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 我家姑娘真漂亮

088 我家姑娘真漂亮

驢車駕的當當響,車上的人臉帶笑意,渾身透着舒爽。日子真是一年比一年好了。

南鑫又偷偷的看了坐在他旁邊的荷香,心思躁躁,難以壓平。驢車後面被東西堆滿了,荷香坐在尾端顯得有點可憐。他把東西往後挪移,便讓荷香坐在了前面,和他並驅而坐。

荷香臉色正常,在發生旁邊南鑫在看她,便偷偷轉了臉。她本是丫頭出身,長得秀氣倒也不怎麼好看,比馬車裡面那兩個年輕貌美的姑娘差許多。可貴的是她有一雙閃動的眼睛,她卻不知。

本就顛簸的土路,加上昨天下了一天的雨,被雨水澆透了的土地經過了車輪的碾磨。坑坑窪窪,十分顛簸。正在路中央有個被碾出來的坑,裡面全是水和泥的混合物,驢車走的顛簸。

南鑫下來牽着驢子慢慢走着,“你們幾個下來,我怕車子不穩容易翻了。”

“我不下去,下面全是水和泥,我這鞋子可是新做的。”竇水靈不下賴在驢車上,而竇水心同樣不出聲卻搖頭拒絕。荷香從驢車上跳下,“我下來吧,幫你推車能好走一些。”

“你們倆下去就行了,我們四個坐在上面還能平衡一些。”竇氏自以爲很懂得,依仗着長者姿態而說。

“你們。真是,要是車翻了我不管你們。剛來的時候驢車上東西不多,我們走的是那邊才能平穩。現在車上裝的東西多,又是走這邊路滑車軲轆直轉不動,你們趕緊下來。”

往前走了幾步,南鑫繼續要求她們下車。

竇水靈扒着車子邊緣,“南鑫哥你再往前走一點,馬上就快過去了,使勁拉着驢子往前攆。”

發了狠,使了勁,車子軲轆受力過猛直打轉站不穩,一車子的東西全部掉落。車仰馬翻,竇氏姐妹最慘直接落入泥坑裡面,竇氏和顧李氏在邊緣衣衫上沾了泥水。

最乾淨的卻是荷香和南鑫兩人。

陰沉的天氣在下午卻出了道道陽光,格外美麗,不是彩虹卻比彩虹更耀眼。

她坐在外面孩子和孩子爹在軟榻上,她望着太空剛看了幾眼,就聽驢子鳴叫的聲音。

夏天和清哥寫完大字正在玩,也跟着跑出來了。

三人看着南鑫牽着的驢車,目瞪口呆,夏天和南鑫一樣極其疼愛那驢子,“叔叔,驢子和車怎麼都是泥啊?”

“嫂子,我沒聽大哥的話好好駕車,路滑車翻了,連驢子都一身泥。”他哭拉着臉說,要是大哥駕車的話,她們早就下來了。

“沒事,你們沒事吧?”驢車髒了讓南鑫清洗一下,他疼愛驢子自然會給清洗。

“我和荷香下了驢車沒事。娘是摔着腰了,竇姨她們沒啥事。”

子墨不管其他,只是隨口問問,並未多管。但見荷香手中空無一物,有點奇怪,“荷香你沒買東西啊?”

“嫂子,荷香錢袋被偷了,沒錢買東西。”南鑫處於好心替她解釋。

暗中幫她解了圍,錢袋偷沒偷她自己知道。隨了南鑫話的意思,“小姐我不用買東西,我不缺。”

“算了,改天我再去鎮上幫你帶來。”

“多謝小姐。還沒煮晚飯的吧,我去煮飯。”她擦拭了下手,她不知道這個是她緊張的時候做的最多的動作。

南鑫留下來打水燒水給驢子洗了澡,又刷了車子才走。

只聽顧李氏是閃着腰了,以爲沒什麼大事,顧南城去看過一次,說並無大礙。

過了三日之後,她在荷香的提點下也去了趟老宅。

“小姐,看你是不喜去老宅看老太太?”荷香抱着安然跟在她身邊,夏天和清哥在家,總歸是抱着一個孩子出,算是看安然奶奶了。

“不喜。”她簡短回答和她性子一樣直。

“沒關係,只是去看看。老太太閃着腰了總歸是傷,小姐該去看看。”畢竟是高門大戶出來的丫頭,懂的事情比較多,規矩重。

到了老宅,左右看着之前居住的地方。只見她喜歡在院子坐的老式竹木搖椅被竇氏姐妹霸佔。她徑直走了進去敲了下南鑫的門,“南鑫,可在房間?”

