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老闆,你的賬本除了記錄股東的名單,還記錄一些什麼內容呵?”田處長是在沒話找話說,賬本應該記錄一些什麼,那還不是常識嗎?
“田處長,我一看你的樣子,就是不信我的話。說白了,也就是想看我的賬本吧。哎呀,你們這些人呵,說話真酸,有話就直說唄。吞吞吐吐的說話,象個娘兒們似的。”聽到田處長用話來關心賬本,錢小祥不無調侃地奚落了一下對方。把手一揮,就讓手下的阿華把賬本給取了過來。
在場自然會有內行人,一看就知道這是原始記錄的賬本。當然,賬本記的內容也很簡單,一項是股權登記和分紅,還有就是每天的收支情況。
從記錄上來看,股東是二十三人,大股東是趙長思,二股東是錢小祥,其餘二十一人都是歌舞廳的管理人員。
“錢小祥,據我所知道。這家歌舞廳原來的主人,應該是黃大寶。你們是通過什麼非法手段,才把歌舞廳搶奪到手的吧。”皮磊志看到賬本上找不出破綻,就又從歌舞廳的主權上找起了麻煩。
錢小祥心中想道:你這麼一個等着下臺的警察局長,還要在這兒死要面子。既然是這樣,我也就不妨把你的臉再抓破一點。“皮局長,我有點糊塗了。不知道你是代表警方來查我們歌舞廳是否合法經營,還是在查我們的產權來源?如果是對產權有懷疑,那你讓黃大寶到法院和我們打官司吧。”
“噢,我忘記了,這中間也有你兒子的股份。如果是那樣的話,好象你也就要回避呀。我也不懂這些規矩,你們警察自己應該會知道的吧。”錢小祥對皮磊志的回答,那是寸步不讓,句句如針一樣直刺皮磊志的心口。
這話說得皮磊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他沒有想得到今天晚上會連續遭人譏笑。只是因爲事實放在那兒,他也不好抵賴,也就只好忍氣吞聲地受了下來。
田處長一想,這可不行呀,自己受廳長的指派,專門來協助戴局長開展工作的。如果說沒有一點進展,回去之後也不好對領導有所交待呀。偏偏眼前這傢伙是軟硬不吃,點點滴滴都在維護着那個任笑天,讓自己是狗咬刺蝟——無從下手。
無奈之下,田處長把目光重新放到了眼前的賬本上。這麼一打量,頓時就來了一個新主意。心中嘿嘿笑道:任笑天呵任笑天,但願你的朋友都和錢小祥一個樣吧。田處長禱告時,正在與人說話的某人,突然之間就打了一個寒戰。
陸書記等一干領導撤退時,任笑天也就陪着兩位女士同時退出了歌舞廳。他先送劉丹丹和孫佳佳回宿舍,一路上,孫佳佳還在恨聲不絕地咒罵着皮磊志。
孫佳佳說話的時候,俏臉氣得通紅,胸脯也在不停地起伏着。那弧線,那波濤,還有那惹火的曲線,不要說是任笑天這麼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就連劉丹丹這麼一個女人,走在一旁也有點爲之心花怒放。
劉丹丹勸解道:“佳佳,你也別在罵了。如果不是我要繼續玩一會,也就不會出這麼大的事情了。當然,那些人要找小天的麻煩,今天找不上,明天還會要找的。唉——如果不是你爸爸出場,我們還不知道是一個什麼樣的下場哩。”
劉丹丹說話的時候,還笑眯眯的斜視了任笑天一眼。爲了維護小情郎的利益,她今天是做了一回叛徒,把好姐妹孫佳佳給出賣了一回。看到孫佳佳還是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這纔不好意思地檢討了一下。
當得知大廳裡的警察是來找任笑天麻煩時,劉丹丹就意識到,是自己給小天帶來了麻煩。不然,就不會有常務副局長的突然更換,不會有小天的突然調動,更不會有這麼多的警察找上門來。
可惜,可惜自己只是一個弱女子,什麼忙也幫不上。怎麼辦?雖說劉丹丹也是一個要強的女人,在自己的情郎,在自己的依靠遭遇危機時,還是急得直想哭。
就在這時,劉丹丹看到孫佳佳那茫然不知所措的神色,心中也就有了主意。既然麻煩已經找上了門,最好的辦法就是把麻煩給解決在萌芽狀態。怎麼來解決?眼前就有路可走,就是藉助於身邊的這個豪門千金。用她的身份,來壓制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員。
