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啊,常委裡面肯定大把齊書記的人,我得有個保障才行。”想到今晚齊湛的表現,張啓不排除到時候自己要是得了五票,齊湛肯定會讓最後一個人躲着自己幾個月,到時候打賭的意義就失去了。
“齊書記,打賭的規則我們倆還是得說一說吧。”張啓轉過頭,對着齊湛說,“你不能用手裡的權力去影響結果,還有,我到時候肯定是去跑你這邊的關係,你們不能互相透露手裡的一票有沒有給我。”
“你還怕我作弊啊。”齊湛哭笑不得說,“好歹我也是華異市的一把手,怎麼會跟晚輩打賭的時候作弊呢。”
雖然話這麼說,但是齊湛心裡卻是爲自己抹了把汗,張啓不說的話,他的確是要作弊。
“我當然怕,作個弊有什麼了不起,我師父以前經常作弊,不能作弊的打賭,他從來不賭。”今晚和齊湛接觸下來,張啓發現這個書記其實很好說話,而且所作所爲也在爲自己着想,張啓不自覺間言語就親近了點。
察覺到這種情況,齊湛心裡很開心,張啓的事情,他可是從宋謙道口裡全知道了,但是作爲華異市市委書記,他是有身份的人,又不同於宋謙道他們早就認識張啓,所以齊湛只能在暗處使勁,拉近關係的時候更是把自己官場的手法運用的爐火純青。
先是請客吃飯,然後和藹可親,說話的時候掏心掏肺,對張啓的態度就和一個長輩對待晚輩那樣,作爲官場前輩的他既是關心又是堅持教導,總算在不知不覺中讓張啓感覺到和自己的關係進了一步。
“雖然我還是堅持你必須穩一點,不過嘛,爲了我的信譽,你的條件我就答應了。”把第二根菸的菸蒂掐滅,齊湛笑着說。
“君子一言,”張啓舉起手來,齊湛錯愕之後也是舉起手來,兩人對拍一掌,同時說出後面的話,“快馬一鞭。”
擊掌之後,張啓就放心下來了,在古代擊掌爲誓可是很高級的協議,你要違背了,那就是反抗千萬年流傳下來的規矩,被人知道後絕對不會有人再和你達成任何協議。
換句話說,擊掌爲誓就是古代最高/*人民法院都認可的合同協議。
“對了,三天後你和老詹去參加一個交流會,混混資歷。”答應下來之後,齊湛笑得有點古怪的說。
如齊湛所料,張啓很快的皺了下眉,開口問:“要離開華異市?去多久?”
“港澳越三地警務交流大會,不多,兩個禮拜左右,這可是混資歷的好機會,華異市名額只有三個人,老詹已經把你報上去了。”齊湛解釋道。
張啓聽完後,馬上就知道齊湛爲什麼笑得有點古怪了,這邊纔剛開始打賭,那邊就把自己派出去和詹力一起參加什麼勞什子交流會,這不是坑人嗎?
“我不去,開會什麼的,我最不喜歡了。”張啓搖了搖頭,拒絕了這個對別人來說很難得的機會,但是齊湛可不會如他的願,這名字報上去了,就算是任務,由不得張啓不去。
再說這確實是個混資歷的好機會,到時候履歷上面寫着:“在擔任華業縣公安局局長期間參加過三地警務交流大會。”多麼厲害的一筆,別人沒有你有,那就是優勢,很看好張啓的齊湛纔不會讓張啓跑掉。
“果然的當官的人。”看着齊湛還是好整以暇的樣子,張啓恨恨的在心裡嘀咕了一聲,思考一剎那,他就明白了齊湛這是吃定他了啊。
“別一副吃虧的樣子,你真以爲短時間內能讓四個常委把票投給你,這又不是去菜市場買菜,價格合適就可以交易。”齊湛搖搖頭說,他會按照和張啓所約定的那樣做,但是這個賭齊湛自認贏定了。
當官當了一市常委的地步,那些人就沒有一個是簡單的,除非是欠了張啓人情,不然這些人絕對不會拒絕齊湛的意思而給張啓投了那一票不可思議之票。
“再說這一次也不是沒有機會完成你我之間的賭約,到時候除了老詹,負責工商局和招商局的老朱也會一起過去參加一個會議,到時候就看你的咯。”齊湛帶着看戲的心情對張啓說。
他口裡的老朱叫做朱元皓,乍一聽就好像明朝開國皇帝朱元璋的弟弟一樣,實際上是一個常委副市長,負責工商局和招商局。
