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速報吳侯！約曹操共擊關羽！（下）
第三十五章
速報吳侯！約曹操共擊關羽！（下）
3
黃昏，“隆興號”商船已行到另一烽火臺近岸處。
船上，“隆興號”布幡在江風中盪漾。
櫓手們仍是一色“隆興”白坎肩。
馬忠仍是商人打扮，立於船頭觀望。
天空，夕陽西下，彩霞滿天。
天地間，明處，宛如灼金；暗處，渾如塗鉛。暮色蒼茫，形如巨幅彩繪。
馬忠與幾個櫓手聽得童簫在上面叫，立刻興奮地應道。
童簫興奮地應了，才向船上喊。
“是啊是啊！真是妙不可言！”
呂蒙見了，立即吼住了馬忠。
梅臺監聽了，答道。
馬忠潛到對岸，又伏岸觀察了一會兒。
“大都督，降卒且人人發銀百兩，我等爲何不發？”
呂蒙聽了，忙問。
馬忠聽了，忙道。
梅臺監頗有豪氣。
“你是何人？聲音爲何不熟？”
呂蒙聽了，沒絲毫猶豫便開口道。
衆守衛聽了，一齊興奮地答。
烽火臺中，四個櫓手正在換守衛衣裝。
“對！你的部下會如此做嗎？”
關羽說完，起身而去。
“本都督允你之請。你何時前往？”
烽火臺中，一個守衛在黑暗處一邊吹口哨一邊撒尿
這時吊橋在向下放。
梅臺監與衆降兵聽了，這纔不作聲了。
童簫又神神秘秘地湊近梅臺監，小聲說。
呂蒙傳過令，又看着梅臺監說。
“破了荊州，不傷軍民，不劫財物。”
梅臺監並不知爺爺已過世，一聽，哭了起來。
“貴客不敢當，只是日後常常沿江來往；梅臺監家中若需捎些生意，馬某倒是可以效勞。”
童簫聽了，笑道。
船頭上，童簫挎着一個大包，在向烽火臺上大喊。
“好啊！我等先謝了！”
呂蒙見了，指着梅臺監問。
“殺人了！殺人了！”
就在守衛開鎖之時，被櫓手立即結果了。
“好。這就上來。”
這時，潛伏在城門外的馬忠悄悄地揮了揮手。
“好了！休再議了！且都散去吧！”
“梅臺監，請！”
馬忠與身後擡着禮物的櫓手上了烽火臺。
馬忠進了門，又急忙招呼幾個櫓手。
城上仍不聞動靜。
“本都督之令已下，你一人能叫開城門麼？”
“那是當然！有梅兄在此，小弟豈敢怠慢？梅兄，美酒難得。不當值的弟兄，也賞幾碗喝吧！”
梅臺監聽了，隨童簫來到一邊。童簫便附耳低語起來。
此時，烽火臺外山上，吳兵正在紛紛潛行上山。
馬忠見梅臺監猶豫不語，手指衆守衛笑了笑說。
梅臺監也在降兵之中。
“梅兄，實話相告吧，沿江烽火臺，我東吳已全都拿下。此臺大門與臺頂，也早爲我嚴控。梅兄只要放下刀，我保汝等無事。”
四個櫓手一聽，情知不妙，乘守衛尚未反應過來，便一人一個，立即結果了四個守衛。
梅臺監看看馬忠，又看看滿室的吳兵，手中的刀慢慢滑落到地上。
“我之親筆信，已射入營中，雲長爲何不見動靜呢？”
關羽覺得，自己剛纔之分析已十分清楚，衆人聽了，卻盡皆不理，頓現不悅之色，立即說道。
“梅臺監，您可知‘隆興號’爲何家商船？”
“汝等爲何不動？想死不成？”
夜色中，荊州城輪廓清晰，城上不聞動靜。
梅臺監見了，先開了口。
一支短刃悄悄逼近了他。
衆吳兵也紛紛潛向荊州城。
“馬管事，酒沒了。”
城上還是不聞動靜。
4
關平見關羽全然不思荊州之危，頓時急了，叫起來。
這時，全副武裝的吳兵蜂擁而入。
“何事？”
另兩個櫓手出了門，將白坎肩在空中晃着。
“不知馬管事駕到，有失遠迎！”
梅臺監想到此，纔開了口。
江面，煙波盪漾，一江流金。
童簫上了岸，獨自一人來到山上，進了烽火臺。
“來人！”
“小意思，何足掛齒？”
衆守衛聽了，更喜，紛紛興奮地說。
“我將孫權之書投去，不由雲長不信。”
此時，呂蒙已暗中拿下了沿江烽火臺，正在面對數百名守衛烽火臺的荊州降兵訓話。
“烽火臺守衛，非令不可擅離。若遣百人，城中必疑。”