“在的。嫂子你們怎麼過來了?”他披着外面的衣衫,腳下的鞋還沒穿上便跑了出來。

“過來看看,娘沒事吧?”她關心問道。這個關心也不過是面子上的形式。顧李氏本就不喜歡她,她也不願在顧李氏面前走動。

“娘沒事,不過是閃了腰已經找了藥膏敷上。”南鑫說着眼神若有似無的落在荷香身上,想是有意卻又沉默無語。

“我進屋看看吧。”她看着南鑫像是在詢問他的意思,而他此刻心思不定,“看看去吧,反正也沒啥事,在屋裡呢。”

明知道會受氣她還是要進去,最起碼人情上算是過去了。

“小姐,這個老太太不講理,我們拿了東西給她還罵人。”出了老宅,荷香提着空空的籃子。閃過一絲鄙夷,這樣的老太太一點教養都沒有。

“她何時不罵人,今後不多來便好。”她依舊清淡,淡然到讓眼前這個姑娘看不懂。

從老宅往新房處去,路上遇到一人,很面生但她知道是誰。村長家的兒媳婦,手上跨個籃子,低眉順眼的從她們身邊路過。身材矮小像極了營養不良,說英子是長得眼小塌鼻樑,那這小婦人長得倒還算眉清目秀,就是身材太過於矮小,像是沒長大的小人兒。

“小姐,她是誰家的?你怎麼一直在看。”荷香自然不懂。

村長家兒媳婦在大婚之時英子自殺在她家門口,而子墨也是在那晚像是魔怔般被嚇掉了魂。

“村長家的兒媳婦,並無交集,只是看看。我們回家吧。”

這個秋天過都非常快,不知不覺中已經穿上了棉衣。中秋過去便像是入了冬,夏天和清哥換上了冬裝,小孩子怕冷的很。

她正正忙着擺弄種的過多了的葵花籽,顧南城出去了,把瓜田裡的瓜全部摘下種上麥子。瓜棚沒拆小牀也放在了那邊,瓜田離家本就很近,無須擔心。

荷香抱着孩子哄了一會兒,見安然沉沉睡去,這才走到子墨身邊,“小姐,這個活我來做。你別做了。”

“讓你改口你不改,現在還管着我不許做活了,真該了聽了夏天奶奶的話把你攆走。”她輕笑說着,看玩笑的語氣。

“小姐別趕我走,你就是趕我也不走的。我就要呆在小姐身邊哪裡都不去。”荷香說的惶恐誠懇,她很擔心會被趕走。

子墨以爲她是覺着他們救了她一命,便打算留下來報恩,其實不然。這其中的緣由若都不說,誰能猜得透。

“呆在我身邊可以,但不許再說什麼你乾的活不許我做,大家一起不更好嗎?”她已經接受了農家生活,在慢慢的轉變自己。

“好,這樣的話我以後再也不說,但我還是得稱呼你爲小姐。”最後的稱呼不能改變,一定得留着,這是身份的象徵不是誰能抹的掉。

她才微微輕笑。拿起簸箕,學着去年南城的樣子用手使勁的搓那些葵花籽盤,見顆粒一點點的落下非常飽滿的瓜子。

今年的葵花籽種的早收的晚,籽粒顆顆飽滿。收割下來的葵花籽太多了,幾乎堆滿了小院子。

南城駕着驢車回家,身後跟的竟然是南鑫,見他手中抱着兩個半大的南瓜,一個黃色一個青色。

“南鑫來了。”她見面問了聲。

“嫂子,這是菜園子裡種的南瓜,我摘了兩個給你拿來。”肯定是揹着顧李氏摘的,要是讓顧李氏知道根本送不到這裡來。

“好啊,你放旁邊吧。一會兒裝點瓜子回去,我和荷香剛想炒一些葵花子。”

“你們會炒瓜子?還真是稀奇。”南鑫一聽來勁兒了。葵花籽家裡有種不過是曬乾磕着吃,誰管它炒或煮。

“我不會,是荷香,她知道怎麼個弄法。”真是撿了個寶,樣樣精通,什麼都會。

荷香爽利的笑笑,“我也是和別的小姐妹學的。她家啊之前就是做這個的,偏生讓我偷偷的學會了。”

