指計算人數的威傑,突然吃驚地喊道:“大人,不好!這樣算下來第五聯隊所有留守人員全部遇害了!”
“什麼?”康斯等人都是大吃一驚。
而奧柯爾更是倒吸一口冷氣:“天哪,居然在這麼短時間內,在大庭廣衆之下,同時刺殺一個小隊的帝國軍人!而且無一失手!沒有長時間的準備根本無法做到這點!”
奧柯爾現在心中非常震驚。要知道自己就算要滅掉這二十幾個帝國兵,也只能找一個他們聚集在一起,而且沒有防備、環境又好的時機才能辦到。
現在這些帝國兵城南城北散開來,居然同時間被刺殺,而且兇手蹤影全無,這可不是一般的組織能做到的,單單武器和隱藏的地點,就不是三月半年能夠準備好的。
這個文津城什麼時候這麼吃香了?居然還隱藏着這麼厲害的組織?
“大人,我們要立刻抓捕兇手才行!要知道大人才擔負城防重任就發生這樣的事,第五聯隊的人回來不知道他們會怎麼想。”威傑臉色凝重地提醒。
他現在可是非常憂慮,一方面是憂慮怎麼對第五聯隊交代,第二是擔心這個神秘組織。
奧柯爾的猜想他這個情報主管當然也能想到,一想到這麼一個神秘嚴謹的組織就待在城內,而自己的情報系統居然一無所知,如果這次暗殺的目標是大人呢?實在是讓自己冷汗直冒啊!
康斯立刻說道:“第一大隊不要動,留下一個中隊鎮守城門,其餘人等立刻開始全城搜捕可疑人物!”
他轉頭對奧柯爾道:“奧柯爾少校,麻煩你的親衛也加入搜捕行動。”
奧柯爾點頭,“是,在下義不容辭。”
說到這,奧柯爾提議道:“大哥,小弟有個想法,不知道可否暫停搜捕,單單堅守城門城牆,讓民衆安定下來後,再發佈告通告全城,出重金懸賞線索?”
康斯點點頭:“嗯,這辦法好。”
接着立刻向騎兵命令道:“前令更改,命令除第一大隊外,其餘部隊調回緊守城防,騎兵上街巡邏;並大聲宣讀提供線索都獎賞一千金幣!可以出門的只能是提供線索者,其餘人等繼續禁足!”
得令的騎兵立刻衝上街頭,並且大聲叫喊起來。
就在暗殺事件發生的時候,第五聯隊已經趕到了臨近目的地的地方。老頭上校聯隊長開始下發任務。
“誰帶一個大隊去那邊虛張聲勢?”
在場的中校,特別是擔任大隊長的少校們,全都把頭搖得跟搖鼓一樣。
虛張聲勢也就是說不用開戰,沒有戰功就沒法晉級,自己手下哪個不希望多立戰功的,跑去執行這樣的任務,恐怕會給手機埋怨死。
老頭上校眉頭皺了皺,他也很無奈,這樣沒有戰功的任務只能是自願,不然自己也會被人埋怨的。
就在這時那個老三中校出聲說道:“長官,我去。”
一見有人出頭,所有人都鬆了口氣,接着就紛紛把比較難晉升下一級或者已經晉升的部下,撥出一個大隊給老三中校指揮。
第五聯隊並沒有不許打亂編制的規矩,都是把前線作戰的任務讓給容易晉升的士兵。
老三中校大張旗鼓的帶着六百來人繼續前進,而剩下的第五聯隊士兵則開分散開來,藉助遍地一人高的雜草緩慢前進。
像這樣冬季下雪都依然存在的雜草,在這一片地區非常常見,也不知道這些植物生命力爲什麼這麼強悍,要在其他地方早就枯萎了。
隨着時間的消逝,夜幕降臨了。
第五聯隊的士兵在軍官的命令下拿出乾糧吃了起來,然後就各自清理一下積雪,鋪上皮毛,躺在地上休息。第五聯隊對這樣潛伏攻擊的任務執行過多次,所以根本沒有任何混亂情況發生。
軍官和士兵們都知道作戰計劃,現在自己這些人距離山匪聚集地不過幾公里的地方,第二天凌晨時分,就發起突然攻擊。
至於爲什麼沒有被山匪發現?