在場吳兵一聽，一陣騷動，然後一哄而上，圍了過來，人人面露憤懣之情，紛紛叫道。
“馬管事盡備美酒佳餚，自然更好！只是如此，在下受之有愧了！”
馬忠見了，也滿臉堆笑道。
呂蒙一聽，殊爲不解，問道。
呂蒙聽了，大喜道。
梅臺監喝得興起，與馬忠稱兄道弟起來。
“好。與降卒頒銀，人人百兩！”
他倒在一個人身上，雙手按到了地上溼漉漉的東西。
呂蒙見了，又開了口說。
與此同時，梅臺監正在與馬忠開杯暢飲。
衆降兵也一齊看着馬忠，叫起來。
四個櫓手聞令，立即轉身而去。
“君侯，又有信射進來。”
“汝爲何不動？”
呂蒙定了破荊州之計後，馬忠便乘着夜色，領着不少吳兵，悄悄潛到了離荊州城很近之處。
烽火臺上，梅臺監與守衛聞聲，立即向下迴應。
“四位，臺監令我等來換防，讓四位也去喝碗美酒。”
馬忠揮了揮手，便向城門潛去。
馬忠聽了，笑了笑說。
“四位何事？”
衆守衛聞之大喜，急忙道謝。
關羽聽了，卻很不以爲然，但他仍平靜地分析着。
“父親！荊州若失……”
“這枝江酒，果然妙不可言！”
“我只知荊州甚多‘隆興號’店鋪，不知屬何家。”
曹操繼續踱着，思考着，突然有了主意，心中暗喜道。
衆吳兵也紛紛爬上了岸。
梅臺監聽了，搖了搖頭說。
“如何謝我？當謝馬兄！”
梅臺監答。
梅臺監聽了，立即道。
馬忠讓隊伍停下，悄悄觀察起來。
馬忠聽了，也欣然而應。
但見了室內情景後，他一下驚呆了，隨即軟綿綿地滑倒在地上。
梅臺監看看不斷擁入的吳兵，又看看馬忠，渾身不由自主地抖動。
一個守衛聽了，頓生疑色，立即問道。
“我只想用降卒叫開城門，不想險些誤事！”
呂蒙想着，忙對梅臺監開了口。
“好。”
呂蒙聽了，淡淡一笑道。
呂蒙隨即站起身，高聲傳令。
此時，梅臺監一人打着火把，急步走向城門，他邊走邊想。
“船上馬管事，爲人仗義，備受潘將軍賞識。今特備了枝江美酒，欲見臺監，不知臺監肯不肯相見？”
“今呂蒙病篤，東吳未曾調兵，沿江亦未舉火，荊州平靜如常，而樊城卻日見危急。汝等也不想想，今急者非我，而是曹操。曹操此時此舉，怎是示誠？分明乃聯手孫權施詐，以解樊城之圍也，汝等何必驚慌？”
關平才說到這裡，關羽便惱怒起來，揮手怒道。
梅臺監又站起來，挺身而立，怒視着馬忠。
“呂蒙率大軍，已兵臨城下。今荊州空虛，必破無疑。於今之計，破城之後，保軍民平安要緊。”
此時，王甫心中更是不安，立即說。
衆降兵聽了，也齊吼。
“是！”
童蕭取了信，又笑盈盈地挎着大包上了烽火臺。
馬忠聽了，笑對梅臺監開了口。
“表哥，我乃梅樞！我回家探望爺爺之病，快開門吧！表哥，我乃梅樞！我回家探望爺爺之病，快開門吧！”
馬忠率不少吳兵潛到城門後，便悄悄潛伏到城門兩側。他們身後，仍有吳兵陸續潛來。
梅臺監看了看衆人饞酒的樣子，纔開了口。
“我乃臺監，不慎使部下蒙難。若大都督願每人賞銀百兩，任其自去，我願一人去叫開城門。”
梅臺監聽了，看了馬忠一眼，開口道。
室內，一個櫓手在抱着罈子與守衛倒酒，只倒了半碗就沒酒了，忙對馬忠喊道。
“如此，梅某先行謝過！”
“噢？原來如此！”
梅臺監見問，昂然答道。
衆人笑語喧譁，室內氣氛更加熱烈。
衆人見了孫權親筆信，盡皆大驚。
“擡過來擺上！”
梅臺監聽了，笑指馬忠，說。
“我回得太晚，沒能給爺爺送終。表哥，快開門吧！”
衆吳兵聽了，個個面面相覷，無言而退。
吳兵相繼潛向城門。
“我選一百人，願者，每人賞銀百兩。”
兩個櫓手立即換上了守衛的衣裝，然後開了門。
“‘隆興號’乃荊州最大商號，老闆潘雄，乃潘浚將軍胞兄。”
關羽一見，已心中不悅。
呂蒙看了馬忠一眼，提高了聲音，大聲說。
梅臺監想着，到了吊橋前，停下大喊。
梅臺監見了，立即欣喜地相迎。
