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易主,提醒
“混蛋!”
馮夏滿臉上滿是怒氣。
身上抹過油的阿拳,滑溜的好似一條泥鰍,讓他完全使不上力,有種無處下手的感覺。
以至於接連吃了兩個不大不小的暗虧。
此時他也只能身形往後撤,拉開兩人的距離,腦中心念電轉,試圖找到破局的辦法。
可他對面的阿拳卻不給他一點喘息的機會,欺步近身,一記頂心肘直戳他的胸口!
馮夏滿也算身經百戰,往左跨步,一拳砸在阿拳的臂彎,把阿拳打的一滯。然後身形一動,繞到阿拳的背後。
張開雙臂,鋼鞭一樣,把阿拳的手臂連同身體一把箍在懷裡。
“啊”
馮夏滿眼中露出兇光,額頭上青筋暴起,雙臂用勁抱住阿拳,腰腿使力,挺胸後仰。
抱摔!
“咔咔!”
伴隨着清脆的骨骼鳴響,被馮夏滿從後箍住的阿拳臉上露出痛苦之色,雙腳離地。
而一旁的花曼也是不由攥緊拳頭,下意識往前踏出一步。
眼看阿拳即將被抱過頭頂,花曼猶豫着準備出手的時候,阿拳一聲大吼,強忍着雙臂被箍斷一般的痛苦,雙臂用力慢慢往外撐。
兩人相互較力。
稍微撐開一點間隙後,阿拳雙臂驟然外擰,肩膀緊縮往胸前合攏,趁此機會,身體下墜,整個人終於掙脫開束縛。
右腿後撩,腳後跟帶着勁風,狠辣地踢在馮夏滿的襠部。
“啊”
馮夏滿慘叫一聲,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一把捂住襠部,額頭上豆子大小的冷汗岑岑而落。
趁此機會,阿拳驀然轉身,一腳踹在馮夏滿的腹部。
撲通一聲!
馮夏滿捂住襠部摔倒在地,痛苦的蜷縮成一團。
眼見阿拳再次撲來,他嘶啞着嗓子衝一旁的兩名四九,大喊出聲:
“還不動手!”
兩人遲疑了一下,咬了咬牙,硬着頭皮衝了上去。
而馮夏滿則是強忍着刺痛,弓着腰蹣跚着爬了起來,彆扭的邁開步子,就朝着樓下跑去。
可惜的是,兩名四九並沒有爲他拖延多少時間。
剛跑了兩三步,沒等他跑到樓梯處,面帶冷色的阿拳已經攔在他的面前。
“砰!”
一隻拳頭狠狠地砸在他的面門上。
鮮血四濺,一顆斷裂的牙齒打着旋的飛出,掉在地上。
他整個人也被打的頭往後仰,腳步踉蹌地往花曼所處的位置退去。
阿拳邁步前衝,拳頭帶着勁風,再次砸向馮夏滿的下巴。
此時的馮夏滿還未穩住身形,根本就避無可避,他幾乎是下意識的,一把抓住花曼的手臂扯到跟前。
拳頭驟然停在花曼面前。
馮夏滿反手一拳砸在阿拳的臉上,把他打得後退兩步。
感覺到自己有了依仗,馮夏滿忍着刺痛,不退反進。
阿拳手肘下砸,馮夏滿右手用力一拉,用花曼擋住對方的攻擊,緊跟着右腳擡起,一腳把心有顧忌的阿拳踹倒在地。
馮夏滿陰笑一聲,卻沒有注意到女人眼中一閃而逝的兇光。
他拉着花曼剛準備上前,花曼右手前伸,忽然搭在他的手腕上,同時被他抓住的手腕翻轉,雙手合勁,用力一擰。
咔嚓一聲!
馮夏滿手腕瞬間被擰轉九十度。
他慘叫一聲,不敢置信的轉過身。
花曼欺步近身,擰腰、送胯一氣呵成,一記貼身靠嘭的一聲撞在他的胸口,馮夏滿整個人被拋飛出去。
震步前衝,跟上馮夏滿,左手肘擊打在對方的胸口,右手衝着他的額頭劈砸而下,
伴隨着清晰的骨裂聲,馮夏滿的雙眼瞬間被血絲填滿,屍體撲通一聲,摔砸在地上。
“猛虎硬爬山!”
阿拳捂住胸口,猛地擡頭,盯在花曼的臉上。
心中震驚之餘開口問道:
“你是誰?怎麼會猛虎硬爬山。”
花曼只是瞥了他一眼,漫不經心地說道:
“我叫花曼,既然人已經死了,你就走吧。”
阿拳依舊看着花曼,追問道:
“你還沒說,伱怎麼會八極拳的?”
