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點喝!這麼大的人了,喝口水還嗆!”樑向東拍着兒子的後背責怪道。
樑晨連嘴角的水漬也沒顧得擦,轉過頭望向蘭月佯怒道:“我說小月妹妹,飯可以隨便吃,話可不能亂說,這要叫別人聽見,指不定怎麼編排我呢?殘害祖國花朵的罪名我可擔不起!”
“阿姨!”蘭月小嘴一憋,淚珠又在眼眶中打轉。
“你在那胡說什麼呢?”韓燕華很不滿意地瞪了兒子一眼,握着蘭月雪白柔嫩的小手道:“你要真有小月這樣的女朋友,你爸和我早就偷着樂了!人家小月沒嫌你老,你倒嫌起人家小來了!”
“不是,媽,你聽我說!”樑晨哭笑不得,準備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母親說清楚。然而韓燕華卻沒似乎沒打算聽兒子辯解,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道:“這都快三點了,讓小月趕緊去休息,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兒子,你今晚睡沙發,讓小月住你的房間!”
“哦!”樑晨悻悻地點頭。家裡兩室一廳,蘭月也只能住他的房間。
“阿姨!我個子小,讓我睡沙發吧!”蘭月搖着韓燕華的手說道。
“那可不行!在阿姨家,你就得聽阿姨的,你去小晨的房間睡,走,阿姨給你新拿牀被子!”韓燕華拉起蘭月,目光帶着幾分歡喜,心說真是個懂事的女孩,要是能嫁給兒子就太好了,保準是個能疼人的!
看着蘭月被母親拉走,樑晨苦着臉向父親道:“爸,你該不會也像媽那樣想兒媳婦想瘋了吧!?我和你說,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我瞧這女孩也不錯,配你綽綽有餘!”樑向東笑咪咪地道:“對了兒子,這女孩你是從哪兒拐回來的!?”
“什麼叫拐,是我撿回來的!”樑晨這個暈哪,連忙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最後攤開雙手道:“我是看她可憐,沒地兒去,這才領回家的!”
“這樣啊!”樑向東沉思了片刻,又道:“你問她了嗎,爲什麼不回家?和家裡吵架了?還是有別的原因!”
聽父親一問,樑晨又想起腦中截取的三個畫面來,臉上不由浮現出一絲憤怒,轉頭了看了看自己的房間,然後悄悄對父親道:“爸,我和你說,蘭月現在是無家可歸了,她媽媽,簡直就是她媽的……!”說到這兒,樑晨都忍不住想破口大罵,最後還忍着自己的情緒貼近父親的耳旁說了幾句。
“有這樣的媽?真是喪盡良心,豬狗不如!”樑向東先是驚訝,隨後是憤怒。如果不是顧忌到臥室裡的人,他幾乎就要拍桌子了。
韓燕華拿着枕被從臥室裡出來,就看見父子倆還在客廳坐着,而且臉色都是很難看的樣子,不禁心中奇怪,走過來把枕頭和被子放在一邊問道:“這是怎麼了都?”
“蘭月那孩子……!”樑向東望了房間一眼,壓低了聲音把兒子剛纔對他講的話複述了一遍。韓燕華當時就氣得臉色發青,嘴裡直嘟噥着:“怎麼能這樣呢,怎麼能這樣呢!?”
“爸,媽,你們知道就知道了,千萬被讓蘭月看出你們知道,我答應過她不告訴任何人的!”樑晨不得以撒下謊言,他總不能說這消息是他用異能探查到的!
“還用你說!”緩和了一下激動的情緒,韓燕華嘆了口氣道:“這孩子命苦啊,也不知道那是親媽還是後媽!”
“以後就讓她在咱家住下!”樑向東手一揮,很有一家之主的風範,冷哼道:“那樣的家不回也罷!”
“我同意,就當我在外邊撿個妹妹回來!”樑晨笑嘻嘻地道:“你們不總是遺憾當年沒生個女兒嗎?這下好了,我給你們撿回來個現成的!”
“兒子!”韓燕華轉身拉住兒子的胳膊,眼巴巴地道:“媽不要女兒,媽要兒媳婦!”
“我也要兒媳婦!”樑向東也眼巴巴地望着樑晨說道。
“爸,媽,你們……!”迎着父母閃着小星星的眼睛,樑晨不由捂住了額頭,他覺得好暈好暈!