“曹公定是見我不信，便將孫權親筆信送來了。如此看來，孫權約他攻我是真。既然如此，爲何至今不見東吳兵動？孫權約曹操，自己卻不動兵，難道是助曹操施詐，以解樊城之圍？”
短刃突然一抹，守衛的口哨立止，人也一軟倒了下去。
關羽接過信打開，不禁大吃一驚，心中驚道。
“汝等聽着，本都督將在汝等中，選一百人去叫開荊州城門。待本都督破了荊州，再論功行賞。願者出來！”
梅臺監一聽，更是欣喜難抑，忙說。
“汝等誰能叫開荊州城門，休說百兩，便是千兩萬兩，本都督也賞。汝等能麼？”
關羽反覆解釋，越說越怒。
馬忠說完，又向隨行櫓手一揮手道。
馬忠揮了揮手，率先悄悄潛向荊州城。
四個櫓手擡了兩壇酒，另五個櫓手捧着食盒，一起進了烽火臺。
降兵中又一陣騷動，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爲何？”
關羽想來想去，難有定論，又聚文武於帳中，共議來信之事。
“對！我等乃荊州土人，死在荊州，強似他日爲東吳驅使，戰死異鄉，爲孤魂野鬼！”
入夜，正當烽火臺中衆人開懷暢飲之時，船上艙門開了，全副武裝的吳兵，蜂擁而出！
梅臺監聽了，大爲驚訝，忙說。
“將禮物擡上來！”
一個守衛說罷，衆人立即欣喜應和。
“馬管事，梅臺監有請！”
突然，一人跑了出來。
梅臺監聽了，猶豫不語。
馬忠再停下觀察。
“呀！孫權給曹操之親筆信！曹公如此，意欲何爲？”
衆守衛手中的刀，也慢慢滑落到地上。
四個櫓手下到烽火臺門口，見門上鎖了兩把鎖。
城上仍動靜全無。
“好。在下這就上來！”
兩個守衛看着他們問。
馬忠聽了，只好一擲，將梅臺監推倒在地，憤憤地退了回來。
“好。”
一士兵又送來一封信。
“信都收好了？”
梅臺監的表哥在城上答道。
“噢？沒酒了？去！再擡兩壇來！”
“你爲何不叫上來？”
“允了！”
“多謝馬管事！”
梅臺監與衆守衛見了，更驚。
關羽再接曹操來書，疑惑不定，心中想道。
兩個守衛聽了，立即掏出鑰匙各去開鎖。
“是！”
“慢！馬都尉退下！”
“彼等去船上擡酒，且開門吧！”
梅臺監說。
馬忠聽了，立刻說。
呂蒙見荊州降兵竟無動靜，又開了口。
衆人聽關羽竟如此說，一個個面面相覷。
童簫在船上答完話，櫓手便將船泊了岸，又搭上了跳板。
“梅臺監，在下乃陸口臺守衛童簫，今搭乘荊州商船回城送信。貴臺兄弟可有信捎回？”
潛伏在門外的吳兵立即輕腳輕手地撞踵而入。
“梅兄！弟兄們不當值，又不多喝，何必多慮呢？”
被死人嚇昏了的守衛尖叫着奔進來，仍嘶聲大叫着。
梅臺監欣喜一揖，隨即大喊。
“梅臺監客氣。馬某不請自來，恕我唐突！”
馬忠一聽衆人道謝，爽聲而笑道。
“那你還不快請？”
隨行櫓手立即將美酒與食盒擺在了案上。
四個換了守衛衣裝的櫓手，一齊上了烽火臺，各自走向一個守衛。
他頓時明白自己是倒在了一個死人身上，立刻嚇得嘶聲尖叫起來。
呂蒙一聽，心中一驚，暗想。
馬忠聽了，也立即顯出幾分豪爽氣度，拱手道。
隨即，人人爭相跑出來。
守衛聽梅臺監有請，便開了門。
“何必言謝！下次我來，定多捎幾壇，大家一醉方休！”
馬忠聽了大怒，衝過去抓住梅臺監，拖出來便要砍。
“啊！殺人了！殺人了！”
“多謝臺監！”
曹操在帳中踱步思索。
“我乃大都督，總督東吳兵馬，所言便是軍令！東吳將士，誰敢抗命，軍法從事！”
呂蒙率人馬潛伏於城門外，正緊盯着吊橋。
潛伏城門外的吳兵立即做好了行動準備。
馬忠揮了揮手，又潛向城牆根。
“父親，曹操將孫權之親筆信都送來了，一是以示其誠，二是此事已急。今荊州空虛，父親可要當機立斷啦！”
四人還未答話，上面便傳來了梅臺監的聲音。
城上動靜全無。
“在下豈敢？”
“能！我表兄爲東門守將，自能叫開。”
