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望北村,抓了賊人交給警察,那是不可能的,美斯樂的警察基本是華人,泰國人不管事,也管不了。
再說大家一個村的,又都不是什麼太安分的人,誰沒兩三個仇人什麼的,自己處理了就行。
陳四維帶過來的人是他的徒弟,抓到了幾個人,帶着回了武館,同村的看到了,除了村長,其他人都很自覺的一整天不會過來打擾。
望北村的村長就是以前的團長,繳了武器退了下來,沒有再做官的心思,也就回到了這裡養老,平時去得最多的就是村北那羣墓地,和守墓的老戰友喝酒嘮嗑,聽到出了事,馬上就趕了過來。
“四維,出什麼事呢這是?”看到押着的幾個人,快六十歲的村長對着陳四維問,言語裡沒有責怪,只有疑惑。
“二叔,這事……”陳四維走進一點,掏出香菸給村長和周圍人散了一圈,慢慢的把話給說清楚起來。
聽着陳四維的話,村長無比彪悍的開罵道:“這羣王八蛋,真當我們九三的人好欺負了是不是?過兩天我告訴小崽,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村長不當官,他兒子卻是當了個小軍官,憑着以前的關係,駐紮在泰國北部邊境,要說這金三角的軍官,就是那麼回事,誰沒點灰色的東西,誰不曾拉着隊伍出去“剿匪”。
這些華裔軍人,其實就是美斯樂鎮勢力的一部分。
“二叔,要是太麻煩就算了,埃索那幾百號人也不是軟柿子,咱都碰了幾次,還不是就那樣。”陳四維不好意思讓村長的兒子去冒險,反過來安慰說。
“又不是去決一生死,給狗屁埃找點不自在,有什麼麻煩的,這事你別管,他敢派人到我地盤鬧事,我就饒不了他。”老丘八那都是一副爆仗脾氣,平時不欺負人那就是修身養姓,被人欺負到頭上,忍得住的早成烏龜了。
拇指食指掐着香菸,狠狠的抽了一大口,把菸蒂給丟到地上踩滅,村長又好奇的瞧了張啓兩眼,問道:“四維,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張師傅’?夠有勁的,一個當兵的好料子。”
張啓的身份,村長是知道的,對於北面祖國的體制內人物,村長那是一點好感都沒有,一般時候來個華人平民,村長都會樂呵呵的跑來問一問國內的情況,敘敘舊,但要來的是官,那對不起,沒這份心情。
但是張啓過來時抱着的目的很讓村長讚賞,這回又露了這麼一手,村長就忍不住心癢癢的想要認識一下,當兵的人嘛,對於身手不錯又很正派的人,都是非常的看重。
身爲武師的陳四維當然知道村長二叔的心情,安排着徒弟把幾個抓住的傢伙關起來,然後招呼張啓和村長去客廳喝茶,至於其他人。
上了茶,擺了點心,陳四維開門見山的就給互相介紹了起來,“村長,這是張師傅,曰本北海道華人武館唐膺的師父,張師傅的武功,四維甘拜下風啊。”
“張師傅,這是我們村長……”
“老頭子叫陳傳,排行老二,給面子的叫聲二叔,老熟人老混蛋都喊我二愣子,哈哈。”村長陳傳很豪爽的說道,言語間濃濃的草莽味道。
張啓一愣,再一笑,對着陳傳拱拱手,“二叔中氣十足,老當益壯,功夫不錯。”
“嗓門大而已,老了,搞得一些個老鼠蟑螂都敢來這邊亂爬。”陳傳語帶雙關的說,指的就是辛茂鵬和埃索這兩個傢伙。
“張師傅的事情我都知道,我陳二愣子愣是愣,但這種事愣不了,那些個老鼠蟑螂,一隻只的都別想跑。”
越是在政斧掌控力量薄弱的地區,這些私底下結成團的人,能量就越大,張啓很清楚得到村長的幫助,比得到巴頌他們的批文要實在得多。
巴頌那邊是爲了名正言順,陳傳這邊就是實實在在。
正要道謝的時候,傳來扣扣的敲門聲,又不是地下黨接頭,陳四維連門都是沒有關,轉頭看去,一身白色民族服飾的阿吉瑪映入眼簾。
“二爺爺,姨父,張師傅,姨娘讓我問一下,飯菜端到客廳,還是在飯廳吃?”阿吉瑪嘴巴很甜,按着年紀排列就問好了下來,順便告知來此目的。
現在時間差不多是十二點,午時正中,剛好吃飯的時間,張啓早上啃了烤魚喝了酒,這會還在用點心就着茶喝,整個早上都在吃東西,倒是一點都沒覺得餓。
不過餓不餓一回事,請不請吃飯那就是陳四維的問題。
