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過小山的時候,蕭何吏說,你先把牀單拿回宿舍,我先去班裡。
蔣小鳳看看錶,低聲說道:“可是快遲到了?”
“你不會快點跑啊!”蕭何吏擡起腳在蔣小鳳的屁股上輕輕踢了一下。
“幹什麼呢!啊??!!這什麼動作!!!”突然陶成敏的聲音傳了過來,隨即就想起了一片笑聲和起鬨聲。
擡頭一看,原來是開完班會的同學都到小山這裡來玩,也算是離別前的互訴衷情。
蕭何吏心裡一驚,不過隨即就平靜了下來,心想明天就離校了,暴露就暴露了吧。轉頭看看蔣小鳳,紅紅的臉上滿是抑制不住的喜悅。直到這個時候,蕭何吏纔有些明白,或許在蔣小鳳的心中,是多麼強烈地想把兩個人關係公開。
這些年來,一回想起這些事,蕭何吏的心中就充滿了愧疚,如果重新來過一次,他一定可以做得比當時好很多,即便哄騙,也要讓蔣小鳳開心地度過那四年。
一路想着,蕭何吏慢慢來到蔣小鳳的房間門前,深深地呼口氣,按了下門鈴,可是裡面卻沒有動靜,蕭何吏又按,等了好半天,蔣小鳳才把門打開,衝蕭何吏不自然地笑了笑,立刻低下了頭,顯得有些慌亂的樣子。
蕭何吏望着穿戴整齊的蔣小鳳,輕輕地笑了笑,然後側身進了屋,坐在牀上摸出一支菸點上。
“你喝什麼?我讓服務員給你拿。”蔣小鳳站在那裡絞纏着雙手,顯得有些侷促不安。
“呵呵,什麼都行。”蕭何吏彈了彈菸灰,人與人的關係就是這麼奇妙,明明是他有求於蔣小鳳,但卻能從裡到外充滿了自信和從容,反倒是蔣小鳳,彷彿有些緊張不安。
“綠茶行嗎?”蔣小鳳從櫥櫃上拿下一瓶康師傅綠茶,小心翼翼地問道。
“呵呵,行。”蕭何吏笑笑。
蔣小鳳將綠茶遞給了蕭何吏,然後拘束地坐在了牀沿上。
蕭何吏接過綠茶,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雖然在心中無數次的悔過,也多次地想過補償,但等真見了面,那些在腦海中反覆掂量的話語卻有些說不出來了。
房間裡出現了暫時的沉默。
過了一會,蕭何吏擡起頭輕輕地問道:“小鳳,這些年過得還好嗎?”
“嗯,挺好的。”蔣小鳳低着頭輕輕地說道。
“哦,唉,”蕭何吏猶豫了半響,終於說道:“小鳳,那時候都年輕,有些事做得不對,你不要怪我。”
“我沒有怪你!”蔣小鳳擡起頭來,臉色閃過一絲苦澀:“路都是自己選的,而且我也從來沒有後悔過。”
“唉,”蕭何吏嘆了口氣,低低地說道:“小鳳,這些年我一直在後悔,不該那樣對你的,太過分了。”
“呵呵,沒事,真的沒事,我都忘了,呵呵。”蔣小鳳笑笑說道。
“真的都忘了嗎?”蕭何吏緊盯着蔣小鳳的眼睛問道。
蔣小鳳的目光閃爍,不敢跟蕭何吏對視,掩飾拂拂頭髮笑道:“呵呵,真的,凡是不好的事,我都忘了。”
“哦,”蕭何吏輕聲應了一聲,彷彿想起了什麼,問道:“小鳳,結婚了吧?”
這是當年最困擾蕭何吏的一件事了,那時候風氣還沒有這麼混亂,男人對非處的女人還是有些牴觸的,蕭何吏一直擔心蔣小鳳的丈夫因爲這點而對他不好,不過這幾年,隨着見的,聽的多了,連中學生都有性行爲了,心裡這才慢慢地放了下來。
“結了,不過又離婚了。”蔣小鳳擡起頭笑笑,顯得無所謂的樣子。
“啊?!!”蕭何吏吃了一驚,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連忙問道:“爲什麼?”
