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身後的聲音我便回頭看了過去,只見藍玉如同看見“變態”一樣的表情看着我,手裡還拎着一個大袋子吃的東西,都是熟食,估計這就是安妮叫她出去給我們買的晚餐。
被她這麼看着,我尷尬地撓了撓頭髮,見機行事地看了一眼地上,“沒啊,我的衣服掉地上了,想着去撿起來。”我指了指洗手間裡的安妮,“對了,你姐突然吐了,你快去看看,我進去不方便。”
藍玉頓時臉色就變了,把手裡的東西丟在桌上,跑了過去,“姐,你怎麼了?”
安妮臉色蒼白,一隻手捂着肚子,另一隻手扶在牆邊上,聲音虛弱地說道:“我沒事,就突然胃不舒服。”
我上前兩步,輕聲問道: “要不……我帶你去醫院看看吧,你這顯然不是小問題。”
“不用。”藍玉扶着安妮慢慢地走到了椅子那,我連忙把椅子拉開了些,安妮喝了一小口水,看着我笑了笑,說:“看來今晚不能和你燭光晚餐了,你先回去吧,改天我再請你吃飯。”
“都這樣了,你還有心事開玩笑。”我把剛纔撿起來的衣服披在她的肩上。
安妮不以爲然地笑了笑,說:“這點小事算什麼。”她吸了吸鼻子,藍玉遞給她一張紙巾,接着安妮繼續說:“你先回去,好嗎?我不想讓你看到我現在的這個樣子,如果沒事的話,明天我會回公司上班的,叫他們不用擔心我。”
在這個時候我忍不住對她動了惻隱之心,她總是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給我看,卻不願意讓別人看到她弱小的一面,虛弱的語氣中帶着最後的倔強。
我猶豫了下,輕聲說:“那好吧,你注意點,衣服留給你吧,天冷了,你也沒穿厚一點的衣服。”我把目光看向了面帶心疼之色的藍玉,“照顧好你姐,待會就送她回家吧。”
“你會開車嗎?”我不太放心,又問了一句藍玉。
“呃,我剛拿的駕照,還不太敢開上路。”這個時候的藍玉可就沒有表現得像剛纔那麼態度強硬了,反而是表情變得有些爲難。
我看着此時變得更加虛弱的安妮,沉吟了會,“那咱們現在下樓吧,我開安妮的的車送你們回去。”
路上,原本我是想帶安妮去醫院看病的,但她態度強硬地說自己不去醫院,我只好跟着導航去了她住的地方。這一去可把我給驚訝到了,沒想到她住的地方距離我住的地方並不選,我住在城中村裡面一點,而她住在城中村外面靠馬路的那一邊,但我還是想不明白,爲什麼以她的經濟能力會選擇住在這種地方。
送他們回去之後,安妮說讓我開她的車回去,省得走路,我拒絕了,畢竟距離也不算遠,走路回去就行了。
……
次日,太陽一大早就偷懶了,被空中密佈的烏雲給遮住,陰沉的天色預示着即將有一場暴雨要來臨。
一道閃電劃破天空,牀邊的鬧鐘也正好準時的響了起來,我很不情願地起了牀。等到我洗漱好了,外面已經下起傾盤大雨了,對於我這種“無車一族”的人來說,下雨天上班那是真讓人頭疼!
無奈之下,我只好拿起一把傘,把褲腳給捲起來,然後下了樓。走出到門口那,突然聽到了兩段汽車喇叭的聲音,我定神看去,那是……安妮的車?!
