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拙誠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怎麼樣?甩耳光的滋味好受吧?首先你們要明白現在中越兩國正在打仗,我們已經不是以前那種支持你們打擊美國佬的好兄弟了,而是一心想要消滅你們的中國人,不可能對你們有什麼客氣可講。
現在呢,我有一些事要問你們,如果你們老實回答了,那麼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到時候我們撤退,你們也平平安安地回家。如果你們不回答,我們也不會對你們想太多,更不會對你們怎麼樣,也就是把你們殺了而已。反正戰場上死的人多,不在乎多死幾個人而已。”
等她們消化了這些話一會,郭拙誠又說道:“其實,我們問的問題很簡單,並不涉及你們國家多少秘密。就是問一下附近周圍有沒有什麼軍營,有多少士兵。這裡有沒有廠礦企業,叫什麼名字,它們離這裡多遠。還有就是你們今天在幹什麼?就這些吧,對,就這麼簡單,保證不問其他過於敏感的問題。
你們誰先來?點一下頭就行,我們對第一個回答的女兵有獎勵。”
郭拙誠的這番話說完,自然沒有一個女兵點頭,她們一個個對郭拙誠怒目而視。就如中國電影中老百姓面對狐假虎威的日本兵翻譯。
見此情況,郭拙誠也不急,一臉輕鬆地說道:“我知道你們受你們的組織教育多年,肯定什麼都不願意說。你們怕別人罵你們是越奸,是叛徒,多丟人,是不?你們肯定是希望既不說話,又能得到我們的諒解,放你們回去。
我明白告訴你們,這種好事你們想都不要想。你們都是成年人了,心理應該是成熟的,不要像小孩子一樣喜歡幻想,以爲我們會看在你們是女人的份上網開一面。
如果不是戰爭,你們中間的某些女人也許早做了新娘子,早生孩子當媽媽了,早和丈夫、孩子過着溫馨的生活。就是這該死的戰爭害了你們,讓你們很可能與這種平靜而安逸的生活無緣。我們呢?自然也不會輕易放過你們,我們花這麼多精力把你們抓來,怎麼可能傻乎乎地放你們離開呢?”
郭拙誠自問自答道:“怎麼辦呢?很簡單,我一個個問,你們一個個自己拿主意做決定,願意回答的,你們可能就能生存下來,將來找喜歡的男人嫁了,養一堆孩子,過你喜歡的日子。不願意回答的,那就下一輩子吧……你!先回答我,願意回答我的問題嗎?”
他順手指了他面前的一個女兵。
被指的這個女人很堅決地搖了一下頭,恨恨地盯着郭拙誠。
郭拙誠輕鬆地笑了一下,對旁邊兩個戰士道:“把她給我扔下去!”這話是用中文說的。
這個女人還沒有害怕,倒是兩個特戰隊隊員的臉變了,一個顫抖着問道:“隊長?真的扔啊?會摔成肉餅的。”
郭拙誠怒道:“她們自己都不怕,你怕什麼?”
兩個戰士戰戰兢兢地擡起這個臉色開始發白的女人就走,然後走到不遠處的懸崖邊,同時喊着號子:“一!二!三!扔!”
被塞住了嘴巴和被捆住了四肢的女人如扔麻袋般扔了下去,良久才傳來噗通一聲響,聲音裡面似乎還夾雜着重物墜水的響聲。
剛纔還算鎮定的女人們一下子激動了,眼裡噴着怒火,一個個恨不得把郭拙誠生吞活剝。但也明顯可以看出,裡面有女人害怕了,目光遊離,不敢與同伴的目光相遇。
郭拙誠又用越南語說道:“其實,扔下去也不一定會死。你們熟悉這裡的地形,應該知道這懸崖下是一條小溝,裡面有潺潺的溪水,如果運氣好,或許不被扔在石頭上而是落在溪水裡。雖然溪水很淺,我們男人摔下去必死無疑,但你們是女人,身子輕,或許摔不死。
只要你有本事掙脫捆綁,能在死亡之前從水裡跑出來,你就有可能不死。既不需要違心地說出秘密,又能活命,那該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情啊……現在輪到誰呢?就你吧。”
郭拙誠又隨手指了一個女的。
女的臉色一下變得煞白,腦袋不搖也不點,只有目光無神地看着郭拙誠。
郭拙誠問道:“你願意說嗎?”
女子依然不動。
郭拙誠笑道:“好!我佩服你!那你就去死吧。來人,把她扔下去!”
兩個戰士剛擡起她,她的腦袋就連點了幾下,一個戰士連忙說道:“報告,她願意說,我看見她點頭了。”
郭拙誠微笑道:“晚了。大家都是軍人,都得講信用不是?說過的話怎麼能輕易改呢?扔掉!”
