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我……
史老有些不悅地說道:“小王。年輕人。要有朝氣。該說就說。引奮吞吐吐的。史潔是我的女兒。她是個什麼脾氣我心裡清楚,當年都是我忙於工作,對她疏於管教。才讓她長大後,從來不知道尊敬別人,以至於落到今天的下場、不說她了,說說你的想法?”
話已至此,王者風也知道史老確實想聽聽他的真實想法,也就說出了實話:“我想包括丁書記在內的任何一個男人,都不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天天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真正出身高貴的人,哪怕站在世界的頂峰,對別人是俯視而不是輕視。俯視是月光,不管用光灑在金碧輝煌的宮殿,還是臭水溝中。月光依然是縣光,不會高貴半分也不會髒上一分。輕視就是雪花,落在黃金之上,會被染成金色。落在髒泥之中,就會被化爲髒水。”
王者風說完之後就後悔了。他知道話說得有點重,也不清楚一向沉穩的他,爲什麼會因爲史潔的輕視突然生髮出這麼多感慨?其實以他的容忍,史潔不過是一個過氣的高官子女罷了,犯不着和她一般計較。毒許是在替丁亥打抱不平。又或許是因爲在雲菡煙身上受的氣無處可發,正好遇到史潔,就不可避免地發作出來?
史老臉色一變,目光中隱隱閃過一絲怒意,緊盯了王者風半晌。畢竟曾經身爲封藩大吏,他的官威一旦發作,也是氣勢逼人,王者風是平生第一次和省部級高官面對面交談,儘管史老已經賦閒在家好幾年了,但他一生爲官,久在官場之上,又身居高個,久而久之養成了壓迫人心的氣勢讓他頗不好受。
王者風不說話,目光清澈如水,強行壓下心中的慌亂,努力保持一臉鎮靜和史老對視,心中告誡自己,要是史老也和史潔一樣,自負而自大,他回去之後就如實的轉告丁亥,至於丁亥如何抉擇。他甚至不用猜就能知道結果。
也不知過了多久,史老手中的健身球因爲轉動而發出磨擦的聲音,他的氣勢世隨之一消。隨即哈哈一笑:“爲官之道,並非處處謹小慎微纔好。對領導,有時要敢說真話,敢頂撞,敢發表不同意見。縣一級,想要升到市級。除了要有政績之外,還要用心鑽營。到了市級又有不同,大部分官員,一旦升到市級,就會有爲官一任造福一方的覺悟,因爲由市級到省市,百分之八十的官員會過不去這個坎,既然過不去,就要留下名聲。而一旦升到省級,就有了放眼天下的雄心,這個時候,他就會希望他的手下不全是溜鬚拍馬之人,他需要手下有一批實幹家,有創新精神有務實能力小王,路要靠你自己。但地位不同,眼界不同,每一級領導的心態又不同,你還嫌我這個老頭子羅嗦。”
幾十年的從政經驗。由基層一步步升到省委書記,史老的經歷就是一筆巨大的財富,他以個人的體驗現身說法,雖然沒有深說,但短短几句話也讓王者風受益匪淺,讓他懂得許多如何和三級領導相處的道理,讓他眼前一亮,有撥雲見日的感覺!
史老坦誠相告,是對他的一和肯定,也是鼓勵,他欣喜若狂,猛然站起,向史老深鞠一躬:“多謝史老的教誨,我會銘記在心。”
史老滿面春風:“我剛纔只是在自言自語,說什麼了?人老了,容易健忘。”
王者風笑而不語,史老這麼說,其實還是有點生他的氣,也是剛纔他的話有點過分了,不過他也確實出自好心,如果想和丁亥復婚,史潔必須收斂脾氣,否則以他對丁亥的瞭解,就算二人勉強複合,也難免還會以失敗收場。
王者風也知道史老對他看重,也是因爲他現在是丁亥最信任的人的緣故,所以他猶豫一下,還是說道:“史老,就如您剛纔的教誨,我就再多嘴說上一句,不順耳的話,您就當沒聽見好了,但我還是要說,因爲丁書記這些年一個人過的很累,也很辛苦。他很要強,不想被人左右,也有大部分男人的共同心理,希望有一個賢內助。”
王者風點到爲止,他清楚史老肯定知道他自己女兒的性格。
史老緩緩地點點頭:“你轉告丁亥,我待他如親生兒子,對他和史潔一視同仁。還有,不到合適的時候,我不會再讓史潔煩他,讓他安心工作,在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爲當地百姓謀些福利,讓他不要怕楚進蘇,楚進蘇不太過分的話,一切好說,他要是仗着有林森撐腰,非要鬥一鬥,就讓他來好了。”
見史老眯上了眼睛。好象說話間就困了一樣。人老了,覺就多,容易犯困,友漢就當他是普誨的老人。朝他鞠了躬,小悄悄地推門出門,吧剛一出門。史老就又睜開了眼睛,得意的一笑小就象一個騙到了別人一樣的小孩。
小老孩,人老了,或許又變得和小孩一樣,性格多變。
王者風走後不久,史潔從外面回來。一進門就埋怨:“爸,何必非要跟一個小跟班的說那麼多話,讓他傳話就可以了。跟他有什麼好談的?”
