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長警察擺開陣式,要跟張建中進行一場正面交鋒了。經過昨天一天的調查,以及跟你那個女人多次談話,我們已經掌握了許多關於你的資料。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好,我們都要給你下結論,所以,希望你能如實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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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那個女人是你的老婆,你們已經結婚了兩年多,但是,我們有充分的證據證明,這不是事實。
——你說,我們比黑社會還黑,我們也做了錄音,現在,不管你承認不承認嫖娼,已經不重要了,我們要整你,已經證據確鑿。”明天,我們就會派人去江市,瞭解你的情況。
——大致的行程是這樣的,先向江市組織部瞭解你的真實身份,然後,再到廠裡瞭解你的婚姻狀況,我們希望,與你老婆,當然,不是關在這裡的女人,好好談一談。我想,你應該知道,這一連串的調查會給你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張建中說:“隨你們的便。如果,你們錄了我的音,大可放給組織部的人聽,讓他們知道,我是在一種什麼狀況下那麼罵你們的。”
——如果,你到廠裡去,隨便找一個人,帶他回來,讓他證明關在另一個屋子裡的女人是不是我的老婆。
——我想,明天一早,你們已經把我帶到這來已經四十八小時了,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應該要放人了。
年長警察說:“你怎麼這麼頑固不化呢?我這麼苦口婆心,並不是不能致你的罪,現在不是鬥氣的時候,現在是直接影響到你前途的問題。”
——你可能很有背景,你可能不怕組織部,不怕老婆知道你在外面跟別的女人鬼混,但是,有必要跟我們對做幹嗎?錢對你來說,算什麼?一兩萬對你來說,根本就不是個事,就一定要搞得滿城風雨嗎?
——不要太天真,不要以爲四十八小時就會放你走,我們把你放出派出所,再把你抓回來,又是四十八小時。
張建中笑了起來,說:“應該是後面那個更重要吧?說去江市組織部只是嚇唬我,說證明那女人不是我老婆只是一個幌子,要錢纔是最重要的,四十八小時再抓人才是最重要的。總之一句話,進了這裡,就不要掏錢,不拿錢來,就別想能出去。”
“你早明白多好?就不要受這一天一夜的苦了。”
張建中不得不想辦法了,你跟他們硬鬥似乎還真鬥不過他們,現在,誰也不知道你在哪?想等人救你,也沒人來救,目前,你最要緊的不是跟他們較真,而是讓人知道,你在哪。
“我老婆還好吧?”
“好,就是不習慣那個小黑屋。”年長警察說,“一個女人,把第一次獻給你這樣的人渣,你不爲自己,也應該爲她想想。”
話有話,讓張建中知道,他完全知道那個女人不是他的老婆。
“好吧!我認罰,你們罰多少錢?”
“不多,一人一萬。”
“太多了吧?”張建中要跟他斤斤計較,這樣才顯得真實,“兩個一萬行不行?”
“你認爲,這裡是討價還價的地方嗎?”
“兩萬也太多了。”
“一點不多,那麼漂亮的女人又是第一次,不付出一定的代價可以嗎?”年長警察又恨得咬牙切齒了,“你再說,就一人兩萬。”
張建中害怕了,連連說:“好,好。按你說的一人一萬。但是,我手頭沒那麼多錢。”
“你總有卡吧?”
“卡里也不夠。”
年輕警察說:“叫人送過來。”
“不好吧?這事,我並不想讓人知道,叫人送過來,還不通天了。”
年輕警察很鄙視地說:“你就不會找個信得地的人?你就沒有信得過的人?”
張建中思考了很久,說:“那好,帶我去打個電話。”
年長警察卻指着桌上記錄的供詞,說:“你先把名簽了。”
“打了電話再說吧!”
“先簽了名。”
張建中不用看也知道上面寫的是什麼,簽了名,想翻案就麻煩了。
“還是確定,能把錢送過來再簽名吧!”
“這是規定,不簽名,一律不能與外界聯繫。”
張建中真想一腳踢飛那張審訊桌,媽的,這傢伙竟沒上當。看來想在他面前玩小心眼是不可能了。
“你們愛怎麼樣怎麼樣吧?要我簽名,那是癡心妄想!”
經過關押敏敏的小屋,張建中衝着鐵門說:“不要簽字,看他們能把我們怎麼樣!”
敏敏撲到門前,說:“我知道,我不會籤,死都不會籤。”
押送張建中回黑屋子的年輕警察大聲叫:“幹什麼?幹什麼?造反了?”他撲到敏敏面前,說,“回去!”
敏敏偏不回去,緊緊抓住鐵門的欄杆。
張建中說:“你別吼她,她有心臟病。”
此話提醒了敏敏,捂着胸口,喘氣很艱難的樣子,說:“我氣喘不上來了,你們快送我去醫院。”
她的演技太差了,又選了這麼個時候,張建中一說她有心臟病,她就嚷嚷不舒服。
“別演戲了。”年輕警察都不相信。
張建中從不責怪敏敏,此時也不得在心裡想,你就不能等多一會,半個小時後才說自己心臟病復發?你就不能先在黑屋裡預演幾次,纔在警察面前表演,最好在他們審訊你的時候,一個氣緊,癱在椅子上?
老實,敏敏還是太老實了!
然而,誰又喜歡老婆狡猾的,她可以騙別人,總有一天,也會騙老公。
如何擺脫警察的禁錮,貌似只能靠自己了。
此時,年長警察正在向所長彙報張建中和敏敏的情況。
所長問:“你確定不會有麻煩嗎?”
“那男人以爲明天可以放他出去,所以,死都不承認,我已經把他的路堵死了,告訴他,即使四十八小時後,我們可以再把他抓回來。很快,他就要崩潰了。”
所長說:“那女人有心臟病,要多留點意。”
年長警察說:“我看不會有什麼問題,剛進來的時候,還擔心一些,都呆了一天了,她應該調整過來了,不會再有過激行爲了。”
“明天,把他們放了再抓回來,要注意那個女人。”
“這個我已經考慮過了,到時叫兩個女警察看護好她”年長警察說,“不管那男的多頑固,只要明天再把他抓回來,他就會承認就會簽字了。”
所長問:“爲什麼總瞪着那男的?就不能從那女人打開突破口嗎?”
年長警察說:“我也曾試圖從那女的打開突破口,但那女人完全被迷惑了,認爲那男的總有一天會離婚,跟她在一起,所以,死都不鬆口,死都保護那男人。”
據他分析,張建中和敏敏屬於婚外情,以敏敏的家庭背景是非常有利於張建中在官界發展的,何況,人又長得這麼漂亮,而且,還是一個清純的女孩子。在度假村,她才把第一次給了他。
因此,張建中才不害怕,他們的苟合不屬嫖娼,組織上奈何不了他什麼,相反,把事情鬧大,他正好利用這機會跟老婆攤牌離婚。
年長警察能錢沒撈到,還成人之美嗎?接下來的一天,年長警察再不提審張建中和敏敏。他要跟他們玩貓抓老鼠,讓他們無法與外界聯繫,又意識到不可能離派出所,心理防線一定會崩潰。
隨着四十八小時臨近,張建中也在想怎麼擺脫警察的禁錮,很顯然,你想在這裡洗清自己是不可能的,靠外界力量也是不可能的。你只能靠自己,趁他們放你出去,還沒抓你回來那一刻,逃脫他們的魔爪。
他知道,那一刻非常短暫,或許,只是一隻腳邁出派出所大門的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