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安然無恙,他們兩個人同時鬆了一口氣。
簡寒之回想着那日的情形仍舊是心有餘悸。他與秦未澤同時離開客棧,可是等他看到那客棧着火想要回去的時候,突然被一大羣黑衣人纏住了。
那些黑衣人並不想要傷害他,他們的目標很明確,不讓他回去救拾歡。
聽完簡寒之的敘述,凌子歸也點點頭,“我知道也遇到了同樣的情況。”
這分明就是有人設計好的,就是要讓拾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可是她千算萬算,還是漏算了秦未澤鯴。
想必連楊若依都不相信,秦未澤不但會回去救她,還會抱着她跳下山崖。
“等我們趕到斷崖處的時候,早就沒有了你們的蹤跡。這些日子我們一直在尋找你的下落,還好你平安歸來了。”簡寒之笑着說道。
看着拾歡沒事他便安下心來,可是拾歡與秦未澤一起消失的這段時間裡發生了什麼,不用說他也清楚。否則以拾歡的心性,怎麼可能再次搬到秦未澤的府邸。
拾歡看了看簡寒之,眼中有些抱歉。
她從來都不想傷害他,可是到頭來卻仍舊要傷害他。拾歡的心中更多的是一種無力感,可是愛情原本就是這樣,不是人爲能控制的。
半晌,還是凌子歸開口打破這僵局,“小不點,想不想從我這裡得到點消息。”他眨眨眼,期待地看着拾歡。
“我可沒有東西跟你交換!”拾歡攤開手,接着說道:“而且……我已經知道是誰要害我了。”
“這次我白送!”凌子歸笑嘻嘻地說道。
紫玉山莊的消息一向是千金難求,可是對於那些傷害拾歡的人來說,凌子歸絕對樂意幫助秦未澤去消除所有的障礙。
可是他與秦未澤又不對盤,所以只好直接把消息告訴拾歡了。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你居然肯白送?”
“我有那麼奸商嗎?”凌子歸一臉委屈。
“有!”隨即拾歡笑着點點頭,被凌子歸的樣子逗得哈哈大笑。
簡寒之也被這氣氛感染,開口道:“這些日子凌公子可是沒閒着,他既然說白送,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拾歡點點頭,反正不要白不要。
他們三人又說了許久,凌子歸看了看時辰,“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慢聊!”
他這次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就不再過多停留了。想必小不點一定有話跟簡寒之說,有些事情是不能勉強的,還是說清楚的好。
凌子歸走了,屋子裡只剩下拾歡與簡寒之。
“寒之……我……”拾歡不知道怎麼開口才好。
“我知道!”簡寒之打斷她的話,“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愛他嗎?”
“是,我愛他!”
此話一出,簡寒之的眼神有那麼一瞬間的暗淡。他放不下拾歡,可是沒有什麼比她的幸福更重要的。
“那就好。”他的語氣十分苦澀,可是他不想拾歡爲難。
拾歡的心中愧疚極了,可是她必須要這麼做。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她不想給簡寒之造成更大的傷害。
從凌子歸與簡寒之一踏進這府邸,楊若依便得到了消息。
直到翠兒來告訴她,說凌子歸走了,只剩下簡寒之與韓拾歡兩個人了,她的眼中瞬間閃過精光。
“翠兒,把這壺茶給王妃送過去,好不容易來的客人,咱們要好好招待是不是。”接着,她親自把一個茶壺放在托盤上,示意翠兒給韓拾歡送過去。
翠兒一走進去,發現室內的氣壓有些低沉。簡寒之與王妃都沒有說話,各自沉默着。
她緩緩地倒茶,之後分別放到簡寒之與拾歡的面前。
“寒之,喝茶。”總算是可以打破尷尬了,拾歡鬆了一口氣。
簡寒之伸出修長的手指端起茶盅,輕輕地喝了一口,“好茶!”
“真的嗎?”拾歡也端起來,喝了一口,隨即點點頭,“果真不錯,這茶葉是從哪裡來的?”
