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姑和胡彩玉緊張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難道被娘看出什麼來了?
只聽阿財娘也開始大着舌頭,帶着哭腔,好似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道:“你們哪裡像我的孩子,我說的話就跟放屁似的,你們什麼時候聽過。”說着將矛頭指向了胡彩玉,“尤其是你!一大把年紀了還不肯嫁人,你乾脆出家當尼姑算了。”
今兒二兒子回來,大家都高興,所有人都喝了酒,阿財娘高興喝的也不少,這後勁來的晚了些,到這個時候才發作。
胡彩玉哭笑不得,怎麼好好的又說到她身上來了。也罷,就幫二哥二嫂擋一回。
“娘,我纔不要出家當尼姑,我要給娘當一輩子的老姑娘。”胡彩玉帶着半哄的語氣起身將喝醉了孃親扶了起來,“好了,你也喝高了,我扶你回房休息去。”
阿財爹也起身幫忙,阿財娘被攙扶回房時嘴裡還在念叨着兒女不聽話等等。
飯廳裡只剩下了胡阿財和麻姑,虛驚一場,總算是過去了。
孩子們都在小飯廳裡早就吃完出去玩去了,院子裡都是孩童的歡笑聲,這樣的氣氛下實在沒什麼可不高興的。
這樣的感覺很好,麻姑覺得很舒適。和他們一家人在一起久了,那種熟悉的感覺也越來越濃烈。好像真的是一家人,是親人。
“我們也回去吧。”麻姑說着便起身離開了飯桌,胡阿財也跟了出去。
丫鬟們上前收拾桌子。
孩子們已經被叫回去梳洗準備睡覺。
大妹他們幾個如今已經全部由彩鵑照顧,春雨她們也會幫忙。
今兒胡阿財回來,大家都吵着要找爹孃,彩鵑攔都攔不住。
“爹。娘,我們想跟你們一塊睡。”大妹,二妹和三妹一下子就鑽進了他們的被窩裡,胡有福屁顛屁顛的跟隨在她們身後,也趴在牀上想往上爬。
三個姐姐幫忙,他也爬了上去。
那張牀被四個孩子霸佔了。
彩鵑進屋後有些尷尬,原本她還想着將幾個孩子哄睡着。不讓他們來打擾麻姑他們。沒想到。正哄着,二妹和三妹問起了爹孃,幾個孩子一下子就從被窩裡鑽了出來。跑來了這裡。
“老爺,夫人,我……”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好硬着頭皮去牀上哄幾個孩子跟她回去。
胡阿財回來了,彩鵑便跟着春喜她們一同稱呼麻姑爲夫人。
“我不會去。我要陪爹孃睡。”大妹他們往牀角躲去,試圖離彩鵑遠一些。好像這樣就不會被抓走。
“大妹,二妹,三妹乖,回去彩鵑給你們講故事可好?”她溫柔的哄着這幾個將她拒之天理之外的幾個孩子。
“彩鵑。今晚就讓他們幾個住在這裡。”麻姑上前去衝着牀上的幾個孩子嚴厲的道:“既然要睡在這裡,那麼現在就乖乖的鑽進被窩裡躺下來,然後閉上眼睛。我要是看見睡的小眼睛沒有閉上。我就讓彩鵑把他抱走。”
孩子們就像是訓練有素的士兵,速度快。動作標準,屋子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夫人,這……”彩鵑雖然年紀不大,也已經通人事,知道這夫妻久別重逢後多想單獨呆在一塊。大人們都懂得避開不去打擾,可小孩子卻沒有這樣的意識。
她是負責照顧幾個孩子的,所以這個時候,她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哄好幾個孩子,讓他們不在這樣的時刻找爹孃。
“行了,你先回去,孩子們有我們照顧。”胡阿財也開口了,他仔細打量了幾眼彩鵑,覺得有些面生,卻也沒有直接問。
彩鵑爲難的望向麻姑,麻姑衝着她點了點頭,她這才離開了屋子。
“這個丫鬟有些面生,是剛買的?”胡阿財問。
“她是花姐買的,後來我去幷州後遇上了,覺得這丫頭對花姐十分忠心,便帶在了身邊。她是個知道感恩的孩子,我便將她帶了回來。”麻姑一邊回答,一邊走向牀邊檢查孩子們睡覺的情況。
幾個孩子出人意料的全部睡着了,“看來他們是累了。”麻姑笑着看着幾個孩子,這一刻她很滿足。
雖然她離開了她的家鄉,失去了父母丈夫孩子,可她來到了這裡,老天一下子又還了四個孩子給她。這或許是天意,一切會不會是早就註定的。
一張牀被四個孩子霸佔了,哪裡還會有他們的位置。爲了不影響孩子們睡覺,他們決定先坐下聊會天。
“麻姑,我不會依孃的意思納妾的。”他好像在跟她保證什麼。
兩個人坐在屏風外面的圍子牀上,今晚好像只能一起在圍子牀上過夜了。
“好,我相信你。”她的確是相信胡阿財。
天色不早,麻姑起身開門出去讓彩鵑進屋來幫人一起鋪圍子牀。
“夫人,要不奴婢留下照顧幾位小姐和少爺,你和老爺睡別的屋去。”她是覺得這張圍子牀太小有些委屈了他們,還有夫妻相見或許很多事情孩子在場多有不便。
麻姑笑着婉拒了,“不必,這裡挺好。我們若是不在,萬一孩子們突然醒來找爹孃,那就麻煩了。”
就算幾個孩子不來,她跟胡阿財也是分牀睡的。
彩鵑沒有再言語,鋪好牀便退了出去。
“今晚咱們都睡在這上面?”胡阿財難以置信的問着,心裡卻樂開了花。
“難道你想睡地上?”麻姑白了他一眼,這樣的好事他肯定巴不得,還在這裡跟她裝。弄得好像她佔了便宜,他吃了虧似的。
“不想。”他回答的可快了,好像生怕沒趕緊接上,這好事能長腳跑掉似的。
麻姑又去抱來一牀被子,“咱們睡在一張牀上,但是要各蓋各的被子。”
“成。”別說各蓋各的被子了,就是不給他被子他也願意。
牀鋪好,麻姑先梳洗完鑽進被窩。剛躺下便坐了起來,“你去洗個腳在來睡,別把我給薰着了。”說完鑽進被窩忍不住笑了。
“什麼薰着了。咱們又不在一個被窩裡,哪裡能薰着你。”胡阿財說着故意做到圍子牀邊上脫掉一隻鞋子。
真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