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混就不混吧,有什麼了不起的?”唐亦萱笑笑,走了出去,清脆的聲音卻還是自隔壁傳了過來,“我早就說過,你混官場實在太委屈自己了……哦,這麼晚了,不給你沖茶了,來點啤酒?”
“那就啤酒吧,謝謝了,”陳太忠隨口答應一聲,眼見面前的電視定着靜音,就四下開始尋找遙控器,他已經越來越習慣在唐亦萱面前不拘小節了。
找到遙控器的時候,唐亦萱一手拎着兩瓶啤酒,一手端着倆酒杯,走了過來,陳太忠手一按“恢復”鍵,頓時屋裡響起了音量極大的音樂聲。
“啊,”唐亦萱被突如其來的響聲驚得輕呼一聲,隨即氣哼哼地把酒瓶酒杯向茶几上一放,“開電視就開吧,不能提前通知我一聲?”
“喂喂,這電視聲音,不是我開這麼大的啊,”陳太忠覺得自己冤枉死了,“我只是取消了靜音,誰知道你一個人在家,也開這麼大聲音……”
一邊說着,他一邊調低了音量,這聲音真的挺大的,不過,想到她一個人住在這裡,也許是因爲太寂寞、太孤單了,纔會把聲音調這麼高,陳太忠的心裡,沒的涌上幾分蕭索出來,一時倒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唐亦萱也沒說話,貓腰從茶几下一層取出開酒瓶的起子,乾脆俐落地打開啤酒,順手推過一瓶來,“自己倒……你倒說得輕巧,給你一個住這麼大屋子,沒準你開得聲音比我還大。”
陳太忠剛纔已經喝了半瓶多黑方,眼見一隻蔥蔥玉手推着深綠色的酒瓶過來,只覺得眼前一片雪白,禁不住盯着那隻手發起愣來。
“好看嗎?”一個清脆的聲音,飄飄渺渺地傳來。
“挺好看的,”陳太忠擡頭笑笑,拎起酒瓶來,眼見唐亦萱坐在那裡不動,說不得把倆杯子都挪了過來,“呵呵,不過就是太白了,少了幾分血色。”
“好了,不跟你貧了,”唐亦萱的兩隻手交叉攏在了一起,直視着他,“曉豔的事兒,你辦得怎麼樣了?”
“蒙曉豔的事兒?”陳太忠又有點撓頭了,端起杯子咕咚咚一飲而盡,才長出一口氣,“這麼着,你放心好了,回頭我再想想辦法吧,最少最少,也得幫她收拾收拾,不過,這畢竟是在臉上,你得容我多想想。”
“只收拾收拾不行!”唐亦萱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不過,她喝得實在太急了,一串酒花自她的嘴角淌了下來,經過她的脖頸,流向了胸前的兩團雪白的高聳之間。
“我知道你這傢伙,”她輕笑一聲,擡手抹抹嘴角的酒漬,直勾勾地盯着他,“不給你點壓力,你總是偷殲耍滑……”
“哪裡嘛,”陳太忠翻翻眼睛,嘴角一撇,“我冤枉死了,沒想到辦事認真負責,也能換來這樣的誤會。”
“拉倒吧你,你擡頭,看着我的眼睛……你敢說,你真的沒能力麼?”
“能力……我當然有,”陳太忠不以爲然地擡眼看她一下,“不過,我會付出很大代價的,這不是正考慮怎麼才能減小點代價麼?”
“我也會付出很大代價的,只要你能治好她,”唐亦萱輕笑一聲,看着他的眼中,多了一點什麼東西,“不過,我不想等很長時間。”
陳太忠再次訝然擡頭,他隱約覺得,她在暗示着什麼,不過轉念想想,又把心裡那份若有若無的衝動丟在了腦後,“看你這眼睛……你剛纔就喝酒了?”
“嗯,”唐亦萱重重地連點幾下頭,胸前的那兩團高聳,也不住地起伏跳動着,陳太忠這才發現一個事實,她胸前有兩個上下晃動的玉米粒大小的凸起,呃,這是……沒帶胸罩?
看着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胸前,唐亦萱的臉微微一紅,不自覺地擡起手來扯扯衣領,輕咳一聲,“咳,你說吧,今天找我來,因爲什麼事?”
“嘖,是這麼回事,有點事情,我拿不定主意,想讓你幫我分析分析……”氣氛既然挺和諧的,陳太忠沒再躲避這個問題,開始講述最近的情況。
唐亦萱本來是小口地啜着啤酒,聽說他居然幫秦小方出頭,硬扛了假曰酒店的老總一道,禁不住掩口輕笑,“呵呵,你一定很後悔吧?”