老三中校的任務是假的啊?他可是聯隊中除聯隊長外排位第三的軍官,絕對值得信任的軍官,這不,不是一個巡山的山匪都沒有看到嗎?肯定被老三中校吸引過去了。
一夜無話,天剛矇矇亮,還看不清四周情況的時候,在軍官的帶領下,衣服已經被凍硬的士兵們,小心地活動一下身體,拿出加了辣椒的乾糧啃上一口,全身火熱的開始繼續潛行。
士兵們都有些疲憊,倒不是冷,而是沒有睡好,誰叫現在是冬天,一個晚上起碼要起來十數次活動身體,免得凍僵。
不過這樣難過的事大家都不在意,赤裸上身在雪地中操練是基本功,現在穿着厚皮衣,更不當一回事了。
這次潛行將一直到山匪聚集地或者被山匪發現爲止,不過在這樣的距離就算被山匪發現了,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幾公里的路程,山匪根本逃不到什麼地方去。
跟着老三中校在山丘那一頭耀武揚威的聯隊士兵,雖然有點遺憾,但也清楚既然自己的功勳無法短時間突破,那麼把機會讓給兄弟是很正常的。
同時他們也有點竊喜,畢竟自己不用和那一邊的兄弟那樣吃着乾糧,趴在雪中過夜。
自己這邊完全是正規行軍的樣式,到了夜晚,豎起帳篷,點起篝火,吃上了熱騰騰的晚餐。如果不是要警惕山匪偷襲,恐怕就是一次露營活動了。
天亮了,士兵們集結起來進行早練,幾個尉官一臉疑惑地向老三中校問道:“長官,下官覺得有點奇怪,我們這樣大張旗鼓的行軍,就是瞎子也能發現。”
“特別是晚上的篝火,方圓百里都能看到,怎麼根本就沒有山匪來襲擊?
會不會是情報有誤?只是百來個山匪聚集在這裡?”
老三中校眺望了一下四周鋪蓋了白雪的山林,皺起眉頭。
“確實奇怪,不過我們派出數十輪的探子,證實這裡確實有上千名的山匪聚集,嗯,不管這裡有沒有這麼多山匪,有山匪聚集是確定的,只要聯隊長那邊發起攻擊就可以知道了。”
“雖然這次戰鬥勝利可以說是我們的,而且我們並不負擔攻擊任務,但我們還是要小心謹慎,免得被山匪鑽了空子。奧柯爾少校全軍覆沒就是最後關頭掉以輕心的緣故。”
“是!”尉官們雖然不認爲奧柯爾的那票新兵能和自己這些老兵相比,但也認爲老三中校這話是至理名言,所以衷心認同。
“好了,士兵們操練完畢後,以小隊的編制向左右兩側散開,我們要做出搜山的姿勢,把山匪的注意力吸引過來,以便聯隊長好邊趨勢發起攻擊。”老三中校說道。
“是!”尉官們忙領命。
得到命令的士兵們則樂了,自己這次的任務是吸引敵人的目光,所以除了警惕敵人的蹤影外,還可以乘機打獵,改善一下伙食。
看到士兵們三三兩兩地進入山區,老三中校臉上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第五聯隊主力這邊,大家快速的在草叢中奔馳。
做好準備、警惕草叢中出現襲擊的大家都覺得有點怪異,因爲不但沒有任何襲擊,而且連一隻小動物都沒有遇見。
四周除了自己這些人的腳步聲,呼吸聲以及撥動草叢的聲音外,其他聲音都沒有聽見。
感覺到不對勁的老頭上校立刻喊停,所有人馬上下意識的圍成一圈,緊張地注意着四周的環境。
這裡的環境是個遍佈一人高雜草的小*平地,由於雜草承受不住積雪,看上去黃綠一片,而四周都是略微高點的山林,鋪滿了積雪一片白茫茫的。
這樣的地理環境一路來都是如此,並沒有什麼奇特的地方,只是好像這裡的溫度比較高,雜草顯得很溼潤,地面也顯得有點泥濘。不過這種氣候在這片區域也是常見的,所以衆人都沒有在意。
全部人停下後,不安的感覺立刻涌上衆人的心頭,因爲實在是太安靜了,不說連個鳥叫聲都沒有,就連風聲都聽不到。
老頭上校皺着眉打量一下四周,不過什麼發現都沒有。
老頭上校忍不住來回踱了幾步,就這時老頭上校發現腳底的鬆軟,蹲下用手抓了一把參雜雪水的爛泥,手指搓了一下,發覺有點油膩。老頭上校臉色一變立刻急切的怒喝到:“快撤!”