“也不爲什麼,就是沒感情唄。”蔣小鳳笑笑,輕描淡寫地說道。
“他不要你了?爲什麼?”蕭何吏有些緊張地問道。
“不是,”蔣小鳳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輕輕地說道:“是我提出來的,不知道爲什麼,我一見他心裡就煩,他一碰我我也煩,一回到家門口就有種恐懼,天天盼着下雨下雪,因爲那樣就可以不回家了。”
“爲什麼?”蕭何吏問完後,突然有些明白了,一個女人如果對一個男人太有感覺的話,就很難再接納其他的男人,而蔣小鳳對蕭何吏就屬於特別有感覺的人,在當初的時候,在路上只要蕭何吏從後面一抱她,她就會全身發軟,幾乎站不住,每次都會蹲在地上,更不用說撫摸了。
“我也不知道。”蔣小鳳搖了搖頭。
“是不是對他沒感覺?”蕭何吏脫口問了出來。
“也許吧。”蔣小鳳幽幽地嘆了口氣。
“都怪我!”蕭何吏皺起眉頭自責地說道。
蔣小鳳低下頭沒有說話,竟似默認了一般。
蕭何吏剛要說話,突然手機響了起來,拿出一看是條短信,喬素影發來的:我先回去了,你慢慢聊,聽話,要好好地哄她高興。
蕭何吏眉頭微微一
皺,回了一條:別走,等我。
“你對象?”蔣小鳳輕輕地問道。
“哦?呵呵。”蕭何吏不置可否地笑笑,沒有回答。
蔣小鳳也沒有再追問,低下頭。
蕭何吏忽然覺得頭有些發暈,竟有些坐不住的感覺,便斜靠在了牀上,把被子放在頭下墊高了一點。
蔣小鳳的臉莫名一紅,繼續身子向外坐着。
蕭何吏半躺在牀頭,從後面望着蔣小鳳的背影,她的腰很細很長,這麼多年,身材竟然幾乎一點沒變。
“你頭朝外怎麼說話啊!”蕭何吏把鞋甩掉,用腳蹬了一下蔣小鳳的屁股。
“你幹什麼啊。”蔣小鳳轉過身子,臉紅紅的,雖然口氣有些不滿,但臉上卻全是掩飾不住的喜悅。
蕭何吏突然很想把腳放在蔣小鳳的腿上,因爲在大學時,兩個人完事以後,蕭何吏就經常這樣半躺着吸菸,而蔣小鳳則習慣把他的腳放在自己的腿上輕輕地揉捏。
不過今天,蕭何吏還是忍住了,他也發現了自己的這個姿勢不好,顯得太親近了,便將身子直了直,想了想慢慢地說道:“小鳳,我已經結婚了,雖然以前做過很多荒唐事,但我們現在畢竟是長大了……”
“呵呵,還長大了呢,都老了!”蔣小鳳有些惆悵地笑笑說道。
“呵呵,是啊。”蕭何吏笑了笑說道,其實他還從未覺得自己老,不過想起了在酒桌上被戲稱爲金童玉女的事情,便沒有說還年輕之類的話。
蔣小鳳臉上的惆悵更濃,低着頭不說話了。
蕭何吏也不知說些什麼,沉默了一會,笑着問道:“跟同學們聯繫還多嗎?”
蔣小鳳搖搖頭:“畢業後,我誰幾乎誰也沒有聯繫。”
“哦,”蕭何吏應了一聲,又問道:“你還記得陶成敏吧?”
“記得啊。”蔣小鳳笑道:“前些日子我們在香港還見過面呢,好像今天以前,畢業以後,我就見過他一個同學。”
“他也在東州,要不我打電話讓他過來吧?”蕭何吏有些興奮地說道。
蔣小鳳猶豫了一會,不好意思地笑笑說道:“何吏,明天我還有個談判,不能太晚。”
“哦,沒事,那等你談判完事以後!”蕭何吏看看錶,站起身笑笑說道:“那我不就不打攪你了,早點休息吧。”
“其實也不算晚,我平時睡覺都……”蔣小鳳好像還想挽留,但又彷彿有些說不出口,所以只說了半句就停下了。
蕭何吏下牀穿好鞋,走到門口,回頭衝身後的蔣小鳳笑笑:“小鳳,別送了,記得完事以後打電話給我。”
“嗯。”蔣小鳳點點頭,輕聲說道:“何吏,對這次談判你有什麼傾向性意見嗎?”
