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

其實就是的秘書不是沒聽到門外的電話鈴聲,而是因爲他此時正在陳敬山的辦公室裡,自己這個秘書就是爲陳敬山服務的,既然陳敬山在這裡,那麼還有什麼任務比?這更加重要呢,要是上級找陳敬山的話,肯根本不會打到自己這裡來。

這是秘書的邏輯,但是辦公室人員卻在忍受着區委書記帶來的煎熬,想想就覺得這事太荒唐了,區委書記來見區長,還讓人家在這裡等,這不是傻嗎?

所以當辦公室那個滿頭大汗的人打了無數次電話後,依然是打不通,終於是對丁長生說道:“丁書記,我還是帶您過去吧?”

“嗯,這樣合適嗎?符合你們這裡的規矩嗎?”丁長生貼心的問道。

這句話讓辦公室的人都冒了一頭的汗,這不是明擺着的諷刺嗎?區委書記來見區長要等通報,那區長是不方便嗎,啊,還是在幹着其他見不得人的事?

“不是的,那個,丁書記,您這邊請”。

辦公室的人員引導着丁長生到了這一層的盡頭,這不得不讓丁長生感嘆,這個陳敬山還是挺會享受的,這一層的盡頭就是他的辦公室,可謂私?密之極,但是從這個位置可以看到區委區政府大院裡的一舉一動,而自己乾點什麼事卻不會有人知道。

丁長生明白,孫傳河的辦公室應該和這個是一個類型的,只是自己沒注意罷了,而且自己也沒在孫傳河原來的辦公室裡辦公,所以沒有注意這些事。

辦公室小姑娘直接敲響了陳敬山的辦公室門,而不是通過沒秘書的門進去,門裡面沒人吱聲,過了幾秒鐘,秘書打開了門,見到是辦公室的人員,不由得厲聲問道:“辦公室人員的紀律都忘了,不是說要有事給我打電話嗎?有什麼事?”

面對秘書的疾聲厲色,辦公室的小姑娘顯得有點委屈,不由得往後看了一眼,秘書探出頭來,也看了一眼,但只是這一眼,就把秘書給驚呆了,他沒想到門外來的居然是新來的區委書記丁長生。

“小王,誰啊?”陳敬山在裡面問道。

“陳區長,是,是丁書記過來了”。王秘書結結巴巴的說道。

陳敬山顯然是沒想到丁書記是誰,所以愣了一下,這才站起來到了門口,王秘書急忙推開門,將陳敬山讓了出去。

“丁書記,你怎麼過來了?”既然熱人家到了自己的門上,該有的寒暄還是要有的,從政這麼多年,誰都不會吝嗇面子上這點事,自從歡迎丁長生到白山區那天起,陳敬山就在反思自己,自己是不是做的有點過了?如果連這點涵養都沒有,自己這麼些年的經歷都長到狗身上去了嗎?

“陳區長,我聽說你很忙,所以過來看看你,怎麼,現在也沒時間嗎?”丁長生笑眯眯的說道。

這話聽起來就帶着刺,但是卻合情合理,讓人挑不出毛病來,卻是聽的區政府辦公室人員和王秘書身上直冒冷汗,這還沒進門,就開始交鋒了。

“當然有時間,丁書記,請進,小王,倒茶”。陳敬山吩咐道。

進了房間,陳敬山不再託大,反而是謙恭了很多,這讓丁長生都感覺有點怪,的確,陳敬山設計了無數次的和丁長生的交鋒,但是唯獨沒有這樣找上門來的交鋒,這不得不讓他的腦子急速運轉,想着到丁長生到來的目的是什麼,但是無論怎麼想,都不會是對自己剛剛沒禮貌的報復,丁長生肯定沒這麼狹隘。

這傢伙年輕輕輕就能深得自己老闆的賞識,以他對唐炳坤的瞭解,他是不會青睞一個有名無實得草包的,自從丁長生來了之後,陳敬山也想了很多,自己是不是太過小瞧丁長生了,這傢伙說不定還真是有點本事。

兩人坐在了沙發上,相對而坐,但是一時間卻沒有話題了,這個時候秘書給丁長生上了一杯茶,然後就站在門口不走了,這讓丁長生很厭惡,心想,陳敬山這個秘書也太沒眼力界了。

低頭喝了一口茶,看着門口的王秘書說道:“我和陳區長有點事要談,要不你來記錄一下?”

王秘書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他是秘書,正反話還是聽得出來的,所以當丁長生說這話時,不待陳敬山吩咐,乖乖的關上門出去了。

“小孩子,不懂事,丁書記見笑了”。陳書記說道。

本來陳敬山這話說的是自己的秘書,但是丁長生卻理解爲這是在諷刺自己是個小孩子,但是既然是來談事的,諷刺不諷刺的那都是無所謂,爭取到對自己有利的利益纔是最實在的。

“是啊,還是太年輕了,不過呢,年輕有年輕的好處,腦子好使,你看,你沒讓他走,他就知道自己不對了,我來找陳區長,不是談論這事的,我剛來,對區裡的情況不是很熟悉,剛剛去見唐書記,他說現在無論是白山區還是白山市,創城是壓倒一切的任務,不知道有沒有這回事?”丁長生又喝了一口茶,問道。

表面上的一起都是心平氣和的,但是內下里的交鋒卻不露聲色,比如丁長生這話說的,既然是市委書記都這麼收了,你再這麼問,居心何在?

你是要陳敬山否認這件事嗎?那是市委書記說的,陳敬山否認嗎?如果不是,那麼這麼重要的壓倒一切的任務,你這個區長爲什麼不給新來的書記彙報呢?是根本看不起新來的書記還是想獨攬大權?

這本是個兩頭堵的話題,怎麼回答都不在理上,所以,丁長生一開口,陳敬山就覺察到了,這個丁長生果然是不好對付的,怪不得孫傳河會栽,今天自己算是見識了丁長生的手段了,這還只是開始。

“丁書記,是這麼回事,的確,這是我們目前最重要的任務,所有的關於創城的材料都在桌子上了,我讓秘書複印一份給你送過去呢,沒想到你也是個急性子,親自過來了”。陳敬山來了個模棱兩可,這讓他自己都感覺到很鬱悶,自己這算是吃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