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膀被鐵棍劈頭蓋臉的就一通敲,他轉過身剛看清是怎麼回事,那鐵棍就砸在他腦袋上,打的他腦袋瓜翁翁直響,下意識的就退後一步撞在了身後的鐵櫃子上,把原本都推進去的那格鐵抽屜給撞的自己滑了出來,一下就把胡大膀給別住了,只能擡着手裡的鐵棍各種去擋。
停屍房裡一陣嚎叫亂響,那鐵棍不粗但打人就跟用鞭子抽的似得,胡大膀被那細鐵棍抽的嗷嗷叫喚,他一直處於被動挨打的狀態,稍微把胳膊放下來就得被鐵棍抽到了腦袋,而且屋裡太黑看不清東西,他都沒法反擊,只能被動的捱打,就那麼一棍棍的抽在胳膊上,發出“啪啪”的脆響。
這胡大膀抗揍,抗揍到打他的人都累了,他還沒啥事。捂着頭髮現敲打他的鐵棍速度放慢了,胡大膀就順着胳膊的縫隙往前面一看,剛纔還玩命用鐵棍抽他的人,此時彎腰推着自己膝蓋,大口的喘着粗氣,估計實在是打不動了,那胡大膀皮太他孃的厚了。
見狀胡大膀就火了,直接就把手裡頭一直拿着的鐵棍給掄了出去,兇猛的就朝那人的腦袋橫着揮過去,這要是砸中了,腦袋都能被敲開了。
可這一棍子卻砸了個空,那人雖然疲累,但在胡大膀輪着鐵棍砸他腦袋的時候卻靈巧的蹲下身躲開了,蹲在地上直接就用鐵棍捅了胡大膀肋巴骨,疼的胡大膀都呲牙咧嘴就捂着自己肋巴骨。張嘴就罵道:“你個野姥姥的!”邊罵着邊擡腿蹬過去。
胡大膀那大腳直奔着人臉而去,但卻又一次打空了,人家一歪頭就躲開了。擡起鐵棍就朝上抽在了胡大膀褲襠上,發出沉悶的擊打聲,隨後就安靜下來了。
讓人打到了命根子,胡大膀在怎麼抗揍這一下也不行,就捂着自己褲襠側身倒在了地上,臉上的表情都抽搐了,但卻呲牙斜眼看着那人。
“我說。你怎麼就不走呢?你在這磨嘰什麼?”還沒等胡大膀開罵,那個人就喘着粗氣先說話了。
胡大膀一擡頭說:“哎我說。你他娘誰啊?你打老子幹什麼?我日你祖宗的!”可胡大膀罵完之後就是一愣,因爲這個人身上雖然還穿着衣服,但卻光着腳,那腳趾頭上還繫着一個紙牌。他是從公安局送過來的屍體,怎麼突然活了呢?莫不是裝死的?但這也裝的太像了吧?能騙過這麼多人,不太可能,這不是見鬼了嗎?
那個人的臉細長跟蘿蔔似得,但比剛送過來的時候多了些潤色,頂着一頭短碎髮看着挺邋遢的。此時那人慢慢的蹲下身,瞅着胡大膀呲牙瞪眼的模樣,忽然想起來什麼,嘿嘿的一笑露出滿口黃牙。對胡大膀說:“哎,哦!原來是你啊!咱們之前見過的!”
胡大膀開口就罵道:“誰他娘跟你見過,你等老子緩過這口氣的。我不把你皮扒了,老子就不姓胡!”
那人也不生氣,擡手搓了搓自己的臉,又活動了一下脖子,低眼笑着對胡大膀說:“上次要不是有你,我都不打算動手了。雖然錢不多,可這手癢忍不住。還是該說聲謝了!”
這麼一聽,胡大膀似乎明白了點,擡眼仔細的瞅着面前蹲着看自己的那人,忽然反應過來,直接就伸手攥住了那人的衣領,把他給拽到了自己面前出聲喊道:“哦,我想起來了!那天看二人轉的時候見過你,是不是你他孃的在後面踹我來着?你是個賊啊你!”
那人抓着胡大膀胳膊掙脫開之後,向後面退了一步坐在地上,整理了一下被胡大膀攥的鄒鄒巴巴的衣領依舊笑着說:“這年頭遇到個賊有什麼奇怪的?我問你啊,你在這磨蹭什麼呢?你就不害怕見鬼嗎?”
胡大膀一手捂着自己褲襠,用另一隻胳膊肘撐着地朝那賊人爬過去,伸手攥住他的褲腿冷臉道:“老子就不信這世上有鬼,就你這種賊人還不如見鬼呢!”
“說得好,雖然看起來你像是沒腦子,但這話說的倒不錯,這樣吧跟你商量個事,有好處拿咋樣?”那賊人居然一臉賊笑的看着胡大膀。
胡大膀這時候沒有之前那麼激動,慢慢也冷靜下來,但卻抓着那賊人褲腿不鬆手,嚥了口唾沫反問他說:“啥意思?你他娘想幹啥?”
賊人則搖頭說:“這樣吧,我給你十塊錢,今天的事你就當不知道,就說把我推進來之後你就走了,然後發生了什麼一概不知咋樣?”