她們本事奴婢出身,儘可能的多學一點傍身,這樣才能找到好主家,才能呆的時間長一點。那機靈和博學不過是爲了生存下去罷了。

在他們談論的時候,南城已經把驢車卸了下來,“這些糙活本就不該你做,偏生去弄,看這手成什麼樣子了?”抓起她的手,上面盡是搓瓜子沾在上面的黑色雜物。

“我樂意做這個,你還管我。”她仰頭輕笑,根本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你樂意固然是好。但真的糟踐了這雙細嫩的手。”他傾身不留痕跡的靠在她的耳邊說完再顧離開。而南鑫和荷香還在低頭剝着瓜子,根本沒有察覺。

南鑫見到荷香,本就心思不定。稍顯急躁,手上的瓜子剝落的快速,卻帶了很多空殼子的。

“這些個都是壞的,你還是別做了吧,我自己能行。你只管一會兒吃上瓜子就好了。”她說着無奈,這人是來幫忙的,卻幫了個倒忙。

“我咋知道好壞,你還埋怨我。”南鑫低聲說了句,憤恨起身,“瓜子我不吃了,我回去了。”

他還生氣了,荷香抓着手中的簸箕不明白她說了什麼話得罪他了,“小姐,我可是得罪他了?”

“你沒有得罪我,是我不高興。”南鑫背對着荷香說了句不清不楚的話。他有點受傷,他也爲自己的困惑而難堪,不懂的如何告訴一個女人他的心思確實有點悲催。

南鑫情緒顯然很不對,南城拍拍小娘子的手,“沒事的,我出去看看。”

子墨看向荷香,感情遲鈍的兩人根本沒任何察覺。若荷香再聰明一點,在南鑫主動拿自己錢給她買東西的時候,就能明白,那小子對她有情。

在驢車上坐在一起時,她閃爍不定的眼神或許已經看的出來南鑫的情感。只是選擇了忽視不管。她也本該是不能攙和的。南城只是讓荷香去屋裡炒瓜子,並未再說任何。

現在炒的瓜子是之前摘下晾曬好的。荷香深知炒瓜子需要的步驟和材料,好在家裡齊全,倒是不費力氣。

就是在煮了瓜子之後又晾曬吹乾浪費了些時間。等瓜子炒好之後已經到傍晚天色將黒了。

子墨看着滿滿一木盆的瓜子,滿心歡喜,和夏天清和三人伸手抓着瓜子,玩的不亦樂乎。剛炒好的瓜子還帶着溫度。

“荷香,你給南鑫送點去吧,離的不遠讓夏天和你一起去。”

“好,不用夏天跟着,我馬上盛出一點送過去。”她不排斥,明面上做的張弛有度。荷香就像個管家,照顧好他們一家子。

找了幾張宣紙,巧妙的折成一個三角。然後把瓜子放到裡面裝的滿滿的在把定封上,儼然是一個倒三角的形狀,看着非常漂亮。

夏天有模有樣的學自己弄了一個,“娘你看這個好看嗎?小胖又要去隔壁鎮子上讀書了,我送他一點好不好?”

“好,他是你的朋友你自己決定。”孩子的世界她管的並不多。夏天是個懂事乖巧的孩子也不用她太操心。

“我也想去讀書,可小胖說不許我去。娘你說我爲什麼不能去?我寫的字比小胖的好,讀的書也比小胖的多,爲什麼我就不能去呢?”這個問題有點困難,確實難倒她了。她該如何解釋,這裡是古代有着亙古不變的男尊女卑;如何說這裡根本就沒有女子學堂?

“夏天想去學堂讀書嗎?”她擡眸停住手上的動作認真的問。

“想,我也想去學堂讀書和小夥伴兒們一起玩。”孩子的寂寥大人們往往不懂的。

聽到夏天的想法,她生出一個大膽的想法,爲何不在這裡辦一個男女混合的學堂?歷史上不是沒有,只是很少那麼明顯。

她現在一時半刻無法告訴夏天她的想法,怕她不懂。而夏天顯然只是鬧騰一下,轉手拿着自己包好的瓜子磕着吃了起來,說好的給鄰居家小胖呢?

