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雨說,“你想用媒體來推動政治?”
顧秋輕輕一笑,沒有作聲。
齊雨想了想,“媒體充其量只能監督,而且監督的權限也是有限的,一旦超出了某些許可的範圍,媒體就無能爲力了。”
這個道理,顧秋當然懂。
我國目前尚無法達到這一點,而且媒體的監督力量十分有限,所以顧秋說,“量力而行吧!首先目標必須明確,這是肯定的。沒有目標,我們就太盲目了。”
齊雨道,“看來我沒有必要再對這個古墓進行報道了,我要去其他地方轉轉,看看有沒有值得我去深討的話題。”
顧秋說,“這地方條件實在艱苦,你可能不太適應。”
齊雨笑了,“什麼艱苦的地方我沒去過?甘肅怎麼樣?那地方,總比你們這裡要差吧?藏區呢?我一個人照樣風雨無阻。”
顧秋道:“還是吃了飯再說吧!都到飯點了。”
齊雨說,“跟他們這些人一起混飯吃,我看還是不要了。除非你請我!”
顧秋說今天不行,沒時間。
齊雨很乾脆,“那就算了!”
從省城到這裡,足有好幾百公里,她不可能騎摩托車。顧秋在前面的路口放她下車,齊雨揹着包就走了。
中午,顧秋陪着那些記者一起吃了飯,給蕾蕾打了包回來。
蕾蕾今年十七歲了,身子有些單薄,跟顧秋出來後,顧秋給她買了新衣服,不讓她穿着那些苗服去招搖過市,因爲蕾蕾穿苗服太惹眼了,雖然還很青澀,絕對是個美人胚子。
蕾蕾自小就沒有了娘,身世比較悽苦,顧秋對蕾蕾說,“明天我帶你去報名,到電腦學校去讀書。”
蕾蕾閃着大眼睛,很認真的點點頭。
一天忙下來,記者招待會的事情終於結束了,考古專家們開始裝模作樣的挖掘古墓。
到了第五天,市委終於來人了,老段從省裡下來,到清平縣任職,縣紀委副書記。
當天晚上,紀委的同志給他接風洗塵,宴會比較簡單,就紀委的幾個人陪他吃了頓飯,說了些客套話。
顧秋沒有出現,到了八點多鐘,老段打電話過來,“我們去喝點酒?”
顧秋說,“我正等你的電話,你快過來吧!”
縣城不大,老段很快就趕到了顧秋在的飯店。
蕾蕾也在,老段進來的時候,看到蕾蕾時,不由有些驚訝,不解地望着顧秋,自己可是有機密事情跟她談,他怎麼帶一個外人來呢?
顧秋說,“蕾蕾,你到外面去玩一會,我跟段伯伯說說話。”
蕾蕾很懂事,馬上退出房間。
顧秋對老段說,“你總算來了,我可是天天在等。”
老段說,“你把我調到清平來,有什麼安排?”
顧秋道:“不是我調你,我哪有這權力。是劉書記安排的。”
老段道:“不過我倒是真要謝謝你,還記得我這個下屬。”
顧秋說,“我可沒把你當下屬,你依然是我的老師。”
老段說了句,“你少來!我沒資格當你的老師。說吧,你在清平也有些時候了,感覺怎麼樣?”
顧秋道:“情況很不理想,工作阻力大,根本就沒辦法開展。我去見過杜省長,本來想讓杜省長出面,壓壓那股邪氣,可杜省長卻讓我自己解決。我想啊,自己在清平縣,孤掌難鳴,必須有個幫手才行。”
老段說,“關於清平的事情,我也聽說過,但從來都沒有外傳。這地方出了名的窮,每年都靠上面的救濟過日子。而且這裡的幹部,思想迂腐,人心浮躁。大多數人都是拍馬屁,拍好了,就能離開這裡,換個地方。拍不好,繼續拍。一些沒有什麼希望的幹部,也就死心了,得過且過。有人私下裡把這裡比作冷宮。市裡有什麼不滿意的人,都扔清平縣。你當初來這裡,我都覺得很奇怪,還以爲你是得罪了什麼人。”
顧秋說,“你對清平縣很瞭解嘛。”
老段道:“我在省紀委呆了這麼多年,什麼地方沒去過?每個地方多少都有些瞭解。清平這地方,的確需要整治,不過你我都不是一把手,恐怕有些難度。要是能取得曹書記的支持,那就更好了。”
“啊——”
兩人正說着,外面有人尖叫了起來。
顧秋一聽,是蕾蕾的聲音,馬上站起來衝出去,“怎麼啦?”
