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恆見後,從下面拿出一個小紙盒來放在辦公桌上,然後笑着說道:“老弟,你在這待一會,我出去轉一圈。你們搞的這個督察組很有力道呀,爲避免被曝光,我只有自己多勤快一點了。”說完,不等朱一銘有任何表示,他直接站起身來,往辦公室外面走去。
朱一銘知道這是對方故意給他時間和空間,讓他搞清楚那牛皮紙信封裡面的東西。到了這不田地,他也沒必要再和對方客氣了,這情不管怎麼說,都得領了。
等朱恆出去以後,朱一銘邊站起身來,往他的辦公桌前走去。只見朱恆的辦公桌上,除了有剛纔那人送過來的牛皮紙信封意外,還有剪刀、裁紙刀、鑷子、膠水等,旁邊的那個小紙盒上面赫然寫着“微型電吹風”。朱一銘見後一陣感動,對方的準備工作還真不是一般的充分。
朱一銘把桌上的那個牛皮紙信封和所有的工具一起拿到茶几上,然後坐在沙發上開始操作起來。他知道他如果不給朱恆打電話的話,對方是絕不會進來了,至於說其他人,那更不可能了。
應天市公安局的人一定很奇怪,大老闆今天怎麼會如此勤政,是就今天一天,還是以後都這樣呢,如果是後者的話,那可就慘了。
朱一銘伸手解開牛皮紙信封上緊扣着的線,扒開封口一看,裡面不出意外地出現了五個白色的小信封。朱一銘把它們全都拿出來一一攤放在桌子上面,這五封信顯然是出自一人之手,信封上面粘貼着一張兩指寬的白條,上面寫着郵寄地點和收信人。出乎朱一銘意料之外的是,這五封信除了寄給組織部的領導以外,還有一封居然直接寄往省紀委的。
看了這一幕以後,他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看來對方這是要置他於死地呀,否則的話,不會直接往省紀委裡捅。朱一銘小心翼翼地拿出寄往省紀委的那封信,他決定就拿這封開刀了。雖然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這五封信的內容應該是一樣的,但他還是決定拆閱這封最關鍵的。
他先把信放平,然後拿出微型電吹風出來,接通電源以後,對着信封的封口處,輕輕地吹。不管唐浩成是用膠水還是用漿糊封的口,遇到電吹風吹出的熱風以後,一定會有反應的。吹了一會以後,最右邊的那個角終於翹了起來,朱一銘放下電吹風,用裁紙刀的尖端,輕輕將其掀開,並逐漸往中間探去。不一會兒功夫,信封便被打開了。
朱一銘將其放在桌子上面,長出了一口氣,雖說偌大的辦公室裡面就他一個人,空調也在呼呼地工作着,但他的額頭還是有了許多細密的汗珠。出了有點心虛以外,朱一銘還真的有點擔心,他真不清楚唐福成到底搞到了什麼,以致於隱忍許久以後,跳出來如此大動干戈。
片刻喘息以後,朱一銘左手拿起信封,右手伸進去拿出了信箋,突然有兩張照片掉了出來。朱一銘把信封放下來,拿起照片來一看,上面除了他以外,還有一個他絕對想不到的女人,一張是兩人正在吃飯,另一張則是他送對方回家的時候,照片上一眼就可以看出那是什麼地方,看來這也是唐浩成刻意爲之的。
朱一銘把照片放在一邊,把信箋展開來,仔細地讀了一遍。讀完以後,他不禁有種啞然失笑之感,這封信基本就是對那兩張照片的一個詮釋。這下朱一銘可以說是徹底放心了,看來談昕說得沒錯,唐浩成手上確實沒有他們兩人在一起的東西,反而搞到了他和那位在一起的照片。
朱一銘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一絲冷笑,正應了那句老話,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這封信寄出去以後,朱一銘很清楚根本輪不到他去收拾對方,自然就會有人出手了。他要做的就是在這之前,把他讓大頭的人拍的那些照片遞上去就行了,至於說,途徑什麼的,他一點也不擔心,直接交給那位就行了。
朱一銘把信箋和照片原封不動地放進去,然後再封好口,便把這封信放在了一邊。他想了想,決定再拆一封看了,反正初一已經做了,也不差十五這一遭。
這次,朱一銘選的是寄給盧魁的這封,對方對他而言,就是一棵參天大樹,失去了他的庇護,在這淮江省內,將舉步維艱。由於有了剛纔的經驗,這封信一會功夫就打開了。
朱一銘看到裡面的兩張照片以後,完全放心了,信的內容,他只是匆匆瀏覽了一遍,果然和剛纔的那封一模一樣。朱一銘把那封信重新封好口以後,和剛纔的那幾封放到了一起。
做完這一切以後,朱一銘看了看時間,半個多小時過去了,他連忙拿出手機來,撥打了朱恆的電話。嘟嘟響兩聲以後,便被掐斷了,這表示對方一會就會過來了,果然,二、三分鐘以後,朱恆推開門走了進來。
朱一銘站起身來,笑着說道:“麻煩老哥了,這東西哪兒來的,還讓它回哪兒去吧!”說話的同時,他用手指了指那牛皮紙的大信封。
朱恆聽後一愣,想了一下以後,說道:“老弟,你的意思是我還讓人把他們送回到郵局去?”
朱一銘聽後,點了點頭,然後笑着說道:“我只是有點不太放心而已,現在有人既然想玩火,我也沒有硬拉着他的道理。”
朱恆聽了這話,雖然不甚明白朱一銘話中的意思,但對於眼前的這個年青人他還是有幾分敬佩之意的。朱恆在官場混跡多年,也算是小有成就,他自然清楚裡面的道道——水至清則無魚。對方既然針對朱一銘而來,那信裡的分量可想而知,他看了以後,竟然還讓還回去。
這說明人家身上確實沒什麼值得舉報的東西,至於說,讓他把信截下來看看,也許正如他自己說的那樣,只是不太放心而已。
這樣一來的話,朱恆反而好做了,雖說這信搞來並不費什麼事,如果想讓其銷聲匿跡的話,那可得冒一定的風險,最起碼他得領郵局的朋友一個好大的人情。現在好了,朱一銘則是看了一眼,再悄悄地還回去,完全可以當做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朋友那邊也只好打個招呼就成了。
朱一銘和朱恆又聊了一會,便起身告辭了。朱恆也沒有和其客套,知道他這段時間事情比較多,至於說吃飯神馬的,隨便什麼時候都行。
出了市公安局的門,朱一銘直接打了一輛車,直奔寶新區風浦鄉而去。在車上,他覺得很是慶幸,當初結實朱恆完全是一個意外,想不到對方居然屢屢在重要時刻,能幫上他的忙。就拿今天的這事來說,要不是走通對方這條線的話,雖說最終也不會對他產生什麼影響,但這幾天一定會心神不寧的,甚至有種惶惶不可終日之感,工作什麼的,自然也就耽擱了下來。
一路上,朱一銘都這麼胡思亂想的,幸虧司機提醒,他纔拿起電話來,問陳華在風浦鄉的具體地點。對方說了一個什麼旅社,朱一銘便鸚鵡學舌,向司機做了一個轉述。司機聽後點了點頭,七拐八彎的,就把車停在了一個不起眼的小旅社跟前。朱一銘見後,暗暗點了點頭,看來這段時間跑下來,小陳也摸着門道了,知道該怎麼隱蔽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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