翠兒低頭回道:“回王妃,這茶葉是皇上賜給王爺的,叫君山銀針。”
簡寒之隨即點點頭,“茶芽內面呈金黃色,外層白毫顯露完整,而且包裹堅實,茶芽外形很象一根根銀針,雅稱“金鑲玉”。”
“正所謂金鑲玉色塵心去,川迥洞庭好月來。”拾歡輕輕地念道。
隨即他們二人相視一笑,可是這一切都被翠兒看在眼裡。
楊若依一直在房間內逗弄着逸兒,見翠兒回來了,她示意奶孃把逸兒抱走。
“如何?”她悠悠地問道。
翠兒已經把剛剛那個茶壺處理了,喜笑顏開地說道:“主子放心吧,他們二人都喝了,還不住地贊這茶好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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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自然,這茶……可不是一般俗物!”楊若依笑得十分得意。
看了看時辰,秦未澤去軍營巡視了,差不多也該回來了。楊若依緩緩地起身,準備到門口去迎接王爺。
給自己斟了一杯茶,楊若依不疾不徐地品嚐着這茶葉的清香。這麼好的茶葉,白白地便宜了那個賤人!
不過她也囂張不了多久了!
整理好妝容,算了算時間,楊若依慢慢地向外走着,而迎面便走來了秦未澤。
她頓時裝作十分焦急的樣子,跑到秦未澤的面前,“王爺不好了,姐姐她……”
“怎麼回事?”秦未澤原本不想理她,可是一聽是拾歡的事情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姐姐與簡大人二人關在房內,一直到現在不曾出來。臣妾剛剛聽說那屋內有……有異響!”她說得十分模糊,可是一旁的人聽來卻不由自主地會想到拾歡與簡寒之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她低下頭,嘴角卻不由自主地掛上了冷笑。那壺茶她可是加了料的,算算時辰,早就該發作了。
孤男寡女,***,她倒是要看看秦未澤到底要怎麼辦!
秦未澤臉色一沉,加快了腳步便朝着拾歡的房間走去,楊若依緊隨其後,這種時候她怎麼可能錯過。
一腳踢開門,結果發現拾歡與簡寒之都好好地坐在那裡,並沒有任何的異樣。
拾歡靠在椅子上,看着秦未澤那有些冰冷的臉頰,說道:“王爺哪來的火氣,進門居然用踹的!”
“想嚇一嚇歡兒而已。不知道效果如何!”秦未澤冷眼看向簡寒之,隨即坐到拾歡的身邊。
“恐怕王爺是另有目的吧。”簡寒之溫潤的聲音傳來。
“有人說你們二人關在屋子裡許久了,本王倒是好奇,簡大人有什麼事會與王妃說這麼久的。難道簡大人都不知道避嫌的嗎?”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簡某若是遮遮掩掩,反倒是被人說閒話。”簡寒之的眼神十分澄澈,他一字一句說得十分肯定。
楊若依的臉色有些難看,原本是想要捉姦在牀的,可是爲什麼他們二人什麼都沒發生?
翠兒明明說她已經把茶給他們喝了啊!
拾歡冷笑,“有人說?敢問是何人說的呢?”
隨即她的目光便落到了楊若依的身上,楊若依一下子僵住了。
“若依,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秦未澤冷聲問道。
楊若依搖了搖頭,“妾身只是擔心姐姐,可是妾身從未污衊過姐姐啊,王爺明鑑!”
拾歡看向她的目光十分凌厲,“側王妃爲何如此肯定我與簡大人有染呢?還是說你做了什麼手腳,確定我們會發生什麼!”
一句話立刻讓楊若依出了一身冷汗,她立刻淚眼汪汪地看着拾歡,“就算借我天大的膽子,我也不敢陷害姐姐啊。王爺,若依沒有做過!”