蕾蕾蹲在地上,雙手捂着腦袋。
一名二十多歲的男子站在他面前,“瞎了你的狗眼,老子抽死你!”
這名男子背後,還站着一名很妖豔的女子,年紀不大,二十三四。在清平這種地方,很少有人打扮如此妖豔。
這女的穿着一條吊帶的白色裙子,肩膀和大半個胸都露在外面。臉上抹着好多粉,五官還不錯,尖臉。
剛纔就是蕾蕾不小心碰了她一下,那男的就要打人。那女的很兇,衝着蕾蕾罵了起來,“小賤人,你瞎了?踩本小姐的裙子。”
顧秋衝過來,“住手!”
年輕男子本來揮起的手,看到顧秋後,停在空中,“關你什麼屁事?”
顧秋看到他這麼兇,不由有氣,“你要是敢動她一根毫毛,老子今天叫你爬着出去。”
對方冷笑道:“草,你有種,那我今天就教訓教訓你。”
老段看到對方要動手,立刻衝過來,“你不要亂來,他是——”
顧秋揮手打斷了老段的話,看到這傢伙朝自己撲過來。
顧秋伸手一擋,順勢推了下。對方居然沒站穩,一屁股坐下去,摔倒在地上。
“你娘個麻匹!”對方爬起來,又撲向顧秋,“今天不搞死你,老子就不姓曹。”
然後他嘴裡罵着很難聽的髒話,顧秋皺了皺眉,看到他這麼無禮,伸手就是一嘴巴打過去。
啪——!
很清脆的聲音響起,所有人都愣了。這下有意思了,那女的驚恐的喊,“明哥,明哥,你沒事吧?”
叫明哥的男子抹了把嘴,“草,你敢打老子一耳光,老子今天跟你沒完。”
他就衝過去,抓起一把椅子,朝顧秋呼的砸下來。
顧秋退了一步,看着這傢伙如此窮兇極惡,就決定出手教訓教訓這傢伙。因此他看到對方凶神惡煞撲過來,右腳迅速一踢,把一張椅子踢過去。
對方根本就想到一把椅子從腳下衝撞過來了,他舉着椅子砸向顧秋的時候,腳下一絆,撲通一聲,摔得好慘。
那女的跑過來,“明哥,明哥,打電話吧!”
剛椅子擱痛了的明哥揉着腰站起來,指着顧秋,“有種的你不要走,老子不叫人砍死你就不信邪了。”
然後他就拿起手機打電話,“老b,給我喊二百個人來,今天碰到一個二b了。”
顧秋看他這麼牛必,心裡就琢磨着他的身份。
老段見勢不妙,馬上報警。
對方聽到老段報警,就笑了起來,“傻必,今天就是警察來了,你救不了你們。”
顧秋對老段說,你帶着蕾蕾上去。
老段道:“別跟他們衝動,警察馬上就會到。”
警察還沒到,來了三輛麪包車。
車子在飯店門口一個急剎,衝進來幾十個拿着傢伙的年輕人。“明哥,怎麼回事?”
叫明哥的男子道:“給我砍死他!”
顧秋退了一步,來到樓梯口處。其他人看到打架了,早就跑得遠遠的,連服務員都不見人了。
這些人正要衝上來,警車嗚嗚嗚地開過來。
“幹什麼,幹什麼?”
很奇怪的事,這些混混居然不怕警察,手裡拿着鐵棍,砍馬,依然很囂張的樣子。
一名警察走過來,看着爲頭的混混,“怎麼又是你,老b!是不是嫌時間關得太短了。”
一個滿臉坑坑窪窪的傢伙指着顧秋喊,“這麻痹的打了明哥,我們過來看看。”
警察看到明哥,臉上就堆起了笑,“怎麼是你?明少。”
明哥哼了一聲,“這二必打了我,我叫幾個兄弟教訓教訓他,如果沒有別的事,你們就走吧!”
幾個警察居然真要轉身離開,顧秋喊了句,“慢着,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