“忙糊塗了,讓你姨娘把飯菜端上來,記得拿酒,二叔就好這口。”陳四維想也不想的說,說完對着張啓和陳傳笑了笑,這兩個客人,都是愛喝酒的,看來今天自己存貨又要少一點了。
果不其然,聽到留下來吃飯,陳傳一點不客氣,樂呵呵的跟張啓說:“張師傅,咱倆有口福了,今天敞開肚子,怎麼的都得把四維家的存貨給弄掉幾壇。”
“我怕他存的酒不夠喝。”對着陳傳,張啓也開起了玩笑。
陳四維聽到真如自己所料的要傷筋動骨,嘴邊露出苦笑,心想還好館主出門了,不然兩個酒桶就夠自己受,要是三個,那還要不要人活了。
“咦,這酒,四維你小子好啊,藏得夠深的。”上了菜,上了酒,陳傳老酒桶一個,扒開酒罈的封口,一鼻子就聞到滿滿的酒香,還以爲是陳四維的王牌,不由得出聲調侃。
就連張啓也是被這酒香給吸引了過去,比陳傳看得仔細一點的是,張啓明顯的看到這酒罈上面擦得乾淨卻也遺留下來的一點點泥土的痕跡。
好像是剛挖出來的。
“好香,我怎麼不記得自己藏了這貨,虧大了,這婆娘不懂事。”陳四維先是疑惑,然後一拍大腿,一臉肉疼的說。
再看仔細一點,陳四維也發現了端倪。
“阿吉瑪,這是你的出生酒?”陳四維很詫異的對着幫自己三人拿碗筷的阿吉瑪問。
很多地方都有個習俗,在小孩出聲的時候,埋下一些好酒,重要的曰子就會挖一罈出來喝,女兒紅是這麼來的,狀元醉也是這麼來的。
阿吉瑪當初出生的時候,她父母那裡不適合埋酒,陳四維的老婆就幫着張羅了一些下去,除了留到結婚喜宴才能喝的五壇,多餘的也就是三四壇。
陳四維惦記着這酒,也不是一年兩年了,那是從阿吉瑪小時候就饞到現在。
沒想到以前不好意思也沒機會嚐到,今天居然能一嘗夙願。
“恩,今天高興,姨娘也同意我起一罈給張師傅喝。”阿吉瑪臉上微紅,張嘴輕聲的說:“感謝張師傅的救命之恩,還有幫我抓住了那幾個傢伙。”
“舉手之勞,不必如此。”聽到這酒的來歷,張啓就有點不好意思了,這雖然不能說是隻有出嫁才喝的酒,但大部分是啊,這頂不住別人就會胡思亂想。
“哈哈,來得早不如來得巧,看來老頭子我今天有口福了,張師傅,你該不會不分我們兩口吧。”陳傳看到好酒,嘴巴里口水都溢滿了,一邊樂呵呵說着,一邊馬上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咕嚕一聲,全給嚥了下去,末了還滿足的長呼一口氣。
“二叔你居然耍賴。”陳四維顧不得詫異,生怕吃虧一般,也給自己倒上一杯,猴急的也給嚥了下去。
兩人喝完,才發現張啓這正主還沒喝呢,忍不住老臉有點掛不住,好在阿吉瑪乖巧的給張啓倒了一杯,示意後者品嚐。
酒是好酒,不用入嘴張啓就知道,只是,這陳四維的眼神怎麼就那麼奇怪呢?
看了一眼阿吉瑪,陳四維對着張啓就問:“張師傅,這酒不錯吧?”
“你這不是說廢話嗎?埋下去的時候就有好幾秋年份,阿吉瑪都二十一了,幾十年的好酒,年份也足,你說……”張啓還沒回答,陳傳爲老不尊的就開口接上了陳四維的話。
說到最後,發現這話不應該這麼接,陳四維這小子有古怪呢。
“可惜今天就只喝一罈,要想再喝,十有八九隻能等阿吉瑪出嫁的時候咯。”果然陳四維馬上的就說了開來。
要說這酒雖然不是非得結婚時才喝,但女人的一生有幾個重要的曰子呢?
自古以來,作爲女人,除非家境很好兒孫又孝順,不然大都不過壽,那生曰就沒了,阿吉瑪也不科舉,那金榜題名的機會也沒了,所以屬於她的幾個大曰子,除了出生就是和出嫁有關。
救命之恩是很重,但好酒不是隻有這一種啊,加上阿吉瑪稍微露出的意思,還有自家老婆同意下來的舉動,陳四維又不是笨蛋,很明白的就知道這是在示好了。
老輩人,對於婚姻的看法,那就是看準了就下手,快狠準就是三個最要緊的因素。
張啓這人,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手有身手,兩天接觸下來,也算是很對胃口,在國內聽說還是個官,這阿吉瑪要是嫁過去,就是官太太一個。
看到阿吉瑪笑語盈盈的給張啓倒酒,陳四維斟酌着就開口說:“張師傅今年貴庚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