荷香給南鑫娶送瓜子,走到路上,本就昏沉的天空被風一吹更顯漆黑。素來膽大的她也怕了,嘴裡念念叨叨的喊了幾句。

剛轉身上了去老宅的那條路,看到前段十字路口一個人在燒紙。明黃色的紙片燒的紙屑紛飛,燒製的味道很重。她從他人旁邊過去,還聽他嘴裡唸叨着:英子你走好,是我錯,我不該逼你吃打胎藥,我對不起你。你都死了趕緊走吧,我們還要過日子,我給你燒紙錢你全都拿走。

荷香聽得斷斷續續,腳下的步伐加快留下,到了老宅砰砰敲響了門。南鑫住在新房他又是家裡唯一的男丁,自然是他去開門。

“誰啊?”他披着衣服開門問道。

“是我,荷香。”聲音裡透着害怕和驚慌。

“怎麼現在來了。進去坐一下?”他明知道不和事宜還是問了一聲。

“不用,這個是炒好的瓜子,給你拿的。”她把兩包瓜子塞到他手中,轉身要走。

“我送你回去。”他更是快速的說了出來,趨步上前跟着她走。

她不拒絕,心中還憂心剛纔在十字路口燒紙的男人,不過是才黃昏怎麼就這個時候燒紙了。

他們都不出聲,直到十字路口。還能看到一些光亮的火苗卻沒了燒紙的人,“好大一股燒紙的味兒。”南鑫皺眉。

“嗯,我來的時候見一個男人在這裡燒紙,定是給離世的親人吧。”

“離世的親人也沒這個節氣燒紙的。我再往前送送你。”南鑫說着越發靠近了荷香,他有種想一吐爲快的衝動,卻不知道從哪裡開口。

“不用送了,我能回去。我看到門前掛着的燈了。”新房那邊門外掛着兩盞燈籠,上面的光正亮着。

只要家裡任何一人沒回去,燈籠必定是亮着的。

“荷香,我、我有些話想對你說。”南鑫心中不確定:我要是對荷香說了那些話,萬一被拒絕怎麼辦?可是不說,那以後還有再說的機會嗎?他本不是個糾結的人,在面對感情的時候也遲疑了起來。

荷香偏頭看了他一眼,繼續走着,“你有什麼話說吧,我們要算是朋友了。”

“我們是朋友?”一股腦的激情被一盆冷水澆了下來,他立刻清醒了。真的是沒機會說了,她都說是朋友關係,還能再說嗎?恐怕說了以後見面都尷尬。

“是啊,我一直把你當朋友一樣。你要是不嫌棄以後可喊我一聲荷香姐,我本就比你大。”

“我比你大,我不叫你荷香姐。”叫姐?這樣的說法太傷心。他醞釀好的情緒憋了回去,語氣粗劣的說道,感覺一個男人的自尊被打擊倒了。

把她送到門口也沒說出隻言片語,見荷香進入家門才低聲喊了句:我想娶你。

她聽到了嗎?

進入門內的荷香身子一顫,抓着門要關上的手有點哆嗦。之前她家夫人說過,一個人說喜歡你的時候你可以笑笑;說愛你的時候,你可以考慮一下;說娶去的時候纔是真心,你要珍惜。

她關上了大門久久站在門內,直到聽到腳步聲離去才把門旁的燈籠熄滅。

“小姐,我回來了瓜子也送到了。”荷香進去面上帶着平常的笑。

燈火昏明不定,安然一直吵鬧不休,子墨抱在懷中在屋內走動,“好,廚房煮了粥你吃點休息吧,今兒肯定累了。安然我帶着就行,你好好休息。”她知道安然一鬧整晚別想休息,不如放在她身邊還有南城在能互相照料。

“小姐,還是我看着安然小姐吧,我哄哄她。”荷香站在旁邊也不動,面上的笑像是撐不住了。

“沒關係,回去休息吧。”

荷香這才點點頭,話都說不出。出了門跑到西屋抱着被子眼淚直流,其實她心裡酸酸的,那是什麼感覺,她不想深究,就是覺着難受。

安然不睡吵鬧不休,大房子裡的燈燒的噼裡啪啦。南城換了衣服之後接過安然,“你去洗洗,熱水都燒好了。我來看着安然。”

“可以嗎?安然一直早鬧騰。”她抱着孩子心中擔憂。

“可以。記得我之前找人雕刻的桃花木嗎?我給安然帶在身上。”

“在牀頭前面,我給她換衣服的時候拿掉了。”她想起那個小小的有大人指頭長短的桃花木,上面雕刻的是一道道的痕跡,不清楚是很麼螺紋,像是辟邪用的器物。

“給她抓在手裡,你去洗澡。”

她還是擔心,那點小東西能有什麼用?等她洗澡回來之後赫然發現安然手中抓着小桃木睡的正香。

“她應該叫桃花。”換了衣服她湊身上牀。

“爲何叫桃花,安然不好聽嗎?”他反手抓住小娘子拉倒在牀褥之上,一直手放在她腰間摟着不動。

“她喜歡桃花,看她手中抓着桃木多緊。”

“笨蛋,桃木本就辟邪。小孩子身子弱容易被髒物靠近。”今晚他想要了,抱着子墨的時候非常輕柔帶着撩火的章法。

小娘子不笨,轉了身子要去抓被子,卻被他抓住了腳踝,“想逃去哪裡?子墨不如我們再生一個孩子?”

