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嘉喘着氣,身體好像被點了穴僵直地被他摟着。
剛纔說的不過是玩笑話,她只是單純地想拆穿他的僞裝。他的反應出乎意料,他的憤怒中帶有很濃很濃的感情,她能感受到。可是她無法相信,或許從他幫範美蓮攻擊她,又或許從他出軌的那天,即使時間過去了兩年,她在心裡問自己,“你還相信他嗎?”
半晌,貝嘉苦笑着,“我開玩笑的,您隻手遮天,我只是個做雜工的傷殘人士,況且我現在只想平平淡淡的拿份工資過輕閒日子,所以你不必擔心。”
賀一寒心底就像被投進一塊大石,死沉死沉的。貝嘉似乎放下了曾經所有的事,好的壞的,似乎也不恨他,甚至還願意當他是朋友,可是卻對他封住了心封住了愛,所以才能這麼自信而平靜地回來面對他?
人回來了,心卻不在,他慌了……
“一寒,別這樣。”他的感情讓她窒息,原本以爲他已經不再執着,如今看來見面是個錯誤。她微微嘆氣,“以前的事都過去了,咱們能不能就是普通朋友,保持點距離好嗎”
“不可能!”他固執地吼着,“你說句真心話,你是不是還恨我?兩年前的對賭我沒有出賣你,你不相信我嗎?”
她低沉着臉,苦笑,“以前的事就別提了,我沒有恨你,是真的,但我們之間再沒有其他。”
他歇斯底里,“貝嘉,你不知道我這兩年等得你多辛苦,我不會再放手。”
她無奈極了,賀一寒的牛脾氣她清楚,認定了的誰也改變不了,此時此刻說什麼也沒用了,以後慢慢再解釋吧。
不巧“叩叩”,門外不和適宜地傳來敲門聲。
賀一寒沒回應,可聲音還在繼續。他恨這敲門的人,因爲這個不識時務的傢伙,貝嘉可能就要從眼前消失。
“有人來了。”貝嘉推開他整理好自己,又連忙給他整理了襯衫領子,拉了拉西裝外套,順手拍了拍,邊說道:“肯定有要緊事找你來着,別失禮大家,賀老闆。”
他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上,擔憂問道:“告訴我,你不會再跑了。”
他需要時間來改變貝嘉對他的印象。
她失笑,“我這不還上班的嘛,跑哪去呀!”
“中午陪我吃飯。”他霸道地要求。
她低頭拉起被推翻的手推車,尷尬迴應道:“再議再議。”
“再什麼議……”
門被輕輕推開,貝嘉趕緊把他推遠點,“人來了人來了,注意一點!”
進來的是個美女,氣質非凡。
賀一寒看了皺起眉,不高興地低沉吼着,“你來幹什麼?”
貝嘉收拾好手推車,偷偷瞄了一眼來人。是她,賀一寒的緋聞女主角,不錯,真人更加漂亮又有氣質還很年輕,跟賀一寒簡直就是郎才女貌,絕配。重點是她看着賀一寒的眼神表情,好像兩年前的自己,她愛賀一寒。
貝嘉心中呵呵一笑,回頭曖昧地朝他眨了眨眼睛,歪嘴壞笑着低頭推車就走了。
調戲他?這女人!壞透了!賀一寒沒好氣,可眼神一直在貝嘉的背影上,移不開。
邱婷踩着一雙漂亮的高跟鞋走進來,臉色嚴肅,也不顧外人在場了開口就說:“請你給我一次機會,我可以證明我自己!”
賀一寒根本沒看她一眼,不耐煩地迴應,“證明什麼。”
邱婷吸口氣,鼓足了勇氣大聲喊道:“我愛你,賀一寒,我不會放棄你!”
賀一寒皺眉不由地“嘖”了一聲,身體不自主地往前探,眼睛更是盯緊了貝嘉,門掩上前注意到貝嘉的臉,她的眉毛挑了一下,很快又恢復了平淡。
她聽到了!完了,她不會誤會什麼吧?
賀一寒發現自己變得很矛盾,怕她誤會,改明兒又消失得無影無蹤,可有誤會就表示她心裡還有自己。他嘆了口氣,頓時感嘆自己的變化真太大了,原本以爲已經沒有任何事足以讓他情緒起伏,可從貝嘉出現到現在,他震驚,開心,生氣,忐忑,擔憂,害怕,鬱悶,解脫,甚至呼吸都隨着她走,毫無保留地釋放着最深層的感覺。
只有在貝嘉面前他才感覺得到自己是個人,有七情六慾的人;只有在貝嘉面前他才覺得在臉上表現喜怒哀樂,不是件多大不了的事;只有在貝嘉面前他才感覺自在,安全;叫他還怎麼離得開這個女人。
邱婷見他一直看着門,便走過去擋住他的視線,急道:“你聽到我說嗎?”
