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蕾的情緒,有點過於……激昂了,不過,對陳太忠來說,做愛時女人激動點,更能讓他獲得滿足,而且她的命令,並不是很難完成。
四點半左右,兩人相擁着沉沉睡去,臨睡前,雷蕾不忘記發個手機短信給自己的主任,說是加班過晚,夜裡着涼,可能要晚去一會兒。
下去洗個澡吧,陳太忠收回思緒,掀開被子赤條條地走下來,卻不防雷蕾手一動,牢牢地抱住了他的腰,“你要走了?”
“嗯,洗個澡,就走了,”陳太忠轉頭看看雷蕾,發現她的眼睛還是閉着的,小巧的鼻翼快速地翕動着,禁不住伸手掐掐她的臉蛋,輕笑一聲,“你再睡一會兒吧,昨天你累壞了。”
聽到這話,雷蕾勉力睜開眼睛,長長的睫毛下,杏核一般的眼中,滿是血絲,“太忠,要是晚上不走,記得再來找我哦。”
“嘖,太放縱,對你身體不好啊,”陳太忠看她這樣子,嘆一口氣搖搖頭,擡手就是一個“昏憩術”的法訣,“深度睡眠一陣吧……”
離開雷蕾家,陳太忠走到停車場坐進車裡,一時間有點猶豫,現在該去哪兒呢?是去看看荊老,還是去看看廖宏志?
算了,還是先去找蒙勤勤吧,他終於拿定了主意,哥們兒的時間,可不能任由你安排!
他決定了,見過蒙勤勤之後,中午請廖局長吃頓飯,然後就上路,雷蕾那瘋狂的樣子,既讓他沾沾自喜,又讓他心裡多少有點不自在。這種感覺。讓他不太想留在素波。
陳太忠走進人事科的時候,一大堆女孩子正圍着蒙勤勤嘰嘰喳喳呢,“……秦經理,你這戒指,到底多少錢啊?”
“最少要十二萬。”一個年紀稍大一點的少婦發話了,看起來有點權威的樣子,“怎麼看也有兩克拉,比蓋倫集團賈總的鑽戒。好像還大一點呢。她那個就值十萬啊。”
“秦琴你男朋友好有錢啊,”一個身材高挑,梳了馬尾巴的女孩兒發話了,“老實交待,從哪兒勾搭上地?”
蒙勤勤努力剋制着自己地微笑,不過看得出來,她對這種慘無人道的圍觀,心裡還是有點享受,因爲陳太忠看到了。她膚色微黑的臉上,居然滲透出了些許的紅意。
“什麼男朋友?你們淨瞎猜,這是我媽……”她的話說到一半,就看到了陳太忠,沒辦法。陳某人地個頭。比這一幫女人高太多了。
“這是我媽給我買的,”冒出這一句解釋之後。蒙勤勤打住了話頭,直視着陳太忠,“陳科長,你怎麼跑我辦公室裡來了?”
“呵呵,是這樣,我最近有點忙,”陳太忠笑嘻嘻地點點頭,“而且,我還有點重要事情跟你商量,就不請自來了。”
一邊說着,他一邊轉頭看看周圍的花枝招展們,那意思很明白,我說,大家該幹啥就幹啥去吧,我們這兒要說事兒呢。
“雙F標誌……芬迪皮衣?”那少婦上下打量着陳太忠,輕聲嘀咕一句,“這個牌子,國內有賣的嗎?”
得,她不說還好,一幫女孩兒們原本就不想散去,聽到這話,登時紛紛駐足,上下左右肆無忌憚地打量起陳太忠來:我們是看貨不看人地哦。
我靠,大姐……你真強!被圍觀地這位,一時有點無語了,爲了低調起見,他穿衣服,從來都是撿那種名不見經傳的牌子,像這件皮衣就是,他穿了差不多一個月了,根本沒人能認出來,沒想到,在這兒被人戳穿了。
女人對品牌,果然是有着男人無法理解的狂熱和執着啊,陳太忠再次想起了這句話,說不得只能向這位異常敏感的大姐笑笑,“呵呵,國外買的。”
“芬迪……很有名嗎?”終於,還是有那不知道的發話了,卻是那個高挑的馬尾巴,她看着少婦,“梅姐,它比都彭怎麼樣啊?”
“迪生的東西,怎麼能跟國外的正經品牌比?”梅姐不以爲然地哼了一聲,“沒得比。”
“我說,你們都忙去吧?行不行啊?”秦科長有點受不了啦,站起身紅着臉跟一幫人說話,“現在是工作時間啊!”
