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到哪去了,就是湊個熱鬧,不是那一種姓質。”阿吉瑪看到張啓的表情,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嬌笑着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聽到阿吉瑪的話,張啓就放下心來,不是被邀請到那種姓質裡面的人,那去看一看也無妨。
這一聲那就好,讓阿吉瑪的嘴嘟了起來,雖然沒有那種意思,但好歹也是女生一個,怎麼受得了被人這樣嫌棄。
“我的意思是,請我去很好,來旅遊不看一下你們的過節方式,有點說不過去。”張啓有點尷尬的摩挲一下手指頭,算起來他是陳四維的客人,比阿吉瑪大了一輩,能想到那裡去,張大俠感覺自己太“開放”了。
阿吉瑪靈巧的翻着手上的烤魚串,一邊用自己隨身的匕首挑開那些剛纔燒糊的魚肉,一邊嘴裡幫張啓開解着:“現在族裡的大部分習俗,都變成了招攬遊客的手段,沒以前那麼神秘了,張師傅不用太在意的。”
什麼串姑娘,喝過門酒等等的少數民族風俗,有過旅遊經歷的朋友都知道,現在都明碼標價,坐一下五十,喝杯酒一百。
什麼叫文化遺產,遺產看到了,確實值錢,文化卻是一點看不出來,只有一股濃濃的銅臭味。
所以現在揹包客多,原因就是大家都被坑慘了,才發現要是跟團,花錢多一說,還什麼都感覺不出來。
在阿吉瑪的眼裡,張啓就是個揹包客。
當然阿吉瑪是不需要靠這個賺錢的,她的邀請還是比較有意思,少了點相親的味道,多了點聚會的感覺。
“這是你的劍,我能看一看嗎?”下定了主意拉進關係,阿吉瑪就開始找一些比較輕鬆一點的話題來聊,看到張啓放在一邊的巨闕劍,好奇的說。
在古代,對一個劍客說你的劍能不能讓我看看,得是很親密的關係才能提出來,不然就是一種挑釁。
一聽到阿吉瑪的話,張啓先是一挑眉,接着好笑的搖搖頭,現在誰還知道這些規矩,恐怕多都是把劍當成工藝品來看待了吧。
“可以。”張啓拿了起來,把劍柄對着阿吉瑪遞過去,他把阿吉瑪當做晚輩,倒也沒有太多的講究,再說阿吉瑪也不算武林中人,沒有太多的規矩。
就像張啓所想的一樣,阿吉瑪頂多就是把巨闕當成一個可以聊天的話題,順便也是對一把被張啓來燒烤還帶着的劍有點好奇而已。
伸手握住劍柄,把巨闕抽了出來,手臂就是一沉,女孩子力氣不是很大,加上估算錯了,五斤的重量足以讓她拿起來很不習慣。
“你在哪買的啊?看起來好像是古董。”果不其然,什麼劍意什麼殺氣,阿吉瑪統統沒感覺到,反而是對着劍柄和劍身的花紋津津有味的觀看起來。
看到興起,把串着烤魚的樹杆插到地上,拿起劍就是一陣胡亂的揮舞,劍舞沒看得出來,劍癡……舞劍的白癡倒是顯露無疑。
“小心一點。”看到阿吉瑪興奮的表情,張啓忍不住的出聲提醒,這是古董劍,但可不是什麼擺設用的,不小心劃到身上,一道血口子肯定少不了。
“嗯……”正準備把烤好的魚拿起來吃的時候,張啓卻是聽到森林裡面傳來嘈雜的唰唰聲,這是有人在森林裡穿行的聲音。
現在又不是戰鬥的狀態,張啓對於周圍的警惕就只限於方圓十幾米之內,能夠察覺到動靜的範圍則在十丈左右,也就是三十米。
森林裡有人,這種事情不奇怪,打獵什麼的也不少見,聽聲音應該只是七八個人,張啓一點沒有緊張,目光卻也是留意着聲音傳過來的方向。
“喏,還給你。”揮了幾下,阿吉瑪就把劍還給了張啓,同時抹了下頭上的汗水。
收劍還鞘,張啓往剛纔被阿吉瑪踢亂的地方丟了一把乾草,讓後者可以坐得比較舒服,然後繼續的吃着他的魚,注意着森林裡面的動靜。
不多時,幾個穿着克欽族服飾的男人從森林裡冒頭,一眼看到張啓這邊還沒降下去的火堆,再湊近幾米看到阿吉瑪後,唧唧呱呱的興奮起來。
阿吉瑪的臉色卻是馬上白了。
“快跑。”阿吉瑪站起身來就想逃跑,臨走前還給張啓提醒了一句,卻是不小心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
這一下阿吉瑪絕望了,這幾個人裡面有一兩個她認識,絕對是殺了自己家人奪權的埃索的手下,來此目的很顯然就是爲了清理掉她。
克欽族的讀力武裝不少,很多是在緬甸境內,泰國的幾隻隊伍都不是很多人,阿吉瑪的父母以前就帶領着一支幾百人的隊伍。
他們靠控制着一些罌粟種植賺錢,然後買軍火繼續捍衛屬於勢力的那一份地盤,這些隊伍也不算是孤軍,他們名義上是克欽讀力軍的一部分,實際上也會上繳一些財物換得身份和某些援助。
但是因爲地域的關係,阿吉瑪父母的這一支隊伍還是比較讀力的,財政和生活也都不錯,後來被埃索奪權滅家,只有在姨父家裡的阿吉瑪躲過一劫。
靠着美斯樂鎮的威名和各種防禦的措施,加上埃索覺得衝進來殺了阿吉瑪,得到的和失去的不成正比,就一直沒有動手。
沒想到在伽穆聯繫上自己之後,這些人居然過來了。
阿吉瑪是絕望,張啓則是好奇,在轉頭看到那幾個傢伙手裡黑洞洞的槍口後,好奇就變成了瞭然,具體情況不清楚,但是大概情形傻子都看得出來。
這是來殺人滅口的。
一邊是相談甚歡的阿吉瑪,她的姨父還是陳四維這個幫助自己盯着辛茂鵬的人,一邊是八個異族男闖過來打擾自己燒烤,順便還想幹點殺人滅口的勾當。
幫誰?