賀一寒這才正視邱婷,卻只是板着臉站開了距離,雙手翹着,一副事不關己地冷漠。
她靠近一步解釋道:“我可以讓你利用,爲了你,我可以犧牲一切,包括我的生命,請你給我機會,我一定成爲像她那樣的好女人。”
提起貝嘉,賀一寒的臉色才稍微柔和一些,又看着大門喃喃自語,“她可不是好女人,她壞透了。”
邱婷頓時啞口,這個男人的表情讓她無話可說,認識他這麼久,他雖然體貼,但從來霸道,說一不二,是個大男人主義的硬朗男人,從沒見過他露出過這般溫暖輕柔的表情,甚至她以爲自己眼花了,那個女人在他心目中真這麼重要嗎?如果她是那個女人該有多好。
她咬牙死忍住淚水,一步衝上前抱着他,埋頭在他的懷裡,“我不會放棄的,我要讓你愛上我爲止。”
貝嘉從沒有過這樣的豪言壯語,從不逼他承諾任何事,更不逼他給出答案,也從沒有把她的愛變成壓力壓得他透不過氣,跟貝嘉一起曾經是那麼輕鬆自在。她默默地做着一切,默默地獨自承受着被傷害的痛苦,直到絕望……
他把邱婷拉開,冷漠說道:“你回去吧,聽話,我這還忙着。”
她急道:“中午能跟我一起吃飯嗎?”
“以後你別來找我吃飯了。”他邊說着邊把她往門口帶。
她惱怒地質疑道:“你……有新目標了?”
賀一寒挑了挑眉,供認不諱,“是。”
她站定原地瞪着他,“我不相信!你說得你多愛那個女人,怎麼可能說變就變!”
賀一寒殘忍命令道:“我不需要跟你解釋,別讓我再說第三次,你現在回去!”
淚水嘩嘩流下來,邱婷不住地搖頭,“你對她就不會這麼決絕,是不是?”
賀一寒冷酷的臉像冰一般刺骨。
邱婷的眼淚在現在的他眼裡,更讓他想起貝嘉,他曾經傷害貝嘉的種種比現在強百倍。他又犯錯誤了,因爲她有那麼一點點像貝嘉,不自覺地對她好,所以給了她錯覺。如今他不可能愛上除了貝嘉以外的任何女人,長痛不如短痛,現在對她殘忍是最好的。
他按下內線,讓錢小江進來把人帶走。
邱婷傷心地擦了擦眼淚,仍固執說道:“你現在忙,我不煩你。過段時間我爺爺80大壽,家裡會辦個祝壽宴會,我爺爺和父親都希望你去。”
賀一寒沒答話。
這時候錢小江帶着奇怪的眼光進來把人給拉走了,完後又折了回來,“老闆,你怎麼把人給轟走了,你不是一直對她有好感的嘛?”
賀一寒瞪了他一眼,“好感個屁!我問你,誰讓你放她進來的?”
錢小江一臉無辜,“不是你說‘那個女人來了,讓她在外面等等才放她進來’的嘛,我還專門讓她在外面等了好久,想着你們肯定約了吃中午飯來着,誰知道你們兩個耍什麼花槍。”
賀一寒被他給氣死了,他說的‘那個女人’是貝嘉,還以爲他這蠢秘書看見老熟人,會知道怎麼做,哪知道他能這麼不機靈。
“錢小江錢秘書長,你現在爬我頭了是吧?目中無人了是吧?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還好意思頂嘴!”
這哪兒打哪兒呀?錢小江真冤枉死了,鬱悶氣兒不打一處來。
賀一寒看了看手錶,就快下班了沒空教訓他,一手把他撥開往前走,喊話道:“回頭再教訓你。”
“那你的中午飯自己解決,不給你叫外賣了啊!”錢小江鼻子哼哼。
賀一寒頓了頓,又回頭問道:“總務部怎麼走?”
“啊?”錢小江鬱悶。
他去總務部幹什麼?這種芝麻小的部門他也要操心?
作者有話要說:分享一首治癒系的好歌,dido-no freedom,
虐的很快來了~請耐心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