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乾爹,柳『露』讓陪着寶丫玩得柳原回去看書,自己抱了寶丫同乾孃道:“乾孃,您那些碎布可以再給我點嗎?”其實那也不算多碎的布,都是些裁布剩下的零頭布,比那裁剪衣服剩下的布齊整多了。雖然都是些粗布和棉布,但對柳『露』來說這些正是得用的,不易壞。
乾孃嗔怪道:“你這閨女,這些值什麼,你才哥畢竟是個小掌櫃的,這些零頭布多的是,也就是拿回來給我縫補和糊鞋底用的,你要用就儘管拿去,你才子哥過幾天回來一準還要帶的,等他回來我讓他下次帶點不要緊的綢緞零頭回來。”
柳『露』一聽趕忙搖手,“可別,這些就儘夠了,沒得讓才子哥被人說閒話,我也不做什麼,就是想給寶丫做些玩具,我自己再做些內衣。有那顏『色』差不多的也搭配着給大家都做件,這內衣用這棉布做就很好了。”她到這兒來這麼久還沒好好收拾收拾自己的衣物,這沒有小內內和小褲衩,是極不習慣的。她可不想沒過幾年胸部就下垂了,更不方便的是每月的大姨媽來了沒有小褲衩實在是不放心。幸虧她有前身的記憶,雖然膈應但還是能將就的。現在日子安定下來了,自己可得將這兩件事處理好,這可關係着一輩子身心健康的大事。
“得了,你等着,乾孃去拿來送到你的房裡,你就先帶寶丫回房。正好今早上沒事,我將幾隻小雞喂下就來。”
柳『露』說了聲“好”,就牽了寶丫,兩人一路慢慢的往回走。路上小丫頭還問是不是還給她做小熊。
柳『露』就開玩笑地問道:“怎麼寶丫還要小熊呀,原來那個不好嗎?”
寶丫忙道:“不是,寶丫可喜歡小熊了,不做小熊那孃親給我做什麼?我可不可以自己要一個樣的。”
柳『露』見這三四歲的小娃居然還會提要求,很是好笑,不過爲了不打擊孩子的自尊心,忙保證道:“可以,寶丫想要什麼只要說出來,姨就給你做。”
寶丫一聽什麼都可以要,本來還是挺高興的,可是聽孃親又說姨,再加上早上的事,很是委屈擔心,“哇”得一聲就哭了起來,人也坐到了地上。
柳『露』本來跟她說話說得好好的,見小丫頭忽然就哭了起來,也不知自己那句話錯了,自己有沒哄過孩子,很是手足無措。不過見孩子哭的狠了,只得試着安撫道:“寶丫乖,告訴姨,怎麼哭了?我們不是說好了,有事就說,不哭的嗎。”
寶丫想起柳『露』平時教導自己的話,還有那些小故事裡的主人公堅強的事蹟,雖然她還小懂得不多,但知道孃親不愛自己哭,可一時也停不住,只得抽抽噎噎的道:“
你是我娘。。。娘。。。可大家都讓我叫姨,早上趙『奶』『奶』也說娘會不要寶丫的。”
柳『露』這才知道根結在哪,不過即使只掉她也很是爲難,不知該如何迴應。答應吧,畢竟這事也沒個說法呢,不答應吧,看着孩子可憐的小模樣,心裡也是不捨。看她那聽話的忍着哭的樣子,橫下心道,反正是爲了孩子,這裡也沒別人,也不怕人說,抱起寶丫,誆哄道:“寶丫乖,娘知道了,不會離開我們寶丫的,我們去房裡做漂亮的娃娃好不好
?”一邊用手絹給寶丫擦那小花貓臉。
寶丫得了孃親的保證,放了心,雖然一時停不了抽噎,倒是摟着柳『露』的脖子笑開了臉。(現在還是僞孃親,不過以後會變成真孃親的。柳『露』這人看着面冷,可心卻是軟得很)
