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想了想,義正辭嚴地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大燕律法面前人人平等,既然姜鶴失手致人死亡,自然要承擔起責任。”他說完看向阿九。
阿九不置可否,而是直接看向二皇子,道:“你覺得呢?”
二皇子沉吟片刻,道:“大皇兄說得有理,只是姜鶴畢竟是平國公府的獨孫,還是判個流放給他留條性命吧!”
阿九道:“可成家堅持要他償命。”
二皇子皺起了眉頭,阿九便把目光轉向三皇子,“你覺得應該怎麼判?”
三皇子胸有成竹地道:“成家雖然令人同情,可人死不能復生,姜鶴也是家中獨苗,喪親之痛成家自個深有體會,就更不應該要求別人也這樣了,兩家應該坐下來商議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得,說了等於沒說!阿九的嘴角微不可見地抽了一下,又問向四皇子。
四皇子思索了半天,方纔猶猶豫豫地道:“三位皇兄說得都有道理,不過侄兒我更贊同三皇兄的,畢竟以和爲貴纔是沒事。”
阿九點了下頭,並沒有說什麼,問五皇子,“你覺得呢?”
五皇子覺得十分棘手,怎麼判?他怎麼知道?他又不是府尹。半天后他才道:“殺了姜鶴吧,那平國公就斷了香火了,靜敏姑奶奶都一把年紀了,怪不落忍的。可不殺吧,成家又不願意,成繼宗一死,成家是絕了子嗣了。左右都不好辦,要不讓平國公趕緊給姜鶴娶個媳婦,等他有了子嗣再判他斬立決?”
阿九輕笑一聲,就聽得大皇子道:“成家恨毒了姜鶴,怎麼可能會願意讓他有子嗣傳承?”
二皇子也道:“要是他娶的媳婦一直沒生下子嗣呢?”難道就一直留着他的性命?
三皇子四皇子也附和,“要是生的一直是閨女呢?”
五皇子被問的啞口無言,。雙手一攤,“我怎麼知道?我也就這麼一說,皇叔您說該怎麼判?”
其他幾位皇子也都看向阿九,阿九的目光自他們臉上滑過,“我想知道你們作出判定之前有沒有了解案情?”
案情?不就是姜鶴失手殺死成繼宗嗎?難道還有什麼隱情?不能啊,要是有隱情早暴出來。
阿九看到他們臉上的表情,臉色冷凝的厲害,道:“姜鶴爲何失手殺了成繼宗?兇器是什麼?兩人因何事起的嫌隙?按理說兩人身邊都跟着奴才的,爲什麼就沒有攔着擋着?這些你們都清楚嗎?”
五位皇子對視一眼,搖頭。不過是京兆府的一樁案子,又不是他們治下,他們沒事瞭解這麼清楚做什麼?
“既然什麼都不清楚你們是依據什麼判得案子?”阿九的聲音猛地提高,嘴角也滿是譏誚,“憑你們皇子的身份嗎?嘴巴一張一合就定人生死,不覺得草率嗎?若是給你們一個州縣,得冤殺多少百姓?觀政了小半年了,連個沒品級的小史都不如,還龍子風孫呢?難怪你們父皇失望!”
幾位皇子對他是不是真正地恭敬,阿九能不知道嗎?他這五位皇侄,除了五皇子是個心大的,剩下四位都不打簡單,大皇子自視甚高,常常覺得自己是兄弟中的第一人;二皇子心中的優越感也是滿滿的,估計覺得自己是元后所出;三皇子雖上趕着討好他,但也只流於表面,其實並沒有多少真心;四皇子,瞧着低調常常令人忽略過去,可阿九總覺得他身上有一股違和感,他雖不知是什麼,但估計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皇家,哪一個又是簡單的?
這回可讓他逮着機會了,這其實也是他答應皇兄的一個原因。哼,皇子了不起啊!老子就不是了嗎?阿九深知不先把他們的傲氣打下去他就別想把課上下去,恰好他瞧他們也挺不順眼的,可不得可勁地往死裡嘲諷?
憤怒從幾位皇子眼底一閃而過,二皇子分辯道:“皇叔,我們兄弟又不是京兆府——”
話還沒說完就被阿九打斷了,“不是京兆府府尹是吧?就可以信口開河了嗎?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尤其是你們,身爲皇子,將來都是身居高位,就你們這樣的爲官之道,大燕離亡國還遠嗎?尤其是你,你是嫡出皇子,做錯了事情還找理由找藉口,你讓你父皇怎麼放心把江山社稷交到你的手上?”阿九怒斥道。
二皇子心中一跳,本來十分生氣的,可聽了他皇叔後面的話他的整顆心都隱隱激動起來。皇叔說他是嫡出皇子,還提到了江山社稷,這是不是代表在皇叔心中他是不一樣的?還是父皇說過什麼?