與此同時,我口袋裡的手機也響了起來,就是安妮打來的。
“上車。”說完兩個字她就把電話給掛掉了,我彷彿看到了那個雷厲風行的她又回來了。
安妮把車子開到了屋檐下,我撐着一把傘躡手躡腳地繞去了另一邊的副駕駛座位。
“你怎麼知道我還沒去上班?”我把安全帶扣上,看了一眼安妮的臉色,今天她化了些許淡妝,氣色也比昨天看起來好很多了,好像昨日生病的樣子是不存在的。
她淺淺一笑,抽出一張紙巾幫我擦了擦劉海的雨滴,等我反應過來想躲開的時候,她又把手伸長了一些,“因爲我和你心有靈犀呀,所以知道你會在這個時候出門上班去。”
我:“……”
來到了自己公司,時間才八點四十多分,還沒有到九點。我回來自己的工位上,第一時間就是回覆客戶的郵件,處理完了這些,這纔給李飛揚發了信息過去,告訴她安妮已經回來上班了,請假是因爲身體不太舒服。李飛揚很快就回復了我的消息,當即問我安妮的身體情況,我表示自己也不太清楚,告訴他大概只是胃不舒服。
“哎,早上過來上班的時候你有沒有看到,程庭居然從安妮的車裡下來的!”在我發消息時,一個不小心聽到了身後有人小聲討論着,是兩個女人的聲音,但我不確定是誰,她們可能是看着這時候的我戴着耳機,以爲我聽不到吧。
“然後呢?說明什麼?”
“說明什麼?你傻呀,說明人家是一起過來上班的呀!甚至有可能都住在一塊了呢!再不就他們住的地方在各自的附近。”
“咦惹~這有什麼好稀奇的,我告訴你,越是大公司,越是多那些靠女人上位的男人,安妮的背景你可是知道的,要不然你以爲他一個來星辰國際做了大半年的新人,能有現在的成就?”
她們說的話是越來越難聽,口無遮攔,我猛然轉了過去,面無表情地看着她們說道:“我只是戴着耳機,但不代表我是聾的,請你們管住自己的嘴,積點口德。”
那兩個女的客服部的人,應該是過來送資料,被我這麼一說臉色都變了,灰溜溜的離開了我們策劃部的辦公室。好在現在還沒到點正式上班,所以辦公室裡的人不算多,因此並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
忙碌的一週就這麼過去了,金秋十月是時光的推移中悄然結束,迎來了十一月份的第一天,這一天剛好是週五,我習慣性地把那些未做完的方案拷貝到自己的U盤裡,打算帶回家週末繼續做,再把電腦給關掉,這才下班回家去。
回到出租屋已經快要八點了,冬日裡的晚上要比以往來得早些,天色早就一片漆黑,出租屋裡也是一片黑暗,自從楊帆去了重慶和程煜回了家之後,出租屋裡再也沒有人給我留一盞燈了。說到楊帆,我突然想起已經有一段挺久的時間沒有和他聯繫了,這小子去了重慶之後如同失蹤了一樣,也不知道和我打個電話什麼的。
我先是洗了個澡,然後把手提電腦拿去客廳那,播放着音樂,生怕“孤獨”這個怪物會在這安靜的屋子裡偷偷地溜出來。索性,我從櫃子裡拿出一瓶前些天客戶送的紅酒,一個人坐在沙發上,一隻手拿着手機,另一隻拿着一根香菸,時不時舉起桌上的紅酒杯喝一口。
我無聊的刷着朋友圈,不知從何時起,朋友圈裡那些以往很是“低調”的朋友,突然做起了微商,把朋友圈當成了自己的商場,連番“轟炸”着,可真正生意怎樣只有他們自己知道。直到我看到了韓月在一個多小時前發的一條動態,我情不自禁的停下了滑動的手指。
“回國之後這麼久還沒有去爬過山,好懷念上學時那些閒情逸致的日子。”一句簡短的文案,再配上一張她自己的照片,不過是背影,看照片裡的景色,應該是在國外拍的照片。
我喝了一口酒,把那半根菸夾在菸灰缸了,想了一下,在韓月的動態下面評論了一句:“廣州白雲山請求出戰。”並在後面發了一個“勾引”收拾的表情。
她並沒有馬上回復我的評論,可我卻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小開心”的事情,舉高着紅酒杯,對着天花板上的燈搖晃着,白熾燈灑落在深紅色的酒裡,紅白交錯間,我好似看到了她那動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