後面拿東西的乾孃已經走到了兩人的旁邊,見寶丫那好笑的樣子,道:“剛剛是誰哭鼻子了,是不是我們寶丫。”
寶丫見趙『奶』『奶』取笑她,不好意思的將頭埋了起來,小嘴噘着不服氣的道:“『奶』『奶』說謊,我孃親說了不會不要寶丫的,是不是娘?”說着還用力的搖了搖柳『露』。
柳『露』當着乾孃的面也是有點不好意思,只含糊的道:“對,不會離開寶丫的,只是『奶』『奶』也沒有說謊,『奶』『奶』早先只是與我們寶丫開玩笑的。”想着可不能讓孩子留有不好的印象,忙將話說圓乎了。
乾孃也被早先的寶丫那陣仗嚇着了,忙附和道:“對,是『奶』『奶』沒說清楚不怪我們寶丫哭。”
寶丫見大人都這樣說,就相信了,可還是認真的對趙乾孃道:“這是孃親不是姨,『奶』『奶』下次可別弄錯了。”小樣子看着嚴肅得很,如果柳『露』見過耿靖陽的話,肯定會說這爺倆板着臉的樣子真像。
趙乾孃見寶丫這樣說,對她孩子氣的話不知該如何回了。雖然自己剛纔在屋裡頭已聽到過柳『露』自稱娘了,可這會兒當着面,卻有點爲難了,畢竟人閨女還沒嫁人呢,只得含糊的點了點頭。
寶丫見趙『奶』『奶』點了頭到也沒再說什麼其他的,只高興的將頭伏在柳『露』的肩頭。
娘三高高興興的到了西屋,柳『露』將寶丫放在炕上安置好,纔拿過乾孃的大包袱,解開來攤放開。布頭的種類雖然不多,顏『色』卻有好幾種,翻了翻還有不少蠻大塊的布,緊巴緊巴給小孩子做件外衣都有了,可見才子哥這小掌櫃做的還是有點權利的。
乾孃見柳『露』這麼高興的撿零頭布,不解的道:“閨女你要這碎粗布做什麼,看你也不是缺衣的,要是想要這樣的布,也不值幾個錢,回頭讓你才子哥捎幾尺回來,何苦要它。”
柳『露』手眼不停的道:“乾孃,這粗布結實耐用,我想着用它給乾爹做副手套,趕車時護着點手,也可以拿來給寶丫做娃娃的面料耐髒,也是不錯的。這零頭布還是挺大的,顏『色』相近的也多,接接也是可以做內衣穿的,這棉布做得內衣穿着比絲綢的好。”
乾孃也不知道這絲綢穿着怎麼樣,只知道有錢人家都是用絲綢的,應該是好。不過見閨女這樣說,想着她也是大家出來的必定比較過,興許還真是這樣,不過她也不甚在意,“隨你了,反正這布頭在這,你愛做什麼自己拿主意,我可不懂這些。我這繡的帕子還沒好呢,得趕着趁你才子哥回來的時候帶走。”
其實柳『露』上次就大略的見過這些布頭,當時就想着,這些粗布做底,可以用十字繡或『亂』針繡,繡一些字或大幅的畫裝裱起來也是很有賣點的,自己也算有了進益了,總這樣坐吃山空,心裡空的慌。這些還得慢着來,現在得先緊着給家裡人做些得用的,自己的內衣也是迫在眼前了。
答應了寶丫的玩偶得緊着先做,小孩子是不能等的,擡眼看看這個自從遇見了自己就叫娘,自此就沒分開的小傢伙,這就是緣分吧,在這異世能有人這樣的給自己存在感,爲了這顆童心,自己還是好好的考慮考慮她爹吧,想不到就因爲這小東西就把自己給賣了,沒好氣的伸手輕輕的『揉』捏了下她的小嫩臉。惹得寶丫直叫喚,“孃親別動,寶丫正給小熊找衣服呢。”這孩子同柳『露』生活了幾天,漸漸的也快樂大膽了起來。
