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別墅區附近幾百米的高坡上停着一輛奧迪車,車中坐着哈欠連天的韓如林和陳雪蓓,這都凌晨三點多了,估計李春健這貨應該早就進入了溫柔鄉。
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非常富有戲劇化,簡單的讓人難以置信,可能切入的時間太巧合,兩人也沒有想到馬清柔會對李春健這麼主動。
韓如林說道:“看起來伺候一個五十多歲的老男人,讓馬清柔的心理髮生了某種扭曲,很想找個機會放縱一次,估計春健就成了她發泄情緒的道具。不過馬清柔也是嶺南大學出名的美女,春健也算是有了一次豔遇!”
陳雪蓓哼了一聲說道:“我怎麼聽着你的語氣裡有着很重的羨慕,是不是也想有他這樣的一夜情?”
韓如林笑着把她摟進懷裡,輕輕的吻了一下她的額頭,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對你的一片心意,我就是有這樣的賊心,也沒有這樣的賊膽。”
陳雪蓓還要不依不饒的繼續說,現在有賊心將來必定會有賊膽,爲了保衛愛情的果實,必須要把這這種危險扼殺在搖籃裡。但是隨着韓如林的一隻大手伸進了她的衣服,握住了她胸前的一團柔軟,她心中也隨之升騰起了情慾之火,要說的話也就沒有機會出口了。
李春健和馬清柔躺在牀上誰也沒有動,剛纔那陣長時間的劇烈運動,把全身的體能都消耗完了,懶洋洋的連一根指頭都不想活動。
李春健從來沒有嘗試過,男女間的性愛會到達這樣的地步。似乎每一個細胞都長出了翅膀要飛離自己的身體。
而馬清柔也終於嚐到了什麼叫做高潮。什麼叫做死去活來。她最後一次直接興奮的昏了過去,半個多小時後才恢復了正常,雪白的皮膚都有種誘人的粉紅色。
李春健好不容易下了牀跑到陽臺上,從衣服口袋裡摸出煙和火機,從茶几上拿了個菸灰缸,跌跌撞撞的回到了牀上,美滋滋的點了支菸,這也叫做事後一支菸賽過活神仙。沒有想到馬清柔突然笑着說道:“春健。你刻意接近是想對付孫家兄弟吧?”
李春健倒是很光棍,並沒有否認自己的意圖,伸手把馬清柔攬到自己的懷裡,笑着說道:“你是怎麼發現的?其實我沒有想到我們會這麼快上牀的!”
馬清柔眨着美麗的眼睛說道:“我並沒有發現什麼啊,只是隨便問問而已!”
靠,被一個女孩子給戲弄了,李春健覺得臉上有點發燙,這麼低級的錯誤也能犯,真是不可救藥!伸嘴就在她粉嫩高聳的胸部一通亂啃,手也很不規矩的伸到了某個敏感的部位。
馬清柔一邊笑一邊推他。說道:“你也不想想,在這座別墅裡面來往都是些什麼人。環境能夠改變一個人的性格,每天和這羣老謀深算的傢伙接觸,我還是以前那個單純的女孩子嗎?”
說到這裡她臉色變得有點暗淡,說道:“我知道在你心裡可能認爲我的私生活很放蕩,也是個貪圖金錢和享受的女孩子,如果你有這樣的想法,我不會怪你的。父母雙親爲我付出了那麼多,現在身染重病躺在家裡卻沒有錢醫治,爲人子女的但凡有一點希望,付出任何的代價都是在所不惜!”
隨後說道:“春健,一個窮山溝出來的女孩子,除了漂亮的臉蛋和青春的身體,還有什麼可以拿來交換的東西?很多人都對我的行爲不理解,我卻從來沒有爲我的選擇後悔過,付出了短暫的青春,讓父母治好了病,讓我哥哥和姐姐都有了正式的編制,這個犧牲對我而言是值得的!”
李春健把菸頭摁滅了,冷不丁的說道:“既然河已經過了,爲什麼還要守着這座橋呢?”
馬清柔搖了搖頭說道:“一個在省城有着強大勢力的企業老闆,一個省政府的副省長,我有什麼機會來拆這座橋?”
李春健笑着說道:“遇到我就是你最大的機會,實話和你說吧,我就是專門來調查這對禽獸兄弟的,只要搞到充足的證據,頃刻間就能讓這對混蛋從天堂跌入地獄!”
馬清柔看着他說道:“那我想要知道,這件事情結束後,你還會和我在一起嗎?”