“我?呵呵,你們是大公司,該不該投資有自己的原則,我是外行,就不參加意見了。”蕭何吏苦笑着搖搖頭嘆了口氣。
“我想聽聽你個人的意見。”蔣小鳳有些懇切地說道。
“怎麼說呢……”蕭何吏皺起了眉頭,沉吟着說道:“如果爲老百姓考慮,我一百二十個同意你們投資建廠,從眼前看,能先救救急,把老百姓補償款給結了,長遠看呢,如果將來真採出了礦石,黃北區的經濟恐怕不是翻一番的問題了,老百姓也肯定受惠。”
蔣小鳳認真地聽着,微微點着頭。
“但是從全區的情勢看呢,黃北區目前有點亂,我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但是目前的情況,我是有些擔心的。”蕭何吏的目光中充滿了憂慮。
“亂,是指哪方面?”蔣小鳳的神色漸漸凝重起來。
蕭何吏狠狠吸了一口煙,長長地吐了出來:“哪都亂,從政府、到社會治安,方方面面,都處在一個無序狀態。”說完看看蔣小鳳,低聲又說道:“還有一點,我對段文勝的評價不高,他這種人,用着人靠前,用不着靠後,我擔心他做出開門迎客、關門打狗的勾當來!”
蔣小鳳神色一變:“我們可是最怕碰到這種人了!開始笑臉相迎,可等你把錢投上了,就變臉了,處處刁難。”
“是,我知道,可是既然你問了,我不敢排除這種可能。”蕭何吏擡起手輕輕地拍了拍蔣小鳳的肩膀:“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自己做決定吧!”
“我心裡有數了,謝謝你何吏。”蔣小鳳輕輕地點了點頭。
蕭何吏開了門,回頭笑笑:“我走了啊。”
蔣小鳳沒有說話,但目光中卻隱隱帶些哀求和不捨。
蕭何吏不敢再停留,便裝作沒有看到,笑着揮揮手頭也不回地走了,直到走到樓梯口,還能從餘光裡看到蔣小鳳彷彿還在那裡斜倚着門框望着他。
太懂事的女人永遠是吃虧的!蕭何吏心裡微微有些發疼,其實只要蔣小鳳開口,他是很難拒絕的,只是她這樣的人太體貼,太善解人意,也太剋制自己,所以難受的永遠是她。
做二奶最合適了。這個念頭又從蕭
何吏的腦海中蹦了出來。
其實,蔣小鳳現在的身份真地就是一名二奶,蕭何吏想得沒錯,她的性格太適合做二奶了,加上柔和穩重能幹,所以深得董事長的歡心,簡直有些愛不釋手的味道,儘管在牀上總是略顯冷淡了一些。
蔣小鳳本來已經被委以重任去管理在非洲收購的幾家鐵礦,但是自從在香港碰到陶成敏從而得知蕭何吏在東州以後,她的心裡就再也放不下,愛一個人有時候是沒有原因的,她不想將自己對蕭何吏的深愛和依戀歸結於那種雲端漂浮的肉體感受,但是仔細想想,卻又找不出太合理的原因。
當姚廳長找到董事長請派人來洽談的時候,她主動請纓,推遲了去非洲的行程,今天晚上見到蕭何吏,她既害怕發生什麼,又渴盼着發生什麼,雖然到最後甚至沒有得到一個擁抱,但她的心卻安定了下來,她知道她依然愛他,而且也知道了這種愛並不僅僅是來自於肉體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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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蕭何吏最後給她介紹的黃北區的情況,讓心中本就堅定的一個念頭更加堅定了。
再說蕭何吏,下的樓來,摸出手機給喬素影打電話:“小影,你讓飛揚把車開過來吧。”
“你怎麼先出來了?”喬素影彷彿有些意外。
“不出來還在裡面過夜嗎?”蕭何吏有些不悅,把他想成什麼人了。
“哦,呵呵,我已經回家了,以爲你們多年不見,會聊到很晚呢。”喬素影的口氣裡多了一絲開心:“該說的都說了嗎?她同意了吧?”