乾孃看着兩人的互動,也是開心不已,寶丫的變化是有目共睹的。她今早又聽到,柳『露』自稱了娘,覺得就算是爲了孩子,這婚事還不是十拿九穩的。更不要說就憑這兩孩子的好品貌,還能互相看不順眼。(也不怪乾孃的強大信心,在古代可是沒有啥自由戀愛一說得)
柳『露』停了手,見寶丫玩的開心,也就不管她了,自去選布料,想着給寶丫再做一個可以摟着睡的大熊媽媽,這樣孩子睡着了,自己起牀就不會影響她了,此時柳『露』還未意識到自己考慮的事儼然就是一媽媽的角『色』。
別說這些零頭布還真是有用,柳『露』也沒動什麼大腦筋想着做一個大號的熊就好。顏『色』也用上次的,很快就選好了,只改動一下形態,熊媽媽可不能跟小熊一樣調皮的樣子,眼神的是溫柔的。因爲做過一次,這次就利落多了,半個時辰就繡好了眼睛,就剩下組裝了。將小弟一件穿過得舊年夾襖拆了,把裡面的棉花掏了出來塞進大熊的身體裡,收了口,一個熊媽媽就做好了。柳『露』一直低頭做着針線,脖子酸的很,這做好了忙伸了伸腰扭了扭脖子,然後才豎起布偶來看看,滿意的不得了。雖然是用粗布做得,看着不鮮亮,不過在它的腰間加了個圍裙,看着就有了質樸的問道,熊媽媽彷彿穿了件對襟的褙子的農家『婦』女,可親的不得了。看的自己都想擁有一個了。
乾孃聽見動靜也擡起了頭,看見熊媽媽,也搶在手裡,前前後後的看着,稀罕的不得了,直道:“閨女,別說孩子喜歡了,我這麼大歲數的人也是稀罕的狠,你這從哪學得,這熊活靈活現的,可不像那熊瞎子的兇樣,看着也就臉盤子有一點點的像,這看着可不是熊。”
這話,柳『露』可不知該怎麼回了,這現代版的卡通畫解釋起來可不見的能讓人聽懂,只含糊道:“我這不是爲了哄寶丫嗎,瞎想着做得好看些,讓孩子看得開心。”
乾孃可不相信這話,但也沒說什麼,這些也只是小事,可能人孩子謙虛呢。見兩人說了會話,寶丫都沒注意,還在那給她的小熊找衣服呢,就拿了熊媽媽逗她道:“這大熊,可真好看,閨女呀,給我了。”
柳『露』也道:“這可怎麼辦,這是給寶丫的,得問問她願意不願意。”
還沒等乾孃說話,寶丫那機靈的小丫頭,就跳了起來,走到乾孃的身邊伸手去夠,小嘴揪着道:“不給『奶』『奶』,這是孃親做了給寶丫的小熊的。”
乾孃可不敢再逗她了,別又給弄哭了。就順手給了她,“你個小氣的丫頭。”
寶丫抱到了熊媽媽很是大方的沒跟趙『奶』『奶』計較,只倚在柳『露』的身邊,教小熊叫娘。
柳『露』本來想給小弟和乾孃也做個玩偶的,不過一想他們可不是孩子,雖然喜歡可也不會真的要一個,再加上棉絮可是不多了,也就作罷了,做好了熊媽媽,她也不打算再接着做活了,這繡活最是傷眼睛的,反正時間也不早了,挑挑要做的東西的布料,順便配配『色』,陪寶丫玩玩,也就要做午飯了。
一時閒了,大家就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直到柳『露』去做午飯,乾孃非要同去,柳『露』剛好也準備叫柳原歇會兒,就讓柳原過來帶着寶丫在炕上玩,她才同乾孃兩人去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