李春健答非所問的說道:“你捨得放棄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嗎?如果這兩兄弟倒臺,按照國家的有關規定,違法所得將會被收歸國庫。”
馬清柔說道:“金絲雀被關在用黃金打造的籠子裡,外面還鑲嵌了寶石,有人餵養有人寵愛,這樣的生活可以說無憂無慮,可你一旦打開籠子門,它照樣還是要飛走的,因爲沒有任何東西比自由的空氣更加吸引它。”
李春健吻了一下她的額頭,說道:“儘管餐桌上擺着香噴噴的白饅頭,可是我還是不能不想起玉米麪窩頭的味道。”
馬清柔撲在他的身上,主動吻住了他的嘴脣,看起來神情格外的激動,被兩團豐滿而富有彈性的乳峰擠壓在胸部,李春健的下體竟然又有了反應,不管不顧的翻身壓在馬清柔的身上,隨着一聲低呼,激情的火花再次閃現在臥室裡。
馬清柔拼命的摟住李春健,氣喘吁吁的說道:“我和這對堂兄弟都生活過一段時間,你要的東西我都知道放在什麼地方,我還知道孫哲兩個鐵桿手下的很多事情,我全都告訴你!用我父母的生命做交易得到我的身體,他們可曾想過這樣就毀了我的一生,我曾經以爲我會自我毀滅的,但是上天待我不薄,居然讓你出現在我的身邊。和你在一起的時間雖然很短暫,但唯獨你讓我感覺到了做女人的快樂和幸福,這一刻就算是死,我也值得了!”
韓如林和陳雪蓓接到電話後。立刻就被馬清柔話裡豐富的信息量給驚呆了。兩人也從來沒有想到過。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子會有如此的心機,雖然很多東西還需要證實,但至少爲接下來的工作指明瞭方向。
放下手機,韓如林喃喃的說道:“真是匪夷所思的結局啊,美男計還真成功了,聽起來這個女孩已經把所有的一切都押在春健身上了。”
陳雪蓓看着天空中的陽光,說道:“冰雪消融,太陽終究是要普照大地的。她黑暗的生活就要結束了。那兩個人肯定不會想到,用威逼利誘這種手段得到的情人,卻是藏在身邊的一顆核彈,頃刻間就要讓他們被炸得粉身碎骨。”
省城的金翠花園是多年前文化廳集資建設的內部住宅小區,也屬於經濟適用房的類型,不過因爲時間比較長,所以外表看起來就有點老舊的樣子。
當門口的保安看到一輛奧迪車開過來,也沒有做例行的詢問登記,就把車給放了進去。這種小區的保安很沒有前途,收入又低。警惕性和積極性就高不到哪裡去,更何況保安的身邊還有個類似女朋友的女孩子在撒嬌。他根本就顧不上看車牌和車裡的人,聽到喇叭聲就按動電鈕升起了柵欄。
通過文化廳的領導,孫嚴在這裡購買了一套房子,但是他每次來,也就是頂多停留個十來分鐘左右,而且大多數還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別人誰也沒有想到,這裡會有他的一處秘密據點。
馬清柔曾經來過這裡不少次,但每次孫嚴都要她在樓下的車裡等着他,從來不讓她上樓。也是非常偶然的機會,她到房間的洗手間方便的時候,無意間發現了這傢伙的重要秘密,他居然把私人筆記本藏在馬桶的水箱裡。
雖然馬清柔不知道上面的內容,但是這個筆記本收藏的如此嚴密,絕對記載了不可告人的重大事情。
開門撬鎖是私家偵探一項最基本的技能,韓如林和陳雪蓓沒費多大的勁就進入了房子。果然,在洗手間馬桶的水箱裡找到一個防水的塑料包,估計經常換,這個包看起來很新,似乎是這兩天剛放進去的。
韓如林打開後仔細翻看了一會筆記本記載的內容,臉上露出了極爲滿意的笑容,說道:“馬清柔說的真對,這玩意正是我們最需要的東西,裡面記載了孫嚴和所有人的秘密交易,走吧,當心他隨時可能回來。”
李春健翻看着手裡的書,驚奇的對馬清柔說道:“要不是你的指點,我怎麼也不可能想到,孫哲會把秘密寫在《資本論》的空隙裡,大領導做事情真是出人意料。”
馬清柔伏在他的肩頭,笑着說道:“我剛開始也沒有注意,但是收拾書房的時候,書架上別的書都沒有動的跡象,偏偏這本書總是和我擺放的有差別。加上有兩次半夜給他端茶,他好像看的就是這本書,還用鋼筆在上面寫字,我還以爲當大領導的最善於學習,結果趁他沒有在,我拿出來翻了翻,卻在裡面看到有些不起眼的小字,和以前的讀書心得寫在一起,不仔細看還真是發現不了。”
李春健說道:“這也證明,人的智慧是無窮無盡的,既然有了線索,我就馬上想辦法去查證。”
馬清柔笑着說道:“孫哲這幾天正在準備禮物去京都,聽說他上家的孫子,黃金週放假的第一天要結婚,估計短時間他是不會來別墅的,你儘可以大膽的在這裡住。沒有得到孫哲召喚,孫嚴自己也不敢來,我就乾脆把你給‘金屋藏嬌’算了!”
李春健笑眯眯的說道:“是嚐了我的滋味不捨得放我走吧?”馬清柔臉色有點羞紅,說道:“怎麼,你難道就捨得我嗎?”
李春健摸了摸有點痠疼的腰部,有些後怕的說道:“清柔,我現在都有點害怕你了,你的體質和體能,連我這樣出身特種部隊的強度,也覺得承受不起,昨天晚上到現在怎麼也有七八次了吧,就算是銅筋鐵骨怕是也受不了!”