“很少見秦科長這麼大脾氣啊,呵呵,”少婦輕笑一聲,轉身離開了,臨走之際,還不忘記看看陳太忠皮衣,再看看蒙勤勤地鑽戒……還微微點了點頭。
有了她這個暗示,別的女孩子自然也會隨着她的眼光,比較一下這兩者,終於,大多數人帶着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離去了,猶有甚者,走到極遠的地方,兀自不忘對這裡指指戳戳,臉上帶了些許神秘地微笑。
“你滿意了吧?”看着一臉陽光燦爛地陳太忠,不知道爲什麼,蒙勤勤的心火一時大盛,狠狠地瞪着他,咬牙切齒地低聲詰問着,“你來這兒,就是爲了羞辱我?”
她當然會認爲這是羞辱,因爲她跟他根本沒什麼關係,可眼下,同事們都認爲,有一個年少多金、高大偉岸地白馬王子手持紅繩做的套子,打上門來套人了,這叫她蒙勤勤以後如何做人?
當然,陳太忠手中若是真的持了紅繩的話,那倒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那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事兒了,可問題是,秦科長知道,這廝絕絕對對是無心之舉,這纔是她真正無法忍受的。
“我沒想羞辱你啊,”陳太忠撓撓頭,一時間有點莫名其妙的感覺,不過,他很快就把這個問題拋開了,“勤勤,我真是有要緊事找你呢。”
“少叫我的名字,”蒙勤勤真急了,她在這裡,是化名秦琴,別人叫的話,她也沒什麼感覺,可是,陳太忠知道她的全名,這讓她感覺,自己被人佔便宜了,“叫我秦科長。”
“你的官兒癮,還真大了!”陳太忠恨恨地嘀咕一聲,旋即放低了聲音,“我說,禮物我帶來了,還有點事情,想跟你諮詢一下。”
等聽他說完事,蒙勤勤基本上也恢復了冷靜,她仔細品味一下,擡眼看看陳太忠,“你的意思是說,這些事,是你昨天跟我吃飯之後,纔打聽出來的?”
“你這不是廢話嗎?”陳太忠眼睛一瞪,毫不客氣地迎上了她的眼睛,“我吃撐着了,去惹範曉軍啊?全是你昨天說了那些,我纔去找線索的,累了我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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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那謝謝你了啊,”雖然陳某人的表情,實在有點惡形惡相,但蒙勤勤的心裡,卻是暖洋洋的,她衝陳太忠笑笑,兩排細碎的貝齒,耀得人有些眼花,“嗯,等中午回家,我問問我爸爸。”
“別介啊,你現在就問,”陳太忠可不想等,他左右看看,湊近蒙勤勤壓低了聲音,“我說,鳳凰市的全體人民,都在等着蒙書記的指示呢,眼都等綠了……”噗嗤”一聲,蒙勤勤就笑了出來,不過下一刻,她就感覺到幾縷鬼鬼祟祟的目光自遠處遊離了過來,甚至背脊上都有了那種被人盯上的燒灼感,一時又羞又惱,低聲嬌嗔,“你跟女孩子說話,都是這麼口花花的?”
“哪兒有啊?”陳太忠覺得有點冤枉,他承認,自己剛纔說話不怎麼認真,不過那是他的自尊心使然,是的,他不想讓自己顯得太過低聲下氣,就要用一種玩笑的口氣說了。
可蒙勤勤的指責,讓他覺得自己有輕浮之嫌,少不得悻悻地解釋兩句,“我說,我對誰口花也不可能對你吧?”
聽到這話,蒙勤勤一時愣住了,不旋踵,輕笑一聲,臉色卻沉了下來,神態也端正不少,“好吧,你等等,我忙完手上這點活,馬上就打電話,你先在門口等一下,行嗎?”
看着陳太忠離開的背影,她輕微至不可察覺地嘆了一口氣,說實話,陳某人這話,卻是說中了她的心病。
她去年剛剛過了實習期轉正,不過也不算小了,二十三可是大丫頭了,可是由於有這麼一個省委書記的老爹,個人的感情生活卻是還沒有開始。
尚彩霞傾向於讓她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對象,可蒙勤勤不願意,她不喜歡老爹那種輕易不苟言笑的男人,是的,她要自己去尋找屬於她的幸福。在首都的大學裡,她也接觸過幾個男孩,不過,當她發現,那些人討好自己的原因,是因爲他們都知道,自己身後有一個省委書記的老爹之後,心中的鬱悶那是可想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