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的景色很美,天空湛藍,白雲飄飄,數以萬計的花兒們,就盛開在藍天之下的曠野中,嬉戲歡鬧。
偶爾一陣風兒吹過,滿世界都是淡淡的花香襲過,讓人陶醉不已。
哭夠了,發泄夠了,女人的情緒平復了很多,此刻,她將自己緊緊的貼着自己的愛人,訴說着相思之苦。
“鋒……”
女人的哭聲終於停下來了,冷鋒一直緊蹙着的眉頭,也稍稍得以放鬆。
扶着她的雙肩,就想把她與自己拉開一些空隙,因爲她的兩隻手臂抱的太緊了,而且脖頸處也被她的淚水弄的溼噠噠的,這些都讓他感到非常的不舒服。
可誰知道,他剛一用力,女人就抱的更緊了,並且就連身體也跟着微微顫抖,那感覺,像極了一隻受了驚的兔子。
至此,某爺的雙眸又一次黯淡了下來,心下埋怨道,這女人真是個大麻煩,但爲了防止她再哭鬧起來,他也只好默默的受着了。
“怎麼了,親愛的?”
“鋒……”吸了吸鼻子,夏蟬舞顫抖的嗓音緩慢而堅定:“以後,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我保證,再也不會了。”
是的,再也不會了。她愛這個男人,愛的超脫了生死,一直以來,她都認爲分開纔是對此事最好的解決方法。
結果到頭來呢?他不僅落得個遍體鱗傷的下場,最後還賠上了自己的生命。
蒼天見憐,如今有情人終於得以重逢,這次,說什麼她也要緊緊的抓着他,絕不會任他從身邊消失。
失去摯愛的痛苦,她承受不起。
“好,我相信你,親愛的。”一面敷衍着,冷鋒扶着女人雙肩的手就要鬆開,卻行至半空,又放回了原位。
他發現,他的手一離開她的肩膀,手心裡便空落落的,那種感覺,似乎只有她身體的溫度才能充實,雖然他極不喜歡這種感覺,但此刻手心裡滿是來自女人的體溫,這種感覺似乎在潛意識裡,能充實他身體裡的某處。
於是在不久之後,冷鋒的大手便逐漸轉移了陣地,由雙肩一路移到了脊背,他的眉頭越蹙越緊,很想一把推離懷裡的女人,因爲他知道,這一切不安的情緒的源頭,便是來自於她。
可身體卻是叛逆的,忠誠的,這一刻,它更是準確的傳達出了,自己被充實了的部位。
是心。
那裡正在緩緩流淌着一股暖流,自下而上一直上升到大腦中,在此間徘徊不定,理智,便在這一點點的蠶食裡淪陷……
“對了,鋒,你怎麼會來這兒的?”忽然想起了什麼,夏蟬舞環着冷鋒的手臂鬆了鬆,擡頭看着他。
“我……”雖然想到她會這麼問,他也提前做好了應對措施,但對上女人那雙哭的通紅的雙眸時,他還是猶豫了一下:“是一位高人幫助我進到這裡的。”
“原來是這樣啊。”胡亂揉了一把眼睛,夏蟬舞衝着冷鋒舒心一笑,又鑽進了他的頸間:“答應我,這輩子,都不要讓我再承受失去你的痛苦了,好嗎鋒?”
“好。”
本想默不做聲的,可嘴巴卻管不住自己的,張口就答應道。
越想越不對勁,冷鋒怎麼都想不通,自己這是怎麼了?會在這樣一個凡人面前屢失分寸。
見女人的狀態也好了很多,心想絕不能在這兒在耽擱下去了,鬼父還在無界之界裡等他帶回這個女人呢,便再次開口催促道:“親愛的,我們走吧,離開這兒回到現實世界中去,有什麼話,回去再說。”
“鋒。”鬆開男人,夏蟬舞輕喚着他的名字,這一刻,她真的覺得自己是這個世上最最幸福的女人:“好,我們走。”
聽到女人說同意離開,冷鋒心裡自然是一百萬個高興,閉眼,緩緩運氣,就要從身體裡喚引出通靈符咒告知鬼父,他也好在另一頭接應他們出去。
“等一下,我還不能走。”
夏蟬舞突然想起,她還答應了小井戈,要給他做一桌好吃的飯菜呢,要是就這麼走了,等他回來看不到一桌子好吃地,不知會有多麼失望呢。
既然答應了別人,食言總是不好的,更何況是一個孩子,至於回去,遲一點也沒關係的。
“怎麼了,親愛的?”冷鋒轉身看着夏蟬舞,有些心不在焉的問道,他現在一心就只想着趕緊把這個女人帶回去,並不想與她在此多做糾葛。
“鋒,我答應了一個人,要爲他做些吃的呢,所以我們遲些再走好不好?”
爲了讓過程更爲簡單化,夏蟬舞用上了慣用的伎倆,大步上前貼上冷鋒的肩膀。
雙手不停的搖着他,閒置在身體一側的手不說,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也朝着他眨啊眨,她知道,每次只要一使出這招,他就不可能會拒絕自己的要求的。
是的,以前的冷鋒,的確是捨不得拒絕他深愛的女人,所提出的任何要求的,可如今的他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又怎麼會還像從前一樣呢?
再加上他此時的腦袋裡亂哄哄的,非常不舒服,因爲知道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這個女人,就更不想再耽擱一分一秒了。
“親愛的,不能再耽誤了,我們必須馬上回去,大家都在等我們。”話間,冷鋒身體裡運行起的氣流並未壓下。
“鋒,可我已經答應別人了,又怎麼可以失信於人呢?”
女人有些懊惱,沒想到他竟然不答應自己的要求,怎麼就連一貫有用的戰略方針都失效了呢?
“不要鬧了,親愛的,我們真的要馬上離開這兒,不能再停留了。”
冷鋒並沒有注意到,她臉上這些細小的表情變化,只是匆匆看了她一眼,就又繼續着手上的事情,隨着他周身氣流的一再加大,通靈符咒要看就要被喚引出來了。
“不可以!”
語出口,夏蟬舞的口氣堅定了不少,每每想到小井戈那張稚嫩無邪的小臉,和那雙期待的眼神,讓她怎麼狠心違背對他的承諾?
放開冷鋒的手,夏蟬舞退離他幾步之外,就那樣盯着他的背影看。
她的鋒,以前從來不會拒絕,她這麼個小小的要求的,現在他是怎麼了?
難道,他是在責怪自己麼?怪自己以前對他太殘忍,太不懂得珍惜了嗎?要不然的話,他爲什麼都不肯叫她一聲蟬呢?
心,就這麼痛着,彷彿眼前又出現了一些白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