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合鎮的夜景,和所有亞熱帶城市一樣,綺麗迷人。
夜燈初上,霓虹紛亂,街道上縹渺的流行音樂隨着閃爍的霓虹起伏,遠處海上陣陣風起,傳來潮汐聲。
“茉莉香”夜總會內,人羣紛涌。
舞廳裡悠然飄來情迷的爵士舞曲,兩兩三三紳士淑女擁摟着翩翩起舞,繾綣着浪漫的美妙夜晚。
纏綿的音樂停歇,賓客們紛紛落座。
溫純帶着張)紫怡步入了夜總會,他一邊和張紫怡說笑,一邊四下觀看,于飛帶着馬晶晶等人早已混在了喧鬧的人羣中。
突然,瘋狂的打擊樂節奏響起,一大羣酒氣醺天的男男女女性情高昂地涌上舞池,拼命地扭動,黑暗和玫瑰色燈光中交替着男人的笑聲和女人誇張的尖叫。
溫純、張紫怡、于飛、馬晶晶等人相繼擠入了這瘋狂的人羣。
“呀,你幹什麼?”張紫怡尖叫起來。
“對不起啊,小姐,你好香啊!”于飛醉醺醺地說,他伸出一隻手有意無意地在張紫怡身上摸來蹭去。
“臭小子,你吃老孃‘豆腐’。”張紫怡對着于飛破口大罵。
于飛嬉皮笑臉地說:“吃了,又怎麼的?”
張紫怡委屈地朝溫純看。
“那老子也吃吃你女人的‘豆腐’。”溫純伸手朝馬晶晶的胸口摸去。
“臭流氓!”馬晶晶一閃,指着溫純也罵了起來。
于飛氣勢洶洶地逼近溫純,手也毫不示弱地摸向張紫怡的胸口。
溫純一把拉過張紫怡,“砰”的一拳砸向于飛的臉。
可是,他的手被一旁的趙鐵柱拉住了。
于飛大叫:“弟兄們,替我收拾這傢伙。”
此時,一旁飲酒作樂的幾條大漢猛地朝溫純撲來。
溫純揚起酒瓶四下砸開,舞廳裡亂作一團,一場混戰。
于飛人多勢衆,溫純漸漸落了下風,退到了舞廳的一角。
張紫怡被于飛抓住了。
于飛哈哈大笑,醉醺醺地要動手動腳。
張紫怡拼命掙扎。
“都住手。”隨着一聲暴喝,舞廳裡音樂停止,燈光大作。
話音處傳出槍滑動聲,隨即,溫純等人看見空蕩的舞廳四周四名手持微衝的傢伙虎視眈眈地盯住正在打鬥的一羣人。
于飛等人被震懾住了,紛紛退到了一旁。
溫純看清楚了,站在四名持槍人身後的,正是馬迪爾。
他高大魁梧,裸露着被太陽曬成紫銅的上身,肌肉發達,顯得十分的強悍和兇猛。
四名持槍人,是他隨身帶着的保鏢。
烏合鎮上沒有警察,阮文雄的人負責維護全鎮的治安秩序。
“茉莉香”夜總會生意最爲火爆,別說這是馬迪爾平常獵豔的地方,單憑上交保護費最多,阮文雄也絕對不會允許有人在“茉莉香”鬧事。
正好,馬迪爾帶着四名保鏢剛剛趕到了“茉莉香”。
舞廳裡有人打鬥,老闆自然要向馬迪爾報告。
馬迪爾打量了打鬥雙方几眼,又向老闆詢問了幾句,問明白了爭端是由於飛引起的,他立即向于飛等人站的方向一揮手,說:“把這幫傢伙趕出去。”
還沒等四名持槍的保鏢動手,于飛已經帶着趙鐵柱、馬晶晶等人,急匆匆地撤了出去。
“繼續,繼續!”馬迪爾大叫道。
老闆陪着笑,給馬迪爾讓座,敬菸,上茶,又回頭吩咐大堂經理:“去,給馬迪爾先生來點刺激的。”
音樂響起,舞廳裡,上演着香豔刺激的肚皮舞。
兩名女人正在臺上瘋狂的扭動,作出各種令人噁心的下流姿態。
馬迪爾哈哈大笑。
四名保鏢也看得五迷三道,拼命地拍着巴掌,槍東倒西歪地掛在脖子上,隨着他們的身子來回晃盪。
“喂,小姐,讓我快樂一下。”其中一名保鏢按耐不住,伸手抓向旁邊一位舞女的胸部。
舞女嬉笑一聲,灰溜溜的躲開了。
“馬迪爾先生,我敬你一杯,感謝您的及時光臨。”身着暴露,形態妖豔的張紫怡端着杯威士忌來到了馬迪爾的身邊。
保鏢警惕地端起了微衝對着張紫怡。
張紫怡尖叫一聲,假裝被黑洞洞的槍口嚇壞了,手裡的酒杯晃盪了一下,酒水灑到了馬迪爾的身上。
馬迪爾厭惡地回頭,看見了花容失色的張紫怡,火氣一下子就消了,咧開了嘴巴,問道:“小姐,你怎麼知道我叫馬迪爾?”
