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輝這位彭城郡太守,看上去頗爲富態,得到消息的時候,他正與新納的一房小妾玩樂,猛然間得了消息,先是有些失措。
“朱守好端端的,派人來我這做什麼,還是派的心腹,真是搞不懂啊。”郡守徐輝嘀咕了幾句,立刻叫來了自己的幕僚,讓他幫着參謀一下。
這位幕僚姓張,名爲張集,乃是張太公的遠親,在彭城人脈不錯,所以被太守招爲曹吏,行幕僚之事。
他一聽徐輝的擔憂,就先安穩道:“太守不用太過着緊,依屬下之見,朱中郎將派人過來,未必就是壞事。”
“不是壞事,難道還能是好事?”徐輝卻搖搖頭,臉上滿是憂愁,“那王彌的賊軍,一直都在周圍徘徊,久剿未滅,你說這等情形下,還能有什麼好事,難不成是特地過來,與我歲旦拜賀的?”
“也未嘗沒有可能。”未想到,張集卻是這麼回道,“太守,歲旦將至,中郎將權領青州兵事,想要剿滅王彌等賊人,肯定要沿途郡縣相助,但我彭城地處徐州,地方駐軍不被他統領,這種情況下,他來拜賀,順便求助,也是正常的,另外,屬下也有朋友傳了消息過來,說是朱中郎將最近得了高人指點,剿匪大有進展。”
“哦?真的假的?”徐輝聞言略感興趣,“你這朋友是青州的?”
“不,”張集笑了笑,搖頭說着,“他乃留縣人,消息是從諸葛言所住的府邸中傳出來的,也不知道來歷和真假。”
“留縣、諸葛言?”徐輝聞言,眯起眼睛,“原來如此,如果消息出自此人,那大概不會假了……”接着,他話鋒一轉:“不過,也不能掉以輕心,派人探明那鄭管來意,但不要太着痕跡,本官倒是想看看,歲旦之後,此人會不會來拜賀。”說着,他撫須而笑,他與朱軍官品相當,如果歲旦後能得朱守名義的拜賀,於名望大有助益,更利於官場考評。
………………
“位這陳止先生,果然不同凡響,那白青之事明顯是他操控,從結果來看,一下子就省打名望根基的過程,還有這次的篩選,更見功夫,江東陸映的本領可不一般,能與他辯論而不落下風,能耐可想而知。”
彭城驛站中,鄭管聽着手下彙報着陳止的大概情況,不時點頭,同時轉身在桌上寫着什麼。
等他寫完,回過頭來,隨意的問道:“這位陳止先生品狀如何?鄉品幾何?這等人物,如果是在京城、江東,肯定是上品之人,在這彭城雖然受限不少,但也該有中品評價吧?”
報信的人一聽,臉色略顯古怪,但還是如實回道:“回稟先生,陳止先生,他還沒鄉品。”
鄭管一聽,登時就愣住了,隨即眯起眼睛,想了片刻,點頭道:“哦,原來是這樣。”
這下子,輪到報信人不解了,忍不住追問了一句:“先生,您明白什麼了?”
鄭管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你之前提到,白青一事讓陳先生在民間的評價有了逆轉,那他先前是否多行荒唐事?”
“對。”
“這就是了,他這是要以一鳴驚人的方法養望,這陳先生過去蟄伏,故作驚人舉,然後再行逆轉之事,可以事半功倍,也是個有心人啊。”鄭管的語氣中流露出佩服之意,旋即又皺起眉頭,“不過,這事也有些麻煩,如果陳止先生沒有鄉品,我等以將軍的名義和他結交,被人知道了,難免要說閒話,引來不必要的關注,那就和初衷不符了。”
在鄭管過來之前,朱守就對陳止進行了高度評價,爲的就是顯得自己有先見之明,可如果陳止沒有鄉品,或者品階過低,無疑會影響朱守的形象,而且被有心人發現,進一步窺探,可能會發現陳止的本事,那就讓朱守獨佔陳止之能的打斷落空了。
鄭管作爲心腹,當然要避免這種局面的發生。
報信的人一聽,趕緊說道:“回稟先生,其實還有一個消息,說是陳家老大陳遲,此次前往留縣,就有給陳止請品的意思,因爲那新任中正也在留縣,而且聽聞在白家案之後,陳家又讓彭城的訪問官,送了一篇新的品狀書過去了,大概是要謀個好品階。”
“還有這事?看來陳先生品狀將定,”鄭管一聽,眯起眼睛來,“看來歲旦之後,我得去中正那邊走一趟了。”
想到這裡,他又吩咐起來:“這次拜賀,要弄的正式些,也好先給陳先生造勢,另外,讓人去往留縣,試試看,能否聯絡上那位中正官,我記得此人姓祖,和即將到任的濟陰太守乃是兄弟,對了,這次篩選,陳先生既然大放異彩,理應再有新評,動用咱們的關係,在訪問官那裡活動一下,再請一篇品狀送去留縣,相信這麼一來,中正官該謹慎許多,總該將事拖延到歲旦之後才行。”
翌日清晨,留縣獨院。
昨夜剛參加了場晚宴的祖中緩緩從牀上起身,慢條斯理的洗漱、吃了早飯後,正打算打一套健體拳,就有人過來稟報,說是陳遷求見。
“徙南此來,必然又是爲了那陳止,嗯,讓他進來吧。”祖中正點頭,很快那陳遷就過來了。
“徙南,你來的正好,早茶可曾喝了?正好來品一品我這壺茶。”祖中正指着院邊桌上的一壺茶,笑着說着。
陳遷先是見禮,然後笑道:“吃過了,中正的茶,那可得好好品品。”
兩人寒暄兩句,祖中正就直入正題:“是因爲陳止的事吧,放心吧,之前拖延,不是我對他有成見,而是剛讓驛站送書,跟着就讓人追回,驛站那邊難免有點怨言,所以特地等了兩天,平息驛站之念,總不能因爲人家官職低,就一味用強,不過我也知道你心急,所以昨日傍晚又讓人送去了,按着規矩,這會大概已經上路了。”
“多謝中正,”陳遷先是致謝,跟着話鋒一轉,“不過,下官這次來,雖也是爲了陳止的事,但並非是因爲品狀書,而是因爲那幅字。”
“哦?那幅字啊。”祖中正的臉色有些不自然,“我正想着過兩天給你送去呢,哈哈。”他乾笑兩聲,可那點心思哪逃得過陳遷的眼睛。
陳止給陳遲寫的《華源閣論》,從那天晚上起就放在祖中正這裡,他祖中正雖然喜好圍棋,可對書法也有涉獵,普通的字也就罷了,但陳止的那篇確實是佳作,被他留下品鑑至今。
陳遷也不說破,只是道:“今天諸葛言要再起宴會,各家都會過去,正好品鑑書法,陳遲想着讓陳止那篇字藉機揚名,因此託我來說。”
“這個自然,等會就讓人給你拿去。”祖中正心中不捨,但臉上沒有多少異色,“這個陳止啊,還是不錯的,他的字寫的確實好,就是不知道學問如何……”
這一番話還沒說完,就被報信的家僕打斷了。
“怎麼回事?”祖中正看着這家僕,詢問起來。
“是彭城盧訪問派來的人,很急,催我過來,說是要遞一篇有關陳止的新品狀。”
“什麼?又是新品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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