聽到這命令,衆人不由一愣,雖不理解就要展開攻擊了怎麼突然撤離,但常年的習慣讓他們對聯隊長唯命是從,立刻轉身奔跑起來。
可惜,在老頭上校發出命令的同時,四周山林內突然射出無數支火箭。聯隊士兵忍不住一臉嘲笑的舉起盾牌,在這雪地中進行火箭攻擊,難道那些愚蠢的山匪妄想把被雪水浸泡的雜草給點燃嗎?
不過出乎士兵們的意料,這些火箭落入溼潤的雜草中,不但沒有熄滅,反而像是落入油桶一般,轟的一聲冒起了轟天大火。
而且讓人吃驚的是,不但溼潤的雜草比干枯的雜草容易點燃,甚至連爛泥一樣的土地也被微弱的火種點燃起來。
瞬間的工夫,這片雜草人生的地方已經成了一片火海。
而那些身上溼潤的士兵,更是一下子成了火人。慘叫聲伴隨着狂熱的烈焰撲各四周。
雪水居然可以被點燃?這點比大火更讓士兵們震驚,所有人都如同無頭蒼蠅一樣的四處亂竄,這些移動的火種更是讓火頭四起。
望着這巨大的火焰,看着自己那些部下悽慘的嚎叫,老頭上校一臉淒涼的呆滯在原地,他明白現在做什麼都沒用。
整個聯隊都陷入了火海,四周還有虎視眈眈的山匪圍困,就算脫離火海也無法逃脫山匪的毒手。
不過老頭上校四周的士兵卻沒有放棄,他們拼命撲打身上和四周的火焰,而周邊已經全身着火的士兵,則在地上翻滾着用自己的身體撲壓火焰。看到火焰被暫時壓住,內圍士兵立刻不管尊卑,架起老頭上校就準備往外撤離。
被士兵們忘死解救震撼,老頭上校立刻恢復過來,一邊大吼:“不要慌張,停在原地建立隔火圈!”說着抽刀挖掘泥土。
看到老頭上校的動作,士兵們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跟着忙碌起來。
隨着士兵們的舉動,火場中出現了數個無法燃燒的空地,雖然衆人都滿身燒傷,全身焦熱,但火焰沒有在身上肆虐,算是脫離了危險。
衆人忍不住鬆口氣的癱在地上,可是他們很快發現呼吸困難,不知道怎麼回事的士兵們立刻慌亂了起來。
就在衆人忍不住違背命令往外衝的時候,也許是蒼天關照,也許是這裡屬於降雪區,雪花突然緩緩地飄落下來,而那些已經把能夠燃燒的東西都燒燬了的烈火,在飄雪的壓制下,無可奈何的漸漸熄滅了。
發現呼吸恢復正常的士兵們,鬆口氣後,恢復了鎮定。
看着嫋嫋升起的黑煙,以及那撲鼻而來焦炭的味道,倖存的人一臉的苦澀和痛苦,誰都知道那味道是從什麼地方散發出來的。
看到不久前還一起談笑風生的兄弟,就這樣變成了焦炭,心中忍不住冒出一股寒意,身爲士兵,對這樣毫無反抗的犧牲是最無法忍受的了。
望着集結過來不足百人的部下,老頭上校整個人一片死灰色。
他的身體搖搖欲墜,痛苦的淚水直流而下,自己的心血啊,居然被一把火燒沒了!終於,重大的打擊讓老頭上校癱軟下來。
看到心中支柱倒下,倖存的士兵立刻慌張地圍了過來,身上的痛楚也暫時忘記了。
而這時被士兵們圍住的老頭上校整個人神形枯萎,好不容易醒過來的他,擡頭張望一下,無力地擺擺手。
“戒備,敵人來了。”
士兵們扭頭一看,臉色大變,因爲他們四周居然圍上了一圈密密麻麻、身穿皮襖、提刀拉弓的敵人。
這些敵人望不到邊!估計起碼有上萬人!而且士兵們還立刻發現這些山匪居然有統一的服裝和武器,和以前身穿破皮襖、手握竹槍的山匪根本沒得比!
