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去外衫,沈思容緊着中衣平躺在牀榻上。在蕭元啓灼灼的目光下她的臉頰染上紅霞,輕輕挪動着身子緊靠住牀榻內壁,想避開這燙人的眸子。
蕭元啓看着她想要逃離的舉動,待她身子挨住了內壁方笑言道:“愛妃果真深知朕意啊。”說完,蕭元啓一個翻身便躺上了牀榻,將沈思容牢牢逼在內側,避無可避。
修長的手指在腰間一挑,腰帶漸漸鬆開,杏黃色內衫從胸口處赫然分開,隱約露出堅實的胸膛。
被無端戲弄一番,沈思容別過眼不去看他,先才展現出的柔媚又凝結成冷然的外衣。蕭元啓眸中起了些不悅之色,隨即又散開。
重重一嘆道:“你無須逼着自己冷然,朕喜歡你的堅強和聰慧,也喜歡你方纔的弱態。在外人面前你可以冷,在朕面前不必。你可懂?”
寥寥數語,蕭元啓便將沈思容心頭之憂卸去大半,說不心動是假的,自小沒有任何依靠,讓她將所有東西都不看重,怕的就是失去之時自己連流淚之處都沒有,現在身後的懷抱便是她可以軟弱的地方,她又怎會不心動?
蕭元啓看着沈思容眸色不斷變化着,他半側身躺了下來,紅紗帳內之餘或輕或淺的呼吸聲。
手上溜進一處柔軟,蕭元啓擡眸看去,沈思容盈|滿了淚光的眼裡說不出的動容,將沈思容抱在懷中,細碎的吻從髮際處落下,劃過了敏感的耳垂,輕顫的睫毛,微微發冷的鼻尖,半張着的檀口、精緻的脖頸。
動了情的沈思容放下了心中所有的負擔,她抱住蕭元啓的肩胛,將他往身上壓了下來。繡着金鳳的桃色肚兜動作間鬆了鬆,蕭元啓目光所見之處便是白皙如凝脂的巒峰。
以手肘撐着身子,蕭元啓半懸在沈思容上方,他脣角帶笑,俊逸的臉龐上多了邪魅的光彩,只是這邪魅不同於平日的算計,多了真心至情。
“朕抱着你便好,萬一壓着了他,怕是你要傷心了。”蕭元啓目光從金鳳肚兜下移,突出的腹部將肚兜邊緣挑開,眸色深如墨,一手抱住沈思容的腰身,一手從下至上推起肚兜來。
沈思容眼中一閃而過的落寞,隨着胸口熟悉的酥麻感,那份落寞消散了去,卻也落在了蕭元啓心底。
知曉她所擔憂的是什麼,蕭元啓隻字不提,薄脣吸|允着因懷了身孕越發飽滿的柔軟,手指從櫻桃上重重略過,帶起嬌嗔點點。
敏感之極的身子在蕭元啓的親吻下化作一汪春水,身下流出潺潺的細流,讓沈思容不禁用力併攏修長的雙腿。
“一切有朕。”
龍舌在那耳垂處纏綿,輕輕吐出帝王之諾。沈思容原本柔軟的心更是無力支撐,頭腦中一切成空,她弓起身子,白玉般得胴|體染上了迷離的粉色,紅脣落在了蕭元啓的喉間,貝齒不斷啃噬着,落下一片紅痕。
沈思容緊貼着蕭元啓,四處嫣紅相對,摩擦間芙蓉帳中驟然變熱,窩在蕭元啓懷中,沈思容心頭異常的滿。聽見她無意中的一聲呻吟,蕭元啓抱住沈思容的腰身,將自己的碩大在她身下摩擦,嬌聲陣陣從那豐潤的脣中瀉|出,沈思容不由挺直了腰身。
烏黑的緞發如同瀑布一般鋪滿了光潔的背,蕭元啓身下繃緊,直到沈思容無意間緩緩坐下,那緊緻的甬道將雄壯吸緊。好看的劍眉擰起,蕭元啓低吼一聲,挺身直上那無盡暖地。彼此鼻中呼出滿足的輕哼聲。
蕭元啓顧忌着她腹中胎兒,每一次都是極緩而入,更緩而出。那彼此相交着,一寸寸的擦身而過之感,抽離了所有的思緒,只餘下情到深處的低吼聲。
腹中一道緊然的抽搐落在粗壯的頂端,隨即一道噴涌的熱潮落在緊緻深處。相擁而笑,原來這纔是人間極樂、男歡女愛。
小憩片刻後,蕭元啓抱着沈思容沐浴淨身。直到用膳之時,蕭元啓才問起了鳳鳴宮一事。
“你爲何想入鳳鳴宮?”
沈思容嬌態褪去,淡然之色中盡顯睿智。她早知道蕭元啓會問,卻一直在猶豫着要不要將一切說出來,沉思片刻,她正視說道:“皇上可還記得我們與沈府中曾經有過一個約定?”
