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不好了,不好了!”
此時鐘離和鍾夫人兩人正在鍾瑤的房中等待着禹王的迎親隊伍前來,然而這個時候卻聽到外頭有奴僕的焦急的聲音傳來。
鍾離聞聲眉頭一凝,眼中出現一抹不悅。
隨後便起身朝着外廳走去,這個時候那個奴才人也已經到了外廳。
“今天是什麼日子,容得了你在這裡大呼小叫麼?”鍾離一臉陰沉的看着那奴才道。
若非今日是他女兒出嫁的日子,他定然會命人將這個奴才給拖下去打個二十板子。
“老.....老爺!”那奴才嚇得整個人都跪倒了地上,身子在發抖,很怕鍾離會懲罰他,可是......
“吞吞吐吐的做什麼?有話還不快些講?”鍾離眉頭一皺,沉聲道。
“是!”那奴才聞言,猶豫一番,纔將外頭的情況給一一道出。
“嘭!”的一聲,鍾離拍案而起,眼中滿滿的都是怒火。
“南宮墨,你欺人太甚。”鍾離氣的青筋暴起。
女兒這還沒進門,便來了這樣大的一個下馬威,這不僅是對女兒的羞辱,更是打他的臉。
然而,這個時候,鍾瑤和鍾夫人卻從內室走了出來。
鍾瑤原本蓋在頭上的蓋頭早已拿開,此刻她的臉上滿滿的都是怒意,至於鍾夫人,則是默默的擬淚,一臉的傷心。
而這,表明方纔那奴才的話她們兩人都聽到了。
鍾瑤身上的嫁衣都是用上好的錦緞做成,上面繡的花色更是極爲的精緻。
合身的嫁衣穿在鍾瑤身上,更是讓鍾瑤整個人整天了一種韻味和嬌美。
然而,因爲她只是側妃的緣故,所以不能夠穿大紅色,只能夠用桃紅色的嫁衣。
“爹,南宮墨不能這樣對我。”鍾瑤怒氣的衝到鍾離旁邊道。
她不該被這樣對待,她是京都御史的女兒,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要樣貌有樣貌,怎麼可以被這樣對待。
“他們這樣,女兒若是嫁過去,不就成了衆人的笑柄了?”鍾瑤繼續道,而她的眼眶也滿滿的泛紅,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因爲因爲委屈。
堂堂京都御史的女兒,若是被一個侍衛給接進了王府,那她以後還要不要臉了啊?
她要的是衆人的豔羨,而非是衆人的取笑。
“老爺,這可怎麼辦纔好?若是瑤兒這個時候出去,可不得被人恥笑?瑤兒以後還能擡起頭來麼?”鍾夫人也哭着來到了鍾離的身邊。
鍾離聞言,臉色更加沉了。
可是事情到了這個時候,出去要被恥笑,不出去還是會被恥笑,這.....
到底該當如何?
鍾離一臉的煩亂,一時之間也沒有了注意。
“爹,女兒今日不嫁!”鍾瑤怒道,讓她這個時候出去,她哪有這個臉。
然而,鍾瑤這話一出,鍾離便擡眼瞪去,道:“今日你必須嫁!”
“爲什麼?”鍾瑤不解。
她爹不是最注重面子的麼?今日這般的丟面子的事情,爹如何能夠讓她去做?
“你今日不嫁,便再無機會。”鍾離站起來,沉着一張臉道,“但是你嫁過去,早晚有一天能夠母儀天下。”至於穆輕衣,根本不是事。
鍾瑤一聽母儀天下,原本還有些怒意,立即便散開了。
只是,下一刻她就蔫了,一臉無助的看着鍾離道:“爹,禹王這般必是顧及那穆輕衣,女兒這般嫁去,真能有機會麼?”
那日殿上讓穆輕衣出了風頭,她心中早已恨得牙癢癢,早就將她當作了勁敵,只是,如果王爺的心不在她那裡,她如何努力也根本沒有辦法啊。
鍾離聞言,脣邊露出一抹狠笑,道:“你儘管嫁過去,至於穆輕衣那邊,爹自會幫你解決。”
見鍾離這般說,鍾瑤便也放心了些許,只是回頭朝着鍾夫人道:“娘,女兒去了。”
鍾夫人擦了擦眼淚,摟着鍾瑤道:“我可憐的女兒啊!”如果可以,她真的不願女兒嫁入皇家。
可是,鍾夫人看了一眼鍾離,隨即拿着蓋頭爲鍾瑤蓋上,道:“娘不求別的,但求你好好照顧自己。”
鍾瑤點點頭,沒再說話,而她的拳頭早已緊緊的握起。
南宮墨,今日你給我的恥辱,我會加倍還給穆輕衣的。
一個時辰後,張公公再次來到了聽雨院請南宮墨。
這個時候南宮墨和穆輕衣兩人此刻正在雲夢樓裡的煉藥房,穆輕衣一臉淡然的在煉藥,而南宮墨則是坐在一旁看着穆輕衣,兩人誰都沒有說話,氣氛有些奇怪。
“禹王爺,這新娘子已經到了,拜堂的吉時也已經到了。”張公公提醒道。
南宮墨聽到拜堂兩個字,眉頭一凝,卻只是冷聲道:“知道了。”
張公公聞言,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反應,知道了......是什麼意思?
知道了不是該動了麼?可是禹王此刻依舊端坐再那裡,並沒有動啊......
正欲開口說話,南宮墨一記冷眼掃來,道:“你先出去!”
張公公稍微猶豫一下,但是最終還是出去了。
張公公出去之後,南宮墨這才站起身來,來到穆輕衣身邊,將穆輕衣摟在自己懷中,道:“晚上等我。”
穆輕衣沒有回答,只是手上的動作頓住了。
南宮墨看着穆輕衣的側臉,只在心中輕嘆一聲,便大步走了出去。
“王爺,您要不要換上喜服?”張公公的聲音穿進來。
“不用,就這樣!”南宮墨冷聲道。
接着,南宮墨和張公公兩人越走越遠,穆輕衣這纔回過頭來,看向門口的方向。
此刻,穆輕衣的脣邊溢出一抹笑意,而這麼笑意,只是因爲南宮墨對這次成親的態度。
這樣,對穆輕衣而言,就足夠了,足以證明自己在南宮墨心中的重要性。
只是,很快的 ,那抹笑意便散去,穆輕衣的眼中出現了一抹不捨。
穆輕衣打量着這間煉藥房,眼中透着一抹深意。
隨後穆輕衣拿了架子上幾瓶制好的藥之後,便回到了房間。
回到房間之後,穆輕衣直接便在櫃子的最底層拿出了一個包袱,這是她早已準備好的。
正欲轉身離去的時候,穆輕衣腳步一頓,隨後便又從櫃子裡翻出了一個小包。
將小包打開,正是濟仁堂店夥計送她的黑石,或許這個帶着會有些用處也說不定,穆輕衣想着。
然而,當穆輕衣打開房門的時候,便已經有個人站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