拾歡真是佩服她,都說眼淚是女人最好的武器,楊若依這眼淚來的也太快了。
“這可憐見的,恐怕王爺的心都要被側王妃的眼淚融化了。”拾歡諷刺地說道。
轉而拾歡看了看秦未澤,說道:“王爺,這件事你一定要給我一個交代。誣陷我與簡大人有染,分明就是居心叵測。”
秦未澤握住拾歡的手,轉而冷聲對楊若依說道:“若依,你到底是從哪裡聽來這個消息的。”
見秦未澤的聲音已經變了,楊若依的眼睛轉了轉,接着指着翠兒說道:“都是翠兒跟臣妾說的,臣妾原本不知情啊!”
翠兒立刻跪下,一邊打着自己的耳光一邊說道:“王爺,奴婢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會搬弄是非了!”
這翠兒還真是忠心!
拾歡不由得替她感覺到不值得,爲這樣一個主子犧牲根本不值得。
“拖出去,杖斃!”秦未澤冷冷地說道。
“慢!”拾歡突然間開口,讓楊若依有些意外。畢竟王爺的主意不是那麼輕易就能改變的。
“王爺,翠兒雖然可惡,但是罪不至死,打過一頓板子饒了她便是了。”這個時候救她一命,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翠兒只是一個替罪羊,白白地送了性命豈不是可惜。說不定哪天這丫頭可以幫上大忙呢。
拾歡衝着秦未澤眨眨眼,被她這調皮的樣子逗笑了,秦未澤輕吻她的手背,“好,都聽你的。”
在生死之間走了一遭,翠兒已然嚇得癱倒在地。魏達見狀叫幾個侍衛把她擡出去,打一頓板子了事。
“行了,鬧劇就到此爲止,都散了吧。”秦未澤擺擺手,示意他們都可以離開了。
簡寒之看夠了戲,起身告辭,而楊若依也低着頭,緩緩地退了出去。
想不到韓拾歡一句話秦未澤便這樣相信她,想要扳倒她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楊若依一邊走,一邊想着對策。
還好今日有翠兒替她頂罪,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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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百思不得其解,明明翠兒說他們二人都喝了那茶水,爲什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屋內只剩下秦未澤與拾歡兩個人了。秦未澤拉過拾歡,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前,伸手輕點她的小鼻子,“說,跟簡寒之都說什麼了!”
“你不是都知道嘛,還問我!”
“少來,我只答應跟你演戲,可是沒讓你與簡寒之共處一室。凌子歸呢,跑去哪裡了?”
“凌子歸去幫我佈置另一場好戲了,一會讓帶你去看。”拾歡神秘兮兮地說道。
真當她是好欺負的嗎?拿着下了藥的茶過來給她與簡寒之喝,不就是想要讓秦未澤發現她與別人有私情這一幕嗎?
若秦未澤信以爲真,那麼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楊若依的用心何其歹毒!
不過這整件事都在計劃之中,秦未澤不過是配合着拾歡演了一場戲罷了。不管是踢門,還是發火,他可都是十分敬業的。
“歡兒是不是給給我個獎勵?”秦未澤指了指自己的脣瓣,笑着說道。
“纔不!”拾歡別過頭,這廝每次都吻得她幾欲暈厥才肯罷休,她纔不要上當呢。
話音剛落,拾歡只覺得脣上一暖,接着便看到了秦未澤得逞的笑容。
偷香嘛,這一點他還是手到擒來的!
拾歡氣鼓鼓地瞪了他一眼,她倒是開始有些想念那個比較高冷的寧王爺了。
不過話說回來,他們原本是想要與楊若依直接攤牌的。可是凌子歸的情報中說,楊若依的背後還有其他勢力的支持,否則她哪裡來的那麼多的殺手,而且各個武功高強。
既然如此,那麼拾歡倒是十分樂意把這幕後的黑手一點點地揪出來。
今日簡寒之與凌子歸前來是早就在拾歡的計劃之中的,秦未澤不在王府,凌子歸又離開了,只剩下她與簡寒之,那麼楊若依肯定會動手的。
索性她將計就計,演一出好戲,順便埋下翠兒這可定時炸彈。
算了算時辰,拾歡扯了扯秦未澤的衣袖,“走,看好戲去。”
秦未澤在她的臉上大大地吻了一下,“好!”