答案顯而易見。
這地方離望北村有兩三百米,人煙稀少,確實是個幹壞事的好地方,幾個拿着手槍的人成扇形圍了上來,一點也不擔心時間,桀桀怪笑的對着阿吉瑪喊着話。
到了現在的地步,阿吉瑪表現出來的狀態讓張啓刮目相看,倔着脖子看着對方。
兩邊嘰嘰咕咕的說了幾句張啓根本聽不明白的話,然後首先忍不住的還是對面幾個傢伙,惱羞成怒的大吼一聲,幾人就想要開槍射殺張啓和阿吉瑪。
張啓早就在等着他們,看到對方情緒激動,話的尾音剛落,手指正要扣動扳機,一腳把早就準備好的泥土踢飛,然後左手一伸一抱,右手握住劍柄一抖,抽出了阿吉瑪口中的古董劍,腳下亦是迅速的邁開步伐。
在森林裡有個好處就是樹木多,即使是森林的邊沿,想要找點掩體迷惑一下對方,那也是相當容易。
運起輕功三兩步的就近了這幾個男人的身,這個時候對方纔漫無目的的各開了一槍,毫無意外的統統落空。
近身之後,手槍其實就不如匕首,何況面對的是張啓。
一劍削斷手槍,順勢用劍刺穿對手的大腿,挑斷腳筋再接着一腳踹飛到河邊,與此同時再用敵人的身體擋住轉過頭來的其他人。
張啓做起這種事情,顯得輕車熟路,被摟在身上的阿吉瑪卻是因爲速度太快,只能看到迅速移動的地面,擡起頭,就看到一個個飛出去的敵人。
到了張啓結束行動的時候,阿吉瑪耳邊就只聽到那羣凶神惡煞的敵人的慘叫。
“愣着幹嘛?打電話找陳四維過來。”看到阿吉瑪愣愣的樣子,張啓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朝着那幾個目露驚恐神色的傢伙走過去。
“我沒事?”阿吉瑪不敢相信的掐了掐自己的胳膊,再看了下現實的情況,嘴上再次的小聲說:“這不是真的吧?”
再三確認了一下這不是做夢,阿吉瑪霎時像樂瘋了一樣衝到張啓身邊,抓起後者的胳膊,兩眼放光的對着後者說:“你把他們打倒了!”
“是啊,把他們打倒了,現在趕緊叫人過來把他們帶回去,拷問拷問也許有料到。”張啓隨口回答,提着劍走到河邊,把劍身放進水裡開始清洗起來,心裡卻是琢磨着晚上得給巨闕劍又來一次養護才行。
洗劍的時候,那八個躺在地上的男人一臉恐懼未消退,卻也一點不敢反抗,他們冤啊,這八把手槍對決一把劍,居然讓人給放倒了,這可不是什麼比武,輸了重新來過。
落到阿吉瑪手裡,能活命纔怪。
人已經抓住,阿吉瑪卻是不去理睬那幾個傢伙,打了電話給陳四維,然後就湊到張啓身邊,兩眼放光的開始做起好奇寶寶來。
“你怎麼做到的?”
“張師傅,你好厲害啊,剛纔那個是不是叫做輕功?八步趕蟬還是梯雲縱?”
“你就教教我吧,張師傅,不然下一次我還是得死……”
在陳四維很快的帶人趕到,神情略有猙獰的讓人把八個傢伙帶回村後,對於張啓出手相助的情分,那是感激涕零,他老婆娘家就剩了阿吉瑪這小女孩,要是在自家地盤出了什麼事,回去可怎麼交代啊。
另外一邊,阿吉瑪卻是不時的看看張啓,她突然發現,這招婿也不是不能考慮,只要嫁了張啓,憑着這身手,報仇的希望就大大的有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