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事了吧,跟我走吧,裡面你會體驗到貴族般的享受的。”那個警察曖昧的笑着說道,只是他的眼神卻有些邪惡。
送走劉飛之後,趙飛躍的心纔算徹底放下心來,胖嘟嘟的香腸一般粗的手指使勁的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我的娘啊,好懸啊,終於來的及時沒有讓他們用出悶錘子,否則我的烏紗帽可就難保了。趙飛躍心中感慨之餘,不由得想起剛纔接到的那個電話,電話是省委書記徐光春打來的,趙飛躍當時接到電話的時候頭一下子就懵了。省委書記親自給自己打電話啊,這可是和尚取媳婦頭一遭啊,當時他有些興奮又有些緊張,心裡惴惴不安,不知道徐書記找他到底有啥事。
徐光春書記倒是開門見山:“趙局長,我聽說你們局抓了蔣省長的秘書,挺厲害的嘛,你們堅持公事公辦做的也很不錯,不過我要強調一點,要文明執法,最近我準備調研一下關於公安機關文明執法的課題,你好好準備一下,南平市公安局是我的第一站,不管是哪個市的公安機關出現問題,我第一個要做的就是撤主管局長的職。”說完之後,徐光春咣噹就掛斷了電話。
聽完徐光春的電話之後,原本還在家中看電視的趙飛躍卻再也坐不住了,今天晚上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他知道今天晚上抓了一個打架鬥毆的人叫劉飛,是蔣副省長的秘書,而且這事馬副省長和陳市長都先後做了指示,一定要嚴辦。很明顯,這個叫劉飛的人具居然同時得罪了市長和常務副省長,他作爲市長的人,肯定要站在市長的立場上來看問題,要做好市長的槍。原本他感覺自己把蔣省長頂回去也就沒事了,沒有想到爲了一個小小的副省長的秘書,省委書記居然親自出馬了,這個事情到這個時候可就有些超出趙飛躍所能掌控的範圍了。
省委書記四個字可不是看着玩的,他可是掌握整個河西省所有官員的官帽子,雖然不能獨斷專行,但是如果自己真的把他得罪了,隨便找個理由就能把自己這個位置給拿下來,這一點根本沒有任何緩衝的餘地,而且就目前的時局而言,他並不完全看好常務副省長所處的派系,畢竟崔省長馬上就要下去了,至於下次換屆選舉到底誰能當選省長不到最後時刻絕對不會水落石出的,這個時候他得爲自己的仕途多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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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是自私的動物,趙飛躍自然不能免俗,他也是一個聰明之人,聽到省委書記的電話以後,他立刻就猜到,劉飛這個人徐書記是相當看重的。相到這裡的時候,趙飛躍嗖的一下從沙發上坐起身來衝出房間,開上車直奔市局,一路之上他還在虔誠的祈禱着唐三他們不要把劉飛收拾的太狠了,否則將來萬一徐書記追究起來,那絕對是一個麻煩事。
直到他感到現場的時候,看到麪條劉高高舉起鐵錘的那一剎那,他的心幾乎差點蹦出來,這才大喊一聲錘下留人,把劉飛從鬼門關前拉了回來。否則以麪條劉那麼大的力道,沒準劉飛真的就交代了。路上的時候趙飛躍就已經想好了,自己到了市局以後,直接讓人把劉飛送到第三看守所,這樣自己是進可攻退可守,左右逢源。既不至於得罪書記派,也不至於讓陳市長看輕自己的辦事能力。
半個小時以後,唐三回來向趙飛躍交差,趙飛躍的心這才徹底的放下,心說總算把劉飛這個燙手的山芋扔了出去了。
此時,劉飛已經跟着看守所的民警走進了看守所裡。那個看起來十分彪悍的警察領着劉飛來到一個外表十分破敗的三層樓前,直上三樓,穿過一個狹長昏暗破落的走廊,來到走廊盡頭,這纔打開盡頭的一個牢門說道:“新來的,這就是你的牢房了,感謝市局的趙局長吧,他交代給你專門弄個單間,否則以你這樣單薄的身體和別的犯人混住,早晚得被他們把你玩死!”說完,那個警察鎖上房門走了,臨走之前交代了一句:“有什麼需要你就按牆上的電鈴,不過你要記住,按一次10塊錢。”
皺着眉頭,託着疲憊不堪虛弱至極的身體走進牢門,一股潮溼發黴的氣息撲鼻而來,藉着幽暗的燈光,劉飛打量着自己的這個牢房。
這是一個大約10平方米左右的單間,房頂上是一盞昏暗的燈泡,估計最多也就20瓦,東邊牆角是一張破牀,西邊牆角處是一個塑料桶,慢慢走近牀頭,劉飛便問道一股股的惡臭從塑料桶那裡散發出來,他不禁皺了皺眉頭。
然而,當他的目光最終落在牀上的時候,他氣得罵出聲音出來:“他媽的,這也**啊。”
所謂的牀就是正常的牀少了一半,那牀板都不知道跑哪裡去了,而僅存的一半牀板,也是
晃晃悠悠的,牀板之上鋪着一層薄薄的褥子,上面是一張髒的如同抹布的毛毯和一個髒兮兮的黑的已經看不出來樣子的枕頭。
靠,這也是人住的的地方。劉飛站在屋子裡面走了幾圈,似乎有些明白了一些,乾脆走到牆邊按響了電鈴。
過了一會,走過來一個滿臉麻子的警察,他用不屑的眼神掃了劉飛一眼,冷冷的說道:“77號,你有什麼事情嗎?難道不知道按一次電鈴要10塊錢嗎?”
劉飛苦笑着點點頭,他現在早已看透眼前的形式了,手機已經被收繳上去,一個朋友都聯繫不上,沒有人會知道自己被關在這裡,這次恐怕自己是插翅也難飛了。既然這樣,還不如面對現實比較好一點,看看警察那副拽的跟二八萬似的欠揍的表情,劉飛勉強擠出一個笑臉,說道:“哥們,這個牀和褥子、枕頭能不能給我換一個啊?”
麻臉警察狠狠的瞪了劉飛一眼,怒聲說道:“你以爲你在住賓館啊,做夢吧你,我告訴你,這裡是看守所,是勞動改造機關,是專門關押未決犯的地方,你以爲你是誰啊,還想要換牀?我換你兩嘴巴!給我老實一點,否則有你苦頭吃。”
劉飛發現麻臉雖然聲音比較冷,但是他的那雙眼睛卻在打量着自己,便眼珠一轉,從口袋中摸出一張百元大鈔隔着鐵欄杆塞到麻臉警察的手中說道:“哥們,你就通融通融吧,我實在適應不了這裡的環境。”
麻臉警察四處看了看,發現每人關注,飛快的把錢揣進口袋,臉色也緩和了一些,但是聲音依然還是那樣冷漠:“哼,看在你是第一次進來的份上,我就可憐可憐你吧,換牀500,一牀褥子200,毛毯200,枕頭100,馬桶100,你可以支付現金,也可以劃卡。”
劉飛當時就呆住了,驚訝的問道:“哥們,這裡也可以劃卡?”
麻臉警察輕蔑的看了劉飛一眼說道:“你沒見過世面吧,真是少見多怪,現在網絡這麼發達,哪裡不能劃卡。”看了看手筆,他旋即臉色一變,催促道:“你到底是要還是不要,《老二的幸福》就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