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說這話的時候,還真有幾分擔心,他知道這事對於朱一銘來說很重要,要不然對方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向他了解這事。()他剛纔也確實把那兩個負責盯梢的小弟狠狠罵了一頓,不過這樣做顯然於事無補。
朱一銘聽了這話以後,心裡一愣,想不到唐浩成居然選擇在這個時候把信寄出去,難道這只是一個巧合?他此刻無心追查這些細節,對這手機說道:“李老闆,沒事,你不要爲難兄弟們,只是不知那照片有沒有……”
大頭不等朱一銘把話說完,連忙搶着說道:“朱處長,這個你放心,照片都已經拍上來了,我已經看過了,拍得很清楚,這傢伙一共往裡面投了五、六封信,每一個動作都拍下來,還有好幾張特寫呢。”
“這樣就行了,李老闆,麻煩你讓兄弟們替我把近段時間拍的照片全都沖洗出來,尤其是今天上午的,多洗兩張,什麼時候需要的話,我再和你聯繫。”朱一銘對着手機說道。
“行,我今天二十四小時開機,下面該怎麼做,你只管打電話過來就行了。”大頭連忙對着電話說道。他之前還怕朱一銘怪罪他辦事不力,上午的事情,竟然到下午才告知對方。現在一聽,對方並沒有這個意思,他也就放下心來了。
掛斷了電話以後,朱一銘並沒有上車,而是點上一支菸,,站在路邊思索了起來。唐浩成究竟寄了什麼東西出去,朱一銘很好奇,因爲他很清楚這件事情十有八九和他有關係。那貨要是搞別的東西倒無所謂,朱一銘怕的是對方手上有他和談昕在一起的證據,那樣的話,這事可就麻煩嗯了。雖然他和談昕約會的時候,每次都很小心,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要是能知道他那信裡究竟裝的是什麼就好了,朱一銘信裡猛地冒出這樣一個念頭。郵政系統相對比較獨立,和地方上的關係沒什麼太大關係,朱一銘還真不認識與之相關的人。
秦珞和陳華對望了一眼,從朱一銘下車以後,兩人就一直在關注着他的動向。現在見其打完電話以後,並沒有上車,而是好像在思考什麼問題。他們心裡很清楚,處長一定是遇到什麼難題了,有心想要上前幫一把,可轉念一想,連處長都搞不定的事情,他們又能幫得上什麼忙呢!
“秦珞,你看!”陳華指了指朱一銘,對秦珞說道。
秦珞順着對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朱一銘又撥了一個電話出去。兩、三分鐘以後,朱一銘掛了電話,然後一臉輕鬆地朝着他們走來。
“小秦、小陳,你們倆先回去,我還有點事情要辦。”朱一銘說道,“小秦,你繼續和胡姐一起,小陳,勝利鄉不用再查了,你去風浦鄉等我,安頓好了以後,你就打我電話。對了,秦珞,進寶新城區之前你就下來,自己打個車去找胡姐。”
“處長,你……”秦珞欲言又止。
朱一銘看了兩人的表現,笑着說道:“你們兩人照我的安排去做就行了,我沒事,約了個朋友談點事情,今天反正一定去風浦鄉和你會合。”他最後這半句顯然是衝着陳華說的。
秦珞和陳華聽朱一銘這樣說了,自然不會再有什麼意見了。陳華髮動了車子,剛準備起步,秦珞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看着朱一銘問道:“處長,你沒車子,怎麼走呢?”
陳華聽後這話,連忙退了檔,他看看周圍,這兒連忙出了城區了,要想打個車還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朱一銘看見秦珞竟然也善於觀察了,不是隻一味地猛衝猛打了,看來這幾天的分頭行動還是有點效果的。他笑着說道:“沒事,你們只管去忙你們的,我這就別操心了,一會就會有車子來接我的。”
陳華聽朱一銘這樣說了以後,放心地起動了車子,秦珞則衝着他揮了揮手,兩人駕車揚長而去。
朱一銘站在路邊等了大約十來分鐘,一輛警車開了過來,到他身邊以後,停了下來。駕車的警察問清楚了朱一銘的身份以後,剛準備下車來幫着開車門。朱一銘衝他做了一個不麻煩的手勢,順手拉開了車門,上了警車。
警車拉着朱一銘直奔應天市公安局而去,二十多分鐘以後,朱一銘出現在了朱恆的辦公室裡。
朱恆見到朱一銘以後,連忙站起身來迎接,兩人到會客區坐定以後,秘書奉上了一杯茶,然後便退了出去。
朱恆很清楚對方此來所爲何事,兩人坐定以後,便直奔主題了。朱恆笑着說道:“放心,沒事,你要的東西,一會就會送過來,至於說其他的怎麼處理,等你看完了這封再說。”
朱一銘聽後,感激地說道:“老哥,真是太謝謝你了,我知道這事讓你爲難了,但是我也實在沒有辦法,因爲不把這事搞清楚了,我心裡真沒什麼底。”
朱一銘聽後,笑着說道:“自家兄弟客氣什麼呀,這只是小事一樁,那邊的人你放心,絕對不會傳出任何風聲去的,他和我是穿開襠褲玩大的兄弟,放心!”
朱一銘聽後,心中暗喜,剛纔在一籌莫展之際,他突然想到了朱恆。對方是應天市公安局長,也算是一方諸侯了,要是連他都沒有辦法的話,那只有作罷了。誰知對方聽了談的要求以後,立即一口答應了下來,問清楚朱一銘的位置以後,讓他待在他沒動,他派車去接。
在等消息的當口,兩人便閒聊起來,朱恆知道朱一銘正在查寶新區的事情,他很好奇,卻又不便出言打聽。朱一銘見狀,想了一下以後,笑着說道:“我們這次下去的收穫不小呀,有的人的膽子可不是一般的大呀!”說完這句以後,他就端起茶杯來,有滋有味地喝起茶來。
朱恆聽了這話以後一怔,他知道寶新區的唐福成是在劫難逃了,他感到好奇的是,對方的後面站着的可是重量級的人物,說動就動了。作爲在官場上混跡多年的老人,朱恆當然清楚什麼事該問,什麼事不該問。這事還在調查當中,對方能給出這樣的消息來,已經很不容易了,他當然不好再發問了。
知道這些,對於朱恆來說,也已經足夠了,這個寶新分局的局長,一直只聽地方上的招呼,看來,他可以藉機搭腔對其的領導了。
朱一銘本來準備提一提勝利鄉派出所那個副所長的事情的,後來轉念一想,這點小事在這說的話,那可有點大題小做了。根據那貨在錄像上面的表現,註定他必將成爲張進財的殉葬品。
又過了將近半個小時左右,傳來了篤篤的敲門聲,朱恆沉聲說道,進來。門被推開了,進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警察。他把一個牛皮紙的信封,往朱恆的桌子上面一放,然後說道:“局長,這是你要的東西,全部在裡面了。郵政局的陳局長讓我捎個口信給你,不管怎麼處理這些東西,最後請你回個電話給他。”
朱恆聽了這話以後,一臉嚴肅地說道:“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中年警察聽了這話以後,敬了一個禮,轉身離開了局長辦公室。在他眼裡,朱一銘如同空氣一般,根本不存在。
朱一銘看了這一幕以後,心裡一陣感慨,薑還是老的辣呀!對方顯然知道自己是朱恆的朋友,極有可能剛纔做的事情與己有關,如果打招呼的話,反而不知該如何開口,不如直接來個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