楊若依回到房間內便開始覺得自己有些口乾舌燥,她接連喝了好幾杯茶,可是卻感覺越來越熱,不由得解開衣領上的扣子。
可是猛然間她愣住了,這種感覺好像不太對,怎麼感覺像是中招了。
她連忙查看那茶水,一定是這茶水有問題!可是她分明將那加過料的茶水送去給韓拾歡喝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夜色已然降臨,拾歡拉着秦未澤趴在房頂上看好戲。
可是看着楊若依的樣子,拾歡不由得皺眉問秦未澤,“你把茶水掉包了?”
“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她如此對你,我只不過小小地回敬一下。”還好拾歡早有防備,所以纔沒有中招,否則秦未澤不會放過楊若依的。
楊家對他有恩,他一直記得,可是這不代表他會任由楊若依算計拾歡。
很快,楊若依的臉色變得十分潮紅,一直不停地出汗。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另一個男人出現在了她的房間內。這人拾歡再熟悉不過了,那純銀的面具依舊閃着冰冷的光芒。
御黎川!
果真是他在背後搗亂!拾歡握緊拳頭,仔細地聽着他們的對話。
見楊若依這個樣子,御黎川瞬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連點了她幾處穴道,楊若依平復了很多。
“不是說算計韓拾歡嗎?怎麼本尊倒是覺得你纔是被算計的那個!”御黎川靠在一旁,幸災樂禍地說道。
楊若依已經好多了,轉而她便惱羞成怒,“都是那個賤人,居然敢暗中做手腳算計我。”
“我不得不說,你還真是蠢得可以。韓拾歡本身對春,藥是有抵抗性的,連對手的情況都沒有搞清楚你就敢動手。”
“你若是來說風涼話的,那你可以出去了。”楊若依默默地扣好釦子說道。
想不到韓拾歡還有這樣的本事,這一步是她走錯了。
“我們說好的,本尊幫你得到秦未澤的寵愛,你把韓拾歡交給我。可是現在看來,本尊倒是十分懷疑你的能力。”
此刻楊若依的眼中滿是憤恨,原本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可是這反轉也來的太突然了。
聽到御黎川依舊要拾歡,秦未澤的眉頭皺的很緊。他居然還不死心!
“我不明白,你爲什麼非得要韓拾歡?”楊若依問出了自己的疑問,這個男人找到她,跟她說的最多的就是他要韓拾歡。
到底韓拾歡有什麼好的!
“本尊做事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記住自己的承諾就好。”隨即他遞給楊若依一個蠟丸,“只要有了這蝕心蠱,還怕秦未澤不寵你嗎?到時候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難道御黎川要把秦未澤變成傀
儡嗎?
拾歡難以置信地看着御黎川,明明是雙生子,爲什麼御黎川對秦未澤的仇恨這麼深。
秦未澤冷笑,妄圖控制他,還真是異想天開。
楊若依有些猶豫,可是還是拿過那個蠟丸。她不能失去秦未澤,所以她願意冒險。
滿意地笑了笑,御黎川隨即收回手。看來愛情的確會矇蔽一個人的心智,這個傻女人爲了得到秦未澤的寵愛,居然真的無所不用其極。
不過這樣也好,省的他動手了。
已經交代的差不多了,御黎川轉身離開了這裡,消失在夜色中。
秦未澤帶着拾歡回到房間內,見她有些擔心,秦未澤笑着輕撫她的眉間,“再皺眉就要變成小老太婆了!”
“那蝕心蠱很厲害是不是。”
“我若是跟你說,那是呂不周養的,你會怎麼想?”
