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名特種作戰的士兵悄然消失在夜幕當中。歐陽平看了一眼韓雪菱,輕聲說道:“你丈夫,還行。”
韓雪菱眼睛頓時潮溼起來,看了看遠處城鎮的點點燈光,點點頭又搖搖頭。歐陽平嘿嘿一笑,用一種很奇怪的口吻說道:“我說,你們結婚也不給我這個當師傅的消息,是不是怕我掏不起紅包啊?還是你覺得對付不了我,怕我把你的新郎打昏,自己跑進去?”
韓雪菱無奈的聳聳肩說道:“師傅,你這脾氣就是欠揍,怪不得師母離開你這麼長時間也不跟你見面,我看啊……”
韓雪菱沒有說完,歐陽平就正色的打斷了她的話,聲音嚴厲的說道:“韓上校,現在你的任務是休息,三個小時以後出發。”
“是!”無論平時關係多麼好,現在到了軍令下達的時候,韓雪菱馬上就地躺下,不多時就進入了夢想。歐陽平將匕首拿出來,警惕的看着四周,爲韓雪菱做着守護。
對於他們這邊發生的事情,秦牧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他唯一明白的是,韓雪菱如今再一次的走向虎穴,他要儘自己的能力去保護她,不能讓她受到傷害。秦牧在內心告訴自己這是丈夫的責任心在作祟,對於百合他是沒有什麼心思的。
這一晚上輾轉反側,不知有多少人睡不着覺。秦牧早上起來的時候,將歐陽平的手機給了劉丹,讓她隨時注意接聽電話,若是歐陽平等人回來,一定會在第一時間通知自己的。他又向劉丹詢問了周小梅的情況,被告知周小梅正在另外一條途徑爭取營救韓雪菱的機會。
劉丹說這話的時候有些躲躲閃閃,秦牧覺得劉丹有什麼話瞞着自己。但此刻距離他跟小國立丹將軍見面的時間快到了,他也沒有詳細的打聽,便要劉丹馬上通知周小梅,讓她馬上結束自己的行動,來這邊等待安排。
看着秦牧匆匆離去的背影,劉丹小心翼翼的拿起手機撥打了號碼,等到接通之後才小聲說道:“5275.”
緊跟着就是對面“51275”的暗號,劉丹才低聲說道:“小梅姐,你現在在游擊隊那邊怎麼樣?大姐已經被救出來了,現在她和國家的特種部隊又重新殺回去了,你可要小心一點,別被他們誤殺了。”
周小梅也在那邊小聲說道:“放心,這邊並沒有什麼情況,我已經看到大姐了。不過我好像發現了一點事,暫時不會回來。你通知秦牧,中午的時候我再打電話過來,跟他詳細說明一下。”
劉丹連忙答應,小聲囑咐周小梅萬事小心,這才掛上電話,向着周圍看了一眼,見沒有人注意這邊,這才拍拍胸脯吐了吐舌頭。
在游擊隊這邊,高層居住的一小片區域寂寞無聲,只有在鐵絲柵欄後面有兩個渾身漆黑的武裝人員手裡拿着經典的AK47來回巡邏着。
這片區域某個棚子被密封起來,但若有人能夠走到裡面,就會發現密密麻麻的躺着數十人的屍體,每個人的死法都一樣,全部是咽喉被割開。整個草棚中充滿了肅殺的血腥味道,只是被棚外的遮蓋物密封在裡面,沒有一點的泄漏。
在最中間的指揮室內,歐陽平扯着大腳丫子靠坐在椅子上,看着周小梅把電話打完,才笑着說道:“我說你們這羣女孩子啊,秦牧那小子就真的那麼好?一個個的怎麼都看上他了,怎麼就沒有個人跟我套近乎呢?”
周小梅臉色一紅,偷偷看了一眼站在旁邊如同一杆標槍的韓雪菱。韓雪菱面不改色,彷彿根本沒有聽到歐陽平的話。
歐陽平又發了一頓感慨,什麼自己年少英俊又有成熟男人的味道之類的話比一個長舌婦還囉嗦,周小梅簡直不能相信這個男人就是冷酷的站在陰暗處,一把留着血槽的虎牙匕首就幹掉屋裡三個游擊隊頭目的人。等到歐陽平的嘮叨告一段落,周小梅才緊張的說道:“歐陽少將,這批人根本就不能算是游擊隊,只是一夥唯利是圖的國際傭兵。不過他們這邊勢力極大,讓不少人都依附於他們周圍,這才叫出了游擊隊的名氣。”
歐陽平點點頭說道:“這一點我已經發現了,他們的崗哨佈局與那些知名的國際傭兵同出一轍,沒有什麼新花樣。不過,周董事,你是不是能夠告訴我,爲什麼你會出現在這個賊窩當中?”