蕭元啓自然是記得的,但此刻他卻一字不答。
“那個約定是‘以心換心’。”沈思容將眸光撇開,她只怕在蕭元啓的眸光下,自己會忍不住和盤托出。
“臣妾不說自然有不說的理由,請皇上信我。”
喉間帶着些嘶啞,沈思容心頭如同被大石堵住,負荷不了。
“你想查我母后的事情是嗎?”蕭元啓愛憐的撫摸上沈思容的眉眼,對着那雙美目中的詫異一笑道:“父皇駕崩的時候,你曾說過不負他所託,父皇放不下的無非是我,還有母后的冤。”
不由鬆了一口氣,既然蕭元啓什麼都知道,那自己也不用再隱瞞得這麼辛苦了。
“你在鳳鳴宮派了內監守着,朕如何會不知道。”
“你想搬去鳳鳴宮絕不會是衝着那活水溫泉去的,今日若不是陳芸芸這麼一逼,你斷然不會提。”
“還有上次,在攬月殿暗道中你很異常,朕還在猜想可是暗道中有線索,卻也沒有找到什麼。”
蕭元啓緩緩將所料的話說出,一旁的沈思容心中一陣陣的驚異:“原來皇上一直都知道,還妄臣妾苦苦瞞着,只怕皇上說臣妾多事……”
“朕知道,你最初去查是想與朕做交換,不過現在便不能說是多事了。朕的母后便是你的母后。”
沈思容眼中燃起水霧迷濛,靠在蕭元啓的肩上,沈思容默默道:“元啓,這一份情,我此生不忘。”
……
很快,沈思容暫時移居鳳鳴宮,後宮妃嬪無聖諭不得入內打擾。而同時一起搬入鳳鳴宮的還有蘭溪公主。
“皇上,將蘭溪也搬來是爲何?”沈思容不允內監進宮修葺,只是將常用的東西搬了些來。此刻,偌大的園中只有他們二人。蕭元啓一身便裝,面如冠玉,沈思容亦是輕衫綢緞,風姿出塵。
蕭元啓低聲道:“蘭溪與母后相貌有幾分相似若真是母后身邊的舊人定然會注意到她。而且,你獨自一人在此,若是其餘妃嬪前來你不便應付,就由那丫頭去吧。”
見蕭元啓將蘭溪“算計”了一通,沈思容輕笑出聲。
“朕近來也會住在這裡。”蕭元啓推開寢宮雕花門,屋內燭光明亮,一桌一椅都在觸動着蕭元啓的心底。
沈思容搖了搖頭,柳眉揚起:“不可,此處安危難測,若是皇上……”
“正是如此,朕纔要來。你在此難道便有安危定數不成?況且,母后身邊的人自然會知道朕,因此現出真身也並非不可能。”
他說的確實有幾分道理,沈思容無法辯駁,撩起珠簾便朝着牀榻而去。
“皇上,有一件事,臣妾始終不曾說出,可是現下朝堂之上右丞一派壓過了的左丞,而後宮中,臣妾也沒有安穩之感。現在已經搬進了鳳鳴宮,有心人一查便會猜到臣妾的心思,此事也就不得不說了。”
蕭元啓坐在沈思容身邊,聽着她滿腹憂心,替她拔下頭上的鳳簪,一頭髮絲落下,在蕭元啓手指間疏離着:“你說吧,朕聽着。”
凝神將先前來鳳鳴宮所見說了出來:“臣妾絕對不曾看錯,那個人雖然面目雖然被毀,可是眼神眉目分明就是蘭嬤嬤。”
“蘭嬤嬤?怎會是她?”蕭元啓氣血上涌,怎麼也想不到會是蘭嬤嬤。
“蘭嬤嬤確實是母后身邊的人,可是,在母后出事後便去了父皇身邊,現下也還在朕的上陽宮中當職啊……”
蕭元啓陷入沉思,良久,對上沈思容明亮的眼,他才低聲道:“莫非,她是假的。”
見蕭元啓臉色有異,沈思容柔聲道:“怕是用了些上不得檯面的方法改變了容貌吧。”
“朕自會讓她露出尾巴……”
帝王之威從利目中發出,寢殿之中陷入了沉靜之中。沈思容擁着蕭元啓,心中明朗,這後宮怕是要大亂了。
而朝堂之上,沈世言貪污一案已是查得水落石出了,其中數件案子找到了破綻,實乃人誣陷所致,卻也有一些是死無對證之案。蕭元啓將秦錚所查於朝堂之上公佈,誣陷成分居重,於是對沈世言罰俸一年,官職不變,品級下降半等作爲懲罰。
朝堂剛剛穩下去,烏蘭國王密信一封給蕭元啓,表示願意永遠誠服於昌黎,同時,隨着這一封信帶來的還有西昆國籌備糧草徵兵的消息,這消息不會是空穴來鳳,但是查無出處成了蕭元啓的顧慮。
西昆要戰,那昌黎便是禦敵,乃是仁義之師。西昆不戰,昌黎便是衆之矢的。
蕭元豐的請歸密信證實了這一消息,蕭元啓急招蕭元豐回朝,而一道聖旨宣下,皇上欲派欽差大臣前來巡視邊防,命令西北邊防做好籌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