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戰隊已經成功穿插到越軍炮兵陣地背後,標誌着他們的偷襲成功了一半,餘下的戰鬥已經沒有了太多的技術含量。
按照郭拙誠的本意,下面的戰鬥就由手下來完成,他不準備出手。畢竟他知道手下這些人將來都會因爲軍功當上軍隊的幹部,將來他們大多數會成爲職業軍人,應該讓他們多多鍛鍊。而自己的興趣、志向都不是軍旅生涯,他只不過想撈點戰功,提升級別,讓自己早日走上政途,儘快地施展自己的抱負,儘可能地將自己的記憶、自己的特長在政界發揮作用。
再說,部下取得戰功,他作爲特戰隊隊長,自然也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這些功勞。
可是,當他看到戰友期盼的目光,看到就是柳援朝和陳垚也希望他帶領大家去戰鬥,郭拙誠決定還是自己親自行動。
叫上宋軍、張劍,郭拙誠在葉俊輝的領路下避開兩處明哨和一處暗哨爬向越軍炮兵陣地。在途中,他和孫興國、陳鵬匯合了。
看着山頂上一臉茫然的越軍,看着碼成小山的炮彈箱和錚亮的火炮,郭拙誠很快就捨不得炸燬這批軍火了,來自前世的他看到這些時,並不把它們認爲是要消耗的彈藥,而是把它們看成了一堆堆鈔票:一發炮彈可是要好幾千元!
他用手勢命令葉俊輝回去通知其他特戰隊的人從左右兩側潛行上來,到位後所有戰士突然衝出來。等葉俊輝下去後,他又安排宋軍佔據高位鎖定敵指揮官,張劍利用大樹做掩護扔手榴彈,注意避開堆放炮彈的地方。他和陳鵬則負責收拾敵人的暗哨和明哨。
很快,幾個人迅速地離開,各自執行自己的任務了。郭拙誠和孫興國、陳鵬兩人悄悄地比劃着,商量如何最好地消滅這些哨卡:
兩道明哨處理起來並不難,因爲第一道明哨與第二道明哨有一段四十多米的距離,而且中間有一些茅草遮斷,相互之間看的不是很清楚。只要他們不弄出很大的動靜,越軍一時不會懷疑什麼。唯一有點麻煩的就是越軍的暗哨。
這個暗哨佈置在一叢野生芭蕉下,上面用寬大的芭蕉葉蓋着,裡面不知道有幾個人,從他們的方向可以看到兩道明哨的情況。明哨也相應地能看見他們,可以說,這道暗哨的地點選擇很巧妙,正好成了兩邊明哨的橋樑,彌補了兩道明哨的缺陷。
三人決定繞到暗哨的側面,用鋼弩幹掉他們。按他們估計,躲藏在這個位置的暗哨不會超過三人,三支鋼弩完全可以對付。
暗哨側面正對着一道陡坡,黑色的麻石,周圍長滿了稀稀落落的雜草,正好給他們提供掩護。陡坡高度大概有三米五高,這裡是越軍明哨的視線死角。
三人爬到陡坡下,各自觀察了一個方向,見周圍一切如常,陳鵬馬上站在陡坡前蹲下,郭拙誠迅速地輕盈地踩到他肩上,手扶住石頭,然後右腿抖了一下。
陳鵬立即站了起來,將郭拙誠高高頂起。郭拙誠很順利地抓住了陡坡上的一叢灌木。他沒有急於爬上去,而是悄悄地觀察了一下四周,見一切正常,這才雙手用力,將身子吊了上去,很快就消失在上面的芭蕉叢裡。
陳鵬如法泡製,將孫興國也送了上來。
就在陳鵬等待孫興國放繩子下來的時候,孫興國將手伸出,對他打了一個手語:“暗哨裡只有兩人,無需你上來,在下面安心等待就是。”
早就想表現一番的陳鵬不由一陣鬱悶,腹誹了幾句後,很不爽地趴在了草叢裡藏了起來。
郭拙誠、孫興國兩人透過雜草、樹葉的間隙,認真傾聽和觀察着掩體裡的哨兵。裡面的哨兵實際上有三個,但有一個傢伙竟然把帽子蓋着臉睡着了,還發出輕微的鼾聲。
另外兩個則背對着陡坡,也就是背對着郭拙誠、孫興國的方向站立着,一邊小聲地說着炮兵陣地的事情,一邊不時看一下明哨方向,似乎盡心盡職。
郭拙誠、孫興國選定了適合發生弩箭的地方後,鎮定地用匕首清除阻擋鋼弩發射的樹枝和碎石,同時悄悄地將遮蓋暗哨的芭蕉葉移開一些。
正在這時,意外發生了。只見一陣山風颳過來,剛好將孫興國擡起的芭蕉葉吹得飛了起來,刺目的太陽光順着這個大窟窿直射下去。
突然增強的光線刺激了兩個心不在焉的哨兵,他們很自然地回過頭來,正好看見虎視眈眈的郭拙誠、孫興國。四雙眼睛同時睜圓!
