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找他算賬
我被這個認知嚇得不行,立刻從牀上艱難的爬起身,掀開被子快速跳下牀,跑到衣櫃旁翻找衣服穿上。
我卻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明明昨晚發生的事,應該是在隔壁屋纔對,可醒來時,卻是在我自己房間。
想到什麼我快速打開門衝了出去,客廳、廚房、浴室都找了一圈,卻根本不見人。懷着忐忑的心思,我慢慢走到隔壁屋門口,猶豫再三,直接伸手試着扭動門把手。
門並沒有反鎖,我很輕易推開了門,可入目卻是一室的整潔,清新卻又陰冷的空氣中,根本聞不到一絲一毫的血腥味,就連牀鋪上的被子,都疊的相當整齊,整潔得根本不像一個男人臥室該有的樣子。
可想到昨晚的一夜凌亂以及血流不止的楚北訣,再對照此時此刻整潔如新的臥室,我突然下意識覺得,難道昨晚發生的那一切,其實又是我做的春夢?
可昨晚的場景是如此的真實,看見倒在血泊中的他時,我的慌亂與無措也是如此真切,根本不可能會是夢境纔對啊。
而且,如果真是做夢的話,那我早晨醒來後,身上爲何卻一絲不掛呢?
我心不在焉走出隔壁屋,將自己反鎖在房間內,雙臂抱着膝蓋坐在牀頭,卻仍舊無法判斷昨晚的一切到底是真是幻。
如果昨晚的記憶是真的,我真跟楚北訣發生了些什麼的話,我又該怎麼辦?
想來想去,我都沒想出個結果來,正發愁之際,我突然倏地一下從牀上站起身,往浴室的方向跑。
直到脫光衣服站在浴室的鏡子前,我纔看清楚身體上遍佈着青紫紅痕,看起來,很像做過壞事後所留下的曖昧痕跡。
我這心可謂是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本以爲昨晚的一切都只是做了個春夢而已,可自己身上這副場景,着實不像是春夢。
第二天我早早爬起牀來去公司上班,跟前臺說要是楚老闆來上班了一定要及時通知我,前臺接待一臉曖昧的對着我笑,我哪有什麼心情跟她八卦,只得找着藉口說是楚北訣因爲某件公事要見我。
我忐忑不安的坐在工位上,卻什麼也沒心情做,心不在焉的時不時看向電腦右下角的時間,第一次覺得一分一秒竟然也是如此的難熬。
桌面的電話響了好幾次,卻都不是前臺打過來給我通風報信的。
正當我煩的不行,準備直接打電話找楚北訣的時候,前臺小妹的電話才姍姍來遲。
掛斷電話後我一刻也沒耽擱,嗖的一下就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朝着電梯的方向狂奔。
一口氣跑到楚北訣辦公室門口站定,不去在意秘書室內秘書們好奇打量的目光,我儘量穩住呼吸,等氣息平穩後才狀似坦然自若的擡手敲了敲門。
聽到楚北訣熟悉卻又清冷的一聲“進”,我好不容易平穩的心跳卻又在下一秒變得紊亂。
我趕緊深呼吸幾口氣,鼓足勇氣推開門走了進去。
站定在他辦公桌前,楚北訣的目光一直盯着桌面上的文件,根本沒有擡起頭瞅我一眼,我明明急得要死,想要儘早得知真相,可偏偏只能保持鎮靜。
似乎長時間沒有聽到有人開口說話,楚北訣這才擡起頭,見是我,那張臉上根本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就連眼神也平靜得猶如無波的湖面,泛不起任何漣漪。
我認真盯着他瞅了瞅,可根本看不出任何有關於心虛之類的神情。
而且,我又從上到下將他打量了一遍,他臉色雖然白皙,但絕對只是長得白而已,根本不像是受傷之後的蒼白,更是與夢中那個快要流血而亡的楚北訣,一點兒都不一樣。
我不禁問自己,難道,昨晚的一切,真的只是夢?可如果是夢,那我這一身的青紫紅痕,又作何解釋?
我抿了抿脣,不死心的繞過辦公桌站定在他面前,見他眉宇微蹙,疑惑的望過來,我緊咬牙關,心一橫,開口道:“你站起來。”
楚北訣冷冷的瞥了我一眼,眉宇微揚,似乎是在判斷我話中的意思,卻並不動作。
我也不知爲何,根本不敢跟楚北訣對視,他一看向我,我就很沒骨氣的立刻別開了眼。
垂在身側的拳頭緊了又緊,我想着既然來了,可不能就這麼不弄清楚真相就離開,思慮再三,快速擡起手,朝着楚北訣左胸口,用自認爲很輕,不會讓他覺得有多痛的力度,捶了他一拳。
楚北訣似乎根本沒想到,我會突然動手打他,他帥氣濃郁的眉頭蹙得更緊了,冰冷的神色中也竟是不解,疑惑的目光看向我,脣角勾出冷漠的弧線,似乎是在等着我給他解釋什麼。
而我,除非瘋了纔會告訴他,我捶他胸口一拳的目的。
見他臉色如常,根本看不出隱忍疼痛的模樣,我不甘心,接着擡手又想給他一拳。
這次卻被他給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掌很寬大,能將我握成拳的手掌一股腦包裹在手心中,任憑我怎麼掙扎反抗,都收不回來。
我怨怒的瞪着他,卻見他剛好也在看着我,圈住我手的力道也在加劇。恍然間,我只覺得一種怪異的感覺流淌在兩人之間,我一下子就紅了臉,一邊使力抽回手,一邊怒罵他:“你幹什麼?放手!”
“這句話,應該是我來問你吧?”楚北訣漆黑的眸光灼灼盯着我,斜挑的桃花眼裡似乎帶着星星點點的笑意,邪氣十足。
他朝着我被他攢緊的手擡了擡下顎,眉眼間的揶揄意味是如此明顯,“說說看,你這難道是在,對我撒嬌?”
撒嬌?還我對他?虧他想得出來!
“不要臉!”我沒什麼耐性的啐了他一口,“你鬆開!”
楚北訣黑眸微眯,痞氣十足的打量了我好一會兒,最後甩開我的手,轉回桌面處理文件,頭也不擡的對我說:“出去吧。”
我當然擡步就走,可走了幾步總覺得不太對勁,直到快走到門口才反應過來,要是換做平常,我這麼莫名其妙的捶他兩下,這傢伙纔不會如此好說話就讓我走,必定會毒舌揶揄我一番。
這麼想着,我腳步一轉,立刻往回走,在楚北訣擡頭蹙着眉不解看向我時,我擡手攥着他白襯衫的衣領,大力朝兩邊撕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