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弟,看好弟弟們,爲兄過去會會他們!”高遵甫把幾個小弟攆回車上,並拉住高遵孟叮囑道。
高遵孟雖然也想去露個臉,但權衡了一下幾個弟弟的安全,還是乖乖地聽從堂兄的吩咐,好好守着馬車。
“爾等何人?速速報上名來!”高遵甫走到衛隊前頭,朝對面大聲喊道。
“唰唰唰……”那羣人從馬車上的草堆中抽出彎刀嚴陣以待,用實際行動回答了高遵甫的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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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隊這邊也毫不示弱,同樣紛紛拔出武器,跟他們對峙起來。
周圍那些商隊的人看見都把刀子了,趕忙有多遠跑多遠,壓根沒有上前幫忙的想法。不過這也怪不得他們,自從趙禎下令剿匪之後,這條大道已經很安全了,許多商隊爲了省錢再也沒有僱傭護衛,所以現在這一羣人都不過是些普通人罷了。
“我就知道你們這夥人有貓膩,哪有人拉着幾車馬料還需要這麼多跟班,你們真是傻得可以,也不用你們那豬腦子多想想!現在居然還敢在我大宋的地界動刀子,我看你們是活膩了,識相的就乖乖放下武器投降,否則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高遵甫謹守禮儀大國風範,開幹之前照例來個先禮後兵。
不過,這些“文盲”可不懂什麼先禮後兵,發現自己敗露,便拖着刀子衝了上來,尤其是那個嘰呱嘰呱囉嗦半天的傢伙,更是要重點照顧才行。
這夥人身手還確實不錯,彎刀玩得也很熟練。雖說高遵甫身邊這羣衛隊也是從軍中挑選出來的精銳,可真跟人家幹起架來,還是有一些距離。兩邊人數差不多,基本上是作對廝殺。短時間倒是沒什麼,可時間稍長一點,就會發現衛隊的攻擊力度正在慢慢減弱……戰場態勢正在朝着衛隊不利的方向發展。
高遵甫乃將門之後。手上的功夫倒是沒有落下,可對方首領也不少吃素的。兩人同樣打得不可開交。交手之前,他本以爲對方不過是流竄作亂之輩,沒想到一交手才發現對方根本不少善茬。他一邊戰鬥,一邊四下打望,企圖想法扭轉局面,不過一時之間也沒想出什麼好辦法,只好繼續死磕。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大道上傳來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飛奔而來。
“籲……”一隊全身黑衣、頭戴斗笠、身作藤甲、手持木棍者,在兩個壯漢的帶領下緊急剎車,停在打鬥人羣外圍。
兩位壯漢朝打鬥人羣掃了一眼,其中一個舉着棒子大聲喊道:“奏丫拿彎刀的,兄弟們衝啊!”
這羣人捨棄馬匹,一個個從馬上飛躍而下,抄起棍子就加入了戰團,照着拿彎刀都就是劈頭蓋臉一頓猛揍,打趴一個就換另一個。個別人士可能覺得光動手還不能體現自己的牛逼之處,一邊砸還一邊大罵!
高遵甫見這突如其來的一羣幫助自己。把對方砸得抱頭鼠竄,躺在地上直叫喚,他手上的勁也不由得增加了一分。雖然還沒跟幹掉對方,但氣場起碼找回來了。
那位最先動手的壯漢,拿着棍子兩下敲翻一個,如入無人之境,甚覺無趣,瞅着這個跟高遵甫單挑的傢伙還比較賴打,二話不說便衝了過來,掄起棍子就砸了下去……
“呸,嘛玩意!忒不經打了!”這位壯漢很不爽地朝地上的傢伙吐口水。筋骨都還沒活動開,人就全趴下了。早知道他們這麼不禁打,自己一個來就好了嘛!
