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情聽黃霞講述逍遙真人的往事,腦海中思緒起伏,波浪滔天,成爲強者的信念愈來愈強烈,而臺上比試的弟子,也早不知何時換了一批。
對於臺上的比試,蘇情卻沒了太多觀戰得心思,他此刻腦中所想,滿滿都是父母、陰陽兩界、陰陽蝶、以及如何快速成爲強者的念。
在蘇情的沉思中,臺上比試仍自進行,人來人去,已連續比了數十輪。
便在此時,忽然一陣陣如海潮般翻涌的呼喊聲,打斷了蘇情的思緒。蘇情循聲觀望,見是天寒峰弟子所在方向,此時的天寒峰弟子,神色狂熱,情緒激涌,對着臺上吶喊加油。
蘇情在天寒峰弟子人羣中掃視一圈,卻是未看到冰清身影,心下略有失落。天寒峰弟子的狂熱情緒,讓得讓在詫異中隨之看向臺上。
土臺之上,冰清一襲衣衫飄飄,秀髮如瀑,美目如畫,而衆天寒峰弟子吶喊助威的源頭,便是她。
蘇情這一眼看去,不覺便有些癡了。
“哼!”
卻聽身側炎火兒一聲輕哼,雙足一跺地面,跨步間便來到了臺上。
“火兒?”蘇情只覺身邊一身冷哼,紅影閃過,再看臺上時,已出現了炎火兒的身影。
“譁”臺下衆弟子,此刻情緒越發高漲,譁聲四起,不僅是天寒峰弟子,別的峰也有許多弟子將目光看向了臺上的兩大美女,畢竟美女的殺傷力,一點不亞於一場精彩的比賽。
“火兒姑娘加油!”蘇情正自看着臺上兩人發呆,冷不防身後一聲大吼,蘇情轉身看去,正是溫虎。
溫虎這一大吼,衆天虎峰弟子紛紛回過神來,什麼火師姐、火師妹加油的吆喝聲,響成一片,震動蘇情耳朵嗡嗡直響。
“既然兩位姐姐有此雅興,小妹也來湊湊熱鬧!”衆弟子尚未得及回神,卻見天蝶峰方向,一女腳踏白光,一個閃爍也到了臺上。
“額……”衆弟子先是一愣,繼而便是興奮。臺上的天蝶峰女子,身上黑白光繚繞,自有一種詭異的美。
三絕色美女站於臺上,本身便是一大看點,怎能不讓衆弟子興奮吶喊,加油助威。就算是其餘幾峰弟子,也有不少人爲三女助威,直把臺上另外幾名男弟子氣的七竅生煙 、滿臉鐵青。
“兩位姐姐,小妹歐陽小蝶,不如咱們比比誰先勝出如何?”天蝶峰女子盈盈一笑,眸光顧盼,看着冰清和炎火兒道。
炎火兒上臺,本欲是爲戰冰清,此刻聽聞歐陽小蝶之語,不由便改變了主意,輕輕點頭道:“好!”
歐陽小蝶聞言,笑容越加燦爛,轉而看向冰清。
冰清見歐陽小蝶眸光望來,卻是不曾言語,身形一個閃動,便來到一名天龍峰男弟子身前,身上寒氣猛然大盛。
歐陽小蝶見此,微微一愕,不由輕笑道:“姐姐好心急!”
說罷,歐陽小蝶身上白氣轉黑,身周鬼霧森森,直撲一名天火峰弟子而去。
炎火兒見此,哪還能再遲疑,嬌叱一聲,身周紅光大盛,如流星火石,砸向一名天木峰弟子。
三女不動手則已,一動手便是如此果決,如雷霆火石,颶風怒潮。
天龍峰、天火峰、天木峰的三名弟子,神色警惕,迅速運轉法力,緊握法寶,擺出防禦姿勢。
臺下衆弟子,也是在此刻情緒高漲到極致,助威聲,吶喊聲,一浪高過一浪,一波猛似一波。
蘇情見此,卻是暗暗鬆了口氣,要是炎火兒與冰清戰起來,他還真不知向着誰好。畢竟兩人,都與他關係匪淺。
土臺之上,冰清周身氤氳着淡藍冰霧,在她一指之下,頓如冰雨一般,鋪天蓋地直往天龍峰弟子而去。
炎火兒周身,則是紅氣騰騰,她附近的虛空,都仿若扭折彎曲。她長劍在手,掐訣一揮,立即一多火焰蓮花,便出現在了天木峰弟子頭頂上空,緩緩旋轉。
歐陽小蝶那邊,則完全是另一幅景象,黑霧迷濛,鬼氣森森,其內隱有虛影晃動,而天火峰的弟子,則被黑霧包裹,仿若癡傻一般,忘了還手。
天龍峰弟子身前,撐起了一片弧形光罩,其內隱有一條帶翼神龍,一邊遊走,一邊張口吐出紫氣融入光罩,看起來堅不可催。
而天木峰弟子身上,則有綠光環繞,陣陣生命的氣息四處瀰漫,似就算有傷,也會瞬間恢復。
天火峰的弟子,雖似癡呆,毫無還手之力,但他身上散發的淡淡紅光,卻讓黑氣無法入侵分毫。
冰霧漫天,眨眼便將天龍峰弟子,同其身前的護罩一齊包裹在內,“咔咔”聲從接觸的地方不斷傳出,不過片刻功夫,便將天龍峰弟子凍結在內。
炎火兒這邊,火勢猛滔天,天木峰弟子身體外的綠光一陣搖晃,消失不見,火光趁機入內,點燃了天木峰弟子的衣衫,黑煙陣陣。
歐陽小蝶柳眉一豎,玉手虛空輕輕一捏,天火峰弟子身外的黑霧“轟”的一聲爆裂,將其淹沒。
這一切似緩實疾,三女幾乎在同一時間擊敗對手,相互對望一眼,都有對彼此的讚歎。
玄清真人見勝負已分,哈哈一笑,袖袍一揮,清風拂過,無論是天龍峰弟子身體外的冰凍,還是天木峰弟子身上的火焰,以及天火峰弟子體外的黑霧,都在頃刻之間消失的一乾二淨。
“好,好,好!”玄清真人連道三個好字,對着三人和藹一笑,朗聲宣佈:“天寒峰、天虎峰、天蝶峰弟子勝!”