雖然受到了怒斥,二皇子是一點也不生氣了,相反態度也異常恭順,“是,皇叔,是侄兒見識淺薄了,您說的對,還望皇叔多多教誨。”
二皇子高興了,其他幾位皇子卻是恨得牙齒癢癢,大皇子想:憑什麼父皇要把江山社稷交到二弟手上,他是嫡子不假,自己還是長子呢。再說了,先皇后都不知死了多少年了。三皇則想:有能者居之,憑什麼父皇要把江山社稷交給二哥?自己又哪裡差了?四皇子心裡冷哼不止。只是面上都沒表露出來罷了。
阿九哼了一聲,臉色這纔好了一些,語重心長地道:“你們是皇子,將來要治理一國一府,不瞭解治下的情況能治理好嗎?既然說到了案子,那你們就拿這樁案子練練手吧,問清楚了再來告訴我你的判決。”
幾位皇子心中憋了一股氣,急迫地想要讓阿九另眼相看,於是出了睿親王府二話不說就去了京兆府。五位皇子聯袂而來,可把府尹大人驚壞了,自然是問什麼說什麼。大皇子等人心中得意,心道這下看皇叔還有什麼話可說?
把幾位皇子打發出府之後阿九就悠悠哉哉地出了書房,看着天也藍了,樹也更綠了,一改多日以來的鬱氣,心情可好啦!難怪皇兄那麼喜歡罵大臣,這感覺可真舒爽!
“咦,寧非呢?”阿九沒看到寧非的身影,有些詫異。
桃花一邊打算盤一邊道:“來了,見您和幾位皇子在書房忙,就又走了,說午時會過來用飯。”還不忘撇撇嘴,真把睿親王府當自個的家了,是不是該收他點飯錢?還是算了,他已經送公子不少東西了。
阿九哦了一聲就揹着手出去了,難得寧非那個纏人鬼不在他出府轉轉吧。
阿九誰也沒帶,出了王府溜溜達達就去了西市,這些日子他新培養了一個愛好,那就是擺弄盆景,倒不是喜歡觀賞,他就喜歡拿着大剪刀對着盆景咔嚓咔嚓,修成各種形狀。也許是他的審美眼光與別人不大一樣,經他大剪刀咔嚓過之後,用桃花的話說那盆景太慘不忍睹了,還笑話他這個愛好太浪費銀子。
“這幾盆作價多少?”阿九指着他瞧中的盆景問花農。
花農侷促不安地搓了搓手,結結巴巴地道:“公,公子,這東西不值啥錢,是小老兒自個在山上挖的,您,您看着給點就行。”
他並不是花農,而是城郊鄉下莊子裡的,因爲聽人說這什麼盆景能賣錢,他家裡兒子摔斷了腿,小孫子又磕破了頭,沒錢抓藥,他也是被逼無奈纔到山上挖了小樹栽到盆裡進城來試試的,天不亮就來了,蹲了一上午也無人問津,現在好不容易來了位好看的公子哥,他也不敢要價。
阿九瞧這人是真的老實,又見他的盆景雖然盆子是粗陋廉價的,但盆栽卻頗有野趣。便道:“你這的盆景我都喜歡,十兩銀子我全要了,不過需要你幫我送到府上去。”
“十,十兩!”那人不敢置信地驚呼一聲,隨即急急地解釋道:“公子,十兩是不是太多了?這幾棵樹不是什麼名品,是小老兒在山裡挖的野樹,也就費了小老兒半天的功夫。”他辛苦種上一年的地也落不下十兩銀子啊!有了這十兩銀子,兒子的腿和小孫子的頭都能治好了,而且瞧着公子的樣子也不是個缺銀子的,可那他也不能坑人呀!
真淳樸!阿九對這身形佝僂的老頭印象更好了,笑了笑道:“老人家,你的盆栽雖不是名品,但勝在自然野趣,合了我的眼緣,十兩銀子不算多,換個盆子能賣到百兩都不止呢。喏,先給你五兩,剩下的你把盆栽送到睿親王府問管事的要。”阿九從錢袋裡拿出五兩銀子塞他手裡就走開了。
老頭攥着手裡的銀子傻愣住了,王,王府?這位公子是王府的?可那個什麼睿親王府在哪?老頭暈乎乎的,半天才回過神來,向旁邊的人打聽,“那位公子說的睿親王府在哪?”
邊上的人見狀羨慕極了,“哎,老頭,你這是交了好運了,知道那位公子是誰不?那位可是睿親王爺,聖上的親胞弟!你問睿親王府?我知道呀,走走走,我親自領你去!”他東西也不賣了,直接卷吧卷吧給老頭引路去了。
笑話,那可是睿親王府!這輩子可能只有這麼一次開眼界的機會了,他還賣什麼東西呀!
阿九繼續往前走,一邊搖着摺扇,風流倜儻的模樣,引得街上的行人無數目光。正走着呢,突然一個人從巷子裡跑出來撞到了他身上,他倒是沒事,撞他的那個人卻摔倒了,是一位姑娘,挺狼狽的。
“姑娘沒事吧?”阿九問。
那姑娘搖頭,“沒事。”掙扎着就想爬起來,似乎很着急,可爬了兩下卻沒能起來。阿九心道這莫不是摔斷腿了?正準備上前查看就聽身後傳來雜亂的腳步聲,“你個死妮子,我看你往拿跑?”