“烏合鎮上,誰不知道大名鼎鼎的馬迪爾先生呀。”張紫怡狡黠地一笑。
馬迪爾想起來了,她就是剛纔引發打鬥的美女,他笑道:“哈哈,小姐,你真是太美了,怪不得有人想吃你的‘豆腐’。”
張紫怡嬌滴滴地嗔道:“馬迪爾先生,您過獎了,我只不過是想敬您一杯,感謝您的及時相救。”
馬迪爾朝保鏢擺擺手,示意讓張紫怡過來。
張紫怡坐在了馬迪爾的旁邊,碰杯,喝酒。
舞池內,曖昧的表演漸入,看客們的叫好聲呼哨聲此起彼伏。
張紫怡與馬迪爾竊竊私語,不時有笑聲傳出來。
張紫怡告訴馬迪爾,她是華裔瓜子島人,名叫歐陽惠子,想要到烏合鎮來做生意,希望今後能得到馬迪爾的庇護。
馬迪爾滿口答應。
就在十分鐘前,馬迪爾親手將一名不講規矩的軍火交易者活活掐死。
這個極端兇狠殘酷的傢伙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地頭蛇,他以一個莽漢的忠誠死心塌地地協助阮文雄,深得阮文雄的欣賞和信任,所有的軍火交易都交給他去完成,除把持着軍火庫之外,他還掌握着烏合鎮百分之三十的毒品供給線。
十多年來,馬迪爾在烏合鎮無所欲爲,驕奢欲,早已習慣了血腥殘酷,養成了目空一切的傲慢,玩弄美女是他最大的愛好。
最後,馬迪爾毫無顧忌地開了口:“惠子小姐,你怎麼報答我呢?”
張紫怡附在馬迪爾的耳邊,一股濃郁的香氣襲入馬迪爾的心扉,她悄聲說:“今晚十二點,我在‘新羅馬’酒店3021號房等你。”
“哈哈,好。”滿臉喜色的馬迪爾旋風般站了起來邁入舞池,四名體型剽悍的保鏢迅速呈包圍狀站在了一旁,職業眼光迅即四下掃視。
馬迪爾轉回身,攤開雙臂將正在跳舞的舞女一把擁入懷中,在原地轉了個圈,直到那女人被體格強健的馬迪爾勒得發出小雞般地哼哼,才被放開。
馬迪爾當即向張紫怡發出一陣大笑,笑容將從嘴角掠過左頰拉向額角的刀疤,顯露出他固有兇悍、陰毒和驕縱。
張紫怡舉杯向馬迪爾示意拋出了一個媚眼,然後起身,款款走出了夜總會。
溫純緊跟在張紫怡的身後。
出門之後,張紫怡與溫純點頭,表示一切順利。
于飛等人也在街角處等候。
“怎麼樣?”于飛應上前,急切地問。
溫純說:“晚上十二點,行動。”
十二點差五分,馬迪爾帶着四名保鏢進入了“新羅馬”酒店。
今天,他準備好好享用一下在“茉莉香”夜總會捕捉到的“獵物”。
一行人很快穿過大堂進入了電梯。
三十樓,3021房間。
四名保鏢迅速站在了房門兩側。
馬迪爾按響了門鈴。
開門的正是張紫怡。
她身着透明光質的貼身紗罩襯衫,更增添了東方女性含蓄的誘惑,馬迪爾早已迫不及待,她猛地撲上來,將她抱了起來,像扔一隻小雞般把她扔在了牀上。
馬迪爾狂笑着將門掩上,還留了一條縫隙,這是他尋歡作樂養成的好習慣,也是拿命換來的經驗。
早年曾經有過黑幫人員利用女人馬迪爾,差點就要了他的命,臉上的那道刀疤就是在那一次的意外中留下來的。
從此,馬迪爾在玩弄女人的時候,都給保鏢留門,一旦過程中有什麼意外發生,門口的保鏢可以迅速衝進來,這個習慣幫助馬迪爾逃脫過不止三次的謀殺。
馬迪爾甩掉衣服,撲向牀上的張紫怡。
張紫怡輕輕一滾。
馬迪爾撲了個空,反手一抓,按住了滾到一旁的張紫怡。
這一掌,正按在了張紫怡豐滿的大上。
馬迪爾笑起來。
張紫怡一陣拼命地扭動。
馬迪爾更是受了刺激,他側過頭來,嘴巴朝張紫怡的懷裡拱過來。
張紫怡嬉笑着擡起手作抵擋狀,正好捂住了馬迪爾的嘴巴。
馬迪爾一陣頭暈目眩。
張紫怡的手上是一塊小手巾,手巾上塗滿了高效麻醉劑。
嘴巴被張紫怡捂住的馬迪爾立即意識到了不妙,想要爬起來,卻被張紫怡翻身騎在了身上。
馬迪爾在麻醉劑的藥效影響下渾身有力卻翻不過身來,於是便拼命地蹬腿,想引起門外保鏢的注意。
張紫怡大聲地呻吟起來,快活而刺激。
門外的保鏢心裡癢癢的,其中一個警惕性較高,他大着膽子推門探頭看了一眼,只見張紫怡騎在馬迪爾身上上下顛簸,馬迪爾的腿在一陣亂蹬,他趕緊把頭縮了回去,把門又掩上了。
他們纔不敢在馬迪爾的興頭上衝進來敗了他的好事,那樣一定會死得很難看。
這時,躲在落地窗簾後面的溫純衝了出來,手上的槍柄重重地砸在了馬迪爾的後腦勺上。
馬迪爾悶哼一聲,昏倒在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