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姨娘看她實在是可憐,自從賞菊過後,易南珍又來這裡哭過一次:“現在後悔也晚了,當了那麼多的人與人爭執,丟了王爺的面子。王爺一定是生我氣了,就是不理我,要打要罰也給個痛快,這樣可沒法活了。”
石姨娘就動了測隱之心,爭寵之心人人有之,都是女人也不能怪她。
就指點了她:“你背了王爺私自收了那麼多的東西,又不經王爺允許把人把園子裡帶。你也不想想,有多少人想着往姑娘那裡去。
中散大夫犯了事,他夫人現拿了一萬兩現銀求人帶了去見姑娘,都沒有人敢帶。“
一萬兩現銀,易南珍嚇呆了。
石姨娘道:“他犯了事,貪污了不止十幾萬兩銀子。這還是隻給一個帶路的費用。如果見到了給姑娘的還不算。哪有一個人敢帶。我看王爺只是不理你,還是看在了易將軍的面上。聽說易將軍打仗是把好手。”
“可是姑娘也收了啊。比我收的還要多。”易南珍還糊塗着。
要指點只能指點到底,石姨娘道:“姑娘收的都是過了明路,問過王爺的,不然就大大方方拿出來賞人了,你不是也得了。”
易南珍這才發現收禮還有這麼多的門道:“那我現在該怎麼辦呢?”
石姨娘道:“你把東西都送到姑娘那裡去,請姑娘收了,就沒事了。”
易南珍爲難:“有些已經用了。”
“不妨事的,又沒有禮單,沒人知道原來是多少。下剩的只要姑娘收了,你就沒事了。”石姨娘又交待道:“可別說是我說的。別把我牽進去。”
易南珍大爲感激:“當然不會再把姐姐說出來。”
她並不知道,石姨娘隔天在朱宣來的時候就對朱宣說了,當時陪笑:“看她哭得不行,也是易將軍的親戚,現在王爺正在氣她,我想東西收了也收了,再退回去也不能,不如交到姑娘房裡。
當時看她哭得可憐就出了個這樣的主意,現在後怕上來了,請王爺責罰。“人已經跪下來了。
朱宣道:“起來吧,去打水來,我要早點睡。”
玉妙對了那些東西發呆,送到我這兒來,你不亂收東西還不會惹到表哥呢,指望着王府裡真好掙錢。
問題我也不敢自作主張地答應你啊。易南珍可憐地看了自己,又不好直接拒絕她,正在想着怎麼讓她明白,我也不是當家作主的人。
站在一旁的若花看了看東西,不過值一百兩左右,就對玉妙笑道:“薛夫人的馬車正在外面等着姑娘,姑娘就先收了,等王爺來了再說就是。”
不行!玉妙想想,我不能答應,我力求什麼事情都樣樣不惹他,誰要看他的冷麪孔。對若花笑道:“姐姐說得是,不過既然要幫忙,不如幫到放心。還是現去問過了表哥,可收不可收。”
就找春暖,春暖不在,如音就笑道:“我去。”
易南珍更加感激,可憐兮兮地等着。沒有一會兒,朱喜跟了如音來了,笑道:“王爺不在,我就來了。”
看了東西不過此許,就笑道:“姑娘收了吧,這不算什麼。”
玉妙這才答應了,易南珍走出房門:多了兩個陌生的面孔,在姑娘面前說話也大方,這是哪來的?她一個人要用六個一等的丫頭嗎?自己連收點東西都嚇得要死。
如音與若花就忙着爲玉妙穿衣服出門,如音隨了玉妙坐車去,在車裡笑道:“石姨娘給易小姨娘出了這個主意,可石姨娘轉過頭就去回了王爺。王爺交待過朱喜,可以收。我去找朱喜,朱喜現告訴我的,我說不行,又讓他來了一次了。姑娘可以放心了。又不值錢,算什麼。”
玉妙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石姨娘給易小姨娘出了這樣的主意,轉過頭就來回了表哥。表哥就是老虎,這地方還是人呆的地方嗎,不知道該相信誰。
晚上下起了雨,天氣驟然轉冷,忽熱又忽冷,玉妙早上起來就鼻塞眼腫的,若花讓人去請大夫。
石姨娘從送早飯的那裡知道了消息,就約了兩位易姨娘來看。
易南珍已經知道京裡太夫人送了丫頭過來,進了玉妙的房,就看到那兩個面生的丫頭之一站在廊下吩咐小丫頭。
說話的是若花:“去找朱喜,讓他請王爺去。姑娘病了,還不知道厲不厲害。”又吩咐另外的一個小丫頭:“去到門上等着,大夫來了就領進來。”
易南珍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若花就請她們進房裡坐。沒過多久,朱喜過來了:“姐姐,王爺昨天不在府裡。”
若花立即板了臉:“不管在哪裡,你請去,你瞞着你擔着。”
朱喜忙陪笑:“朱福已經去了,我過來回姐姐一聲。”太夫人房裡的丫頭惹不起。
外面的雨越發下得大了,朱喜是穿了蓑衣來的。
大夫來的時候,朱宣也到了,頭髮,衣服上還有水珠。顧不得什麼先就進了房裡。過了一會兒陪了大夫出來,看着寫了藥方交給了管事的去抓藥,自己送了大夫走。
這邊祝媽媽,若花,如音三個人開始使喚小丫頭,粗使的婆子煮湯烹藥,忙個不停。
玉妙知道自己只是感冒了,因大夫臨走時說了,如果發熱了,要注意。晚上朱宣就交待了一聲就去易小姨娘房裡。
易小姨娘接了朱宣剛朦朧睡去,外面有人喊朱宣:“王爺,姑娘房裡的如音姑娘來了。”
朱宣就起來披了衣服起來,易南珍也披了衣服跟出來。
見如音正在對朱宣說話:“姑娘額頭熱得厲害,現來回王爺,再去請個醫正來看一下。”
朱宣忙道:“好,我就來。”一面就穿衣服。如音放下了手中的傘來服侍他,在京裡也是服侍過的,易南珍看到她居然十分熟練。
然後如音打了傘與朱宣去了。
雨還在下,一陣風吹來,易南珍才覺得寒冷入骨,原來是門忘了關。
過去關了門,易南珍回到牀上坐下來,心裡難受:這哪裡是丫頭,分明兩隻胭脂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