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 被他給睡了?
房間內的血腥味甚是濃郁,我一瘸一拐的跑過去站定在牀邊,這纔看清楚之所以會有血從楚北訣胳膊往下滴落,是因爲他左胸口處橫埂着一條特別猙獰的傷口,正不斷往外滲着血,將他純白色的襯衫都染成了鮮紅色。
而他此刻的臉色也特別蒼白,雙眼緊閉,臉頰歪向一側,有鮮紅色的液體從他嘴角流出來。他就那樣一動不動躺在牀上,如果不是胸膛的微弱起伏,我差點就以爲他是不是就這樣死了。
“楚北訣……”我站在牀邊弱弱的喚他的名字,又急得忍不住輕輕拍打着他的側臉,希望能就此將他喚醒。
可他根本沒有任何反應,一動不動躺在牀上。
我不知爲何只覺得眼圈酸澀得厲害,無措極了,心跳快得不得了,也着急得不行。想到什麼,我將包放在牀頭櫃上翻找着手機,可能是越急越亂,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立刻摸索着撥通120。
電話剛接通,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手腕卻在下一刻被抓住。
我一驚,險些嚇得叫出聲來,低頭看過去,卻見抓着我手臂的楚北訣依舊緊閉着眼,由於失血過多而蒼白的嘴脣卻在輕微蠕動着,似乎在說着什麼。
我趕緊掛斷電話俯身將耳朵湊過去,聽見楚北訣用微弱的聲音開口道:“不……不去醫院……”
我詫異的看向他,卻見他頭一歪,徹底暈了過去。
我急得不行,拿過手機又想打120,可想到楚北訣昏迷前都要叮囑我的那句,我就遲疑了。可偏頭看着楚北訣這種情況,明明都快要死了,還逞能我就鬱悶。
後來我本想給葉梟打電話的,畢竟楚北訣跟他也認識,而他也是醫生。可後來想想卻放棄了,因爲我不知道他跟葉梟之間,到底關係好到怎樣一種程度,如果因爲我通知了葉梟而變相害了他,那我會更內疚的。
好在自從上次被女鬼傷了後,我也多少學了些簡單的包紮技巧,趕緊跑回房間翻找着醫藥箱,可剛邁動步子我才反應過來,即使是昏迷了,楚北訣這傢伙的手居然還緊緊扣在我手腕上。
我儘量溫柔的抽回手,可根本沒用,他的手就好像一道枷鎖緊緊鉗着我的手腕,力氣大得我明天這塊兒準能青了。
而且楚北訣這身體就好像冰塊兒做的一樣,平時看起來挺正常的,此刻握住我的手卻冷得像剛從冰箱冰凍層出來的一樣,冷得我都不禁打了個哆嗦。
眼看着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我狠了狠心用力將手腕從他手中抽出來,趕緊跑回房翻出醫藥箱給他上藥。
解開他襯衣鈕釦的時候我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卻還是被他左胸口幾乎深可見骨的傷口震驚到。
我看得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抖着手指艱難給他上藥。
手忙腳亂折騰一番,大半個小時就過去了,可楚北訣依舊沒有要轉醒的意向。我蹲坐在他牀側,一步也不敢離開。
看了眼手機才發現已經快下午六點了,這才覺得餓得不行,卻不敢出去吃而扔下楚北訣一個人在家。可我住了這麼多天院,家裡早已沒有能吃的食材,只能勉強煮點粥填飽肚子。
一個人實在是無聊的不行,也沒什麼心情看電視,索性到浴室端了盆熱水出來給楚北訣擦拭渾身是血的身子。
擦臉的時候還好,畢竟楚北訣長得帥,而且後幾乎可以說乖得不行,想怎麼蹂躪就怎麼蹂躪,給他擦臉,絕對算得上是種讓人享受的福利。
可扯開他的襯衫幫他擦身子的時候,我就尷尬了。畢竟我們還沒熟到這種程度,而且這也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離觸摸男性的身體,臉頰不自覺開始發熱,不用照鏡子都能想到臉有多紅。
勉勉強強將他身上的血擦乾淨,給上蓋上被子,摸了摸他的臉,還是冰的,又把隔壁屋我牀上的被子抱了過來,一齊蓋在他身上。之後我又把地板拖了幾遍,直到通風后再也聞不到濃郁的血腥味才罷休。
再後來我實在是無事可做,索性坐在地板上,手肘撐着牀鋪,手掌杵着臉頰就這麼一眨不眨的盯着昏睡中的楚北訣。
我想好了,如果到明早他要是還不醒,我就必須得通知葉梟或者直接叫120送他去醫院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突然覺得身體騰空了,迷迷糊糊中正要轉醒,身子卻突然被放到柔軟的牀鋪上,累極的我下意識側過身子,臉頰滿足的蹭了蹭身下柔軟的枕頭,再次睡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