“會八極拳有什麼稀奇的,還是說,你認爲我一個女人就不能練拳?”
花曼隨口問了一句。
“沒有。”阿拳搖了搖頭。
“那不就行了。”
花曼輕笑一聲,隨即擺手:
“安樂樓只是這兩天歇業,纔沒幾個四九,現在這裡出事,他們收到消息,就該趕過來了,你還是快點離開吧。”
阿拳看着花曼,心中沒來由的感覺眼前這個女人似乎有一股親近之感。
他遲疑了一下,問道:
“你不走嗎?”
花曼衝他笑了笑,沒有說話,轉身朝三樓走去。
噠噠
雜亂地腳步聲接連響起。
十來個手拿傢伙事的四九從樓下快步衝了上來,一眼就看到躺倒在地的馮夏滿,以及昏死過去的六七名四九。
“夏滿哥。”
這些人快步上前查看,等看到馮夏滿雙目圓睜,早已沒了呼吸才驚呼出聲:
“夏滿哥死了”
驚慌之餘,有幾人眼神閃爍。
馮氏兄弟在城寨經營了這麼多年,攢下的身家可不在少數。
馮夏滿被人突然打死,錢肯定還在安樂樓。
撈一筆,就算是他們這些人分潤之後,也足夠在外面生活,遠離城寨這個貧民窟了。
幾人對視一眼,抓緊手上的傢伙事就往三樓跑去。
他們這一動,其他人似乎也反應過來,匆忙跟了上去。
來到馮春美以往住的房間。
沒等他們推門而入,房門啪地一聲被人從裡面打開。
“有事?”
花曼冷淡地問了一句。
“花曼,你怎麼會在春美哥的房間?”
一名穿着花格子短衫的四九,開口質問道。
花曼也不在意,目光掃過門前這些四九一眼,忽然一笑。
“當然是你們來這裡幹什麼,我就來這裡幹什麼。”
這些四九頓時臉色一變。
最先問話的那名四九,眼神不善地盯着花曼,問道:
“你知道馮春美的錢藏在哪裡?”
花曼沒有回答,而是輕聲說道:
“你們來的正好,剛好有件事和你們說。”
“你算什麼東西,誰要聽你說事!”
這名四九毫不客氣地打斷花曼的話,語氣不善的呵斥:
“快說,馮春美的錢藏哪裡了?要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如果是馮春美還在,他自然不敢對眼前這個女人大聲說話,可現在馮氏兄弟一死,這個女人在他眼裡也只是一個任人隨手拿捏的漂亮花瓶罷了。
其他人雖然沉默不語,但也是目露兇光。 花曼把這些人的表情看在眼裡,這才目光一轉,看向說話的四九,輕笑一聲:
“你在跟我說話?”
“死八婆”
他剛罵出口,一道雪亮的鋒刃就反射進他的瞳孔。
“噗嗤!”
匕首直接插進這名四九的太陽穴裡,只剩下刀柄在外面。
他有些茫然地擡起頭,愣了不到一秒,整個人撲通一聲砸倒在地,鮮血從傷口爭先恐後地冒了出來,順着他的臉頰流淌下來,在地上形成一塊血窪.
其他人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後退,眼神驚懼地望着眼前這個笑容如嫣的女人。
花曼看都沒看那人的屍體一眼,語氣不變:
“以後這裡就由我來做主了。妓寨早落伍了,安樂樓這個名字也不好聽,我覺得花曼這個名字不錯,以後就叫花曼舞廳了,你們有沒有意見?”
這些四九攥緊手中的傢伙事,默不作聲。
“不說話,看來是有意見嘍!
也對,我一句話,就讓你們聽我一個女人的,顯然也不太現實”
花曼一邊說,一邊脫掉腳下的高跟,蹬地前衝,直接衝進人羣之中。
“倫哥,別打了,別打了.”
一名中年人苦苦哀求。
阿倫擺了擺手,四九們這才停手。
他走到中年人身前,蹲下身。
“有沒有錢還呀?”
中年人捂着肚子,整個人蜷縮在地,艱難開口:
“倫哥,哪有還沒到期就逼人還錢的?這不合規矩。”
“你是不是腦子秀逗?誰說我們不講規矩了?柯先生說過,你要是能現在還錢的話,利息可以一筆勾銷。”
“不是啊,倫哥,我有錢就拿去翻本了,哪有錢還啊。”
“沒錢給是吧?那就繼續,打死爲止。”
阿倫擺了擺手,兩名四九上前,握拳便砸。
李安從巷口收回目光,繼續往前走。
“軍叔,柯萬長很缺錢?”