“我爺爺久病，表哥已知。我便以探爺爺之病爲由叫門，方易奏效。”
呂蒙見降兵靜下來，又開了口。
馬忠反客爲主，請梅臺監坐了，便起身敬起酒來。
室內，衆守衛在欣喜地邊喝酒邊讚歎。
“收好了。梅臺監，請借一步說話。”
呂蒙聽了，驚異地看着梅臺監問。
荊州降兵中一陣騷動，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仍無人動。
“呀！是血！”
上岸的吳兵也紛紛潛到城牆根下。
這時，城樓上傳來了梅臺監表哥的聲音。
“馬兄，他日過此，一定留步，容小弟相報！”
此時，馬忠看了看室內守衛，不少人都顯露了強烈的喝酒慾望。
關平見了孫權約曹操之親筆信，立即憂心如焚，忙道。
梅臺監一副江湖氣息，聽了說道。
梅臺監聽了，心中暗想。
梅臺監一聽，頓喜道。
“本都督現即傳令：若破荊州，如有妄殺一人，妄取民間一物者，定按軍法論處！荊州原任官吏，並依舊職！荊州原駐兵馬，任其自去！”
“我有一事，大都督得允我，我方即往。”
爬上岸的馬忠，又觀察了一會兒。
烽火臺中，一個守衛去解便被絆倒了。
梅臺監一聽，頓時喜出望外，立即拱手道謝。
“表弟，你爺爺天晚前便過世了，你如何纔回來呀？”
“對！我等死在荊州，強似戰死異鄉！”
曹操想着，高聲叫道。
“你是如此說，你的部下會如此做嗎？”
“君侯，曹操親率四十五萬大軍，駐紮陽陵坡，距樊城不足百里，卻並不攻我，反而一再警示，所言之事，不可不防呀！今荊州兵少，萬不可大意呀！”
衆守衛也大驚失色，人人拔刀在手。
他一聞，聞到了血腥味，大聲驚呼起來。
馬忠等人擡着禮物，下船上山，不久來到烽火臺門口。
馬忠見了大怒，吼了起來。
此時，馬忠仍淡笑着說。
“汝一人便可叫開城門？”
“哪裡哪裡！馬管事乃貴客，梅某請還請不到呢！”
“梅臺監且慢。酒我已備，乃枝江美酒，且有絕味鴨脖佐酒。如何？”
士兵將信呈給關羽。
“適才我已說過：今呂蒙病篤，東吳未曾調兵，沿江亦未舉火，荊州平靜如常，而樊城卻日見危急。今急者非我，而是曹操。曹操此時此舉，怎是示誠？分明乃聯手孫權施詐，以解樊城之圍也！話已明白，汝等爲何不聽呢？再說，曹營諸將，早爲我嚇破膽，誰敢攻我？縱是百萬大軍，又當如何？今荊州平靜，當早取樊城爲上纔是啊！”
馬忠悄悄爬上岸，揮了揮手。
城門外，馬忠在緊張地觀望着城上動靜。
荊州降兵聽了，無一人動。
馬忠揮了揮手，輕輕滑進了護城河，潛入水中。
衆吳兵也紛紛滑進護城河，潛入水中。
“那好，每人且喝一碗！”
“有。你且上來吧。”
關羽在帳中看地圖。
“梅兄賞碗酒喝，弟兄們日後便更加賣命，是不是？”
馬忠一臉惱恨，也盯着梅臺監。
最後，只有梅臺監一人立地不動。
“無論汝等去不去破荊州，待本都督破荊州之後，都將盡釋汝等。願從軍者，與吳兵同等；願返家者，任其返家，絕不濫殺一人！”
馬忠領着不少吳兵，相繼悄悄潛到護城河邊。
“自然。一人去叫，反比百人去叫更好。”
“擺酒！”
梅臺監聞聲大驚，霍然而起，“唰”地拔出刀。
梅臺監見馬忠逞威，也吼了起來。
“願者出來，先每人賞銀十兩。待本都督破了荊州，再論功行賞。”
馬忠潛伏在城牆根，又觀察城上。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神色怏怏，一言不發。
吊橋着了地，梅臺監上了吊橋，走向城門。
潛伏城門兩側的馬忠和吳兵，神色緊張地一會兒盯着梅臺監，一會兒盯着城門。
城門開了。
梅臺監進了門。
城門還沒來得及關，馬忠便領着吳兵，一擁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