那個女子可憐而絕望地看着郭拙誠,目光裡全是乞求,但無法發聲,無法動彈的她還是被兩個戰士喊着一二三扔了。
這次,未等郭拙誠發問,女子堆中間一個女子瞪着郭拙誠連連點了點頭,郭拙誠卻故意不看她,指着另一個女子問道:“你呢?”
這個女人沒有急於回答,而是心虛而膽怯地看了旁邊的同伴一眼,剛轉過頭,正要點頭,郭拙誠卻說道:“她還在猶豫,扔了!”
旁邊的孫興國不得不委婉地說道:“隊長,這個女子願意說啊,爲什麼也扔了?”
郭拙誠如惡魔似地說道:“能夠活下去對她們有好處,對她們的家庭、特別是對她們父母有好處,對她們將來的孩子有好處,可你看她們一個個惡狠狠的樣子,一個個像吃了大虧似的。一點也不體貼我老人家的一片好心,既然猶豫,既然心裡還是不願意,乾脆成全她們,讓她們早點解脫算了。扔!”
那個女子眼淚雙流,掙扎着不讓戰士擡她,腦袋點得如小雞啄米,但還是無法阻擋住兩個戰士將她擡走,並把她扔到懸崖下。
不說那些女人對郭拙誠又恨又怕,就是特戰隊裡也有戰士對郭拙誠的兇殘表示不滿,但他們只從臉色上有顯示,並沒有誰出言阻攔。
這時,中間那個連連點頭的女子又在點頭,動作的頻率和幅度都很大,想不引起別人注意都不行。
郭拙誠的目光總算落在她身上,問道:“你願意說?真的願意,不是無奈而爲?”
那個女子心裡將郭拙誠祖宗十八代都罵遍了,但腦袋依然點着,眼睛也眨巴眨巴的,但眼睛裡並沒有乞求的眼淚,也沒有驚慌之色。
郭拙誠命令陳春芳站在她身後,說道:“拿一把匕首頂着她的腰,只要她高聲大叫,你就給我捅。”
陳春芳大聲道:“是!”
扯掉她嘴裡塞的雜草,她咳嗽乾嘔了好一會,用說道:“這裡沒有軍營,也沒有駐紮部隊,你問了也是白問。除了一個礦區和三裡外的一個村子,沒有其他單位。”
郭拙誠問道:“你們是這個礦裡的警衛?爲什麼用女人?”
女子說道:“我們才從外地調過來,原來這裡的武裝民兵都調到平登市防守去了。”
郭拙誠點了點頭,問道:“這個礦的礦長是不是叫潘國富?”
女子猶豫了一秒,說道:“是的。”
郭拙誠心裡一陣狂喜,漫不經心地問道:“你們這個礦大不大,有多少工人?”
女子說道:“很大,有很多工人。具體數目不詳,上級沒有告訴我們,我們也沒有去打聽。”
郭拙誠問道:“能不能告訴我一些具體情況。”
女子卻說道:“我要單獨和你們爲首的人談。”不但中國士兵一愣,就是那些女人也是不解地看着這個女人。
郭拙誠說道:“我就是爲首的。爲什麼要單獨和我談?”
女子盯着郭拙誠看了好一會,說道:“那我和你單獨談。你敢嗎?”
郭拙誠笑道:“有什麼不敢的,這些人大部分是我的徒弟,無論是打鬥還是比槍法,我在這裡都是第一。好吧,我給你機會。走!”
說着,他走到女子的身邊,幾下扯開捆着她手腳的布帶。女子活動了幾下手腳,爬起來跟着郭拙誠就走。
向前走了十幾米,拐過一道斜坡後,郭拙誠首先在一塊石頭坐下,說道:“她們聽不見了,你說吧。”
女子看着郭拙誠,問道:“你真的這麼自信?”
郭拙誠說道:“你還是認真做我們的事纔好,題外話少說。”
女子卻說道:“正因爲是做我們的事,我纔要確認你值不得我信任。”
郭拙誠看着她的眼睛,問道:“信任怎麼說,不信任怎麼說?”
女子大大方方地坐下來,說道:“如果值得我信任,我將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無論是想問的還是沒有想到的,我都可以說。如果你不值得我信任,我就隨便說。雖然不會故意說假話,但也沒有必要做過多的思考,信口亂答。”
郭拙誠笑道:“呵呵,你以爲你說的東西我們真的感興趣?我相信這個礦區沒幾個軍人,我們衝進去炸掉礦區辦公大樓,炸掉主坑道口,然後撤退。我們的主要目的達到了,你說不說有什麼關係?所以,在我面前,你沒有任何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