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304師師長範文權大聲說道:“太好了!這條毒蛇總算出現了。我命令你們咬住它!我不要求你們能消滅它,你們也消滅不了它,但你們必須給我死死地拖住它,絕不能讓它逃脫,直到我們的大部隊到來你們的任務纔算完全。
不管你們損失多少,我都給你們補充,拖住了它,你們就算立了大功。我告訴你,這支特工隊的戰鬥力比中國其他軍隊一個營、一個團甚至一個師的力量都強,這支部隊已經給我們的軍隊造成了極大的損失,我軍現在之所以這麼被動,就是因爲這支部隊造成的。我們必須徹底消滅它!如果讓他們跑掉了,我會親手斃了你!誰求情也不行!”
範文權可以說是激動得語無倫次,在下級面前該說的、不該說的,全說了。
“是!保證完成任務!”營長連忙嚴肅地答道。
等他掛了電話,旁邊的參謀說道:“這些傢伙真他瑪的厲害。剛纔西邊陣地打來電話,說對方僅僅打了兩輪子彈,就造成我們十一個兄弟死傷,其中五個重機槍射手當場死亡。幸虧上級只是要求我們咬住他們,如果命令我們營消滅他們,我們還不知能剩下幾個人。”
越軍營長一聽,心臟不由一緊,問道:“什麼,西邊我們損失了十一個兄弟?……如果是這樣,想咬住他們也不容易啊……你馬上召集部隊迅速追擊!”
“是!”參謀立正道。
剛進來的副營長連忙反對道:“不行!我們絕對不能追出去。我擔心這是敵人用的調虎離山計。這是中國人最喜歡用的絕招之一。萬一我們都走了,他們殺回來怎麼辦?”
營長猶豫了,眼睛看看副營長,又看看電話機。
參謀不滿地對副營長道:“這是上級的命令!範師長親自命令我們必須咬住敵人,如果讓敵人跑了,他將親手斃了我們。你說,我們怎麼辦?”
聽說師長會槍斃自己,副營長也心虛了,但他依然說道:“萬一敵人趁我們傾巢外出時再殺一個回馬槍,我們的工事就被他們佔領了。到時候他們把這裡作爲他們的駐點,利用我們的工事抗擊我們。我們可是進不能進、退不能退啊。這裡這麼多的軍火不就會成爲中國人的戰利品嗎?上級一樣饒不了我們。”
顯然這傢伙學了不少中國文化,說起來還一套一套的。
參謀冷笑道:“你也太高看中國人了吧。我們現在是一個營咬着他們的屁股,不求消滅他們只求咬住,這已經夠看得起他們了。難道他們不足一百人還能甩掉我們搞什麼回馬槍?
只要我們在這裡留下一個班,最多一個排,他們難道能在我們追過來之前拿下我們這裡?你可不要忘記了,這裡不但工事齊全,彈藥充足,我們的人還熟悉地形,就是他們一個連全部進攻也未必拿得下。再說,在我們一個營的追擊下,我還真不能想象他們怎麼殺回馬槍。”
營長耍了一個滑頭,問道:“按副營長你的意思,我們該怎麼辦?難道我們拒絕上級的命令,難道我們眼睜睜地看着中國軍隊在外面肆意偷襲我們?”
當自己不用做主的時候,可以很輕鬆站在一邊,敲敲邊鼓,說說風涼話,可當營長將決定權交給自己後,這個副營長愣住了,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
說堅決按照上級的命令來,將部隊派出去咬住中國軍隊?顯然是打自己的臉,會讓營長和參謀更加看不起。說全力防守,不讓中國有可乘之機,一旦中國軍隊就此逃之夭夭,他吃不了兜着走。
見營長和參謀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他只好說道:“上級的命令當然要執行。但軍火庫也不能丟。我的意見是留下一個連嚴防死守,另外的部隊追繳中國人。”
這話看起來滴水不漏,實際上完全沒有新意,因爲誰都知道就算真的全力追擊,老巢還是要人守的,絕對不可能不留後路。
參謀冷笑了一聲,說道:“你這話不是廢話嗎?”
副營長狡辯道:“我怎麼廢話了?你們剛纔可是說全部出去追擊。”
營長懶得跟這個陰陽怪氣的傢伙多話,直接命令道:“你帶三連防守。我們出擊!”
副營長立即反對道:“不行!三連已經被打殘了。五十來個人怎麼守?你得給我一連,或者二連。你們兩個連不會連一個只有百來號人的中國軍隊也搞不定吧?”
參謀怒道:“那你憑藉工事和裡面充足的彈藥,有一個連不會堅守幾分鐘等我們回援也等不及吧?”
