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吳他們正吃喝的時候,胡大膀那一頭則跟放死人的鐵櫃子較上勁,那天色都黑透了也沒察覺,還在那折騰呢。
他原本以爲找到了那具不見的屍體,結果等猛的拉開那鐵抽屜之後,裡頭的確是有死人的,可卻不是胡大膀剛推進來的那個,而是一具女屍,也不知道在這停屍房裡放了多長時間,那全身都腫了起來,死的時候眼睛居然還是睜着的,但都已經發白了,可還是把胡大膀給嚇了一跳。
“媽了個巴子,你嚇老子一跳!還能死成這德行,你也是本事!”胡大膀那嘴欠,人家好好在裡頭躺着呢,他把人家給拽出來的,結果被那死相給嚇了一跳,卻反倒罵人家,這死人都能讓他給氣活了。
胡大膀順手把抽出來的鐵櫃子給又推了回去,但在關上的一瞬間從裡面冒出來點涼氣,是那鐵櫃子製冷的時候散出來的,凍的胡大膀都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吸了口涼氣自言自語唸叨說:“這他娘地方可真冷啊!”
周圍黑的都快看不到見道了,這個停屍房裡只有那些金屬的推車和鐵櫃子還在泛着亮,那是一種奇怪的冷色,照的老吳渾身都不舒服。
在這地方磨蹭了也有大半天,其他人早都下班了,只剩胡大膀自己還留在這停屍房裡,別人都不知道他在這,還以爲這傢伙早都偷摸跑了,外面的大門都讓最後走的人給鎖上了。
胡大膀突然想起這個來,他就覺得這個天色這麼黑是不是應該下班了?或者說是早都下班了?那他也得趕緊回家吃飯去了,說不定老吳他們還在等着他呢。
心裡頭這麼想着,胡大膀就趕緊要往門口走,其他事不要緊,這吃飯肯定不能耽擱。一頓不吃這對胡大膀來說就是一種莫大的損失,那傢伙提起吃飯來眼睛都發亮。 Wωω▪ttκΛ n▪C〇
可他在這地方眼睛發亮沒用,那再亮也不可能照清楚道,胡大膀大約摸能看清停屍房鐵門的位置,他就朝着門走過去,可他沒看見前面有好多亂放的推車。撞的他大腿根都疼,氣急敗壞的擡腳蹬開了前面一堆推車,摔的稀里嘩啦的一通亂想,好像是把路給騰開了,胡大膀吸了吸鼻子大搖大擺就朝着門口走過去,他要出去,也不管那剛纔丟的屍體到底在哪,反正大不了明天再找唄,丟個死人能咋的?
走到了門口。胡大膀擡手就要去拉門,但手尖剛碰到冰冷的鐵門之時,忽然身後那鐵櫃子中傳來金屬摩擦的聲音,似乎是鐵櫃子被拽開了,胡大膀覺得奇怪,就收回了手轉頭去看,結果在黑暗中看到一個鐵櫃子被拽出來了,而且還拽出來非常的多。似乎就是胡大膀最後拽出來的那個存放一個發脹白眼的女屍那鐵抽屜。
胡大膀眨了眨眼睛,猶豫了一下之後。他竟開口朝那打開的鐵櫃子喊了一聲:“哎我說,別鬧啊!我還得去吃飯,你自己給關上啊!我不管了啊!”說完話他就要轉身拉開鐵門出去,但被拽開的鐵櫃子那地方,忽然傳來一聲低沉的冷笑,那聲音在停屍房中迴盪了好幾圈才消失。
“別鬧啊!胡爺這着急有事!”胡大膀朝周圍看了看。心裡頭漸漸的有點發毛了。隨後就安靜下來了,也不鬧騰也不出怪聲,就那麼死氣沉沉靜悄悄的。
胡大膀這時候完全可以出去的,但他的手放在貼門上卻遲遲的沒有拉開,而是一直扭頭看着昏暗冰冷的停屍房。那房間一角的排氣扇還在呼呼的轉着。那自己出來的鐵櫃子則特別扎眼,看起來特別的突兀,就像是平整的地面翹起來一塊磚頭似得,雖然絆不到人,可看着就那麼讓人不舒服。
也不知怎麼了,胡大膀居然就朝着那鐵櫃子的方向走過去,途中這麼幾步道的路差點沒踩中一個側翻的推車摔個狗吃屎,穩住了身形踢開了附近礙事的東西,伸出手邊摸索着邊往前走,當走到那鐵櫃子邊上之後,胡大膀就稍微探頭往裡面去瞧,但黑漆麻烏的啥玩意都看不着。
他是真的膽子大,要是換做尋常人,就說那火葬場裡幹活的幾個,他們要是遇上這種情況,那肯定直接衝出去跑了,哪有人還能走過來瞧瞧是怎麼回事。這胡大膀看不清,他就不光用眼睛瞧了,還擡起胳膊擼了把袖子,將手伸進了那冰冷冒着寒氣的鐵櫃子摸索,他想知道那屍體是不是還在裡頭。