馬清柔羞得捂住了臉,說道:“還說我呢,看你外表像個文質彬彬的學者,可是到了牀上。卻比野獸還要瘋狂的多。如果不是我專修舞蹈。一般的女孩子可扛不住你。”
高建彬本來很有耐心的等待着事情的進展,能夠成爲副省長的人絕對腦子相當的聰明,而且經驗非常老道,要找孫哲的漏洞,恐怕不是一天兩天能夠完成的,所以他計劃收網的時間是在假期之後。
但是事情的變化有點太突然,中午吃過飯,正在和幾個兄弟坐在院子裡聊天呢。韓如林卻在這時候打來了電話,興奮的說道:“高省長,我們已經順利拿到了孫哲和他的堂兄孫嚴,還有省文化廳的廳長杜始傑和省廣播電視局的局長孫良敏,這四個人相互勾結巧立名目侵吞公款的證據,您看是不是可以請國家紀檢委的人出面接手了?如果我們再繼續調查的話,就要用非常規手段了!”
高建彬驚奇的說道:“好快的速度啊,我現在就有點懷疑,你們動用了什麼違反規則的方式,我可警告你們。千萬不要亂來,他畢竟是嶺南的副省長。其中還牽扯兩個正廳級的部門領導,不能採用過激的方法調查他們,如果出了紕漏,連我都承受不起那種壓力的,證據確鑿嗎?”
聽到這句話,富偉宸和蕭國劍氣的直瞪眼,邵國翰卻是微笑着搖了搖頭。韓如林說道:“因爲時間的關係,我們只是調查了相關內容的一部分,但就這點已經查實的東西,足夠紀檢委的人採取措施了。”
高建彬打開了手機的免提功能,說道:“不要說得那麼籠統,這樣我沒有清晰的概念,還是舉例說明吧!”
韓如林說道:“我舉兩個例子,第一個,孫哲曾經在兩年前到京都,給某位老領導過生日的時候送了一塊田黃石,價值約在一百八十萬元,而這塊石頭是省廣播電視局的局長孫良敏,私下從嶺南最著名的華月齋買來‘饋贈’給他的,我通過在昌海市的同行,已經在華月齋的記錄上驗證了這個消息。”
然後說道:“第二個,孫嚴的嶺南影視文化傳播公司,通過省文化廳和省廣播電視局,在年前承接了嶺南文化歷史宣傳片的拍攝製作項目,這部宣傳片是副省長孫哲主抓的,而我找了專業人士對此進行了估算,成本大約在三百萬元左右,但是兩個部門卻多次增加預算,最後等到宣傳片拍完的時候,數字卻高達一千三百萬元。”
高建彬沒有立即表態,而是說道:“你保護好證據,等我的電話吧!”等到高建彬放下手機,富偉宸就急不可耐的說道:“建彬,什麼時候你變得做事畏手畏腳了,我們弟兄們怕過誰來?”
蕭國劍也說道:“對啊,現在你這是爲民除害,清除領導幹部中的蛀蟲,站得直行得正,好有什麼可以考慮的,直接給陶哥打個電話就完了。”
邵國翰淡淡的說道:“官當得越大,反倒失去了原來的霸氣和銳氣,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別說這個傢伙被我們抓住了把柄,就沒有抓到,該扳倒他的時候,一個小小的副省長還用得着這麼麻煩嗎?”
大家族子弟的底氣由此可見一斑,在他們的眼睛裡,封疆大吏還值得考慮一番,換做一般的副省部級領導,根本就不需要費這麼多的周折,說搞倒你,簡單而直接!
高建彬嘆道:“我也有我的難處啊,書記和省長肯定希望這種事情在本省內解決,再不濟,也是省紀檢委向國家紀檢委打報告要求調查組下來,這樣還有迴旋的餘地。我一個新上任的副省長,椅子還沒有坐熱呢,先動手搞掉了一個副省長,兩位老闆會怎麼看待我呢?我要是和陶哥聯繫的話,就等於撇開了省委省政府,不但目無領導,而且還沒有大局觀,得罪的可不是一兩個人那麼簡單。”
拿起煙來分給三人,又說道:“我也不是那種前怕狼後怕虎的人,心裡無私處事光明,我何曾害怕過什麼!你們也想想,要是什麼事情都要國家紀檢委出面才能解決,省委這一級組織是做什麼用的,省紀檢委豈不是成了擺設,這種情況難道不是很悲哀嗎?”
然後說道:“在嶺南我來的時間很短沒有沉澱,也算是孤軍奮戰,以後還要依靠書記和省長的支持,才能實現我的理想。如果我和國家紀檢委單線聯繫,以封疆大吏的能量會不知道這個事情?”
富偉宸說道:“建彬,你也不要忘記一個事實,這個孫哲可是有京都派系支持的,幾次大調整都沒有波及到他,說明省委省政府的領導們顧慮他身後的人,說不定這次你的上級領導,會因爲這個原因而捂蓋子!”
高建彬微微一笑說道:“有着幾千萬黨員幹部的羣體,出現幾個違法亂紀的人是很正常的,但我始終堅信,絕大多數人在大是大非面前意志不會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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