這時,他們旁邊的電話響了。營長接過電話一聽,差點嚇呆了,打電話來的竟然是軍參謀長。這位高官嚴令守備營迅速出擊,只要能咬住中國這支特戰隊,他們就是大功一件。當營長將副營長的擔憂說出後,對方怒道:“只要能殲滅這支特戰隊,薪莊軍火庫全炸也沒關係!你們必須不惜一切代價給我拖住,等待援軍的到來。”
……
此時,柳援朝帶領的特戰隊隊員利用三門迫擊炮正一個一個地敲擊越軍外面的崗哨和工事,以及操坪裡的卡車和民工。他們沒有與對面山頂的越軍迫擊炮對射,而是躲在遠處不急不慢地對着外面的可憐士兵開火。在一個地方打不了幾發炮彈就轉移,讓越軍的迫擊炮無可奈何。
在神炮手劉向陽的指揮下,特戰隊三門迫擊炮的零打碎敲效果很明顯,越軍不時倒下幾個人,設置在外圍的火力點不時被炮彈轟上天。
零散但精準的炮擊吸引了越軍幾乎全部的火力。只要劉向陽的迫擊炮發出聲音,越軍不管是不是瞄準,重機槍、迫擊炮等等火力就全部朝那個方向傾瀉,好幾次都讓劉向陽他們手忙腳亂,有時候只能打一炮、兩炮就匆忙跑路。只不過因爲山體和茂密植被的阻擋,越軍的火力再兇猛也很難傷到特戰隊員一根汗毛,只是造成很多麻煩而已。
就在柳援朝和越軍打得難分難解的時候,陳垚帶領的特戰隊已經潛伏到了檢查出入車輛的茅草棚附近。因爲發生了戰鬥,此時進出這個茅草棚的卡車已經很少,剛從外面過來的兩輛卡車不敢進來,而裡面幾輛未爆炸的卡車快速逃離。
檢查站的幾個人都沒有履行自己的職責,而是趴在地上向槍聲響起的方向射擊,茅草棚裡有一個越軍在大聲向上級呼叫,詢問是否出擊:“A03!A03!我是A17!我是A17!請問我們是出擊還是退回倉庫堅守?請問我們是出擊還是退回倉庫堅守?”
如果只聽話裡的意思,肯定會誤認爲他們積極主動,很有一股英勇殺敵的氣概,但如果聽他的話語和語氣,聽到話裡的顫音,你纔會明白原來他們害怕了,害怕他們孤零零的幾個人會被中國軍隊連肉帶骨頭一起吃掉,他們現在只想退回倉庫,至少得跟大部隊在一起。
呼叫了好久,他們的連長總算給他們傳來了福音:“放棄檢查站!立即回三號工事參與防禦!”
“明白!放棄檢查站,立即回三號工事參與防禦!”越軍班長大喜,最後激動地吼道,“保證完成任務!”
但是,越軍班長的高興沒有維持多久。當他和他的八個手下高興地起身,興致勃勃地朝軍火庫前進時,正在思考如何才能全殲他們的特戰隊員樂了。隨着陳垚一聲令下,零散的幾聲槍響,九個自以爲就此安全的越軍先後魂歸天國。
看到九具屍體呈各自姿態倒地,但他們無一例外地以爆頭方式死亡,陳垚很是氣憤地罵道:“你們狗日的都炫耀什麼?這是戰場,不是你們炫耀的地方!火力!用強大的火力對付敵人,你們知道嗎?”
旁邊一個特戰隊員不滿地嘀咕道:“陳指導,貌似你也是採取的爆頭方式擊斃敵人的吧,你罵我們炫耀,難道你是狙擊手?”
陳垚一陣無語,怒道:“老子離他們近,爆頭當然有十足的把握。你們呢?”
這個特戰隊員笑道:“我們怎麼樣,難道你看不見?不都是爆頭嗎?”
陳垚狠狠地瞪了多嘴的手下一眼,喝道:“爆破!”
兩個士兵一邊笑咧着嘴,一邊彎腰迅速靠近茅草棚,拉燃引線後,各自將兩個大炸藥包扔進了茅草棚,然後在戰友的掩護下快速撤離。
“轟——”一聲巨響,兩個加料炸藥包幾乎同時爆炸,本就不結實的茅草棚一下四分五裂蕩然無存。茅草棚周圍的兩個用麻袋壘成的簡易工事也飛上了天,地面還炸出了一個十幾平方米的大坑。
就在陳垚等人以爲大功告成時,卻不料這個時候大批的越軍從軍火庫的山洞裡蜂擁衝出,看到正在撤離的陳垚他們,無數的子彈立即朝他們傾瀉過來。
越軍興奮地大喊:“追!殺中國特工!爲兄弟們報仇!”
越軍按照郭拙誠他們的計劃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