手伸進去之後,隨之就被一層有些刺骨的寒氣給頂了一下,但沒伸進去多少,就碰到了東西,冰涼的好像是那屍體的臉。那屍體也不知道在這鐵櫃子裡凍了多長時間,摸起來就跟冰塊似得,硬邦邦的表面還凝結了一層像是霜凍般的東西,摸索的時候還有些剌手。
但胡大膀知道了這死人還在,就趕緊把胳膊收回來,想起自己手剛纔摸了死人臉,就在褲子上蹭了蹭,他認爲是這個櫃子鬆了,這鐵抽屜是自己滑出來的,沒什麼奇怪的,笑聲也只不過是聽錯了,或者是電機工作的時候產生的怪響,沒什麼奇怪的。
胡大膀跟老吳不一樣,他不信鬼神,遇到說不通的事了,主觀意識上就不往那鬼神上面扯,用他所謂的常識依據給自己做出個解釋,反正自己能明白是怎麼那就行了,不明白也沒事,他都無所謂,也懶得多想什麼。
懶人有懶人的好處,可膽大的就不一樣了,就說那每年河裡海邊洗澡淹死的,那大部分都是會游泳的人,這不是說不會游泳的人下了水比會的人能折騰,是說這不會水的人往往他不去玩水,所以被淹死的機率很小。膽大也一樣,出了事別人都害怕不敢過去,這膽大的人去了,結果後續事故就把膽大的人也給罩進去了,這都不能說是倒黴催的,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那就是“欠!”
胡大膀蹭完了手順道就把鐵抽屜給推進去了,本來他沒使多大勁,可不知那個鐵抽屜爲什麼這麼滑溜,閉合的時候撞的“咣噹”一聲金屬碰撞的巨響,那動靜特別刺激人,尤其是在這種停屍房比較滲人的場所,本能的就會心生出一種恐懼感。
胡大膀那被聲音給震的縮着脖子,過了幾秒鐘之後才唸叨幾句轉頭打算離開,再不回去估計連剩菜都撿不到了。
“噠噠...”一連串奇怪的聲音從鐵櫃子裡傳出來,好像是用快速咬牙動靜,。
胡大膀皺着眉頭轉過臉,對着那鐵櫃子罵道:“我草你姥姥的,還沒完了是不?給你們拽出來挨個扇臉蛋子好看是不?再他娘鬧騰,胡爺就真不客氣了!”
可胡大膀罵道一通之後才感覺不對勁,仔細回想那個聲音,好像不是咬牙的動靜,而且那聲音也不是從鐵櫃中傳出來的,感覺像是從頭頂上...
胡大膀想到這順勢就把腦袋擡起來了,這一擡頭,居然發現鐵櫃子上面露出半拉腦袋,那眼睛似乎還在盯着他看。
“哎媽啥玩意!”
胡大膀驚的朝後面退了一步,卻沒想到居然踩中一個扣過來的推車,滑了一跤摔倒在地上,把推車的鐵管腿都給坐斷了好幾根。胡大膀歪坐在地上,本想用手去撐着地讓自己起來,卻沒想竟摸到了被他給坐斷的推車鐵腿。那是大拇指粗細還生鏽的鐵管子,拿起來握在手中重量剛剛好,絕對都能把人腦袋瓜給砸憋了。
拎着鐵棍胡大膀就費勁的站起身,可再擡頭卻發現原本趴在鐵櫃上探頭看他的東西沒了,不知道是躲在裡面還是跑下來了。
胡大膀縮着脖子全身肌肉都發緊了,處於一種警戒的緊張狀態,身邊哪有點動靜他都能突然反應過來。可他比量了一會後,還是開口衝着櫃子上面喊道:“哎我說,活的死的?別躲了出來!”
喊完之後沒動靜,胡大膀又繼續喊着:“媽的不出來是不?你等着!”說罷就把鐵棍拎起來,往櫃子上面一通亂捅,敲的牆邊和鐵櫃頂咣噹的響。
但似乎沒有碰到任何東西,這櫃子上居然沒有,說明剛纔還趴在鐵櫃子上面的東西可能已經下來了,不知道躲在這個停屍房裡什麼地方了,或者說壓根就沒躲着而是站在胡大膀身後看着他忙活。
就在胡大膀奇怪一愣神的功夫,忽然身後傳來了聲音,還沒等胡大膀反應過來,就有東西敲在他的後背上,打的他那一身橫肉“啪”的一聲響。
緊接着又連續打了好幾次,等胡大膀抱着頭去擋的時候,那東西卻打在他腰上和屁股上,就跟用鞭子抽打似得,仗着胡大膀一身肉厚,沒傷到筋骨,但這皮可受不了,疼的他呲牙咧嘴喊出來了:“哎媽!這是啥啊?誰打我?幹什麼!”
活活的把胡大膀給打火了,他瞪着眼睛轉過身,竟看到原來是他下午推進來的那個死人,他拿着一根鐵管正在揮舞砸向自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