李建軍壓低着聲音說道:
“早上福壽金去了柯萬長的賭坊,讓他明天帶一百斤貨換他女兒,柯萬長就跟瘋了似的,讓手下逼債,應該是想湊錢買貨救他女兒。”
李安點頭表示瞭解。
噠噠高跟聲音由遠及近。
一個窈窕的身影朝他迎面走來。
“這是你要的。”
花曼遞過來一個皮箱。
李安臉上有些詫異。
花曼輕聲說道:“馮夏滿死了。”
李安這才恍然,接過皮箱。
“後面的,等我殺了他們,我會拿給你的。”
說完,花曼一點也不拖泥帶水,轉身就走。
“等等。”
花曼停住腳步,轉身看向李安。
“吃飯了沒有?”
李安問了一句。
花曼愣了一下,臉上有些意外。
不過想了一下之後,她還是搖了搖頭。
“沒有。”
“那正好,我們找個地方聊一聊。”李安輕聲說道。
“好呀。”
花曼幾乎沒有過多的考慮,便欣然同意。
新街,煙氣繚繞的火鍋排擋。
兩人對面而坐。
李建軍三人坐在另一桌。
火鍋湯料很快端上了桌子,隨着桌子底下爐子溫度升高,咕嚕咕嚕奶白色的沸騰湯底翻滾着,滑嫩的水魚片及林林總總的海鮮在湯底中上下翻滾,讓人忍不住食指大動。
“我吃過幾次,這家味道蠻不錯的,你嚐嚐。”
桌上熱氣蒸騰瀰漫,李安招呼了一句就拿起筷子,夾了一口往嘴裡送去。
兩個人吃得鼻尖冒汗。
花曼停下筷子,端起身前的杯子,喝了一口涼茶,纔看向李安,笑吟吟地說道:
“三天後,我舞廳開業,城寨我也沒什麼朋友,到時候希望你這個福星過來捧場。”
“舞廳?”李安詫異地問了一句。
花曼點了點頭:“就是之前的安樂樓,現在改名花曼舞廳了,我也順便收下了安樂樓的那些四九,說不定後面用得着這些人。”
李安沉吟了一下,說道:
“你現在就站在明面,會不會打草驚蛇?”
花曼語氣中透着幾分無奈:
“我也想把馮夏滿推在前面做擋箭牌的,可他現在打算跑路了。今天我哥又去了安樂樓,沒方法只能先殺了馮夏滿。”
“行,到時候一定捧場。”李安應承了下來。
花曼臉上露出甜美地笑容。
李安夾起一塊魚片放進嘴裡,咀嚼嚥下。
“對了,福壽金的那七十斤貨還在你手上吧?”
花曼臉上笑容一滯,唔了一聲,接口問:
“你今天請我吃飯就是爲了找我拿這批貨?”
李安卻是沒注意到女人臉上的表情,一邊伸出筷子,一邊說道:
“兩件事,這個只是其中一件。”
“另外一件是什麼事?”花曼隨口問道。
李安把魚肉放進嘴裡,含糊說道:
“你這舞廳一開業,藏在同鄉會背後那人可能會注意到你,以你的身手如果碰到他手下的殺手,不是對手。
雖然這些殺手拳腳不怎麼樣,但他們的目的是殺人,所以刀一定夠快,夠狠。”
花曼心中一動:“殺手?你是說刁蘭那樣的。”
朝陽身邊莫名其妙出現一個殺手,她自然也調查過。
和他哥相熟,又和鑫鑫那個女孩認識,除了泰婆,就只有刁蘭了。
李安也不意外,點了點頭。
“所以,你最近還是小心一點。”
“謝謝,我知道了。只是.”
花曼猶豫了一下,咬着下嘴脣:“你一直不肯告訴我的那個幕後黑手,他身手真的很厲害?”
李安笑了笑:
“鐵布衫,刀槍不入,以你的身手,他站着讓你動手,如果找不到他的罩門,你拳腳都傷不了他分毫,你講厲不厲害?”
“真的有這麼厲害?”
花曼皺了皺眉頭。
鐵布衫她也聽說過,但李安講的這麼誇張,還是讓她有些不敢相信。
她問道:“你上次說,你來城寨是找他切磋的,難道你就有把握打敗他?”
“你不能傷他,那是你拳腳的力道不夠。至於我能不能打死他我不知道,但打敗他,我還是有一定把握的。”
李安含糊了一句,沒再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