周小梅的臉突然紅了起來,歐陽平撓撓後腦勺,然後分別看了韓雪菱和周小梅一眼,打了個哈哈,說道:“韓上校,我命令你,全權負責審訊俘虜的事情,我出去轉轉,再找兩個人化妝化妝,把那兩個傢伙換下來,盯着一身黑泥站在太陽底下,一會兒不都乾巴了。”說着,伸了個懶腰走了出去。
就在凌晨五點的時候,這一隊二十四個人悄然摸進了游擊隊所在的警衛區,繞過一大羣的崗哨,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到指揮系統,將這粒駐紮的五十多人全部悄然無息的幹掉,瞬間接收了這個基地。歐陽平作爲特種作戰的總教官,對世界上不少知名人士都是認識的,尤其是劉丹和周小梅,這兩個女人可是最近非常紅火的愛國女商人,歐陽平曾拿着她們的照片讚歎了很長一段時間,自然沒有對周小梅出手。
本來按照歐陽平的計劃,幹掉他們指揮所的人就全部撤離,那些其他國家的俘虜他是沒心情救的,也沒有那個義務。他們這個特種部隊屬於非常機密,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輕易泄漏的。可是周小梅見到韓雪菱之後,馬上讓韓雪菱不要走,這裡存在着一個大秘密。
這樣一來,歐陽平迅速調整戰略,將人員進行分工,扮成黑人軍士將這裡控制起來。忙完這一切,劉丹的電話已經打來了。
周小梅看着韓雪菱的目光轉移到自己的身上,心中異常的忐忑。她不是不知道這是秦牧名正言順的妻子,可是心裡面對秦牧的愛卻讓她毅然決定於韓雪菱直面而對。
過了三四分鐘,韓雪菱嘆了口氣,聲音中含着無盡的失落,說道:“若我是你,絕對不會孤身前往這個狼穴。他們都是一些殺人不眨眼而且極端好色的人物,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與他們安然相處的。”
韓雪菱這一張嘴,周小梅就知道她這一關算是過了,以後就算韓雪菱聽到秦牧和自己的什麼閒言碎語也只能當做沒有聽見。不管怎麼說,周小梅甘冒奇險深入這裡營救韓雪菱,在道義上韓雪菱就欠了周小梅一條命。
周小梅和劉丹不同,畢竟劉丹和秦牧開始於認識韓雪菱之前,就算韓雪菱看不上劉丹,按照正常眼光來看,韓雪菱纔是第三者。然而周小梅雖然與秦牧互有情愫,可畢竟沒有突破那道防線,若是韓雪菱扯下臉不承認周小梅,周小梅那也是無計可施,若真跟秦牧有了骨肉,那孩子的父親是永遠不被承認的。
周小梅壓住心頭的狂喜,淡淡的說道:“在財與色之間,他們永遠將錢放在第一位。我是一個每天能給他們十萬美金的大財主,他們沒必要跟錢過不去。”
韓雪菱點點頭,承認了周小梅的說法,問道:“那你爲什麼留在這裡遲遲不走,你知道他們是不會放了我們的。”
周小梅說道:“正是因爲這樣,我才非常疑惑。他們既然屬於國際傭兵,爲什麼大張旗鼓的把人們的視線都集中到人質身上?這段時間我終於明白了,他們就是爲了讓小國政權感受到各大國家的壓力,不敢輕易對此地用兵,以完成他們的企圖。”
韓雪菱登時來了興趣,問道:“你知道?”
周小梅微微一笑,含着一絲苦澀說道:“你們衝進來的時候,我已經把這秘密探聽出來了。不過,我付出一點小小的代價。”
韓雪菱是女人,從周小梅的表情中感受出點什麼,輕聲說道:“你沒有被他們沾便宜吧?”
周小梅輕笑道:“大便宜倒是沒沾,只不過被一個黑傢伙親了幾下脖子,搞的我現在恨不得把這一層皮都搓掉。”
看着周小梅皺着眉頭強笑的樣子,韓雪菱突然感覺自己已經變回了一個多愁善感的女孩,不再是身背軍銜的特種兵。周小梅做出這麼大的犧牲自然有她的無奈,韓雪菱胸口彷彿被什麼堵住了一般,慢慢的走到周小梅的身前,伸出雙手抓起周小梅的手,輕聲說道:“以後秦牧若是對你不好,我一定不會放過他。”說着,心裡面就覺得一股子酸味沖天而起,眼淚不禁流了出來。
周小梅被韓雪菱這句彷彿誓言的話勾得心頭委屈瞬間爆開,反手抓住韓雪菱的玉腕,輕聲叫了一聲:“姐姐。”
兩個女人心裡都不好受,這是情敵之間的容忍和和解。誰都不想自己愛的人被別人分去一半,可偏偏事情就這樣突兀的發生了,兩個女人面對面的自顧落淚。
知道外面傳來一聲怒吼聲,兩人才驟然驚醒,連忙擦掉眼淚,不顧臉上的羞澀拉開門縫向外看去,卻見歐陽平站在門邊小聲說道:“哭夠了趕快做事,咱們這假八卦可唬不了多久的。”
周小梅連忙說道:“他們之所以不讓人過來勘察,就是因爲這裡有一處寶藏,大概有十幾噸的黃金儲量。”
“當!”歐陽平手裡的匕首掉在了地上,不敢相信的問道:“多……多少?十幾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