天虎峰主,天蝶峰主看着炎火兒與歐陽小蝶,哈哈一笑,神色暢慰,就算是天寒峰的藍髮女子,也對冰清微微點頭,以示肯定。
三女向各峰峰主一抱拳,轉身下臺。
臺下,衆弟子高聲呼喊,多是讚揚之聲,顯然三女不俗的實力,也得到了他們的認可。
蘇情好奇地看了一眼歐陽小蝶,目光轉到了冰清身上,正巧冰清也在此時看來,蘇情微笑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在衆人的矚目之下,炎火兒回到了天虎峰區域,不少天虎峰弟子紛紛聚攏過來,表示祝賀。溫虎見狀,慌忙擋在了炎火兒身前,不讓衆人靠的太近。
炎火兒深深看了溫虎一眼,默默站於蘇情身側,沒有說話。
“火兒,恭喜你晉級比賽!”蘇情臉上掛着笑容,看着沉默不語的炎火兒,出聲祝賀道。
炎火兒轉過俏臉,靜靜看着蘇情,依舊不言不語。
“額……”蘇情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有些不明所以,求救地眼神看向了溫虎。
溫虎聳聳肩,對蘇情露出一個無可奈何的微笑,眼神深處,卻有抹淡淡的失落,不過很快被堅定所取代。
炎火兒看了蘇情半晌,眸光忽地轉過,看向了蘇情另一側。順着炎火兒的目光,蘇情看到了天寒峰的方向,那獨立於衆弟子前方,無人敢近身的倩影。
隱隱間,蘇情有些明白了什麼,神色無奈中多了點苦笑。有些事情,不是他能左右,有些相遇,也不是他能決定。
就如十年前的一個惡作劇念想,現在的他不能決定,十年後兩人間的相遇,他也不能阻擋。
有些人,就算再躲,註定相遇,便總會相遇。
有些情,身不由己,明明無由,卻莫名情起。
與雲梅也好,亦或是炎火兒、溫柔、冰清也罷,他說不清哪個是真正的喜歡,也不可能分清真正喜歡的是哪一個,只是情深情淺的區別。
就如一個人喜歡的東西,並不總是一件,他喜歡的人,也不可能只是一人。
有時候,只是心中莫名的一個念頭,亦或是對方給的一個小感動,便會情動。
也許,到真正做決定的時日,還需經歷點什麼,但絕不是現在。
炎火兒收回目光,依舊看着蘇情。蘇情嘴角漾起一抹苦笑,道:“火兒,冰清師姐同咱們一起入門,我是在考覈的時候與她相識的。”
見炎火兒依舊望着自己,蘇情只得繼續道:“火兒,不知你是否還記得,當年師父寶塔內發生的一幕,我被她整整追殺了十五層!”
說到此處,就連蘇情也忍俊不禁,輕笑出聲,不過對於這一切的源起,他倒是沒說,畢竟那種事情,說出來多少會有點小尷尬。
聽聞蘇情說到此處,炎火兒思緒飛轉,隱約想起了當年的一幕。那當時從她身邊飛跑過去,讓得她不明所以的情況下,也跟着奔跑的身影,慢慢與蘇情和冰清重合到了一塊。
想到此處,炎火兒也不由“噗嗤”一笑,那一笑的風情,看的周邊的天虎峰弟子紛紛側目。這一笑,也將蘇情心中的擔憂消去不少。
“原來,當年是你兩呀,她爲什麼要追殺你?”想起兒時往事,炎火兒心情也是好了不少,嘴角含笑,問蘇情道。
“因爲,因爲……”蘇情未曾提防炎火兒會這麼一問,一時間有些語塞,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便在此時,身後有風聲響起,一道白影,如凌波的仙子,輕輕飄落在了臺上。
蘇情與炎火兒的目光,自然也隨之轉移到了臺上。卻是不知何時,又一輪的比試已經開始,而臺上的身影,正是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