工商局和招商局這對都帶商字的兄弟那待遇可是相當的不同,工商局就像是後媽的親生兒子,多是負責收錢和管理這些好事,招商局則很像後媽的非親生兒子,要去找那些大商人來搞投資,偶爾要是項目不好,損害到環境什麼的,就算是落下了把柄給人說,簡直裡外不是人。
所幸朱元皓同時管了兩局,一邊招商進來,等到進來後,就直接是工商局管理了,享受着這些商人進來前後的冰火兩重天待遇。
這一次朱元皓是去參加香港國際服裝節,宋謙道答應要介紹一些人給華異市,朱元皓就去試試能不能把這些人拉來投資,畢竟服裝企業對現在的華異市來說,還是很適合的。
“你有這麼好?”張啓心裡誹謗一句齊湛,卻對這個木已成舟的事情無可奈何,心想回去之後就得找找看朱元皓這人的資料,爭取三兩天搞定他。
張啓所想的沒錯,齊湛在這件事上確實沒這麼好,雖然朱元皓也是齊派的官員,但任系的顏色卻是更深一層,朱元皓的老婆,就是任寅福舅舅的侄女,很複雜的關係,卻讓朱元皓一早傍上了任省長。
可想而知,因爲任寅福的關係,在齊湛放出口風之後,朱元皓對於手裡的那一票,絕對是不會給張啓的。
別過齊書記,回到別墅之後,張啓把華尚叫過來問話,聽完華尚的解釋後他就鬱悶了。
對於張啓和齊湛的打賭很期待,華尚卻是也贊同齊湛的做法,不能升得太快了,那樣步伐不穩,在中國,資歷二字永遠是躲不過去,要走得穩就不能走得太快。
華尚反而對那個交流會很感興趣,“啓哥,這次有你去就好了,幹趴下那些香港佬!”
“一邊涼快去,我是去開會。”張啓現在也懂得一些現代用語了,不時的拿來華尚身上試驗,倒是一個很好的融入現代的手段。
“開會?開個毛會!”華尚用看外星人那樣的眼神看着張啓,“這年頭不同地方的警察和軍人之間,說開會,其實就是比賽,開會的時候大家睡覺,開會之餘弄點比賽,大家比個高低是免不了的。”
看到張啓還是興趣缺缺的樣子,華尚腦袋裡的壞水就冒了出來。
所謂的港澳越三地警務交流大會,其實澳門一方純粹是打醬油的,一直以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做警察的還真有很多的辦法比一個高低。
千萬不要以爲洲東省的人口基數多,這交流會的主角就是洲東省了,大錯特錯,主角是香港,洲東省經常獲得第二名,偶爾才能拔得頭籌。
這其中是有原因的,洲東省人多,但是特別厲害的都少在警隊,而是在軍隊。
香港人少,但是他們選拔機制好,而且……香港沒有軍隊的,那邊的防務由內地負責,所以香港的精英全部在警隊。
這一來二去,最後挑出來的警隊精英,在歷屆的交流大會中,香港反而比洲東省厲害,華尚以前去參加過這個交流會,很是受了委屈。
所以華尚準備這一次賴死也要去香港,到時候張啓作爲後盾加上自己這段時間的突飛猛進,他就不信不能把面子找回來。
“啓哥,那個……這一次我也去。”華尚像個哀怨的小媳婦一樣說道,一邊搞怪的賣萌對着張啓放電。
這種噁心的行爲,換來張啓一陣惡寒之後的爆慄賞賜,不過華尚要是能跟着,張啓覺得也不錯,最起碼張大俠是個行動派,而行動之外的一切事情,華尚一直以來負責得很不錯。
“我決定了!”張啓一掃剛纔自覺對付不了朱元皓的頹廢,咬牙切齒的說:“這一次就算是一邊打斷他的腿一邊幫他醫,我也得讓他把票投給我。”
“啓哥……這不合適吧。”華尚被嚇了一跳,接着諾諾然說:“再說你要是把四個常委都搞定了,時間也得花不少,還不如按照齊書記的安排,按部就班的升職多好,你看看我,我還只是個縣刑警隊隊長,還不是很滋潤。”
一邊勸着張啓,華尚同時也在心裡開始盤算這一次的行程,香港啊,那疙瘩可是個好地方,什麼美女一抓一大把,他華尚可還是個單身漢。
時間如流水,三天一眨眼就過去,華尚如願的找關係做了個插班生,志得意滿得和張啓坐上了飛往香港的飛機。
和他們同行的還有不少人,詹力,其他市局和省廳的人員,宋謙道和朱元皓這些人,張啓在裡面還找到了幾個熟人……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