阿九轉頭,就見一個穿紅着綠的中年婦人領着幾個打手模樣的人氣勢洶洶而來,目標正是地上的那位姑娘。
阿九轉回頭來看地上的姑娘,果然見她一臉着急。
“你跑啊,跑啊!能耐了你!信不信老孃打斷你的腿。”中年婦人上前惡狠狠地把姑娘拽起來,照着她的臉啪啪就是兩巴掌。
“放開我,你放開我!”姑娘掙扎着。
阿九這才發現那姑娘胳膊上都是傷,他眼睛閃了閃,沒有說話。
“烈性的姑娘老孃見得多了,最後一個個還不都老老實實的?進了老孃的門還想跑,哼,帶回去!”中年婦人捏着姑娘的下巴威脅着。
“慢着!”阿九突然開口喊道。
中年婦人見說話的是位氣勢不凡的公子哥,詫異了一下,但她並沒有把阿九放在眼裡,不過是個眼生的公子哥,“這位公子有事?”
阿九沒理她,而是看向那位姑娘,“她是你什麼人?”雖然他心中已有答案,但還是確定一下比較好。
本來已經絕望的姑娘眼裡頓時燃起了希望,“公子救命!她是浮香閣的秦媽媽,小女是好人家的閨女,父死母亡,嬸孃趁叔父外出走商把小女賣去了浮香閣,小女不甘心,就尋機會逃了出來。公子救命,小女能吃苦,什麼活兒都會幹。”她目光楚楚地望着阿九,看向秦媽媽卻充滿了仇恨,“我是好人家的閨女,寧死也絕不污了清白。”
那浮香閣的秦媽媽卻惡狠狠地道:“你休想!老孃花了大把的銀子買了你,還沒回本呢,你想尋死,想得美!”然後又轉頭看向阿九,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嗯,瞧着穿戴倒是不差,相貌也是好的,就是眼生,這京中有頭有臉有身份的貴公子她都認識,是以陰仄仄地對着阿九道:“我勸公子還是不要多管閒事地好,老孃開門做生意,就算是買人也是花了銀子的,又不是拐賣。”
在現代逼良爲娼是重罪,可在這個青樓合法買賣人口合法的古代,秦媽媽的話十分有道理。若她好生說話阿九也不會非上趕着管閒事,可這個秦媽媽一副氣勢凌人的模樣讓阿九十分看不上,嘿,他今兒還非要管上一管不可,反正閒着也是閒着,再加上瞧這姑娘生得雖柔弱,倒是挺有風骨的,阿九很有好感。
“我要是非要管呢?”阿九折扇一開,風流倜儻地模樣。
秦媽媽發出一聲嗤笑,上上下下又把阿九打量了一番,輕蔑地道:“就憑你?既然你如此不識擡舉,那就別怨老孃不客氣了,給這小子點顏色瞧瞧。”她對着打手一揮手。
阿九笑了,他是不是在府裡悶久了,一個青樓的老鴇都敢跟他大小聲,真是勇氣可嘉啊!
阿九刷的一下合上摺扇,身形不動,一腳一個就把打手全踢出去了,全身緊繃的那位姑娘這才鬆了口氣,剛纔她好怕連累了這位公子呀!
秦媽媽一張臉可難看了,看着倒在地上哼哼唧唧的打手,心中直罵廢物。“算你狠!走!”她倒是頗識時務,知道討不到便宜,狠狠地瞪了阿九一眼,又剜了那位姑娘一眼,招呼打手離去
“慢着!”阿九慢悠悠地道。
秦媽媽憤怒回頭,“你不要太過分。”
“賣身契拿來!”阿九挑了挑眉梢。
秦媽媽牙齒挫了挫,“我沒帶在身上。”她本來已經有了主意的,哼,小賤人,你以爲被人救了就逃得了嗎?賣身契往官府一遞,那就是逃奴!
“你回去拿!”阿九隨便指了一人道。
秦媽媽無奈,只好對那人吩咐了幾句讓他回樓裡拿賣身契。
阿九好整以暇地站在那裡等着,長身玉立,在張玉彤看來如神壇上的神祇一般纖塵不染。
不大會賣身契拿來了,阿九接過去直接遞給了那位姑娘,張玉彤低頭看了看,眼底熱熱的,她擡起頭對阿九感激一笑,點了點頭。
阿九這纔看向秦媽媽等人,“你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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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之音新文《重生之極品美食家》簡介:慘死在相親路上的大齡剩女許冰冰,一不小心重生到兩百年後,成了三歲寶寶的單親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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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兒子的爸爸找來了
原來那傢伙沒死
好得很!冰冰扭動自己的關節
這個撒了種子便跑了的不負責的男人,一定要讓他嚐嚐‘花兒爲什麼那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