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

可是現在想什麼都晚了,但願這位年輕的領導還有點隱忍功力,否則一旦和陳敬山鬧僵了,那麼在以後的工作中就很難辦了。

無論怎麼說,陳敬山在白山區待的時間可比丁長生長的多,在勢力方面雖然一直都受到孫傳河的打壓,可是勢力還是不容小覷,反觀丁長生,有什麼?可謂是一窮二白,什麼都沒有,甚至除了一個文若蘭現在能站在他這邊外,誰還能支持他?

“書記,我覺得還是看看再說嘛,創城工作不是一天兩天的事,這次月底只是省裡初審,年底纔是國家終審呢,我覺得,這事不宜急在一時”。梅三弄委婉的勸道。

“你打的手機還是座機?”丁長生皺眉問道。

“座機”。梅三弄沒多想,脫口而出道。

丁長生聽說是座機,這就意味着陳敬山在區政大樓裡,於是拿起自己桌子上的手機向外走去,這下梅三弄恨不得打自己一個嘴巴子了,看丁長生這架勢,這是要去找陳敬山啊。

梅三弄自然是不敢攔着丁長生的,但是這事卻不能不讓文若蘭知道,於是趕緊回辦公室給文若蘭打電話,此時文若蘭卻正在和成功以及柯子華喝茶,這事柯子華邀的場子,目的之一就是白山區分局的問題,看看還有什麼補救措施沒有。

“你是豬腦子啊,你攔着他啊,梅三弄,我告訴你,如果因爲你的問題領導之間鬧僵了,你就等着滾出區委辦吧”。文若蘭一聽梅三弄的彙報,立馬火了,要是自己在的話,肯定不會出這樣的簍子,所以劈頭蓋臉的把梅三弄給罵了一頓。

說完,文若蘭氣呼呼的掛了電話,“不行,我要回去一趟,區裡出了點事,我得回去處理一下”。

“文主任,是不是丁長生出什麼事了?”柯子華笑眯眯的問道。

“唉,這位祖宗擺不清自己地位,以爲自己是一把手,陳敬山就得聽他的,這不,讓辦公室副主任給陳敬山打電話,讓陳敬山來彙報工作,結果陳敬山不來,這不,找上門去了”。文若蘭簡單解釋了一下說道。

“我早就說過,這傢伙到哪裡,哪裡準不安生,不過,你回去幹麼,繼續喝茶吧,你現在回去,能起什麼作用,該打的早打完了”。

“什麼?還打啊?”文若蘭吃驚道,馬上想起丁長生年輕氣盛的,說不定真的能打起來。

“別聽他的,趕快回去,記住,一定要讓丁長生明白,你是真心真意站在他這邊的,明白嗎?”成功和柯子華想的不一樣,無論丁長生是否出事,這個時候出去幫他站臺,那都是雪裡送炭。

看着文若蘭消失在樓梯口,柯子華很不明白的說道:“成少,丁長生就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你還真的再繼續投資啊?要我說,找找孫傳河留下的那些人,打個招呼,和陳敬山一起把他趕出白山算了”。

“你不明白,丁長生這個人重感情,這個我是深有體會的,這樣的話不要再說了,無論怎麼樣,我都不會在白山給丁長生使絆子了,記住,與人方便自己方便,不過,我倒是相信,丁長生不是來查孫傳河的案子的,很可能就是調來任職的,這樣我們就可以相安無事,過去的事就算了,你想想,你就算是想和他鬥,你能落到什麼好處,爲什麼不能守望相助呢?”成功看着柯子華,說道。

“好吧,成少,我明白了,但願你想的是正確的”。柯子華說完喝了口茶起身走了。

看着柯子華的背影,成功若有所思,他感覺到了,柯子華最近的變化很大,以前對他的話可謂是言聽計從,但是現在呢,好像柯子華有很多事都在瞞着他,這讓成功心裡很是擔憂,柯子華這個人心狠手辣,而且膽子很大,這點和丁長生很像。

可以說,丁長生和柯子華一類人,既然是一類人,如果目標相同,那麼做起事來就會事半功倍,但是如果目標相左,很可能就會相互牽制以至於同歸於盡,這都是有可能的。

區委大樓離區政大樓不過三百米的距離,等於是從這頭走到那頭,梅三弄站在辦公室的窗戶前,一直盯着丁長生的背影,走得不緊不慢,雖然太陽照射的很毒,可是這彷彿都和丁長生沒關係似得。

幾分鐘後,丁長生走進了區政大樓,樓底下有保安,要求來訪的人都必須登記,而這道手續在大門口已經進行過一次了,可見現在的老百姓想見個官有多難,這還只是一個七品芝麻官而已。

“來,這裡籤個字,找誰?”保安擡頭看了丁長生一眼,發現這小子穿的很得體,手裡也沒拿什麼違禁的東西,看上去不像是個鬧事或者是上訪的,所以只是籤個字就放進去了。

區長的辦公室不可能在一樓,大部分都是在二樓,這樣既不潮溼,也上下方便,一旦地震火宅跳樓都摔不死,可謂想的周全。

丁長生不知道外來人見自己是不是也這麼麻煩,但是想見陳敬山的確是不容易,區政府辦公室正對着樓梯口,所以只要是有人上來,辦公室裡的人就會一覽無餘,這不,見到丁長生上來了,趕緊出來攔住了。

“您找哪位?啊,丁,書記……”辦公室的人眼力界比樓下保安強了不少,居然認出來是丁長生了,

“我找陳區長,在嗎?”

“在的,我馬上聯繫”。說完辦公室的人員趕緊回辦公室撥打了陳敬山秘書辦公室的電話,但是打了幾遍沒人接,辦公室的人員急得滿頭大汗,這會的功夫能跑到哪裡去呢?

丁長生就這麼看着,等待着答覆,既然是自己來找人家的,就要按照人家的規矩來,反正自己現在也沒事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