睡沙發不是很舒服,但困極的樑晨還是睡的很香,他竟然做了個很奇怪的夢。夢見自己是一個古代的紈絝少爺,正新娶一門小妾。洞房花燭之時,他挑起小妾臉上的紅蓋頭,緩緩現出一張清純美麗的小臉,明眸含羞,粉脣微啓,喊了他一聲:“小晨哥哥!”
“小晨哥,小晨哥!”
耳中傳來又糯又軟的聲音,樑晨迷迷糊糊睜開雙眼,朦朧之間又看到那張清麗的小臉,口中下意識地喊了句:“娘子!”
呸!蘭月俏臉不由一紅,輕呸了男人一下,然後伸手敲着男人的腦袋提高了聲音道:“起來啦,懶豬,阿姨讓我叫你起牀洗臉吃飯!”
“哦!”樑晨這才清醒過來,從沙發上坐起,揉了揉惺鬆的眼睛,又打了個呵欠,這才懶洋洋地道:“幾點了!?”
“都快九點了,懶蟲!”蘭月站直了嬌軀,發育良好的雙峰顯得異樣的挺拔。樑晨眼中頓時一亮,昨晚他還真沒注意,這小妮子竟然這麼有貨,看上去十六七歲的年紀,雙峰竟然比成熟女人還大還圓還挺,這要是再過幾年……!
“色狼,你往哪看呢?”蘭月察覺到對方的視線方向,不由又羞又惱,拿起枕頭就準備往樑晨的頭上砸去。
“小月,小晨起來了嗎!?”這時韓燕華從廚房走了出來。
就見蘭月的小臉忽地一變,瞬間換上一副羞羞答答地神情,將手裡的枕頭輕輕放下,聲音柔軟的像棉花糖:“阿姨,小晨哥起來了,我正要給他疊被子呢!?”
看着有如小媳婦兒一樣的蘭月,樑晨禁不住目瞪口呆,心說有這變臉天賦,不當演員真是浪費材料了!
“讓他自己疊,小月,咱不管他,過來吃飯!”韓燕華眼睛笑成兩條細縫,心說現在的孩子一個個嬌生慣養,象這樣眼中有活,手腳勤快的女孩真是太少見了,又想起對方的家庭,不由得在喜歡的同時又多了幾分憐惜!
“好的阿姨!”蘭月低眉順眼地走了過去,趁着韓燕華不注意向樑晨做了個鬼臉。
這小妮子的古怪精靈,與表妹莎莎還真是有一拼啊!望着蘭月嬌俏的身影,樑晨禁不住搖頭失笑!快五一了,莎莎和他說過放長假要過來,也不知道到時有沒有空!
吃完有點晚的早飯,樑晨擦了擦嘴,穿上警服外套,又在鏡子前正了正帽子,然後準備出門上班。卻冷不防蘭月脆生生地喊了句:“小晨哥,可不可以送我上學!”
“兒子,先去送小月上學,還有,別忘了放學時再把小月接回來!”還沒等樑晨說話,母親大人已經用命令的語氣爲他做了決定,並還增添了一個新任務。
“好的!”樑晨無奈地嘆了口氣,他忽然發現,這個小丫頭只不過纔來了半天,就把父母對他的疼愛全都搶走了!唉,老爸老媽,你們是想兒媳婦想瘋了……!
今早他才聽老媽說,蘭月今年已經十八歲了,正在西風二高中上學,六月份就要參加高考了。而且據蘭月自己說,無論大考小考,每次都是年組前三。
長的漂亮,又懂事乖巧,學習成績又好,這樣的女孩放到哪兒都招人喜歡。韓燕華拿定主意,說什麼也要把這個兒媳婦留住。
樑向東雖然也中意這個兒媳婦人選,但卻提前給老伴打了預防針兒,一是孩子們的事還得孩子們自己拿主意,他們只能起到一個促進的作用,而不能全權干涉;二是蘭月畢竟才十八歲,將來考上大學後的變故很多,說不準會在同齡人中選擇更優秀的對像。將來的事兒誰也不敢保證。所以,樑向東勸老伴不要太過於熱切,免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樑晨駕着警車趕往西風二高中,到達目的地後,樑晨從兜裡掏出一張百元秒票遞給蘭月,微笑道:“中午隨便買點什麼吃,下午放學等我來接你!好了,進去吧!”