有了這樣的想法,劉丹丹就由開始的急於離開,轉變爲靜觀好戲上場。當任笑天要衝上前時,她又總是拉住了情郎的衣袖,讓孫佳佳衝在了最前線。
在劉丹丹的導演下,本來是一場警方來找任笑天麻煩的好戲,卻完全變了味,成了孫佳佳與警方對恃的鬧劇。這樣的結局,不但讓找麻煩的人氣得嘔血,就連遠在京城的孫家人,也莫名其妙地被利用了一回。
當然,劉丹丹也不是沒有得到回報。原本對她有所排斥的老特務,得知全部情況後,一拍桌子說:“好,好女子!殺伐果斷,處事冷血,是一個只計成果,不問過程的梟雄式人物。”
此時,看到劉丹丹遞過來的眼神,任笑天也是心知肚明。難怪知道要出事的時候,這丫頭不肯走。原來在那個時候,劉丹丹就已經打定了主意,要把對方的火氣給引出來。再加上皮磊志一個大草包,一進場就配合默契。主動地發起進攻,大叫什麼賣yin女。
當孫佳佳要和皮磊志發生衝突的時候,任笑天本來要衝上去當護花使者,卻又被劉丹丹給攔了下來。這一來,就造成了孫佳佳與警方的正面衝突,也就把孫家的怒火引到了警方的頭上。
皮磊志被打得落花流水,戴斌也被弄得個狼狽不堪。事情鬧到最後,還又被陸書記當場教訓了一通。說不痛快那是假話,經過這麼一鬧,姓戴的在海濱的所作所爲就要大受制約。
“佳佳,今天有點對不起嘍。都是爲了我的事,纔會讓你生這麼大的氣,受了這麼多的委屈。”任笑天想到其中的曲折之處,還是由衷地打了一聲招呼。
孫佳佳一聽,俏面如花,連忙嬌聲回答說:“天哥,這不關你的事。別說他們罵了我,就是他們直接在找你的麻煩,我也不能置若罔聞呀。誰讓我們大家是朋友哩。”
“對,你們是朋友,是最好最好的朋友。”劉丹丹連忙補充說。只是她這種補充,讓人聽起來有點怪怪的感覺。
“呃,你說得不錯,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孫佳佳先沒有聽得出劉丹丹的潛臺詞,重複了一遍之後才發現不對。她立即嬌嗔道:“丹丹姐,你在瞎說些什麼呀?我和天哥是朋友,難道你們不是朋友嗎?”
“是呀,是呀,我們都是好朋友。”劉丹丹一看被孫佳佳識破詭計,也就趕忙見風使舵的把話收了回來。轉過頭來,又調侃道:“小天,只聽新人笑,不聞舊人哭。你只知道對不起妹妹,就忘記了姐姐嗎?”
任笑天一聽這話,只感覺到頭皮發麻。丹丹姐一旦開始刁鑽起來,自己還就真的是無法對付。嘴角一歪,他立即想到一個主意。本來,三人並行,孫佳佳是走在中間,他和劉丹丹並不相近。打定主意之後,他在口中俏皮的回答說:“當然,當然,誰讓你是舊人呢?”
口中說着話,任笑天的身體卻貼到了孫佳佳的身邊。隨着濃郁的男人氣息撲鼻而來,孫佳佳有點迷離,有點陶醉。她的身體,也就慢慢地靠上了任笑天的肩頭。
劉丹丹聽到任笑天說話,本來還想繼續調侃,卻發現任笑天的舉止有點反常。哼,這個死小天,竟然當着我的面,就這麼和孫佳佳大秀恩愛,玩什麼卿卿我我!
儘管劉丹丹一直是希望任笑天能和孫佳佳結爲伴侶,自己心甘情願地當一個地下情人。但真的看到任笑天在自己的面前這樣做,還是會感覺到不是一個滋味。
就在她心中波瀾迭起的時候,突然發現有一隻魔爪在撫摸自己那圓潤的臀部。‘哇——’劉丹丹剛想叫喊,剛想去砍斷那隻肆意作惡的魔爪時,突然發現有所不對。
魔爪不僅在自己的臀部作惡,也在把自己的身體往孫佳佳的身邊拉近。劉丹丹那俏麗的大眼睛微一斜視,就發現任笑天在朝着自己笑。這種笑,是充滿柔情的笑,是狡計得逞的笑。原來,如此大膽的魔爪,是來自這個小冤家!
想到任笑天在如此情形下,也在大膽地對自己施以曖昧的動作,劉丹丹又是興奮,又是擔心。興奮的是全身都在發軟,都在發燙,都有了一種想讓小天撫摸的**。擔心的是會被孫佳佳給發現。如果那樣的話,自己豈不是丟盡了臉面!
話是這麼說,劉丹丹還是極爲配合地將身體盡力地貼到了孫佳佳身上。爲了讓小冤家能更好地撫摸到自己,她用手摟住了孫佳佳的肩頭,讓自己的半個身體都伏到了孫佳佳的身上。
這個時候,‘歡樂時光歌舞廳’裡的審查,還在繼續進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