“嘿嘿嘿,死老頭,你就是文津城的擎天柱--隆基上校?”一個聲音從人羣中傳出,隨着腳步的出現,這票山匪立刻讓開一條道路。
一個身披黑熊皮衣,腳踏鹿皮靴、臉蛋白淨、一臉驕傲神色的年輕人,在幾個身形強壯、一身緊身皮衣、腰佩大刀的壯漢的簇擁下,出現在第五聯隊面前。
“你是誰?”老頭上校依靠着士兵的攙扶,起身問道。
“嘿嘿,少爺我是誰,沒想到堂堂文津城的擎天柱居然會這麼問,虧我們還是死敵呢。”
“嘿,不過看在你這麼悽慘的模樣上,少爺可憐你,好心告訴你:少爺我就是威震山越的山越少主--猛雷!”少年一臉得意地擺了個姿勢。
上校老頭嘿嘿一笑,“少年人,不要狂妄過頭,或者你把我們這些人都當白癡了?你以爲山越族盟國爲什麼叫族盟?那就是因爲山越族裡面細分數百個部落,你憑什麼說你是整個山越族的少主?”
“我……”這叫猛雷的少年臉上立刻一陣難堪的神色,接着惱羞成怒的吼道:“給我殺了這個老傢伙!”
四周的山匪遲疑了一下,正要舉刀的時候,一個厚重的聲音響起:“少主,請等等,一個活的文津擎天柱做俘虜,更能展示您的威風。”
聽到這個聲音,山匪第一時間垂下兵器,並且露出一臉崇敬的神色,而那一臉高傲神色的猛雷,也換上了恭敬親切的神情。
他有點巴結神色的對身後一個剛冒出來的壯漢說道:“叔叔說的是,侄兒聽您的。”
看到這奇怪的表現,第五聯隊的士兵包括老頭上校都把現實的危機扔到一邊,好奇的打量這個壯漢。
只見這個壯漢在這寒冷的冬天,只披了一件虎皮,裸露在外的肌肉油光滑亮,並且跟石頭一樣結實,除了腳上穿着一雙豹皮靴外,就是個剃了光頭的中年壯漢。
而這漢子兩旁則是兩個同樣如此光頭、虎皮豹靴打扮的大漢,這三個壯漢站在那裡,不用怎麼說話,一股彪悍的味道就直撲而來。
其他人注意到這些個壯漢的外貌,老頭上校卻盯着中間那壯漢左右腰間佩帶着的大刀,老頭目光一緊,有點震驚的喊到:“山嶽團團長,雙刀螳螂——唐風!”
“呵呵,沒想到隆基上校居然知道在下的名字,實在是深感榮幸。”唐風一臉爽朗的笑道。
老頭上校苦澀的搖搖頭說道:“這話應該我說纔是。沒想到你堂堂一個山越族盟國一牌中的王牌部隊長官,居然會親自帶隊伏擊我們這些地方部隊。”
“呵呵,我是陪我家少主出來見見世面的。”唐風笑道,而那猛雷聽到這話立刻擡頭挺胸,一臉得意樣。
老頭上校冷笑一下。
唐風這番話騙鬼都不信,就算那少年是唐風部族的少主,唐風堂堂一個王牌部隊的長官,也不可能拋下職責陪他出來見世面。
不過老頭上校沒有追究這些,反而問道:“那些助燃燒的液體是什麼?不但沒有味道,而且在雪水中都能燃燒?”
猛雷看到唐風示意他來回答,那心可就激動得蹦跳個不停啊,嘿嘿,山嶽團長是自己部族的人真是太好了,自己部族在山越族裡面說話都比較大聲呢。看看,現在又把這露臉的機會讓給自己這個少主了。
嗯,難怪老爸敦促自己要好好巴結雙刀螳螂,難怪那些兄弟對自己能夠跟着雙刀螳螂出來,都是一臉妒恨呢。
猛雷乾咳一下:“聽好了,老頭,少爺我就讓你聽個明白!那液體叫做冰油,液態白色冰冷無味,是我們山越族的特產,別的地方不會有的。”
“還有,這冰油根本不怕水也不會溶稀,就是被冰雪包裹着,只要有火點燃,那就能直接燃燒,直至冰油的液體澆完纔會熄滅!簡直就是烈火焚城的必備品!”
