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清鳶,他是誰?
晚上回了宿舍,琳琳三個人看見我回來了,立刻逼了過來。
“圓圓,”琳琳的語氣好像拿着棒棒糖拐賣小孩子的阿姨,“乖,說,今天跟你手拉手的那個男孩子是誰?”
我一邊心裡罵那個多嘴的班上男生,一邊扯笑,“哪有啊,什麼男生啊?”
平兒在一旁眯縫着眼睛逼供,“圓圓,你就坦白交待了吧。科大總共就這麼大個地,我們就不信我們撞不上。你等我們撞上的,哼哼~~”
棉布在一旁搭腔,“就是,你也太小看我們了,再說,撞不上就不行我們跟着。你要是不交待,今後去洗手間都別想甩掉我們。說還是不說?!”
……
她們這麼強悍我哪敢不說?
嘆氣,“就是那個我說的喜歡我的男生。今年考來了。”
此起彼伏的抽氣聲,“圓圓,我以爲你夠執著了。沒想到原來還有人以你爲榜樣。”
我哭笑不得,這叫什麼事啊。
兩天後,學校報到。
我沒去幫決楚,因爲正好是週末,所以跑去哥的小屋子裡做飯吃,叫了東子一起來吃飯。
哥白了他一眼,“就知道蹭吃蹭喝,明天交伙食費來!”
東子不甩他,“都工作賺錢的人了,還盯着這點小錢不放,餘長佑,不是我說你,你也就這點出息了!”
哥笑着踹了他一腳,“滾!”
東子滋溜一下就躲到我這來了,“圓圓,我幫你端,小心燙。唉,怎麼這麼好的女孩子就不是我妹妹呢?竟然淪落到餘長佑手下!下輩子投胎一定要認好,投到我家門下。”
我失笑,轉移話題,“東子哥,你跟肖雅姐怎麼樣了?”
“挺好的,”東子一說起女朋友就眉開眼笑跟個彌勒佛似的,“就是隔着個大洋,稍遠了點。不過時間不是問題,空間也不是問題,只要我們兩個彼此相愛,什麼都不是問題!”
哥在一旁噴飯,“別噁心我了。難得圓圓給我來作次飯,都被你噁心的浪費了。圓圓,我就跟你說不能叫這小子來吃飯吧,你不聽。”
東子在一旁笑着掄了哥一拳,“你個沒戀過愛的根本不懂愛情的高深,我鄙視你。”
我在一旁抿着嘴樂,端起自己面前的羊肉湯,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有點熱,滑下胃,胃裡都暖暖的。
那天以後,就真的開學了。
決楚跟我不一個校區,但是每天沒課的時候都會來找我。
有的時候我沒課,他就跟我一起上自習,有的時候我有課,他就坐在教室裡跟我一起上課,我上我的課,他揹他的單詞。
帶着男朋友上課——這讓我在學院裡一時風頭正健。以至於很多年後去參加校友會時,校友會上遇到的師兄還指着我說,“啊,你是那個帶着男朋友一起上課的師妹!”
只是彼時站在我身邊的人已不是決楚,那師兄亦是聰明人,不再多言,笑眯眯的帶我去見別的校友……
決楚這樣跟着我不知道上了多少堂課,而我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就是決楚比高中的時候愛學英語多了。他不僅自己背,還逼着我跟他一起背。
“這種受苦受累的事情怎麼能讓我一個人受罪!”決楚如是說!
我哭笑不得!
只是好歹自己也要考四級了,背便背吧。
只是,我和決楚的關係卻沒有更進一步,就停留在此,有如高中時刻,我們規規矩矩的坐在一起上課,偶爾拌拌嘴,大多數時候他贏,偶爾我會發彪……
這樣的日子讓我覺得有點恍惚,很奇怪的感覺,仿若時光倒流。
我從不去西區找決楚,週末的時候就去哥那裡,手機關機,不給決楚找到。
實在是怕麻煩,他跟哥若對到一起,還不定怎麼樣呢。
只是總也不可能這樣躲着,比如,東子就給我電話了,“圓圓,你都多久沒見我了,過來西區哥帶你去吃烤串!”
我若說不去倒惹人嫌疑。於是我收拾書包從自習室去西區,躲在電三樓下的角落裡等東子,就不信這樣能撞見決楚。
東子找到我的時候一臉驚訝,“圓圓你幹嗎做賊似的?”
我心想,“賊都沒我小心謹慎!”
拉着東子就往外走,“走了,串串去。”
轉了個彎就看見決楚跟着兩個男生從小路過來,我立馬黑了臉,撞鬼都沒我撞得準!
轉身就往電三樓裡走,被決楚叫住,“餘清鳶!”
我當沒聽見,不認識不認識,堅決不認識這個人,快走快走。
東子有點疑惑,“圓圓,那個人叫你?”
“啊?沒吧!”我一邊說着一邊拉他的袖子,“快走快走!”
身後的聲音還在響,“餘清鳶!!!”
那個叫一波三折啊!我認命得挺住腳步,轉過頭來面向他,等到他跑到面前,沒好氣道,“幹嗎?”
決楚看了我一眼沒吭聲,斜睨了一眼東子,口氣極端不好,“你是誰?”
東子也收了臉色,一臉嚴肅地看他,“我是誰與你何干?圓圓,我們走。”
說罷拉着我就走。
我心裡一緊,東子是何等聰明的人,想是已經明白了決楚就是那天我跟哥在飯桌上爭吵的那個人。
決楚在身後一把拽我回來,一字一頓,“你敢跟他走?!”
東子轉過身來,臉上的顏色一點也不好看了,聲音也冷下來,“你放開她!”
決楚看了他一眼,把我拉到身後,鬆了手,“你想怎樣?”
我不禁頭大!
難道過了這麼久了,他還沒改掉出門跟人打架的習慣?!
連忙在身後拉住他,一邊討好的跟東子說,“東子哥,我沒事,我跟他談一下。你不用擔心我,你先走吧。我回頭去找你。”
決楚聽了這話扭頭看我,神色怪異,嗓音尖刻,“你叫他什麼?”
我哀嚎一聲,怎麼這個時候他還跟我計較這些細枝末節的事啊,“林決楚!你有完沒完?!有話等會再說!”
好在他聽我吼完雖然神色不屑,嘴角譏笑,卻沒再吭聲。
我回頭繼續好言好語的哄東子,“東子哥,我晚上去找你,你別告訴我哥,好不好?好不好?”
東子看我眼含哀求,沉默半晌,點了點頭,而後指着決楚說,“臭小子,你若敢對她做什麼看我可饒你!”
那個手指啊,就快點到決楚的鼻子上了,我就怕決楚立馬翻臉,在身後死死的拉住他。
決楚攥着我的手緊了又緊,生疼,可是卻沒發作。
待得東子走了,他方纔轉過身來,語氣低的讓人害怕,“餘清鳶,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