十塊錢對胡大膀來說不少,應該算是很多了,應該有咱們現在那四五千左右,是胡大膀兩個月的工錢。在金錢面前,聖人都得跳幾下眼皮子,更別提這個一貫好吃懶做的胡大膀了,這就意味着他可以兩個月不幹活,這可是天大的好事。
胡大膀這人臉上藏不住事,心裡頭想的什麼都是臉上反應出來的,雖然天黑看不怎麼太清楚,可挨不住胡大膀臉大,看着是那麼的明顯。賊人見胡大膀的表情就知道他想什麼了,那眉頭挑了一下,知道這胡大膀準是心動了,對付這種人用錢砸永遠都管用。
“咋樣?十塊錢不少了,知足吧,趕緊鬆開手,我這還有事呢!”
胡大膀慢慢的垂下頭,他的手也隨之鬆開了,賊人見狀就笑着站起身,俯視着胡大膀說:“兄弟,剛纔那幾下對不住了,等我回去拿錢給你,這件事就算了了,咱們就當沒見過,行了我可走了。”
賊人說完話就光着腳轉身往那鐵門的方向走過去,可就當他即將要靠近鐵門的時候,忽然就停住了腳,面朝着鐵門嘆了口氣說:“何必呢?這年頭有錢不要那不成傻子了嗎?”隨之轉過身,看着不知什麼時候爬起來,拎着鐵棍走到他身後的胡大膀。
胡大膀本來是心動了,可心再動也擋不住那褲襠被抽了一鐵棍的疼,他這個人雖然心寬但卻記仇,那十塊錢只是一轉眼就給忽略掉了,瞅着那賊人要走,就忍着疼撿起地上的鐵棍,要追過去砸到他,然後往他的褲襠上狠狠的來幾下才解恨。
“那十塊錢我不要了,而且我這人瞞不住事,我見過你就是見過你了,不僅見過了,而且還要把你送回地方呢!咱們公安局走起!”胡大膀說罷就掄着鐵棍砸過去,被那賊人閃身躲開之後,胡大膀趕緊跟了過去,掄着鐵棍就要砸那賊人的腦袋。
可奈何那傢伙動作太快了,胡大膀都把他給堵在牆角里愣是鐵棍愣是連那人的衣服邊都沒碰到,橫劈豎砍的就是打不到人,反而累的自己一身汗,最後胡大膀乾脆直接把鐵棍給扔出去,然後開張兩個大胳膊撲過去,打算把那賊人給撲倒壓住。
他想的是挺好,但人家側身躲開飛來的鐵棍,一彎腰就順着胡大膀胳膊下面鑽了過去,不愧是幹偷偷摸摸工作的,那身形相當的靈巧,一般人根本就抓不到他,更別提胡大膀這個一身橫肉動作都有點遲鈍的壯漢了。
沒撲倒人也行,可胡大膀撲了空卻停不住,直接一頭拱在對面的鐵櫃子上,把其中一個櫃門都撞了癟。
胡大膀撞的眼冒金星,迷迷糊糊的剛轉過身就被人迎面打了一拳,正中了胡大膀面門,打的他後背撞在了鐵櫃子上,卻沒倒反而還穩住了,慢慢的攥緊了拳頭。
那賊人身形瘦小,面目猥瑣,卻腿腳輕快身子靈巧,那反應速度也是非常的快,但他卻沒多少力氣,雖然不是打人跟撓癢癢似得,但對胡大膀來說沒什麼作用,還不如用鐵棍抽打來的那種皮肉疼痛,這賊人不僅沒把胡大膀給打倒反而徹底將這傢伙給弄火了。
“你這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給你錢都不要,你裝什麼大個?老子行走江湖這麼多年,還能栽你這一個胖子手裡?”這賊人以爲胡大膀讓他給打服了就張狂起來,但等胡大膀慢慢的把頭給擡起來,看到他那臉上的肉在慢慢的顫抖的時候,這賊人就笑不起來了,他感覺到胡大膀可能他要跟他玩命了,頓時氣氛都緊張了起來。
胡大膀沒像剛纔那樣罵罵咧咧的,也沒有橫衝直撞的,而是一步一步的衝着那賊人走過去,把他給逼的的不停向後退,當快被逼入牆角的時候,賊人就突然衝上來對着胡大膀胸口就打了一拳,可打在胡大膀身上都沒多少動靜,只感覺拳頭碰在一個外軟內硬的重物上,震的他自己胳膊都麻酥酥,還沒等收回手,就突然被胡大膀給擡手攥住了胳膊,隨着胡大膀手上的力道慢慢的增加,那賊人疼的臉上都冒虛汗了,卻無法從胡大膀那掙脫開。
“哎我說,我他娘最恨別人打我臉和屁股了,你一下可全佔全了,你他娘找死呢!”胡大膀陰沉着臉說出來,隨後扯住那賊人的胳膊擡腳就踹了過去,這一下可總算是踹到人了,都把賊人給蹬的騰空起來,就在半空中胡大膀擡起拳頭就從上往下的砸在他的臉上,直接敲的翻了個圈摔倒了運送屍體的推車上,伸着舌頭一幅死相。(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