聽着他這麼說,拾歡放下心來。別人她不敢說,若這東西出自呂不周之手的話,那麼就不用太擔心了。
所有的蠱蟲都有引出的辦法,只不過要養蠱之人親自來做才行。
呂家世代養蠱,這樣的蠱蟲對他們來說早已經司空見慣,沒有任何的危險。
“好了歡兒別擔心了,我們還是說點正經事比較好。”秦未澤抓着拾歡的手,一臉嚴肅地說道。
最近難得見到他如此正經,拾歡點點頭,“你說。”
“過幾日就是你十八歲的生日了,我們是不是也該考慮……圓房了!”秦未澤等這一天可是等了好久了。心愛之人每天睡在身邊,可是他只能忍着不能碰。好多次他都只能自己衝冷水,再這樣下去會內傷的。
聽完他這句話,拾歡差點內傷!放着御黎川不管,他居然心心念念這件事!
“未澤,我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嗯是很重要,跟我圓房!”
“御黎川要把你變成傀儡!”
“不管他,我們圓我們的。”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有啊,不過不管怎麼樣你都是要跟我圓房的啊!”
拾歡的內心已經崩潰了,這廝怎麼畫風轉變的這麼快,簡直就是開啓了復讀模式,三句話離不開圓房。
“秦未澤,你要是再敢提一句,這輩子都休想碰我!”拾歡怒了,直接吼道。
秦未澤很認真地點了點頭,“我保證不提圓房了,我們是補過洞房花燭夜!”
拾歡差點被他氣昏過去。她現在無比懷念當初那個秦未澤啊,那個高高在上的秦未澤。
看着這丫頭的樣子,秦未澤強忍着笑意。等了這麼久,他纔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呢。再說了,她原本就是他的妻子,他們親密誰敢反對!
拾歡突然間壞壞地笑了,這讓秦未澤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果真拾歡柔軟的身體與他貼的很近,接着摟住他的脖子便吻了過去。
這樣的拾歡讓他有些措手不及,可是秦未澤很快便化被動爲主動,回吻着她。
她身上香香的,味道甜甜的,每一樣都讓秦未澤沉醉不已。
明顯感受到了他的體溫高的嚇人,拾歡慢條斯理地放開他,“哎呀,怎麼辦,你好像發燒了!”
“你故意的!”秦未澤咬牙切齒地說道,明知道他對她沒有抵抗力,她還這樣。
這丫頭存心折騰自己。
“沒錯啊!”拾歡有恃無恐地點點頭,反正秦未澤不能碰她。
狠狠地吻了她一下,秦未澤便出去衝冷水了。
看着那旋風般的身影,拾歡笑彎了腰。她終於也可以欺負秦未澤一回了,真是痛快!
秦未澤一邊衝冷水,一邊在心暗暗發誓,一定要連本帶利地討回來!沒幾日了,他便可以痛痛快快地“吃大餐”了!
不過在這之前,要防止這丫頭溜走才行。他可是好不容易等到這一天的,要做好萬全的準備才行。
守在門外的魏達無奈地嘆息,他已經記不得這是王爺第多少次衝冷水澡了。魏達的心中不由得納悶,這王妃還真是厲害,居然敢讓王爺衝冷水。
自從那日之後,楊若依都十分安靜。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偶爾看見秦未澤,也是遠遠地望着,目光中滿是癡情。
難得秦未澤偷得半日閒,他推掉一切應酬,與拾歡在書房內對弈。
原本拾歡是不會下棋的,可是秦未澤一再拉着她,她便準備試試看。越下興趣就越濃厚,索性好好地研究一番。
秦未澤一邊講解,一邊與她對弈。他發現拾歡學的很快,而且舉一反三,這讓他高興不已。
兩個人正下棋,魏達匆匆地走了進來,“王爺,杜鵑來說世子受傷了。”
“怎麼會?”拾歡有些不解地問道,那孩子剛剛滿週歲,怎麼可能受傷呢?
魏達回答道:“是奶孃不小心,世子一個翻身便掉到了地上,啼哭不止。”
“去看看吧。”拾歡對秦未澤說道。
秦未澤點點頭,起身之後對拾歡伸出手,“我們一起去。”
她笑了,“你去吧,我可是要好好地研究一下這棋局的!”她沒有去問凌子歸,因爲她選擇相信秦未澤。兩個人之間若是連這點信任都沒有,還怎麼牽手一生呢?