戰鬥結束。衛隊中沒有受傷的幾個人趕忙把地上的俘虜捆了起來,受傷的也忙着處理傷口。好在整個戰鬥時間也就一袋煙的功夫,還沒有整出人命來。
“在下高遵甫,感謝壯士相助!不知兩位壯士高姓大名?煩請告知,在下來日必將厚報!”高遵甫朝這兩帶頭的壯漢拱手說道。
“客氣客氣,莫說那些!鄙人張彪,這位是我兄弟沐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吾輩該做的,公子不必客氣!再說了,這些個傢伙一看就不像我宋國之人,敢在咱們的地盤上逞兇,也不撒泡尿照一照。”張彪人如其名,說話就是彪。
“張兄果然豪爽,在下佩服!聽兄臺口音不像是蜀地之人,怎麼還說上蜀語啦?”
“嘿嘿……”張彪略微不好意思地撓着後腦勺傻笑道:“這不是要去蜀地打理點生意嘛,鄙人就學了那麼幾句,讓公子見笑啦!”
“不敢不敢!”高遵甫謙虛地拱了拱手:“看諸位都是穿這衣服,像是‘八方鏢局聯盟’的吧!難道諸位這是要往成都府路運送貨物麼?”
“呀!公子也知道咱們‘八方鏢局聯盟’啊!看來咱們還是挺有名氣的嘛!哈哈哈!”張彪先是很臭屁地自誇了一番,才正兒八經地說道:“實不相瞞,我們兄弟兩個託了皇后的福,現在被派去管理成都府路的生意,這沒啥事我們就先走了,公子保重!”
“兩位慢走!”高遵甫叫住兩人,從腰間取下一塊玉佩遞到兩人面前:“這塊玉佩還請兩位兄臺拿着,要是遇到什麼麻煩就去經略使衙門找高大人,他正是家叔,兩位兄臺不用客氣!”
“哪能要……”張彪想也沒想便打算拒絕,而他旁邊的沐穆卻趕忙打斷他:“公子好意!在下就卻之不恭啦!今後少不得要麻煩一番吶!”
“好說好說!兩位兄臺保重!”
經過一番折騰之後,擁堵的交通有恢復了正常,高遵甫一行押着那羣不知道底細的人繼續朝着京城走去,按這速度,想必永不了幾日便可到達京城。
“大哥,剛纔幫咱們那些人是幹嘛的呀?怎麼那麼猛呢?”高遵孟憋了一會,還是沒有抵過自己的好奇心。
“據爲兄所知,他們應該都是‘八方鏢局聯盟’的人。”
“‘八方鏢局聯盟’?兄長是說他們是鏢師麼!鏢師也這麼猛麼,我以前咋沒發現呢!”高遵孟一臉錯愕地表情。
高遵甫笑了笑說道:“呵呵,一般的鏢師肯定沒這麼猛。但他們可不是一般的鏢師,尤其是領頭那兩位。據說這些黑衣人最先起源於墨家武士,被皇后娘娘找出來組建了保安局。專司保護人員安全,後來又拆分了一部分進入鏢局。也就是咱們碰到這些人。等你們以後去了京城就知道,這些人現在在京城可出名了,哪都能看的他們,老百姓還給他們取了不少綽號,比如‘黑衣軍’‘棒棒軍’‘墨家軍’等等!”
“哈哈哈……”高遵孟毫無形象地大笑道:“‘棒棒軍’!這名字取得好!難怪我看他們都是用的棒子!”
高遵甫看着自己這個堂弟,對於他這跳脫的性格,只有搖頭以對。
幾天之後,高遵甫一行終於到達了京城。順道也把那羣半路俘獲的傢伙送到了開封府衙。
“爹爹,孩兒回來啦!”高遵甫帶着幾個堂弟回到家向老爹請安。
“伯父,侄兒們來看啦!嘿嘿!”髙遵孟也跳出來帶着兄弟幾個一起行禮。
“好好好!回來就好!這一路上沒出啥意外吧!”高繼勳挨個摸着幾個侄兒子的腦袋:“幾年沒見,都長這麼大了啊!這是遵壽吧!來讓伯父好好瞧瞧!”
“伯父,孩兒們在路上還抓了壞人……”高遵甫忘了叮囑,髙遵孟這個大嘴巴子就把路上的事給抖了出來。
“沒事就好!下次切不可如此莽撞,知道嗎?”高繼勳長噓一口氣。
高遵甫從衣襟中掏出信封恭恭敬敬地遞到老爹手上:“孩兒知道了,下次一定注意!這是叔叔給您的信,您看看吧!”