“不要,我兩個都養不起了。堅決不要第三個。”抱着被子嚴肅拒絕。

“那你這意思以後我們都不能再做?不能同房共寢?”她這個想法可太有問題。顧南城有點錯愕,抓着她的腳踝更緊。

“除非你保證我不要孩子,不然我拒絕。”孩子生兩個不久夠了,非要生那麼多爲何?她知道古代重子嗣,或許等以後她會想再生個孩子。可現在絕對不能懷上,安然太小,清哥和夏天還需要照料。學業上也需要指導,她沒有多餘的時間去分給另外一個小孩子。

“你還拒絕?你沒有拒絕的權力。”他說着撲身而上。孩子自然是越多生越好,現在只有兩個閨女,即使再有一個兒子,他還想再要一個,孩子他纔不顯多。他樂意寵着孩子們。

“你別這樣。”她和嚴肅的抱着被子,關於這個問題她覺着很有必要說清楚。而她自己都沒發覺,在之前對顧南城的妥協竟然變成了反抗。

若真是之前她不管不顧的姿態,或許他說生幾個她就生了,生了也不想去管。之前生了夏天根本不想管她,可現在不同了。在真正的生養了自己的孩子之後,那種寵溺她們的心是之前絕對沒有的。

這就是女人和母親最大的區別,母親會不顧一切的寵着她的孩子。

“好了,我答應你。近期不生,你什麼時候願意生我們再生,可好?”剛纔那猛虎撲兔的強悍,瞬間變成了交頸鴛鴦的纏綿。

她搖頭不信,“你怎麼能保證我絕對懷不上?”

“子墨,你這是不相信爲夫的能力。你若是不放心明日我便去醫館拿藥來。”

“好,我吃藥。”她以爲是給她準備的避孕之藥。

“誰給你吃了,真是笨蛋。”他不想和她在語言上浪費時間,不如在肢體動作上交戰。

小娘子頭昏沉沉的,腦海裡想着那藥不是給她吃那是給誰吃啊?

約莫到了深冬快過年之際,南鑫過來一趟說了件事。他要和竇水靈成親了,今年訂婚明年秋季成婚。

子墨有點不敢相信,“你確定你要和竇水靈成婚?你之前不是不喜歡她?”他討厭竇氏姐妹大家都知道,爲何現在卻變了心思要娶她?

“喜歡和不喜歡有什麼區別,反正都是要結婚。”他說真眼神卻閃爍不定,時不時的看向荷香。見她沒任何反應,心中失落卻更加堅定了要娶竇水靈的決心。反正喜歡的也娶不到,娶誰都一樣了。

“南鑫,你太沖動了,拿自己的人生當賭注。”怎麼都不明白他是鬼迷心竅?還是被竇氏姐妹算計了纔不得不娶她?

“我沒有。當初你嫁入我們家嫁給我大哥不也是一種賭注,看你現在過的挺好,不是賭贏了。”他不想這樣說這樣的話,張口控制不住便吐了出來。

“我、算了隨你吧。”或許她當初也是一種賭注,可現在,她也不確定是真的賭贏了?若當初這個身體的林子墨沒有嫁給顧南城?結果又會怎樣?

她當初嫁給顧南城的時候是帶着什麼目的?除了本尊之外誰又知道。

子墨確實被南鑫的話帶起了感傷,卻並未傷心,她本身就沒太關注前身。只是按照前身而活出了她自己。

顧南城從屋裡出來,手中端着安然,極其寵溺孩子,“南鑫怎麼過來了?有何事?”

