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葉本名叫葉潔芳,九六屆播音系的學生,因爲託了關係才進了市電視臺,剛好正值劉曉軒想去省裡,祝臺長估摸着留不住她,就從幾十個應聘者中挑選出了她。
那天晚上,祝臺長把她叫到辦公室裡,跟她暗示了今天晚上的應酬,只是沒想到舒亞軍會叫了張一凡一起過來。
因爲有了祝臺長的暗示,小葉就很賣力地討好舒亞軍。就是那天晚上,舒亞軍對劉曉軒表示失望之後,便同小葉混在了一起。
看到小葉的慘狀,張一凡就在想,要是那天晚上的女孩是劉曉軒,會不會也落到今天的地步?沒想到劉曉軒的執固,居然無意中救了自己一命!
也許這一切,都是冥冥中註定的,劉曉軒死了心的要跟自己,拒絕了舒亞軍,就這樣逃過了一劫!
這些年,舒亞軍一直想找一個自己的紅顏知己,以彌補自己這些年來,臥薪嚐膽的那種痛苦。雖然當初鼓起勇氣娶了方美麗,方美麗年輕的時候,還能勉強應付,但是時間一久,他連碰都不想碰了。
尤其是兩個人睡在一起的時候,只要方美麗一上牀,整個牀板就在塌下去半邊。而且摸到她腰間那些肥肉,就有說不出的噁心。
小葉的出現,雖然沒有得到劉曉軒,也讓舒亞軍很快找到內心迫切的那種需要。
自那以後,舒亞軍就一發不可收拾。似乎在小葉身上找到了第二春的感覺。小葉也以爲自己找到了靠山,誰也沒想到,事情沒過多久,這事就被舒亞軍家裡的母大蟲發現了。
就在過年前不久的那個晚上,舒亞軍接了個電話後離開賓館,惡運便降臨到了小葉的身上。兩名歹徒闖進來,不僅姦污了自己,還把自己毀了容。
不僅如此,小葉還遭到兩名歹徒的威脅,以後不許在東臨市出現,否則要她的小命。小葉當時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賓館的,反正她後面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醫院。
在小葉住院那段時間,舒亞軍再也沒有出現過,而是一個連名字也不知道的年輕男子,在醫院裡看了她幾次,等傷好之後,對方給了她二萬塊錢。
那男子告訴自己,以後再也不要去找舒亞軍了,拿着這筆錢,走得遠遠的,否則以後再發生什麼事,就沒有人能救得了她。
小葉想過求助公安機關,但是她不敢,也不敢去找祝臺長,她自己現在變成這個樣子,舒亞軍是不會再要她了。
後來,小葉就離開了東臨,回了濟州老家。現在的小葉成了一個白天不敢出門,晚上纔出來狂狂的怪人。以前那種貌美如花的季節,再也不屬於她了。什麼憧憬,未來,通通不再屬於她。
沒想到剛剛路過賓館的時候,碰上了柳海,柳海一眼就把她認出來了,小葉想怎麼迴避都無濟於事。
既然都到了現在這個樣子,小葉也不再在乎什麼,與其過着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不如鋌而走險,向張一凡求助。
在市裡,她見過的大官,也只有張一凡這個級別的人。因爲不瞭解張副市長的爲人,她遲遲不敢上門求助,沒想到今天這就麼巧合,被柳海發現了。
她不知道張一凡會不會幫她,但這也是一絲希望。
聽了小葉的敘說,房間裡出現了短暫的沉默,大家都在心裡替小葉感到婉惜,雖然她在某些地方做得令人不敢恭維,可是發生了這種悲劇,不免還是有些同情。
根據小葉提供的這些線過索,張一凡心裡有了個初步的設想,只是沒有證據的事,不方便說出來。他只是淡淡地說了句,“舒市長的老婆出了車禍,你知道嗎?”
小葉搖搖頭,不過兩眼馬上出現了一絲恨意,“惡有惡報!她死了嗎?”
“她沒死,只是殘廢了。”將這個消息透露給小葉之後,張一凡發現小葉眼睛裡除了恨,再沒有其他的東西,於是他斷定,車禍應該與她無關。
這畢竟只是一個假設,因爲車禍的發生,與小葉的失蹤,這兩件事有着很大的關係,而且十分巧合。但也不能肯定,車禍是有人蓄意爲之。
或者,方美麗因爲自己生悶氣,在大街上飈車,這才引發的後果。
確定車禍與小葉無關之後,張一凡又問了一個問題,“那兩個傷害你的歹徒,你還記得嗎?”
“就是化成灰,我也記得!”小葉狠狠地道。
“這樣吧!你明天跟我們回市裡,我讓柳海安排個地方給你住下。”
“謝謝張市長!謝謝!”小葉突然又跪下去,給張一凡磕起了頭。
等柳海將小葉帶下去之後,張一凡點了支菸,站起來走到了窗戶旁邊。“這事你怎麼看?”
秦川合起本子,看着張一凡道:“我只發表個人觀點。”
張一凡就笑了一下,“難道你還能代表誰?廣大人民羣衆?”