左邊的越軍心理素質不錯,只發愣了一秒不到,手就朝背後的槍支摸去。右邊的那個驚呆了,張大嘴巴不知道如何動作,傻傻地看着孫興國。
“咔!咔!”
“噗!噗!”
前面的聲音是鋼弩發出弩箭的聲音,後面的聲音是弩箭入肉的聲音。
郭拙誠發出的弩箭直接命中目標的咽喉,抓槍支的越軍雙手突然舉起,雙手抓着插在脖子裡的弩箭,顫抖着倒下。
孫興國發出的弩箭從對方兩眼之間的眉心射入,那個越軍彈跳了一下,然後摔倒在那個蓋着臉睡覺的士兵身上,被那個驚醒的士兵一推,啪噠一聲摔倒在地。
“幹什麼?讓我再睡一會……”聲音到此嘎然而止,郭拙誠抓過一把碎石扔在那傢伙的臉上,幾顆碎石飛進他的眼裡,痛得他一下站了起來。
郭拙誠好整以暇地伸出手,雙手正好卡住他的脖子,一用力,只聽咔嚓一聲脆響,這個倒黴的傢伙到現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死了。
兩人暗叫一聲僥倖,人如老鼠一般扭動幾下,然後又從陡坡處溜了下來。
呆在下來的陳鵬急忙舉起手,做了一個手勢:“怎麼發出了聲音?嚇了我一跳。”
孫興國回了一個手勢:“出了一點意外。”
沒有了暗哨的掣肘,郭拙誠他們三個動作快了很多。這次郭拙誠沒有出馬,他把這個光榮的使命交給了陳鵬和孫興國:明哨裡只有兩個越軍,正好一人一個。
但是,最終郭拙誠還是沒有脫身事外,因爲陳鵬、孫興國潛伏到越軍哨位前不遠時,兩個越軍不知是因爲第六感覺還是因爲碰巧,竟然雙雙面對孫興國、陳鵬他們藏身的位置,而且長時間保持不動。
呆在遠處的郭拙誠一見,心裡笑了一下,然後捏着鼻子咳嗽了一聲。在越軍聽來,這聲音很怪異,既不像人發出的,也不像已知動物發出來的,他們有點迷惑地朝郭拙誠所藏的位置看了過來。
郭拙誠創造了這個機會,孫興國、陳鵬自然不會讓它白白丟失:只見兩人幾乎同時半跪起來,弓弩從雜草的縫隙中對準了越軍。
因爲他們現在與目標相距一段距離,受地形和雜草的影響,身子趴在地上弩箭無法射中目標,只好採取半跪的方式發射。
有一個哨兵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腦袋突然轉向陳鵬隱蔽的地方,嘴裡嘰裡咕嚕的說了什麼。另一個哨兵雖然晚一點轉過頭來,但他比前一個無意識轉過頭來的同伴更早發現了半跪着的陳鵬。
陳鵬輕輕而鎮定地摳下扳機“咔!”
弩箭呼嘯而去:“嗖——”弩箭破空的聲音很細。
孫興國的鋼弩幾乎同時摳下扳機發射出去:“嗖——”
一支弩箭射中了哨兵的胸口,一支弩箭射中的另一個哨兵的太陽穴。
在哨兵搖晃身體快要倒下的瞬間,陳鵬和孫興國到了,兩人接住這兩具屍體,慢慢地放倒在地。
郭拙誠噓了一口氣,快速地爬到哨位。他命令孫興國趴地上,自己則快速地換上越軍的衣服。站起來之後,他將草帽似鋼盔壓低,揹着槍不慌不忙地朝上面的哨位走去。
因爲他發現死去的兩個明哨中,只有自己的身材跟其中一個近似,只有他假冒的越軍最像,更容易讓越軍迷惑。
上面明哨裡的哨兵聽到腳步聲,隨意地轉頭看向郭拙誠,他們果然一點驚訝的感覺也沒有。其中一個越軍看了郭拙誠一眼後,還大聲問道:“猴子,又沒有煙了?老子的也抽完了。你來了也沒有用。”
郭拙誠的腳步很輕很快,當兩個哨兵發現的時候,已經離哨卡不遠了。
郭拙誠笑着說道:“老子知道你藏哪裡了。”他是一邊暗暗加快步伐,一邊摸着鼻子說話。他的話聽起來鼻音很重,雖然音調跟以前有所不同,但還是沒有引起越軍的懷疑,因爲他們壓根就沒有朝其他方面想。
剛纔發話的越軍也笑道:“知道也不給。你這傢伙就知道抽別人的。”
當他的話說完,郭拙誠已經到了哨卡的前面,離他們只有一步之遙。
直到這時,兩個越軍才發現眼前這個人雖然身材跟自己的同伴差不多,但絕對不是自己的同伴,這才驚鄂地相互對視一眼,雙手不由自主地抓緊槍支同時放低槍口,嘴巴大大地張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