不管楊若依與御黎川怎麼樣,那孩子始終是無辜的。
秦未澤點點頭,“那好,我去去就來。你可不要耍賴啊!”
他知道拾歡的想法,也很欣慰拾歡能相信自己。對御黎川,他始終恨不起來。畢竟是血緣至親,而且當初父皇那麼對御黎川顯然是不公平的。
剛出生的孩子便要活活燒死,任誰都無法原諒這種做法。這些年真的苦了御黎川了,隱姓埋名,還要戴着面具隱藏傷疤。
所以一直以來,雖然他與御黎川鬥得難捨難分,可是他一直都善待逸兒。給他取名秦逸,也是希望他日後能瀟灑安逸,不要像御黎川那樣再過那種腥風血雨的日子。
正想着,不知不覺便走到了楊若依的住處。還未進去,便聽到她在狠狠地訓斥奶孃。
“你到底是怎麼做事的?傷了世子,你有幾個腦袋夠砍的?”
“側妃娘娘息怒,奴婢知錯了!”
“來人啊,給我亂棍打死!”楊若依剛喊完,便看到秦未澤出現在門口。
自從韓拾歡來到這府邸之後,她便很少能見到秦未澤,更不用說他主動過來了。如今一聽說逸兒受傷他便匆匆趕過來,楊若依的心中還是十分欣喜的。
秦未澤走進去,在主位坐下,看着那奶孃嚇得不輕,他揮揮手,“罷了,逸兒沒事便好,你們下去吧。”
見他開口了,楊若依也不好說些什麼,可是她的心中仍舊悶悶的。
那日韓拾歡並未受傷,秦未澤便憤怒地要杖斃翠兒。而今日這逸兒分明被摔到了,可是他只是不痛不癢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秦未澤並未注意她的表情,只是抱過逸兒仔細地查看,只是受了些驚嚇而已,而且逸兒也哭累了,沉沉地睡去了。
把孩子交給杜鵑,秦未澤揮揮手示意她們都下去。
“王爺!”楊若依淚眼模糊地看着秦未澤,模樣十分楚楚可憐。
秦未澤示意她坐在一旁,因爲他有話要說。
畢竟楊家曾經對他有恩,他不想事情做得這麼絕。有些事還是說清楚爲好。
“若依,我們認識多久了?”
“差不多快八年了。”楊若依記得很清楚,她到現在都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他的樣子。一身白衣,輕搖摺扇,只是那冰冷的眼睛讓人退避三舍。
可是她偏偏被那樣子所吸引,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是啊,快八年了。若依,我一直當你是妹妹,從未有過之外的感情。我想要的女人只有韓拾歡而已。”
楊若依早就知道秦未澤對她沒有任何男女之情,準確滴說,如果不是楊家曾經幫助過他,恐怕他根本不會看自己一眼。
楊家出事之後,秦未澤救下她,把她安頓在萬泉山莊,空閒時便會去探望她。可是這麼多年了,他從未表露過任何的情緒。
山莊中的人都以爲楊若依是秦未澤金屋藏嬌的王妃,索性在秦未澤不在的時候便以王妃相稱,可是隻有楊若依自己心裡明白這其中滋味。
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秦未澤來萬泉山莊的時候便會跟她提及他的小廝,叫小歡子。
時而開心,時而生氣,可是話題都是圍繞那個人的。
楊若依原本不曾起疑心,畢竟這是一個小廝而已。可是漸漸地她發現秦未澤的眼神開始變得有光彩,她便覺得事情有些不對。
讓人私下打聽,她這才知道原來那小廝是女兒身。
原本楊若依還擔心秦未澤會不要她,可是那一夜他居然留宿在她這裡,這讓她欣喜不已。
可是爲什麼到最後,他仍舊跟自己說這句話?他只要韓拾歡,那麼爲什麼還要寵幸她?爲什麼要讓她生下逸兒?
