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還在西南,估計絕對想不到,這一趟回來,竟然會丟了魏國公爵位,更想不到,會被胡太醫家退婚,打擊着實不小。但是無論如何,我也沒見他掉過半滴眼淚,這次,卻在睡夢中尤痛苦不堪。”
昭歌又轉過頭看着眼前的爐火,一動不動。
良久,她說:“對不住。是我太自私了。”
“不過,他的喜悅卻是大於悲傷的!”魏瑜說。
他的悲傷已經如此深刻,喜悅卻更深刻……
“真的嗎?”昭歌眼睛一亮。
魏瑜點頭。
“那……你可會怪我麼?”
這傻女孩……
魏瑜嘆了口氣說:“世事變幻莫測,每個人都不知道自己的明天會怎樣,不如過一天算一天,少憂思些還沒發生的事情,日子才能過得下去。他亦然,你也是,我自己也是。”
昭歌流着眼淚點點頭……
……
與她敘了半日的話,魏瑜方纔告辭離開了。
回去的時候,她的決心就更爲明確了。
她想要做一種藥。
一種能令人假死的藥。
而李元睿的赤血珊瑚正好派上用場。
魏瑜一大早吩咐人將那珊瑚砸了,撿了幾塊好的準備打磨成飾品給小孩戴,碎成渣的便吩咐人碾碎成粉好入藥。
這時柴胡來報,說如平妃來請安了。
“又來了!”魏瑜不情不願地說,“讓她進來吧!”
柴胡出去傳話,如平妃就帶着兩個丫頭並一個老媽媽走了進來,一身大紅色刻絲牡丹紋披風,脖子上圍着雪白的貂皮圍脖,只毛尖上帶着些許灰色,手上同色同款的攏袖,端得明豔耀眼,令人移不開眼去。
“姐姐一大早這是在院子裡做什麼呢?”如平妃笑道,並探身來看。
“在炮製藥材呢!”魏瑜回答。
如平妃伸長脖子看清了地上碎作一堆的是何物,笑容便突然凝固在臉上,問道:“這……這是何物?”
“這個叫赤血珊瑚。”魏瑜回答。“我正想着,將這東西也給你的孩子做個護身符,將來戴在身上大有好處。”
“赤血珊瑚?”
“是啊!”魏瑜見她臉色不大好,問道:“怎麼了?”
“王妃,這是我送給王爺做擺件的!”如平妃的一改平日裡和善親切的語氣,顯得很是激動。
“……你送的?”魏瑜一愣。
不止是魏瑜,連雪青、陳媽媽她們也愣了,一時弄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
裴如怒極而笑:“王妃,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這是我的東西?”
“的確不知道。”魏瑜解釋說。
“姐姐要是不喜歡我的東西近了王爺的身,還給我就是,何以就這樣擅自拿走砸碎了?”她的表情驀然冰冷。
“這赤血珊瑚是王爺送給我入藥的,事先並未說明其來路,你若不信,去問王爺就知道了!”魏瑜皺眉回答。
“我自當去問王爺,若真是王爺轉送也就罷了,如果不是,到時候還得請王妃給個說法纔好!”裴如的語氣變本加厲起來。
見她態度如此強硬,魏瑜也有些惱了,冷然道:“請便!小順,還不快乾活!趕緊把赤血珊瑚粉給我磨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