秦川的臉頓時就紅了,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我認爲這件事情,根據受害人的陳述,應該是舒亞軍老婆發現了兩個人的奸……J情,私下裡叫人收拾了小葉。只不過,這手段也太殘忍了,糟蹋了人家居然還要毀容。”
“這點倒是不容置疑,如果只是一般的歹徒,在輪J了受害人之後,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地將她毀容。剛纔受害人的也證實了這點,兩名歹徒在侵壞她的時候,警告過她,要讓她漲點記性,以後不要再勾引人家的老公。只是這一切,都必須找到那兩名歹徒纔能有有力的證據。”
“張市長,我還有個問題。不知道能不能說。”
張一凡罵了句,“你老毛病又犯了是不?有屁就放!”
秦川這才笑笑道:“其實,我認爲,方美麗的車禍案與小葉毀容案應該有必然的聯繫。小葉被人侵壞糟到毀容,然後被迫離開東臨市,事隔不久,方美麗馬上就出了車禍。我覺得舒亞軍可能有問題。要是方美麗在氣憤之下,自己飈車發泄,應該在發現兩個的J情之後,而不是等到小葉離開東臨以後,過了這麼長時間,她纔回想起此事,再去飈車引發了這場車禍。”
“你又進步了!”張一凡笑了笑,表揚了秦川一句。“不過,這些案情,用不着我們去推敲,我想公安局會去調查清楚的。關鍵是找到那兩個行兇的歹徒,就可以解開前半段的迷底了。”
看看時間不早了,秦川就離開了領導的房間。
張一凡躺在牀上,又將這些細節疏理了一遍,覺得舒亞軍越來越有這種可能。
第二天,小葉就隨三人的車子到了東臨市。張一凡叫柳海安排小葉的臨時住處,同時也要加強對她的保護。
爲了不引起舒亞軍的注意,張一凡告訴柳海,讓他安排一下小葉到城南區派出所備個案,以普通的強J案進行處理。城南區派出所正是古志剛的兒子在那裡當所長。
而通常情況下,殺人,強J這類的案子,都屬於公安一線比較重視的大案,因此,古所長也特別下了指示,要辦案民警引起重視。
沒想到只過了三天,居然就在一家夜總會裡抓到了這兩名犯罪分子。說來也巧,那只是一行常規的例行檢查,誤打誤撞就把這兩傢伙給抓住了。
經小葉辯認,立馬就指出了兩人。當時這兩人還以爲是什麼了不起的事,當辦案民案提到此事時,兩人還百般抵賴,但是小葉的出現,讓兩人沒折騰多久就招了。
但兩人並不受方美麗直接指使,而且有一個叫佟貴的人讓他們辦了這件事。但是問他們這個佟貴是什麼人,這兩個人就不說話了。
後面民警用了些辦法,這兩人招是招了,但辦案民警卻有些犯愁。不知道這案子怎麼進行下去。
這個佟貴在東臨市裡開了家休閒中心,有東臨市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他這家休閒中心是舒市長老婆以前常去的地方。就是這樣的人,才讓辦案民警難看,不知道該如何下手了。
他們將這事上報給古所長,古所長又將這事給當常務副局長的老爸說了。古志剛就覺得這事有些蹊蹺,立刻向袁局長做了彙報。
袁成功當然知道這位佟貴的背景,他是沙縣佟建成的遠房親戚,而且佟建成跟自己也很熟,袁成功就想把這事放一放。
局長大人沒有表態,古所長自然就把這兩位犯罪分子處理了,後面的事他們也不想追究。而這位佟貴,一直與舒市長家走得很近,他們再怎麼招也犯不着得罪市長大人吧?
偏偏在這個時候,胡雷打電話給張一凡,“舒亞軍老婆出院了,接回家裡療養。”
張一凡微微皺了皺眉毛,“你怎麼知道的?”
看來,他們關心這件事的程度不亞於自己啊!胡雷就笑笑道:“因爲他在託人找保姆。哈哈……”
聽到胡雷這麼賊笑,張一凡在想,他是不是又玩什麼花招了?舒亞軍找保姆的事,胡雷也知道了,他正要問,胡雷就道:“你與舒亞軍之間遲早有一戰,早做準備吧!現在他被家裡那爛攤子事給絆住了。要是等他騰出手來,估計你夠嗆的。”
張一凡沒有說話,他也在考慮同樣的問題,方家到處在挑張系一派的毛病,自然也會有人盯着自己不放。因此,他和舒亞軍之間,遲早會撕破這層臉。
胡雷道:“前幾天他在給他母大蟲找保姆,要求衛校畢業的,有護理經驗。很不巧,這個消息被我知道了。於是我悄悄地給他安排了一下,哈哈……”
胡雷這一招也夠毒的,不過,張一凡想到小葉的慘狀,心裡有些不踏實,如果舒亞軍知道了真相,這保姆就麻煩了。於是他約了胡雷,晚上咱們見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