“澤哥哥,我不會跟她爭寵的,我只要留在你的身邊,好好地照顧逸兒就行了。”楊若依卑微地說道。
秦未澤搖頭,“若依,你要有你自己的人生,可是這不包括我在內。”
“她有什麼好的,你爲什麼就是放不下她!我這麼愛你,一點不比她差,而且我們也有了逸兒,你爲什麼還能對我說我的人生不包括你!”
“逸兒並不是我的孩子,那日進你房間的也不是我。”秦未澤冷靜地說道。
這句話一出,楊若依頓時傻眼了,“不可能的,我明明看到你的側臉,不可能的!”
“那是有人假扮我,那一日我並未留宿萬泉山莊!”
“你騙我,你騙我,逸兒跟你長得那麼像,怎麼可能不是你的孩子!”
一定是她,是那個賤人迷惑澤哥哥的,不然
他怎麼可能連自己的兒子都不認了!
“若依,我不想你一直矇在鼓裡,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現在還不是跟她說雙生子之事的時候。畢竟事關重大。
可是他也不會讓楊若依就這樣無依無靠,他一定會找到御黎川,讓他負起責任。
“我明白!”楊若依點點頭,只是眼中的陰狠更盛了。
秦未澤起身,今日與楊若依說這麼多的話,就是不想讓她再做傻事。若她再敢對拾歡下手的話,那麼他定然不會輕饒。
所有的事情說不上誰對誰錯,總歸都是一個“情”字惹的禍。
眼看着拾歡的十八歲生日就要到了,秦未澤便開始着手準備着一切。可是拾歡的心中卻有些七上八下的。
每接近一天,秦未澤的心情便更加好一點,看着拾歡的眼神也泛出了綠光。那是餓狼見到食物的時候纔會出現的光芒。這多少讓她的心裡怕怕的。
她琢摸着自己是不是要躲起來幾天,避避風頭?
可是秦未澤早就看穿了她的想法,居然寫信讓靈兒與呂不周千里迢迢地趕到這裡。
靈兒見到拾歡之後,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當初她離開之後,哥哥差點瘋掉。如今見他們又在一起了,她十分高興。
呂不周懶洋洋地看着秦未澤,“馬上就要得手了!”這廝可是忍了這麼久了,如果再不把拾歡吃下去,恐怕就會慾求不滿而死了。
“沒錯!”秦未澤高興地揚起嘴角,讓他們過來,就是爲了讓靈兒看住拾歡,不讓她亂跑。
若是秦未澤讓別人看着她的話,拾歡一定會反抗的。她就是這樣,你越是禁錮,她便越是要掙脫。
可是靈兒就不一樣了,關鍵時刻還要靠自己的妹妹了。
“拾歡,這一年多你過得好嗎?我們都很擔心你。”靈兒拉着拾歡的手問道。
“很好啊,我在這裡開了一個客棧,交了很多朋友,而且其中不乏青年才俊。改日介紹給你認識!”
原本說話的兩個男人,聽到拾歡這句話的時候,不由得都伸長了耳朵。
青年才俊?
秦未澤皺眉,他怎麼不知道,這青年才俊到底是哪裡冒出來的?跟拾歡是什麼關係?
而呂不周則是怕自己的媳婦被別人搶走了。
他們兩個在這件事情上可是出奇地統一戰線。
“好啊好啊,又可以認識很多朋友。你的客棧呢,帶我去看看好不好。”靈兒十分興奮。一直以來她都被保護的太好了,所以很少接觸外面。
好不容易出來了,她可要好好地玩一玩。
拾歡有些惋惜地說道:“客棧失火了,不過我正在翻修,等弄好了一定帶你過去。”
失火了?
呂不周私下戳了戳秦未澤:“不會是你放的火吧,不然拾歡怎麼可能住在你這府邸中。”
“你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秦未澤冷聲說道。
不過當初他的確是有這個想法的,可是並未付諸行動。他現在還是比較關心青年才俊的問題,看來自己還得早些把她吃下肚纔好,免得被人覬覦!
明日便是拾歡的生辰,他已經有些按捺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