“喔!”高繼勳很高興地看起了信,兄弟幾個平時天南地北到處奔波。相聚一次很不容易,能夠有鴻雁傳書的機會也是美事一樁。
高繼勳很快便看完了給自己的信,無非是一些家裡長假裡短的敘舊話。順便讓自己照顧幾個孩子。
“你們爹爹在信上說了,讓伯父把你們都弄倒皇家學院學習,伯父這就去跟皇上說一聲。這段時間,遵甫你就帶着幾個弟弟在京城好好玩一玩,以後進了學院可就沒有那麼自由了。”
“您放心吧!孩兒一定照顧好幾個弟弟!”
“還有,聖上主持的武舉再過半個月就要開始了,你跟遵孟和遵殷好好準備一下!”高繼勳走到門口又回過頭對兒子說道。
“孩兒知道了,您去忙吧!”
高繼勳經過一番通報之後,也走進了皇宮。在路上還碰到了包拯,兩人有說有笑地朝着御花園走去。按說這事該去垂拱殿談,誰讓趙禎沒事老喜歡在那陪皇后呢!
“喲呵!兩位卿家今個怎麼湊到一塊來啦?”趙禎剛把張柔餵給他的水果吃下去。就看見包拯跟高繼勳在門口探頭探腦。
“嘿嘿!”包拯眼看自己被發覺,乾笑兩聲就拉着高繼勳朝趙禎晃了過去。
“臣參見皇上!參見皇后!打擾您啦,真是不好意思啊!”包拯話雖這麼說,可趙禎絲毫沒有看到他有覺得不好意思的樣子。
“行啦!別擱朕這來虛的,說吧,今個又想跟朕討論哪章法律?”趙禎當中包拯的面還拉着張柔的手,壓根沒打算讓她迴避。
包拯也不知道是習慣還是咋滴,反正就當視而不見,自顧說道:“皇上,臣隔三差五就來打攪您,今個還是讓高大人先說吧!”
趙禎也從善如流:“好吧!高愛卿,你先說吧!”
“回皇上!臣可就厚着臉皮說啦!臣家裡面有幾個小侄子年紀也不小了,他們父親就想託臣跟您討個便宜,您看能不能讓他們去您那學院學點東西?”
“就這事!愛卿直接讓他們去就好了嘛!來來來,不要客氣,過來坐着喝茶,一起聽聽包卿家今天又要嘮啥嗑。”趙禎朝高繼勳招了招手,不管咋說,這也是自己手低下禁軍管事的,還是得多籠絡一下。
張柔也很配合地給他取了個杯子,續上一杯清茶。
“謝皇上!謝皇后!”高繼勳受寵若驚地捧着茶杯,也不嫌燙,半個屁股靠在椅子上,顯然這功夫是練過的。這也難怪,他畢竟常帶軍營,很少有機會跟皇帝談心,自然沒有包拯那麼恬淡。
趙禎朝他點了點頭,這纔對包拯說道:“包卿家,該你啦!”
“皇上,您這茶藝可是越來越好了呀!”包拯嘬了一口茶,美滋滋地說道。
“今天這茶是皇后泡的!”趙禎沒好氣地抵了他一句,這不是擺明了說以前自己泡得不好麼,太不給面子了。
“哈哈!今天天氣真不錯……耶,怎麼下起雨來啦?”包拯直接略過趙禎的話,打着哈哈轉移話題,不過老天爺不太配合。
“行啦!說正事!”
“回皇上,是這樣滴!臣剛收到一個案子,是開封府送來的,貌似還和高大人家公子哥有關係……”
“啊?”高繼勳驚愕得杯子都差點摔了。
包拯接着說道:“因爲,這些人是他們抓住的!”
“包大人您也不一口氣說完,嚇死下官了,還以爲那小子犯啥事了呢!”高繼勳撫摸這自己的小心臟,一臉擔驚受怕的樣子。
趙禎鄙視了包拯一眼:“包卿家,你看把人嚇得,真不厚道啊!說說看,你這包大神探又發現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