“沒啥事,我已經和嫂子說過了,我先回去。”南鑫說着轉頭,臉上看不出任何不高興的情緒。若真是開心還好了,僞裝出來的自然才更讓人心疼。

見他馬上出了門口子墨不放心,“南鑫,我還是希望你仔細想想,沒必要勉強自己。單說我,要是我真的覺着不開心,我也不會一直在這裡呆着。我當初選擇嫁到顧家應給是有必須的理由。”她做了一個解釋,一個或許能安撫南鑫的解釋。

“我明白。嫂子,那炒好的瓜子可以給我一些,她們說喜歡……。”他回頭臉上帶着笑,極其淺。其實南鑫和南城有點想象,眼睛和嘴巴尤其的相似,笑起來同樣的好看。只是這種牽強的笑讓人不想看到。

“荷香,你去拿,多拿一點。”她低聲囑咐荷香。

荷香面無表情回屋拿了瓜子,有事兩大包放在他手中,低聲說了句:祝你幸福!

南鑫直視看着她,“還有其他嗎?”她要是說出一絲半句能讓人有希望的話,他馬上回去把婚事推了,她不嫁他也願意等。

“能有什麼,回去吧!”她面色帶了幾許巧笑,她是個很討喜的姑娘,卻顧忌的太多了。

兩大包的瓜子他抓的緊緊,出了門腳步不自覺的加快。直到進入老宅,他口中說的未婚妻在院子裡收拾衣服,他罔顧看也不看直接回屋。

把瓜子放在圓木桌上,加上這次的兩大包整整齊齊四大包的瓜子,他一點沒動。

終於得了意,終於要嫁給南鑫表哥了。竇水靈開心到不行,而和她同胞姐妹的竇水心則只能嫁給其他人。她把之前的衣服找了出來,舊的扔掉。想要新的就找即將成爲婆婆的顧李氏要錢去買,如此倒過的快活。

見他從外面出來懷中抱着兩大包的東西,她貪念升起,走到門前輕敲,“表哥,我可以進去嗎?”

話是詢問沒等到回答便進去了。

“你來做什麼?出去。”他坐在椅子上聲音帶着厭惡。、

“表哥我們都已快成親了,還不能單獨相處一會兒啊。剛纔你拿的是這個東西吧,肯定是好吃的,我想要吃。”她撒嬌,上前拿着紙包就要去動。

南鑫着急猛地起來從她手上奪走,“不許動……。”

紙張本是易裂,瓜子嘩嘩的從空中落下灑了一片,瓜子在地板上。

“滾,你給我滾出去。”南鑫暴怒,管她是誰直接轟了出去。

認真的把地面上的瓜子一顆顆的撿起來生怕髒了,還在衣服上擦一下。這個是她炒的瓜子,誰也不動,任何人都不可以。

新房從開始建造前的準備到現在已經快一年了,院子裡打掃的很乾淨,樹葉子已經清理完畢。葵花杆也擺放的整齊而簡潔,放在大門的一側。荷香抱着安然站在夢門檐下聽着屋裡的爭吵聲。

小姐和姑爺是從來不吵架的,今兒怎麼會忽然吵起來了。夏天和清哥站在她左右,“姑姑,我爹爹和娘在打架嗎?”

“不是,他們在說話呢,只是聲音大了些。我帶你們回屋去玩,之前教你們玩的遊戲會了嗎?”荷香抱着安然帶着夏天和清哥兩個進西屋。

正屋內,氣氛有點低沉,他坐在牀上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漫不經心的小娘子。

“子墨,你實話告訴我你在這裡不開心?你當初嫁入顧家之前,媒婆說你傾慕我才嫁進來的,難道不是?”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還真是不開心?嫁給他還能有什麼目的不成?這顯然成了梗在他心中。猶如嗓子卡住了魚刺,咽不下去吐不出來。

“我什麼都沒說,是你自己在亂想。”他脾氣固執陳舊還不講理。她還能說什麼?之前的本尊的想法是什麼她根本不知道。

“我沒亂想,你剛纔和南鑫說的那些話我全都聽見了。”

“你全都聽見了,也全都聽偏了。我說的是,南鑫要娶竇水靈爲妻。之前他是最討厭她,現在卻要娶她爲妻有點奇怪?”