史老臉色一寒:“住口!這麼多年了,你的脾氣也不知道收斂一下,你知不知道,你和丁亥離婚,都是因爲你自以爲是的性格。王者風現在是丁亥的秘書不假,你卻沒有看出來,丁亥對他有多器重。有多信任?現在別說你,恐怕我的話都不如他的話,在丁亥面前管用!”
“怎麼會?爸,你也太擡舉王者風了吧?”
“要是你有眼光,懂事的話,也不至於和丁亥離婚,也不會到今天才是處級!我只說一句話,什麼時候你覺得自己不是省委書記的女兒,不再要求所有人都對你笑臉相迎,可以心平氣和地接受你只是一個普通人的事實,你再找我,我們再提和丁亥複合的事情!”史老揮揮手,不讓史潔再爭辯,“我去院子裡種花去了。”
出了省委一號院,王者風心情舒暢了許多,感覺一號院雖然景色怡人。但總給人一種壓抑的陰森感覺,或許是裡面的人在權力裡沉浸的過久,性格上放不開,再加上裡面的人不是家屬就是退下來的高官。對過去的風光又難以釋懷,越懷戀越沉悶。
王者風笑笑,將省委一號院拋到腦後,見天色還早,就猶豫着是不是見上習習一面。袖先給丁亥打了一個電話,將和史潔、史老見面的事情說了一遍,丁亥聽了只是淡淡地說道:“知道了。”沒有再對此事多說一句話,只是交待他在明州多走動走動,現在蘭谷縣一切平靜,他也不必急着回去。
習習的電話一接就通,王者風正要問她有沒有想他,卻聽習習驚呼一聲:“王者風,我正要給你打電話報喜,我的習習蔬菜批發公司正式成立了。註冊資金四萬,剛成立就做成了一筆生意,你猜猜賺了多少?”
習習的聲音興奮得有點失真,王者風不忍打擊她的積極性,只好順着她的話說道:“三萬還是五萬?蔬菜批發利潤不高,主要還是靠走量。”
“十萬!”習習的聲音提高了八度,震得他的耳朵嗡嗡直響,“我費了好大勁才談了下來,也沒想到第一筆生意就能賺十萬元,太好了,以後打開了市場,不愁不發達。可惜你不在我身邊,要不我們可以好好地慶祝一下。”
“誰說我不在你身邊?”王者風覺的現在的習習肯定熱情似火,他是正常男人,對於目前來說唯一有過關係的女人,說不想絕對是騙人,“我就在明州,你在哪裡,我去找你!”
“呀你別騙人,你真的在明州?”習習的聲音隱隱有一絲驚喜和期待,讓王者風多少找回一點平衡,他剛纔甚至覺得習習就沒有在意他。儘管她第一次給了他,但她好象從來沒有把他當成她的男人,和他不管是見面還是電話,說來說去總是她的生意,不過接下來一句話就讓王者風哭笑不得,“我在酉省魯市出差,一時半會回不去,怎麼辦?”
酉省魯市是著名的蔬菜批發基地。
王者風不高興了:“習習,你能不能和我談點別的,好象我只是你的商業夥伴一樣,你是不是隻把我當成了你的參謀和後臺?”
習習愣了片刻,忽然聲音輕柔起來。如一層漣漪在王者風心中盪漾開來:“也不走了,我知道你的心思,其實我也想你,就是,就是,就是我不敢對你說,怕你起了別的壞心思,想別的壞事。”
習習談起生意來頗有女強人的味道。一旦溫柔起來,也是柔情似才。聲音好象要把人融化一樣,王者風就有點口話燥:“我想什麼壞事了我?再說,那個又不是壞事,難道上次的事情,你後悔了?”
“我就是後悔了,怎麼了?”習習賭氣似的說道,“我以爲那事有多好。沒想到那麼疼,害得我好幾天就不能正常走路。一想起來你那麼壞。我纔不想和你在一起,離你遠遠的。省得又想弄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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