“小晨哥!”蘭月接過錢,明眸中隱有淚光閃動,最後低聲說了句謝謝,然後轉身跑進了校門。
望着那個柔弱卻又讓人感到堅強的身影,樑晨怔怔地出了一會神。然後一打方向盤駛離了校門口,改向縣公安局駛去。
將車停到樓下,樑晨快步走進辦公大樓。他先去局長辦公室向丁局長彙報了一下昨晚的行動成果。圓滾滾的局長大人對他還是那麼的和藹親切,耐心地聽完他的彙報,笑咪咪地說道:“小樑,你這次可算是出盡了風頭,局裡上下甚至全縣上下都知道你把赫赫有名的二王拷進了拘留所。剛纔有人跟我傳了個順口溜,關於你的,想不想聽聽?”
“什麼順品溜?”樑晨禁不住一頭霧水。
“霸王彪,閻王強,比不上公安頂天樑!”丁局很是風趣地說道。
樑晨一陣大汗,心說這是哪個無聊的傢伙編出來的。一點水準都沒有!頂天樑?貌似是以前土匪鬍子裡的頭目啊?
“上午的時候,田副縣長給我來了電話,特別要求我不要顧及她副縣長的身份,務必從嚴懲治田文彪。並說田文彪的過錯全是她這個姐姐疏於管教的責任!”丁局長用玩味的目光望向樑晨道:“小樑,你說說看,關於田文彪的事情該怎麼處理!?”
樑晨心中一跳,瞬間明白爲什麼田文彪會那麼的狂妄,原來是有個做副縣長的姐姐。不由暗道了一聲好險,要不是李衙內的面子,他這小小的治安隊長人家還真不放在眼裡。
“丁局,田文彪與魏福強參與賭博,且金額稍大,所以我才把他們關進拘留所!”樑晨心念閃動,立刻就明白了局長大人的意思,於是微笑着道:“等他們交了罰款,我自會讓他們倆個滾蛋!”
“好,就這麼辦!”丁局長用讚賞的眼神望了對方一眼,想要在仕途上走的更遠,必須識實務,知進退。否則就算你有後臺,但縣官不如現管,得罪了副縣長的日子絕對不會太好過。何況爲了這樣一點小事得罪副縣長,實屬不智。
丁局長無疑對樑晨的表現十分滿意,走過來拍拍對方肩頭微笑道:“上午經局黨委研究,決定免除孫瑞同志治安大隊副大隊長的職務,另有任命。小樑啊,少了一個副大隊長,你身上的擔子可就更重了!”
“請丁局放心,我會竭盡全力做好本職工作!”樑晨心中一喜,連忙大聲保證道。
“我對你是很放心的!”丁局長將圓滾的身軀靠進老闆椅內,並從桌上拿起了一份文件,這是他送客的表現。樑晨也很識趣,警了一個禮道:“丁局,我先走了,您忙!”
回到四樓隊長辦公室,指導員李明凱,副大隊長吳濤,朱正宏都在,只有被免職的孫瑞不見蹤影,可能是不想看到樑晨這個勝利者的面孔,所以早就離開了。
“正好都在,咱們開個會,討論研究一下班子分工問題!”樑晨沒說什麼廢話,直接進入主題。孫瑞既然已經被免職,那麼一中隊的歸屬問題就必然要拿上來議上一議。樑晨想的很清楚,他雖然是大隊長,但初來乍到,指揮不靈。他必須得保證至少有一支中隊能完全服從他的命令!
“相信大家已經知道了,孫瑞已經被免去副大隊長的職務,而局裡也暫時沒有安排人選的打算,老朱,老吳,看看你們誰加下擔子,把這一中隊帶起來。”樑晨笑望着兩位副大隊長,用輕鬆的語氣問道。
“隊長,我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吳濤搶着說道:“我說句大實話,文化路那一片魚龍混雜,憑我老吳,根本沒能力擺平!”
“隊長,我還不如老吳呢!”朱正宏也苦笑說道。
兩人猴尖猴尖的,所說的話真假參半。文化路那邊確實不太好弄,但若是肯下功夫,油水卻也相當的足。但當慣了牆頭草的兩人察言觀色的本事是一等一的,稍一品味就知道這位小樑隊長是什麼意思。兩人敢爭嗎?想死了纔敢爭!
這位樑隊長乾淨利落地把孫瑞踢出了治安大隊,其手段與人脈無不強勢到極點。想那孫瑞在縣裡也是有後臺的,結果仍免不了被免職的下場。
霸王彪,閻王強,比不上公安頂天樑!這順口溜他們也聽說了。連彪哥強哥那樣的狠角色都肯認栽,孫瑞輸的也不算冤枉,而他們,就更屬於不上檔次的小蝦米了!
從今以後,他們必須得有這樣的覺悟:以前分裂割據各自爲政的局面再也不會存在了!在治安大隊,樑大隊長從此有着絕對的話語權和指揮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