聽到後面一句話,老頭上校打個冷顫,吃驚地說:“你們是準備攻打文津城?”
猛雷嘲笑道,“嘿,死老頭你這麼吃驚幹什麼?你們這文津郡,除了幾個城池還在你們手中,其他地方都給我們佔領了,既然如此,那我們爲什麼不乾脆把文津城這個文津郡的象徵奪來?”
看到老頭上校的神色,唐風笑道:“隆基上校,這樣的事是沒辦法避免的,誰叫你們帝國根本不把邊疆當一回事呢?”
上校老頭神情低落的搖搖頭:“不知道你們是怎麼發現我們要襲擊這裡的?我自認保密到位了。”
不等唐風開口,猛雷就諷刺道:“還能怎麼知道,當然是你們內部的內鬼提供情報啊。”
“內鬼?我第五聯隊部真的有你們的族人存在?”上校老頭一臉震驚的說。
猛雷得意的笑道,“嘿嘿,那當然,本來他是對你們忠心耿耿的,不過在我們讓他獲悉他的血脈來源後,他對你這老傢伙不把擁有我們山越血脈的人當人看,就非常反感了,要知道你這個傢伙嗜血殘忍的名聲,在我部落的聚集地都能聽到呢。”
“所以在我們略微挑撥拉攏下,他二話不說就重回我們山越族懷抱,然後爲了給族人報仇,同時也爲了獲得文津城,就搞出這個伏擊的計劃來,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這叛徒是誰?”
老頭上校一臉的鐵青,而倖存的第五聯隊士兵則是氣憤地破口大罵,他們根本沒有想到自己人當中居然會有叛徒出現!
猛雷看了唐風一眼,見他點頭,立刻一臉嚴肅地說道:“他不是叛徒,而是我們的英雄!”
說完這話,又露出輕浮的笑容:“我們的英雄就是你們的老三中校,嘿嘿,相信他帶領的那一個大隊,現在也全軍覆沒了吧?要知道圍剿他們的可是山嶽團哦。”
一聽這話,上校老頭立刻猛噴一口鮮血,士兵們也立刻臉色大變,叛徒居然是老三中校!
雖然不願相信,但想到這次伏擊山匪的提議是老三中校建議的,而且情報也是老三中校派人探索的,現在反被敵人伏擊,說和老三中校沒關係,還真說不通。
推開攙扶自己的士兵,上校老頭擦拭了嘴角的血跡,盯着唐風用低沉的聲音問道:“居然出動了山嶽團?你們是想要大舉入侵嗎?”
唐風笑道,“大舉入侵,不,我們還沒有這麼自大,現階段只是佔領這附近山林遍佈的地區,其他地方我們暫時還沒有興趣,當然,只是暫時。”
猛雷有點不耐煩的說道:“好了,死老頭,現在你什麼都清楚了,束手待擒還是怎麼的?我還要把你這個帝國上校押送回去,誇耀一下少爺我的武勳呢。”說着就擺手,身邊的幾個壯漢掏出繩索準備前來捆綁。
老頭虛弱的身體突然挺拔起來,他抽出兵刃冷笑道:“我從軍數十年,還從沒被人俘虜過。戰!”
士兵們立刻士氣大壯的舉起兵刃吼叫:“戰!”
猛雷不屑的搖搖頭:“傻瓜!”說着也抽出了兵刃。
看到這個樣子,老頭上校愣了一下。
“沒想到你這個少主居然還有這份勇氣,看你的打扮和模樣,還以爲你會躲到後面去呢。”
猛雷冷笑一聲,一臉傲態的說道:“躲到後面去?笑話!我山越族以武立足,從來沒有男人是病死在牀上的!”
“你以爲我的部落少主身份是怎麼來的?雖然我喜歡華服美食,也愛乾淨講究,但這些不是因爲我少主的身份才擁有的,而是因爲我是部落當代第一人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