“是有點奇怪。但和你沒關係我們必須說清楚,你開心不開心?”他在乎的終究是小娘子和他生活在一起是否開心。

“真糾結,開心或者不開心有何區別?”她輕聲說道,眼神和他平視,一如既往的認真平和。

“有區別。我想讓你和我在一起更加開心。”即使不開心也不能離開?是真的不能離開?他心中也沒有確切的答案。

子墨聞聲輕笑,走到他身邊輕抱了下他的臂膀,他是感覺到不安了嗎?“我不會離開這裡的。”這裡有她的孩子,她的房子,還有她心中的人。

“這可是你說的。你是有過犯罪行爲的人,不能放鬆要嚴加看管。”他反手抱住她的身子,下巴低在她肩膀處。溫情像是他們只要在一起就存在般自然。

她不是犯人他也不是牢頭,他們之間的關係卻比犯人和牢頭之間更加謹慎和小心。他擔心她的情緒,她無法取的他的放心。事事都關心把控的話像不像是另外一種的監視。

新年伊始前下了一場大雪,勢必要湮沒一切俗世。正巧是近日村長家的兒媳婦生了是個女嬰,卻長得詭異。從村長家送了雞蛋和白米的祥林嫂路過小娘子家,見門口有人便過來了。

她穿的厚重脖子上繫着軟毛圍巾和夏天,清哥在堆雪人。紅色的鼻子剛放上一根紅蘿蔔,祥林嫂便過來了。

“小娘子和孩子們玩着呢,你家這兩個小機靈鬼啊,長得真俊。”她說着眼露信欣喜,她最是喜歡夏天了。這小姑娘說話甜長得也漂亮。

變黑的夏天白了回來,皮膚細膩透着光澤。頭上帶着一定白色絨毛小帽子,更襯的臉色白皙清秀。一頭烏黑的秀髮被子墨剪過一次。現在長得越發黑亮,這時被手巧的荷香編成了幾個小辮子放在胸前,看着文靜可愛了不少。

“祥林嫂你這是做什麼去了?”大雪天能出來走動的人還真不多。

“村長兒媳婦生了個閨女,可惜啊。”祥林嫂說着神情緊張了起來,肯定是報應那孩子才長得嚇人。

“怎麼了?有何可惜的,即使是姑娘也不錯。”

“是啊,要是像你們夏天和安然長得這般俊俏那倒不錯。可惜的是村長兒媳婦生的閨女嘴巴是三瓣,像兔子一樣的嘴脣,大家都說不吉利。”

原來是兔脣,這個她就不好說了,“還好,這個也有出現不算怪異。書籍上有記載若是找到好的大夫便可醫治。”

“哎呦小娘子,你說的開始真的?真的有法子醫治?”祥林嫂激動異常,像是這事關乎到她身上似的。

“我也說不定,找大夫問問才清楚。”

“那行,不和小娘子叨擾我得趕緊回去。”祥林嫂說着便急速走看開,家是往前的方向她卻偏了一個方向走去。

荷香抱着小被子裡包裹的安然,面露異樣,“小姐,這位嫂子可是與你交好?”

“是啊,挺熱心腸的一個嫂子。”

“我看她對那村長家的兒媳婦挺上心。”

一聽那病能治緊趕着回去了。再說,村長家兒媳婦生孩子,不得全村的人去送雞蛋和白米。偏生只有這祥林嫂一人大雪天的端着東西去。怎麼說都有點奇怪。

荷香畢竟高門大戶的丫頭,看人看事心中計較三分。

本是喜慶年,卻被異常大的風雪阻擋。戈壁灘和別的地方不同,這裡一旦被大雪封住將有很長一段時間的無法出門,家家閉門不出,外面是何情況無人知曉。

只等來年開了春,積雪融化。戈壁灘纔像是恢復到往昔的熱鬧和生機。年前得知村長兒媳婦生了個閨女,年後卻不見那孩子被抱出來,像是不復存在一般。

除了祥林嫂對她說過那個生了兔脣的孩子,其餘的人根本不得知。

而春天最忙的便是春耕,顧南城有心把瓜田做大。天剛回暖,他便開始準備,找了人在瓜田的四周陸續開了荒地,打算繼續種瓜。聰明的他把西瓜和打瓜分開種,小娘子說打瓜可以結出子來賣,他就上心了。

安然將近一歲,模樣長得非常漂亮,結合了子墨和南城身上所有的優點。人說長得漂亮的孩子是在父母最恩愛的時候創造的。她想,當初她和南城決定這個孩子生命的時候,是最恩愛和幸福嗎?她只是看着孩子,嘴角的笑一直掛着不減。