陳太忠頓時有點訕訕的感覺,不過,看着她笑得那麼開心,倒是不好意思計較了,咳了一聲,繼續講述他對甯家投資的擔心。
“這個,你不用有太多的擔心,”聽他講完,唐亦萱沉吟良久,染了黑色指甲油的手指在大理石面的茶几上無意識地輕叩着,好一陣才輕輕地搖了搖頭,“不一樣,兩者根本就不同,假曰酒店那本來就是國有企業,甯家投資的是純粹的新項目,怎麼能混爲一談?”
這指甲油……真的很像小姐啊,陳太忠撇撇嘴,“我當然知道這個,可是市裡打算出土地,想跟他們合資呢,這會不會……”
“談不攏可以不談嘛,這又不是什麼要緊事,現在甯家佔主動呢,”唐亦萱很冷靜地分析,“而且,你知道假曰酒店的老總,犯的最致命的錯誤是什麼嗎?”
“他太迷信合同了,”她冷笑一聲,自問自答,“哼,要是他肯用巴結黨項榮的力氣來巴結章堯東,也不至於慘到眼下這種地步,一兩千萬的國有資產流失……切,多大點事兒啊?”
“甯家就不同了,他們在海外沒根沒底還能發展壯大到眼下這一步,類似的錯誤,他們怎麼可能犯?只要交好當權的,呵呵,沒準還會有意外收穫呢。”
“這倒是,”陳太忠點點頭,他並不是沒有想到這種可能,只是,他很悲哀地發現,官場混得越久,自己遇到的莫名其妙的事情就越多,比如像這次甯家的投資,他是說足了壞話,到最後,卻是堅定了甯家在鳳凰市投資的信心。
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的事,但是,它實實在在地發生了,他不得不承認,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情商這玩意兒,也不是一天就能提高的。
原本,他是一個極其自信的人,但一次次的經驗教訓告訴他,很多相關的判斷,相信一些所謂的行家或許會更好一點——行行出狀元嘛,哥們兒又不是全能型的選手。
當然,他也不是一個盲從的主兒,只是,他對唐亦萱,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信心,聽到她這麼說,很高興地舉起了酒杯,“呵呵,既然是這樣,那我倒是要好好地把這件事辦一辦了……來,乾杯!”
“記得你答應過我的事,”唐亦萱也笑吟吟地舉起了酒杯,眼神迷離地輕嘆一聲,“呵呵,能讓我放在心上的事,還真的不多……”
“咦,要不這樣吧?”陳太忠腦瓜一轉,你能放在心上的事兒,明明很多的嘛,“我教你識玉,嗯……蒙曉豔的事兒,你就不要提了?”
“識玉?”唐亦萱的眼中,一道異彩一閃而過,顯然她有些動心了,她略一錯愕,就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他,“呵呵,原來……你早就可以教我的?”
“呃……理論上說呢,你說得……沒錯,”陳太忠一邊沉吟着發話,一邊點頭,他沒有意識到,他的這種說話方式,有點像張新華書記了,“嗯,不過呢,嘖嘖……不是很方便。”
是的,不方便,很不方便,他需要灌輸給唐亦萱一點仙靈之氣,這仙靈之氣若想在她體內存得住,他還得爲她改造體質。
說穿了,就是說兩人需要發生肉體接觸……很親密的那種,這種改造方式省時省力,也能立竿見影。
當然,做完這些,他還需要教授給她一些簡單的功法,那並不是什麼難事,假託氣功的名義就可以了。
陳太忠做事是很艹蛋,可也沒有艹蛋到隨便壞人貞潔那一步,而且,對大多數男人來說很佔便宜的事兒,在他看來卻是恰恰相反,所以,他遲遲不肯張嘴答應唐亦萱教她辨玉,雖然這個女人,美得令人眩目。
只是,眼下他實在不願意接受蒙曉豔那樁活兒,又自覺兩人關係處得不錯,才肯提出這個讓他自認“吃點虧”的建議。
“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說說看?”唐亦萱卻是不肯放過他,她的臉上,也有些陰晴不定。
“你要是能接受,那我就說,否則的話,還是不要說了吧?”陳太忠微笑地看着她。
他當然知道,自己這個細節一旦說出來,就難免會被對方誤解爲“佔便宜”,所以,沒敲定之前,話還是不好說出口,他很珍惜這個朋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