“我去你家,見面聊。”蕭何吏說完掛斷了電話。
雲飛揚早已在酒店門口等候,見蕭何吏出來,忙把車開了過來。
“去小影家。”蕭何吏上車說道。
“好的蕭哥。”雲飛揚一踩油門,車直奔喬素影的桂園小區而去。
上了樓,喬素影雖然已經洗漱完畢,但還是看的出一臉蒼白疲倦,不由有些心疼,責備道:“以後少喝這麼多酒!”
“她答應了沒?”喬素影還是關心這個話題,儘管有些難受,不過還是洗了些水果端出來。
“什麼?”蕭何吏拿起一個梨咬了一口。
“副區長的事啊!”喬素影有些急道:“你是不是沒說?!!”
“嗯,沒說。”蕭何吏不以爲意地繼續吃着梨。
喬素影急得一跺腳,張着嘴說不出話,過了一會,輕輕嘆口氣,慢慢地坐在了蕭何吏身邊:“唉,不說也好,其實我也不想你求她,只是,就怕你將來後悔。”
“我後悔什麼?”蕭何吏看了一眼喬素影:“我只後悔晚上不該讓你過去。”
“我沒事。”喬素影溫柔地一笑,將頭輕輕靠在蕭何吏的肩膀上:“你倆都談什麼了,能說嗎?我想聽聽。”
“呵呵,這有什麼不能說的。”蕭何吏騰出那隻沒有拿煙的手輕輕地撫摸着喬素影的秀髮,一邊將剛纔的事情簡要地說了一遍。
“啊,你這麼跟她說的啊?”喬素影聽到最後驚愕地坐了起來:“我本來以爲你即便不提,她也很有希望會幫你,可是你勸她不要在這裡投資,那你的副區不就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副區算什麼!”蕭何吏有些苦惱地搖搖頭:“我只是覺得她要走了,黃河北的老百姓不知又要多受多少苦!”
喬素影愣愣地望着蕭何吏,半響無奈地搖搖頭,又慢慢依偎在蕭何吏的肩頭,喃喃地說道:“你真是個奇怪的人,不過這也正是讓人喜歡的地方。”
聞着喬素影身上的幽香,蕭何吏竟然隱隱有些燥熱,又坐了一會,手便開始不老實起來。
喬素影晚上也喝了太多的酒,春風暖暖的夜晚本來就容易動情動欲,怎擋得住如此的撩撥,很快就反客爲主迎了上去。其實,喬素影今天晚上一直感到很幸福,只要有蕭何吏的疼惜,那些小委屈又算得了什麼,這時又加上見蕭何吏並沒有留在蔣小鳳那,而是來到了自己家,心裡更是充滿了幸福和滿足的感覺。
幸福的女人總是來得特別快,加上酒的緣故,喬素影的叫聲也較平時要大了很多,據說叫聲也是可以加快**的,蕭何吏卻越戰越勇,直到把喬素影弄得七葷八素,聲音由低變高,又由高變低,最後變成了無力地喘。息和呻。吟。
事畢以後,逐漸清醒過來的喬素影感到了一陣陣的羞恥,見蕭何吏正笑眯眯地望着她,嬌羞地嚶嚀了一聲,撲進了蕭何吏的懷裡,用拳頭捶打着他的胸膛:“不許笑我!”
蕭何吏也很開心,倒不是他覺得有多舒服,而是見喬素影一臉的幸福,他就知道她應該是走出陰影了。
兩個人依偎着躺了一會,蕭何吏拍拍喬素影**的肩膀,起身去洗手間簡單地洗了一下,穿好衣服,又吻了喬素影的額頭一下:“我回去了。”
喬素影緊抿着嘴脣,有不捨,但更多地還是幸福,用力地點點頭,用鼻子發生一聲:“嗯!”
下樓上了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