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你問我怎麼辦?”爲首的衙頭轉身對身後的衙差們說:“他問我怎麼辦,你們說有意思不?哈哈哈!”
身後的衙差小弟們也非常配合,都跟着笑了起來。
賭場小弟的臉色也不好看,這事情不好辦,他們只能回去找老大了。
“你們老大開賭場,還弄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他知道怎麼辦,回去問問你們老大。”
等到小弟走了之後,後邊的衙差才問道。
“劉哥,這個候氏兄弟如果不懂事的話咋辦?”
劉哥就是衙頭,他在這裡當衙差的時間最長,據說他在的時間,熬走了三個縣令。
“畢竟他們的勢力也不小,再說了也是跟上面打了招呼的,我們意思意思就行了,如果候氏兄弟這麼不給面子的話,以後我們也不必給面子就是,當然話要說好聽點,事情給不給辦就另說了。”
劉哥是個老油條,他知道不能把人得罪死的原則,所以並不打算死磕,也不想讓上面不舒服,只是這個本來就是隱形的規矩,也在常理人情之內。
市井之事本來就很麻煩,劉哥在這裡混了幾十年,這裡的一草一木什麼八卦基本都知道,辦起事來倒也不含糊,爲縣令省了不少的事情和麻煩。
這些日子有一幫百姓總是來擊鼓鳴冤,說是商鋪地契被騙了,這個衙頭就知道事情不好,不過縣老爺也沒什麼好法子查證這個事情,反而是讓老劉出主意。
老劉知道這些個事情不好辦,也只能拖着,沒有證據,沒法抓人,更何況那幾個人本身也不好惹,犯不着爲了什麼正義感去逞英雄。
回到縣衙歇着的時候,候氏兄弟也聽了手下人的報告,知道小鬼難纏,沒想到只是幾個小小的衙差也敢這麼刁難。侯萬青很是不爽,擺明了給他們兄弟兩個人臉色看,當下就要找人把那幾個衙差教訓一頓,侯萬山就攔住了他。
“教訓幾個阿貓阿狗不是問題,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哥哥怕我們的身份暴露嗎?”
“不是,陸長風和洪世傑的事情還沒解決,不要在添事端了。”
“嗯,我知道了。”
侯萬青雖然嘴上應承着,可是心裡卻窩火的很,一個小小的衙差也敢爲難他們的生意和手下,簡直不知道猴王爺有幾隻眼睛。
夜色來臨之際,侯萬青就帶着下人一路到了距離衙門不遠的街角,幾個人等着衙差下工好教訓一番。
其實衙差一般是住在衙門裡的,只是想劉衙頭這樣的人早就在城裡買了小宅院,所以也不住在衙門,而是和家裡人住在一起,每次都是提前就回家,沒想到運氣好死不死,撞到了埋伏好的侯萬青等人。
其實也怪這個劉衙頭一身衙差的衣服太晃眼,一眼就被認了出來,幾個人餓虎撲食從一邊衝出來,直接一個大麻袋蒙在了頭上,狠狠的一腳直接踹到了劉衙頭的腹部,他就像一隻蝦米一樣立馬彎下了身子,隨後就是一陣的拳打腳踢,把劉衙頭按在地上一頓狂打,差點沒把隔夜飯給打出來。
慌亂之中劉衙頭除了一隻手護着腦袋,另一隻手伸出去扯到了不知道誰的衣服,使勁拽了一下,不過這個舉動沒人在意,倒是以爲是正常的反抗而已。
侯萬青就是泄憤而已,反正也不打算出人命,打完之後,沒等劉衙頭起來就撤了。
老劉雖然渾身被打的痠疼,可是也沒出個大礙,被打完了之後把身上的麻袋一摘,揉了揉身上被打的地方,坐在一邊的石臺上。
這個時候衙門裡的小弟們出來吃飯,看到了自己的頭被大的很凌亂的樣子,周圍沒有其他人,趕緊就過來了。
“劉哥,這是咋地了?”
“沒啥事,就是讓人陰了,你們去把黑皮牽來,我倒想看看是哪個孫子敢陰我?”
老劉握着的手裡是一個衣角,從剛纔打他人的衣服上扯下來的,不出意外的話,等會就能找到那個人的地方。
黑皮是衙門裡養的辦案犬,鼻子靈得狠,也非常的兇,一般人不敢近身,老劉養了好多年了很聽他的話。
小弟沒多一會就把黑皮給牽過來了,老劉從石臺上站起來,這一下頭還有點發蒙,穩了穩身形把衣角讓黑皮問了一下,然後黑皮朝着一個地方走去,老劉等人緊隨其後。
打完了劉衙頭,侯萬青也沒想到自己一個馬匪居然會像一個市井之徒一樣去陰人,更沒想到自己會感覺很爽,畢竟這些日子過得有點膽戰心驚,太疑神疑鬼了些。
一路回了侯府,這頓發泄讓侯萬青緊繃的神經好了很多,過幾天要對陸長風等人下手的時候那就可不是打一頓了,而是殺人了,可得注意別露出馬腳。
隨後沒過多長時間,一隻黑狗也到了侯府前邊,身後還跟着幾個人,劉衙頭才明白事情的原委,他冷笑了一下,把這件事情記了下來。
侯府是吧,行,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們走着瞧!
劉衙頭沒有知會自己的衙差小弟,而是去了城外的八里鋪找了一個掌櫃的。
說是八里鋪就是一個路邊的酒攤,掌櫃的是他混江湖的一個老大哥,在這一帶買買消息很久了,只是一般人不知道。
候氏兄弟在杭州本來就是纔來不久的樣子,所以劉衙頭要摸清他的底細,於是就來找這個八里鋪的掌櫃的。
“突兀冒出來的候氏兄弟,以前根本沒聽說過這號人物啊,能在這裡開賭場也不是一般人。”八里鋪掌櫃打了壺酒坐到一邊的桌子上,自己小飲了一口。
“我這百里的兄弟都沒聽說過有這麼一號候氏兄弟,你說他們纔出來不久,可能也不是本地人,會不會是從北方來的?我知道前些日子,城門口來了不少的北方人,還有外族的人也有不少。”
劉衙頭搖了搖頭:“不是外族人,也許是北方來的人。”
掌櫃的半眯着眼,看起來像是要睡着了一樣。
“如果是易名的,那就不好查了,你讓人給我搞幅畫相來吧。”
劉衙頭點了點頭,從兜裡摸出一大錠銀子,足有十多兩的樣子,放在了桌子上,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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