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開手機撥響了郝書記的手機:“郝書記,你現在在哪裡?在省裡開會。哦,我告訴你,王老闆突然失蹤,是被市公安局秘密收審的。”
“什麼?”郝書記在電話裡吃了一驚,“你吃準了嗎?”
“吃準了。”嚴旭升有些緊張地說,“看來情況不妙啊。這事你真的不知道?”
“一點也不知道。”郝書記吸了一口涼氣說,“你暫時不要聲張。我明天回來,問清情況後,再商量怎麼辦?居然瞞着我,哼,他們想幹什麼?”
嚴旭升合了手機,稍微停了一下,又打朱昌盛的手機,他壓低聲音說:“朱部長,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王老闆失蹤,是被市公安局秘密收審的。”
“啊?”朱昌盛驚訝地叫了起來,“他們真的行動了?”
嚴旭升挑撥說:“這樣看來,鈕星星上個星期六開車去省城,可能就是去秘密活動的。”
朱昌盛愣住了,這次兩家人團聚取得的一點效果一下子崩盤,腦子裡那個歹毒的念頭和計劃又浮了上來。
那天,他與金老闆說到黑道時,金老闆不無得意地說:“現在在社會上混,沒有這種人還真不行。有些事你自己搞不定,甚至連白道都辦不到,他們卻能辦到,你信不信?”
朱昌盛說:“以前,我不相信,現在是什麼時代什麼社會?怎麼會還有這種人?現在真的輪到自己了,也不得不相信了。”
“我有一些事,就是請他們幫我搞定的。”金老闆透露說,“有時競標,一些小子想跟我競爭,我就讓他們給他去清醒一下頭腦,果真還都有用。”
朱昌盛這才直截了當地說:“金老闆,看來我找你找對了。這件事,要請你幫忙。錢,好說。至於你嘛,事成之後,我會給你回報的。”
金老闆嘿嘿地笑了,那種笑,就是一種黑道人物的笑:“你只要給我安排一個好工程就行了。”
朱昌盛有些心虛地說:“工程沒問題,只要我還在位置上,機會有的是。”
“那你想怎麼教訓他們呢?”金老闆來真的了,臉色一下子變得可怕起來,“首先這個調子要定下來,然後才確定行動方案。”
朱昌盛想,對鈕星星,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只有讓他消失,纔有我的前途。郝書記爲什麼要主動跟嚴總說這件事呢?還不是想通過我除掉他,然後達到誘佔呂小妮的目的?嚴總又爲什麼要火上澆油?也不是想通過我達到報復他們夫妻倆的目的?既然大家都想除掉他,那我去就當這個先鋒,然後去跟他們談條件。不提我官復原職,或者到別的單位去當一把手,我就讓你們的日子都不好過。
於是,他陰險地說:“乾脆除掉他。至於呂小妮,看以後的情況再定。”
金老闆點點頭說:“好,沒問題。我去跟他們談價錢。”
後來他跟鈕星星會餐後,這個想法有過動搖。現在嚴旭升的話又讓他狠起心來。
嚴旭升繼續煽風點火說:“朱部長,你想想,王老闆進去後,首先供出的是誰?還不是你啊?那麼他們別的人不抓,爲什麼要先抓王老闆呢?就是想從你身上開刀。我們市裡有問題的人多的是,怎麼就先盯上了你呢?還不是這對局長夫妻的功勞?”
朱昌盛拿手機的手抖了,聲音也有些顫抖:“那嚴主任,你說我應該怎麼辦?”
嚴旭升不無擔憂地說:“從這次秘密收審行動看,他們很可能會有更大的動作,一場風暴也許正在暗中醞釀。
所以,我已經把這事向郝書記作了彙報。他也很驚訝,一點都不知道這事。我估計周市長也不會知道,你跟他關係不是不錯嗎?可以打電話問一問。”
朱昌盛想起周市長,心裡有些害怕。他既怕連累周市長,又怕周市長見死不救:“好吧,我等會就打電話問他。”
嚴旭升冷峻地分析說:“朱部長,從這種情況看,他們肯定不是一兩個人在行動,也不是光公安局在行動,而是一個有權威的組織在實施這項行動。他們一定取得了大老闆的支持,否則是不可能瞞着郝書記和周市長的。”
朱昌盛後腦勺上冒起涼氣說:“你是說梁書記?”
“是的。”嚴旭升以命令的口氣說,“所以現在你應該這樣,第一要設法保護自己,至於如何保護自己?你自己想辦法。第二不要連累別人。你究竟跟多少人有關係?你自己清楚,這些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你千萬不能害人家,明白嗎?”
朱昌盛訥訥地說:“我知道,要是出事,我會一個人槓的。”
掛了電話,朱昌盛驚慌失措,身心冰涼。他呆呆地想了一會,才強逼自己鎮靜下來,翻開手機撥打周市長的電話。電話通了,卻沒人接。
過了一會,他再打,周市長才接了,但第一句話就有些不耐煩地說:“我正在開會,什麼事?叫你不要多給我打電話,要打也不要在上班時間打,你怎麼這麼急?”
朱昌盛很不高興,但只得捺住性子說:“我有急事要問你,王老闆是被市公安局秘密抓起來審查的,你知道這事嗎?”
周市長這才吸了一口涼氣說:“不知道。這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朱昌盛有些緊張地說:“嚴主任告訴我的,郝書記也不知道這事。所以形勢看來很不妙。他們很可能得到了梁書記的支持,要對我們下手了。”
周市長沉默了一會,才鎮靜地說:“哦,我知道了。你也不要驚慌,要沉得住氣。你剛纔說,郝書記也知道了這事?那他是不會坐視不管的,我相信他會比我們更急,還是等他從省裡回來再說吧。”
朱昌盛有些低聲下氣地說:“好,好的。”
周市長又果斷地說:“朱部長,很明顯,現在你是關鍵,他們想把你作爲突破口。所以你要堅強,首先要設法保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