“小姐,你抱着安然笑什麼呢?”荷香在子墨的再三嚴肅警告纔不叫安然和夏天爲小小姐。

“我家姑娘長得真漂亮。”她滿意的笑道。

“安然和夏天一樣像極了小姐才這般漂亮。”姑娘是很好,但荷香私心裡還是想讓她生個兒子,將來好傍身。姑娘再好是人家的,兒子才能養老。

瓜田在前期的準備階段,也是最忙需要下功夫的時段。她沒有在家閒着,和荷香一起帶着三個孩子去了荒地。本是打算讓荷香在家裡看孩子,奈何她不答應,非得去地裡幹活。

“你在家裡只管照顧好三個孩子,我去荒地幫忙。”

“小姐都去了荒地,我怎麼能在家裡?小姐在家裡看孩子我也擔心忙不過來,一起去田地裡,這樣又能照顧孩子又能幹活做事。”荷香說着,面色輕鬆。

“地裡的活不用我們做,找了村裡人來幫忙。”南城早早的找了村子裡幾個手腳麻利的人,這次準備開的荒地多。再加上瓜田的育苗,工作量重不得不找人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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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孤兒院活了二十二年,被親人一朝認回,原以爲找到家的溫暖,卻不想一切都只是一場陰謀。

傳聞陸家少爺天生命硬,剋死了兩位前任未婚妻,爲了給冤死的母親報仇,她豪不猶豫的嫁給了陸家大少。

關於結婚:

蘇晚情:陸大少,聽說你剋死倆個女人了,爲了不被你剋死,我要形婚。

陸奕辰:我同意。

蘇晚情:陸大少,聽說你在外面女人很多,爲了我頭上不冒綠光,你必須跟外面的女人斷乾淨。

陸奕辰:……我同意。

蘇晚情:陸大少,爲了奪回蘇氏替我母親報仇,我要進陸氏上班。

陸奕辰:我同意。

040 娘子別想逃031 清哥你這是要相親麼054 顧氏夫婦進京024 下毒038 意外之喜葡萄乾013 高陵盛怒夏天歸家091 童言無忌麼麼噠022 得一處安穩044 秋收撞上中秋節046 南城你這樣寵媳婦好麼068 瓜田裡的溫情009 娘子遠行夫心疼055 夏天助少年求學027 跑到現代追嬌妻番外09來秀兒喊聲好哥哥022 得一處安穩028 開荒地的打算004 有點迷人的小娘子048 這反應有點奇怪012 夏天遠行遇少年043 還得走關係030 清哥017 小娘子離世044 毒無解事未斷076 中秋前集市行002 等你來025 漠西來信019 病變072 牀第溫情有點愛035 鈴鐺聲026 窮酸的一家子020 路上撿了個哥哥048 這反應有點奇怪033 夏收麥混賬事009 鄰居家的花姑娘040 子墨身世被知結局1027 清哥攤上事兒了002 生了個小丫頭049 不夠怎麼都不夠082 昏迷不醒的小娘子008 那誰要我啊025 顧李氏廢了008 那誰要我啊100 安然若爲媳049 不夠怎麼都不夠068 瓜田裡的溫情034 您閨女被那小夥子撬走了番外07咱可以不矯情麼030 鄉野之地014 姐姐霸氣威武了011 妖豔賤貨084 找了一頭羊餵奶096 子墨你姐姐來了036 身孕009 鄰居家的花姑娘052 還能吃了我不成024 家和萬事興057 若是相思入了骨102 侯爺府的小公子043 好大一把狗糧035 讓你看的着吃不着035 林家人找上門041 小娘子的爲商之道035 媒婆上門說親098 不知原來有家人036 捨不得男人和孩子002 等你來035 子墨不能說的悲傷031 清哥你這是要相親麼042 你是哥哥怕什麼057 哥哥和妹妹是不可能的014 夏天不知番外06我們可以先試試不成婚番外01你怎麼可以偷聽牆角呢008 雙生子029 小姑涼問外婆什麼時候醒來003 騷氣重010 安然姑娘你來了029 你別亂動啊032 安然和韓瀧婚事成016 回家了番外11昨兒洛塵睡你這裡了番外16秀兒姐姐的大腿滑滑的088 我家姑娘真漂亮032 瓜田盛市046 村子裡的祥林嫂036 溼了身的小媳婦001 瑞雪有喜事085 下河捉魚傷了腳055 早就赤裸相見了你還怕甚033 顧家好兒郎洛塵回來了003 我還要餵奶008 那誰要我啊004 賴皮五偷看021 怎麼爭奪身體啊092 娘子倦倦的021 門外是熟客026 小娘子神助攻007 老夫少妻不配啊030 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